從小就看不慣沈淑怡的禮部侍郎夫人王英笑道:


    “你現在不物歸原主,是想占為己有嗎?”


    沈淑怡微顫著手,現在物歸原主?這是逼她當眾卸簪。


    公眾場合披頭散發,衣冠不整,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奇恥大辱,更何況女子。


    這讓她以後怎麽繼續出門見人。


    這時候要是沈清梨這個原主說句話,就好了。


    偏她跟個沒事人一樣。


    看到沈淑怡看過來的針紮似的眼神,之前每次不都是這樣嗎?


    她看著陳瑤攻擊自己,她在裝不惹是非的旁觀者。


    事後還勸慰自己說,是顧明澤虧欠陳瑤,她要是幫著沈清梨,容易給大家造成平西伯府跟陳瑤對立。


    如今原模原樣的話她也送給沈淑怡。


    沈淑怡聽了,知道沈清梨在記仇。


    外人,看這妯娌倆之間氣氛微妙,心裏已經猜測了無數種妯娌之間的家產爵位爭紛。


    氣氛尷尬之間。


    大皇子妃的侍女過來,說大皇子妃找沈淑怡有事。


    算是替她解了圍。


    來到大皇子妃麵前,沈淑怡紅著眼眶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大皇子妃拉著沈淑怡,讓沈淑怡到廂房換上一套自己的頭麵。


    沈淑怡感激道:“今日要不是大皇子妃幫忙,臣婦就……”


    大皇子妃拍了拍沈淑怡的肩膀寬慰道:


    “你們都是殿下的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是沈清梨也能懂這個道理就好了,剛才她就該幫著你。”


    沈淑怡露出一副難言之隱,最後掙紮了片刻趴在大皇子妃耳邊悄聲道:


    “沈清梨之前不是這樣的,如今這樣怕是因為剛才大皇子路過的時候,多看了她幾眼,讓她覺得可能大皇子也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覺得有人撐腰,所以才會張狂一些。”


    大皇子妃麵色微暗,回到宴席,正好淑妃娘娘派德公公過來給大皇子妃送生辰禮。


    各式各樣珍貴的首飾和把件,其中最珍貴的是皇上當年禦賜給淑妃的暖玉,可見淑妃娘娘對大皇子妃的看重。


    德公公跟大皇子妃問完好之後,特意來到了沈淑怡麵前笑道:


    “夫人捐嫁妝隻為補貼將士遺孀,娘娘聽了深覺夫人大義,特意賞賜夫人錦緞十匹,首飾一盒。還特意求聖上給夫人寫了字。”


    聖上親筆禦書:“言芳行潔”。


    周圍響起一片讚歎。


    沈淑怡接過賞賜後,連忙對著皇宮的方向謝恩,一時間眾位夫人紛紛道賀,疏遠陳瑤和沈清梨。


    仿佛剛才的鬧劇像是不存在一樣。


    宴會過半,大皇子妃已經打量了多時陽光下美麗耀眼的沈清梨。


    沈清梨雖然嫁了人,但是看著像是二九年華的姑娘家,比及笄少女多了一份氣質,如此明豔的長相,確實會引起大皇子的興趣。


    也不知道大皇子給了她怎樣的眼神,讓她覺得可以依仗,可見這也是個不安分的主,別讓她暗地裏勾搭上大皇子。


    還好沈淑怡提醒了自己,自己不能讓大皇子和臣妻攪和在一起,更何況沈清梨還是他表弟的妻子。


    那自己還不如這次徹底毀掉她,讓她從此羞於見人。


    想起剛才沈淑怡給自己敬酒的時候,表明願意替自己分憂,她便把一物件交給沈淑怡,給了沈淑怡一個眼神。


    沈淑怡回到自己的座位,端起酒杯看向沈清梨,滿懷愧疚:


    “剛才我反省了很多,都是我以前不對,沒有在每次陳瑤過來的時候幫妹妹說話,我自罰三杯,還請二弟妹給我這個麵子。”


    說完直接連幹三杯,裝作不勝酒力的倒在了沈清梨的身上。


    沈淑怡趁機將暖玉放在沈清梨寬大袖袍裏麵放手帕的地方,然後掙紮了幾次起身,對沈清梨說抱歉。


    沈清梨笑笑,似是不在意。


    觀察了一會,見沈清梨似是沒有發現,沈淑怡朝大皇子妃使了一個眼神。


    --


    歌舞間歇,大皇子妃身邊的侍女,突然驚呼一聲,打斷了下麵宴席的交談聲。


    “剛淑妃娘娘賞賜的暖玉不見了,那可是禦賜之物啊。”


    大皇子妃焦急:“這可怎麽辦?”


    大皇子妃的母親著急的站出來,她怕女兒惹了淑妃娘娘不快:


    “這肯定還在這裏,我們找一找,實在不行對在場的所有人搜身。”


    幾位和大皇子妃交好的夫人也紛紛表示,願意搜身自證清白。


    大皇子妃滿懷歉意道:


    “實在是弄丟了禦賜之物,對父皇和母妃交代不了,還請各位夫人海涵,我在此給大家賠罪了。”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表示理解。


    十來位侍女開始搜身,現場寂靜無聲,很快到了平西伯府這邊。


    沈淑怡看了眼還什麽都不知道的沈清梨,落落大方起身,張開雙臂好方便侍女,沒想到啪嗒一聲,一塊白色的玉佩從她袖間掉落。


    眾目睽睽之下,沈淑怡頭暈目眩。


    沈清梨撿起那白色的玉佩舉起來,正是大皇子妃丟失的暖玉。


    上麵的裂紋清晰可見。


    禦賜之物被毀壞了。


    大皇子妃表情僵住,暗怪沈淑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怕沈淑怡張口將自己供出來,她給了個沈淑怡威脅的眼神,然後問怎麽回事,給沈淑怡自己一個開脫的機會。


    沈淑怡立馬跪下:“臣婦冤枉,一定是有小人陷害臣婦。”


    在場眾人這才從這一變故中回過神來,七嘴八舌,悄悄嘀咕:


    “偷盜才七出大罪,要是誰家兒媳婦發現偷東西,那可是要被休的。”


    “還得看偷的什麽東西,普通的說不定就是監禁和流放,這禦賜之物,就算不死,人估計也廢了 。”


    “這沈淑怡犯不著去偷暖玉,是不是得罪什麽人,被陷害了?”


    “這樣的場合到處都是人,眾目睽睽之下,怕是陷害也很難。說不定就是她自己偷的。”


    “哎,說不準,繼續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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