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歸率先沒沉住氣,拿起那張被存了陣法的符篆左右看著。


    一時之間不明白小師妹這是要做什麽。


    這陣法布置著其實也那般費勁,反正這次身上丹藥足夠,邊走邊布置也是可以的。


    隻不過比較麻煩的是若是這般操作的話,可能會把自己置於險境,有了危險沒辦法第一時間撤退而已。


    難道小師妹是準備封存下一個陣法,備用著以防萬一?


    這麽一想,便也覺得好像也可以。


    這酸霧蹊蹺,留一手總歸是好的。


    與殷子歸一般想的還有紀紓禾。


    她倒是也覺得就這一個道陣法,萬一回頭出了什麽事兒,總歸是不太保險的。


    想了想,便又拿出幾張符紙,趴在地上寫寫畫畫起來。


    到底是有上一次做經驗了,這次紀紓禾直接將那供靈珠給拿了出來,放在一旁備著。


    不得不說這供靈珠裏頭的靈氣還真的是比那上品靈石來的精純的多了。


    這般的靈氣吸收之下,紀紓禾隻覺得這一次的寫符比之上一次,可來的順暢的多了些了。


    畢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有過一次,再寫起來,這符篆走筆也流暢多了。


    紀紓禾一次多寫了四張符出來,加之手頭上的這一張,也就五張了。


    想想也是夠用了,便收了筆。


    除了殷子歸、徒玉以及周有品那三個暫時幫不上忙在觀望的,錦兒這邊幾乎是禾禾寫完一張,她接過一張,在那符上布置陣法。


    一開始,錦兒布完陣法還需等上一等,紀紓禾那頭才能寫完。


    可直到最後,紀紓禾寫符的速度竟然趕上了那頭錦兒布陣的速度了。


    錦兒那頭陣法剛封存好,這頭緊接著便遞過來一張。


    直至最後一道陣法布置完成,兩人消耗的都有些狠了。


    若不是那顆供靈珠一直供著,兩人這會兒也得力竭。


    兩人就著那顆小小的供靈珠吸收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了些。


    殷子歸合計著錦兒的布陣速度,再加上這幾個備用的符篆,倒也是不懼忽然出現的突發意外了。


    “小禾苗,這是人手一張嗎?”


    徒玉看著那五張符篆,再看向自己這邊的五個人,那意思是人手一張?


    紀紓禾搖了搖頭,接過了那些符篆,抽出一張,催動法訣,隻見那符篆周身金光閃過。


    一個陣法便顯現出來了。


    陣法的邊緣處時不時閃動著金光,隱約可看見陣法的結界壁。


    “看見這一圈了沒?一會兒咱們湊近些,不要出了這圈子。”


    眾人跟著點頭。


    “小師妹,這不是一會兒備用的嗎?”


    殷子歸原以為這是小師妹做起來備用的,這會兒直接用了一張,他覺得有些心疼,用一張少一張啊這是!


    卻見那頭小師妹換成雙指夾著那符篆,往前走了兩步。


    隻見那陣法的結界壁隨著換了位置。


    ???


    啊?這?


    “這符篆能讓陣法移動?”


    這下子不僅僅是殷子歸了,其他人也跟著抽走了紀紓禾手中那些剩餘的符篆研究起來。


    可他們到底是不會畫符的,看了半天也是看不懂。


    在他們看來,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這淩亂的線條湊成的符篆能讓這陣法移動起來。


    徒玉還是那句話。


    不懂,但是覺得厲害...


    殷子歸指了指小師妹手中的那張符篆,忽然說道。


    “小師妹,這個耗靈力嗎?我來拿著?”


    紀紓禾搖了搖頭,沒有將符篆交出去。


    “需要靈力,但是不多,我來拿著,要是遇到什麽事兒,你還得去打架呢!”


    說著她抽了一張符篆交給了自家四師兄,一並將催動的法訣教給了他。


    就像她說的那般,自家四師兄,可能會隨時出去打架的......


    雖然她覺得這種時候,能不動手就絕不動手,可誰知道自家四師兄會不會忽然熱血沸騰的想去幹架呢。


    紀紓禾抬頭看了一眼自家四師兄。


    嗯,她覺得可能性極大,所以給四師兄留一張沒毛病!


    以防萬一嘛!


    幾人收拾妥當,便朝著那酸霧之中去了。


    隨著紀紓禾的移動,那帶著陣法的符篆也跟著一寸寸的移動著。


    幾人湊在了一處,雖說這陣法還有幾人的活動空間,可好似大家都默認了好似抱團才不會有危險似的。


    這會兒誰都沒說話,任由紀紓禾舉著那符篆走在前頭,殷子歸在她左側走著,錦兒護在右側。


    徒玉跟在後頭莫名的有一種小霸王出街的感覺。


    他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何會生出這般感覺出來。


    他搖了搖腦袋,收起了那亂飛的思緒,跟著一道繼續走著。


    這酸霧裏頭,能見度可比外頭低多了。


    紀紓禾摸出兩顆夜明珠,遞給了自家四師兄拿著照路。


    踏進這酸霧之中沒多久,幾人就看見那被紀紓禾丟進濃霧之中的獸屍,這會兒那獸屍的肉都已經被腐蝕的差不多了,隱約還看見那餘肉之上還打著氣泡。


    周有品看的心驚,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要是方才仗著自己的修為這般闖進來了,那現在成為骨架的是不是就是他了...


    思及此,他後背冒出了冷汗。


    隻是剛想到,他就將那還遮在臉上的手給放下了。


    嗐!想什麽臉啊!


    不是說了要好好修煉的嘛!


    一路上,大家的心思各異,但是心裏頭都是警惕著的。


    紀紓禾到底是怕被這酸霧給繞暈了方向,所以她走的時候特意挨著這懸崖邊的峭壁上走。


    在這方迷霧之下,幾人都默契的沒在出聲。


    可大家心裏頭都沒忘記方才的那一聲嘶鳴之聲。


    在未見其物之前,那懸著的心思到底是放不下的。


    其實紀紓禾的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想,她覺得她好似知曉那周有品口中的妖獸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了。


    雖說隻有零星的描述,但和那描述一般模樣的妖獸,也不過就那麽幾隻。


    倒是好猜的很,不過到底得去見上一見才能知曉了。


    四周靜謐,那自進穀以來便一直有的怪異鳥叫之聲,這會兒倒是越來越清楚了。


    難道這鳥其實就是來自這酸霧之中的?


    “小禾苗,你有沒看見奇怪的東西?”


    徒玉的聲音有些發顫。


    這不是他第一次有這般的感覺了。


    自打入了這酸霧之中沒多久,他就好似被什麽東西給盯著了。


    那種感覺直叫他後背發涼,那是被人盯著的感覺,絕對錯不了。


    隻不過這感覺就好似從四麵八方而來,倒是叫他一時之間分不清方向了。


    所以這一路眼睛一直在四處亂飄著,好幾次甚至因為沒看路而踩上前頭走著的殷子歸的腳後跟。


    所以他到底是在第一時間看見那酸霧之中一閃而過的陰影。


    可那影子閃動的太快了,隻叫他覺得自己好似看花眼了一般。


    所以也沒在第一時間將自己看見的說出口。


    可這種被盯著的感覺一直都未散去,直到方才,他覺得後脖子涼的很。


    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心裏頭發毛,渾身的汗毛瞬間起立,雞皮疙瘩也跟著起來了。


    他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好似就懸在他的後脖子之上,隻捎片刻,那東西便能張開血盆大口咬斷他的脖子一般。


    他竭力讓自己不回頭去看了已經,他一直梗著脖子,僵硬的跟著紀紓禾一路走著。


    可那感覺卻揮之不去,最終他到底是忍不住了。


    到底是什麽東西,瞧上一眼,總比這會兒這麽一直把心懸著來的好吧!


    打定主意之後,徒玉先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脖子。


    他抬手的時候手還有些抖,生怕這一摸,就摸到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可這心驚膽戰了一路了,到底是受夠了這般的折磨了。


    索性一咬牙,一閉眼,伸手就摁住了自己的後脖子。


    幸好幸好...


    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頭確定了自己脖子後頭沒東西了,膽子便也大了些了。


    這回他想都沒想,直接回了頭。


    要的就是不給自己胡思亂想的機會!


    可當他猛的回頭的時候,他便走不動路了。


    隻見那灰暗的酸霧之中,在他們的後頭,聚集著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的黑影。


    那黑影似人形,看著又有又比正常人矮上了半截,看著倒是像小孩兒似的。


    可在那黑影的腦袋處,眼睛的位置上,發著瑩瑩的綠光。


    那光不強烈,隻如螢火一般淡淡閃爍著。


    這般看去,那一個個小孩般的黑影竟然是跟了他們一路了!


    徒玉瞬間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炸開了!


    頭皮發麻的看著這密密麻麻的東西。


    而前頭的小禾苗還在走著,那保護著他們的結界也在跟著向前移動著。


    結界移動上一分,那些小孩似的黑影便跟著近了一分。


    這會兒,已經快逼到他眼前了。


    徒玉深吸一口氣,扭頭就跟上了小禾苗的步子。


    他渾身還在發著抖,這回是連看都不敢往回看了,隻知道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你這是怎麽了?”


    周有品看著徒玉這般,側頭問他。


    卻忽然之間被徒玉抓住了胳膊,徒玉此刻眼睛充著血,麵上都顯的有些猙獰了。


    倒是嚇了周有品一跳。


    他是步子都邁不動了,卻被徒玉抓著胳膊往前走著。


    “兄弟,相信我,別回頭!”


    周有品到底是見過些世麵的,被徒玉這般一說,雖說心中好奇更甚,但是卻也是忍著沒有回頭。


    徒玉努力的將自己僵硬的身子給擺正了。


    隻向前看著。


    這次他看的仔細,前頭和周圍並沒有那黑色的影子。


    可後頭盯著的那些屬實詭異,總不能不防吧!


    他伸手拽了拽殷子歸的袖子,這回殷子歸隻要回頭,便能看見那些鬼物一般的東西了吧!


    卻見殷子歸回頭看向他看來,一臉不解。


    徒玉眼神提溜的轉著,他隻想著,暗示已經給的這般到位了,總能會意了吧!


    卻見殷子歸目光掃過來,神色卻與平常無異。


    那樣子就好似壓根沒看見後頭那密密麻麻的影子似的!


    不...不可能啊!


    看不見嗎?!


    “怎麽?”


    徒玉搖了搖頭...


    “沒...沒事...”


    殷子歸不疑有他,自顧自的回了頭。


    徒玉迷茫了...


    難道殷子歸看不見?就自己能看見?


    他想著再回頭看上一眼,可到底是被記憶中那毛骨悚然的場麵給嚇到了。


    這回是不敢回頭了。


    他心裏頭蠢蠢欲動的想去拽小禾苗回頭看一眼,可看看小禾苗,雖說一路以來,這小丫頭好像沒怕過什麽東西。


    可到底是個孩子啊!


    自己這個大男人看著都發怵的東西,叫她一小孩兒去看!


    那可不是故意嚇人家小姑娘嗎!


    徒玉直接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他心裏頭隱隱有個不安的想法,若是小禾苗能看見,並且不害怕.....


    那...自己豈不是很丟人?


    徒玉將周有品拉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來自己去了錦兒的身後。


    他決定...再試一次...


    這回,他扯人的手倒是堅定了許多。


    錦兒回頭向他看來。


    那目光倒是和殷子歸一般無二,也是帶著疑惑的探究,可同樣的,也好似沒有看見後頭那些東西...


    徒玉這回是徹底傻眼了...


    好像真的隻有自己能看見啊!


    他看著那些那捏著符篆在前頭走著的小禾苗,開始猶豫了...


    叫還是不叫...?


    正想著,卻見前頭自顧自走著的走著的小禾苗忽然回了頭。


    天地良心!這不是他叫的!這是人家自己回頭的!


    絕對跟他沒關係!


    可隻見小禾苗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她身後。


    隨後就好似什麽也沒有看見一般的把頭轉回去了...


    轉回去了...


    徒玉徹底不淡定了!


    好家夥!真的隻有自己能看見啊!


    得!


    不管了!


    若是真的隻有他一個人能看見這般的場景,那他就當沒看見!


    眼不見心不煩!


    徒玉自儲物戒之中摸出了一顆清心丹,塞進了嘴裏頭。


    丹藥入口,神識清明了許多。


    他也不回頭,就這般當做沒後頭的那些東西一般,跟著往前走了。


    隻不過這次他緊跟著前頭的步子,也不再東張西望了。


    嗐,不就裝瞎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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