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品和李賢最終還是和紀紓禾一同走了。


    倒不是說他真的就這般不管不顧自家師兄弟了,而是太了解了。


    他們仨都不是什麽老實本分的人,所以太了解不老實的人的想法了。


    大家不過是圖點資源,圖點寶貝,沒有人會濫殺無辜,給自己沾染上因果的。


    可陳勤身上哪有資源?


    他們的全部家當都被紀紓禾拿走了。


    若是遇見了修士,自然會覺得陳勤是被洗劫了,心善的就會將人給放了,若對方也不是什麽好人,這種情況隻會覺得有詐,扭頭就走。


    所以他們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陳勤被修士給下黑手。


    至於妖獸,自己丟的那個陣盤雖說已經有些殘破,可防個妖獸啥的真不是問題。


    所以他是真的完全放心的,就準備跟著紀紓禾走了,那叫一個毫無心理負擔。


    而原本準備就此別過的胡勵,也轉了心思。


    與其去找那些拋下自己就跑了的同門,倒不如跟著這些人......


    所以紀紓禾看著這一行浩浩蕩蕩的和人家大宗門曆練有的一拚的隊伍,不由的陷入了深思。


    是自己的興奮表現的太過於明顯了嗎?


    這群人難道都不知道跟著自己,是一件非常得罪人的事情嗎?


    她默默的盤算了一下這一路,上覺宗的是徹底結下梁子了,清靈宗的也是,落墟宗的話就得看京律這小子的態度了......


    可是紀紓禾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哦,他們確實不知道。


    遇見他們的時候,該結的梁子早就結下了,他們還沒來的及知道......


    紀紓禾看著那仨麵露愉悅與期待的鐵憨憨,心裏頭想著,但願回頭知道了,還能笑的出來吧。


    說實在的,她還是挺喜歡看人變臉的。


    比如那個林清寒,變臉老快了!


    多好玩兒啊!


    ......


    幾人還是沒有走正常的道路,而是東繞繞,西拐拐的,看著就不像是什麽正經人的悄悄靠近。


    正如此刻,他們一群人,趴在這高處,看著那與妖獸打做一團的一行人。


    “這小子的劍訣不行啊!太花裏胡哨了!”


    周有品看著底下一套劍訣花裏胡哨,卻綿軟無力殺意全無的修士嘖嘖了兩聲。


    溪蘭大陸以前是有宗門大比著檔子事兒的,每五十年一次,隻要是有宗門的,都可以過來參加。


    像這種既能展示自己實力,又能給宗門爭光的事兒,五大宗門從不缺席。


    隻不過不知為何,上一屆沒有辦成,可上上屆他是參與了的,那時候他年紀尚小,沒到他參加的時候,那時候的他還是一腔熱血的跟著自家大師兄去看熱鬧的。


    也正是那一次,他見過許多宗門的劍訣,有厲害的,也有花架子的。


    五花八門。


    原以為下一屆就能參加,自己也能站在那個舞台上了。


    可當他能參加的時候,那宗門大比不知為何就沒有再辦了!


    他為此還可惜了非常短暫的時間。


    之所以是非常短暫的時間,那是因為他們仨後來就不怎麽做正經事兒了,若是去了宗門大比,估計能認出他們的人不少。


    自己定然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這也是他們出門在外從不報宗門的原因。


    要是此刻紀紓禾知道周有品這般想法,可能會毫不留情的將人一腳踹下去。


    因為自己雖惹了事兒,可那都是大宗門的。


    周有品這些人是零零狗狗的一堆小梁子。


    看似沒有自己的嚴重,可常言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啊!


    “你怎麽知道是劍訣不行,不是這人不行呢?”


    殷子歸看著下頭已經應對不暇的人笑出了聲,老熟人了啊!


    “也是!畢竟是五大宗門的,想來宗門劍訣也不會差到哪兒去,那就隻能是這小子不行了。”


    周有品說完目光落在了徒玉身上。


    “你看著我做什麽!?我一個丹修,劍修隻是傍傍身,哪兒能那麽精通呀!”


    徒玉炸毛。


    不是?


    怎麽這也能扯到自己身上?


    周有品沒再說什麽,隻是收回了意味深長的目光。


    徒玉更炸了。


    “好好好,回頭要丹藥的事兒別求上我。”


    “你們這麽吵也不怕下頭的人發現!雖然確實挺不行的。”


    胡勵眉頭皺了皺,好像回了這秘境之中,良知也回來了一般。


    回了,但沒有回的很多。


    “那個妖獸就已經讓他們自顧不暇了,哪兒還能放出神識來看我們的動靜啊!他們現在巴不得的就是有人路過幫他們一起收拾了那妖獸,雖說要分出去些,可至少不會讓自己出事兒!”


    殷子歸說的自然,這樣的場麵他可見過太多了。


    以前他自個兒闖秘境的時候,這種埋伏人的事兒就沒少做,一般看上一眼,就能知道自己能不能得逞,需不需要假裝路過伸出援手。


    所以下頭那幾人此刻已然是不太行了。


    紀紓禾並未去理會幾人的小聲嗶嗶,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頭沒有參與,焦急等在邊上的林清寒身上。


    果然是老熟人啊!


    下頭的可不就是清靈宗的人嘛。


    林清寒會站在邊上看著,她並不奇怪,隻是看見那頭一身紅色衣裙,醒目又惹眼的裴敏,紀紓禾看不明白了。


    裴敏也是個金丹期,按理說這種時候應該也是作為戰鬥力要去打架的呀!


    怎麽這麽清閑的跟在邊上看起熱鬧了!


    那樣子看著也不像是重傷了沒法打的樣子啊!


    比起林清寒來說,裴敏那模樣好像顯得輕鬆自在的和春遊一般!


    這不合理,非常不合理。


    紀紓禾腦子一轉,旋即將目光落在了下頭那仰頭嘶吼的妖獸身上。


    她眯眼看著,隻覺的這妖獸看著有些眼熟。


    “有人知道這是個什麽獸嗎?”


    紀紓禾問到,有些事情不應該是無緣無故的,裴敏哪怕再是不喜林清寒,在這種時候,也不會丟下同門在邊上看熱鬧。


    可偏偏她就是這般做了,那......問題隻能出在那妖獸身上了!


    她這一問,幾人這才從對方化易劍訣的評頭論足轉到了那妖獸身上。


    不看不打緊,這一看幾人懵了。


    沒見過,真沒見過。


    可怎麽感覺莫名的......熟悉?


    那妖獸顯然是走獸類的,原本以為是通體玄黑的身子,細看之下竟然是一片墨綠的近乎黑色!


    有那麽點像獅子,可嘴巴卻比獅子長,加上那一身的鱗片,看著刀槍不入的樣子,很是不好惹!


    特別是鼻尖的長須,和那足有兩人高的個頭,一時之間竟然沒人言語。


    紀紓禾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趁著幾人還在琢磨那妖獸,無人顧及她這兒,她裝若無意的摩挲著手上的儲物戒,悄悄的將一縷神識投入其中。


    !


    這下她明白了為何裴敏不去打架,而是站在邊上看熱鬧了!


    “那是不是麒麟?”


    紀紓禾壓下心中的震驚,輕輕說了一句讓在場的人全都震驚的話。


    啥?


    啥玩意兒?


    那個上古瑞獸麒麟??


    “也不能說是麒麟,但是肯定是有麒麟血脈的!”


    紀紓禾說的肯定。


    因為她剛剛去儲物戒之中看過了,李道山家門口的那兩看門獸,其中一隻就長的和下頭這獸有三分相似。


    這三分已經是很了不起了,比起那些含了上古神獸血脈,卻半點不像的神獸來說,這已經是極品了!


    有價無市,可遇不可求。


    不管其他人的震驚,紀紓禾樂了!


    好好好,那隻孔雀死了,回頭就來隻麒麟做補償!


    難怪裴敏不去打架了,合著那麒麟應當是被林清寒給盯上了!


    這種情況下,換她她也不去做這個大冤種的打工仔!


    紀紓禾眉眼彎彎的看著下頭一臉看好戲的裴敏,這個漂亮的姐姐可真的太對她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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