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看了那周有品一眼,確定是暈倒了,一時半會兒算是醒不過來,便收了靈力。


    一時間,陳勤和周有品二人就這般癱在了那地上。


    遠遠看著像兩具屍體一般,而那徒玉則是蹲在那頭做著他的老活計了。


    錦兒有些看了那埋頭的徒玉,又看了一眼禾禾。


    這...


    這少宗主,似乎...路子走偏了...


    殷子歸衝著自家師妹豎起了個大拇指。


    “小師妹,可以啊!那人金丹修為,被你解決了?”


    紀紓禾搖了搖頭。


    隨後那存著靈植的儲物袋子一揚,一個人就滾了出來...


    殷子歸:......


    錦兒:......


    那被丟出來的可不就是那一臉憨厚的李賢嗎!


    殷子歸神識探了探,被封著修為,現在這人就和凡人無異。


    “他當真自己封了修為?我還當他會使詐呢!”


    錦兒也是不解,不會真有人拿自己當誘餌吧?誰給他的勇氣呀?


    他家那兩個廢物同門嗎?


    錦兒扭頭看向了那頭兩個不省人事的,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說些什麽好了。


    就這點子能耐,怎麽還學起人家打家劫舍了呢?


    難道憑的一直是一腔孤勇的運氣嗎?


    不理解,但是大為震撼。


    那頭的徒玉已經搜刮完了回來了,他一邊走,一邊揚了揚手中的丹藥。


    “喏,這玩意兒,能封脈的!來來來,分分,有有備無患。”


    徒玉顛顛的跑了過來,將那瓶丹藥給抖了出來。


    “你們走了以後他就自己吃了丹藥衝破了封印,我看他那麽愛做一個平凡的人,我就給他重新封了。”


    紀紓禾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而地上那個還在扭曲著爬行的李賢一聽這話,先是麵上表情一滯,隨後就便想破口大罵


    誰他媽的愛做一個平凡的人啊!


    就沒見過這麽離譜的小孩兒!


    可他的嘴巴被塞的嚴嚴實實的,他嗓子裏頭嗚咽了半天也沒發出一個音出來。


    “你在反駁我?”


    紀紓禾眯眼看著那頭扭得跟條蛆似的李賢,麵上沒什麽表情,聲音也淡淡的。


    李賢:......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他瘋狂的搖著頭。


    “那個......小師妹.....這儲物袋....不是用來裝人的。”


    殷子歸到底沒忍住,還是說了。


    看那李賢被丟出來的時候他著實吃了一驚,這小師妹怎麽就想到把人裝儲物袋裏頭了呢!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大家都是有傲...


    殷子歸眼珠子一轉,算了,這些人沒有。


    “四師兄,這不是你說的嗎。”


    殷子歸伸手指了指自己,不是?他什麽時候說過啦!


    “小師妹!這話不興說的昂!”


    這要是被師父知道了,回頭肯定又得挨揍。


    殷子歸滿臉抗拒,這會兒頭搖的比那李賢還果斷。


    “你說這儲物袋可裝活物呀。”


    說著,紀紓禾將李賢又收回了儲物袋之中。


    將那儲物袋伸到了自家瞳孔地震的四師兄麵前晃了晃。


    “喏,活物。”


    說完她目光平緩的移向了徒玉...


    她的本意是,這還是受了徒玉的啟發呢,當時威脅他要將他裝儲物袋裏頭來著,所以就拿這李賢試試了。


    可她在和徒玉對視的一瞬間。


    徒玉那小子迅速摸出了那種皺了吧唧的禁言符,貼在了自己腦門上。


    徒玉:別看我,我什麽都沒說,這樣的好事不要想到我!


    紀紓禾:......


    “禾禾你是怎麽讓這修士吃下丹藥的?他看著沒有傷,你們沒有出手?”


    錦兒方才觀察的仔細,這李賢一身除了有些泥巴以外,內外傷全無。


    並不像經曆過打鬥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這李賢又怎麽會吃下那種封脈的丹藥呢?


    錦兒很是不解。


    “我卸了他的下巴,丟進去的。”


    紀紓禾如實的說道。


    錦兒:......原來喂不進藥的時候可以這般操作呀,學會了!


    殷子歸:...... 看來得找個機會讓小師妹給自家那大小兒就不愛吃丹藥的五師弟喂個藥了......


    徒玉這會兒是徹底忍不住了,他揭下了自己腦門上的禁言符問到。


    “小禾苗你不是說你對陣法隻懂皮毛嗎?那你怎麽會布陣的啊!”


    “布陣?小師妹你會布陣?”


    殷子歸聽了徒玉的話,心裏頭別提有多驚訝了。


    不是吧,他覺得自家小師妹已經夠逆天了的,悟性高學東西極快,會畫符,難道現在還會陣法?


    那還給不給他們這些做師兄的一條活路的了!


    殷子歸看著自家小師妹,那神色有驚喜,也有沮喪。


    “不會呀。”


    紀紓禾兩手一攤,手上多了三張符篆。


    看著眾人不解的目光。


    她自顧自的用棉棉在地上畫了一個陣法圖。


    圖還是當時在竹樓裏頭給徒玉看的那張圖,隻不過當時是淩空的,這會兒是畫在了地上。


    眾人不解,走到了紀紓禾身後站著。


    隻見她將陣法圖畫好後,棉棉劍指了一個方位,淡淡的說。


    “符篆本就不分家嘛,所以都是一個道理。”


    她抽出手中的一張符,貼在了方才棉棉劍指著的位置。


    隨後她自己換了個方向,又抽出一張,貼了上去。


    “所以隻要在眼位上加上帶著屬性的符篆。”


    紀紓禾用棉棉在對麵的眼位上畫了個圈,將最後一張符給貼上了。


    眾人看著這三張符落定,一時間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也不明白紀紓禾畫這麽個陣圖,又貼上這些符到底是做什麽用的。


    明明無事發生呀。


    隻見紀紓禾將那顆供靈珠拿了出來,放在了自己腳下的眼位上。


    那三張符篆一瞬之間亮起了金色的光芒,而在那陣圖的中心位置,起了一個小型的龍卷風。


    那龍卷風隻到人小腿的高度,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威力。


    可偏偏在場所有人都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這...


    隻見紀紓禾不停的變化著位置,將那原本貼著的符篆或是撕了換個位置貼著,或是換張別的符篆貼上。


    殷子歸徹底沒話了,自家小師妹...是真的逆天啊...


    小師妹就這麽換著位置擺弄著符篆,可是他們幾個在那陣圖的中心,依次看見了:風、雷、冰三種了...


    殷子歸饒是再不通曉陣法詭術,這會兒也是明白了其中的厲害了。


    這雖說不是陣法,可用的卻是陣法的基本運行規則。


    雖說小師妹現在給他們看的都是小打小鬧的東西。


    可隻要靈力足夠強大,將這一套搬上實戰,這無論困住的是誰,不死也得掉層皮了。


    殷子歸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家那個蹲在地上,將那一張張的符篆收起來重新放好的小師妹,心裏頭澎湃著。


    不得不說,他是真的很想看看小師妹的成長啊!


    ......


    紀紓禾起身拍了拍方才蹲下的時候衣裙上粘上的塵土,看向幾人說道。


    “沒有陣法厲害,湊合著用。”


    陣法要比這來的複雜和詭譎的多了,自己這點皮毛還沒到布陣的能耐呢!


    不過她研究出來的這一套理論,實踐下來也算是可行。


    紀紓禾看著大家都沒吱聲,隻是愣愣的看著自己。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是...沒懂嗎...?”


    說著她去掏符篆,就準備上去再演示一遍,方才她在實踐的時候,腦子裏頭就多了好幾個新的思路。


    沒準能有更驚豔的成果,這會兒試一試也行!


    沒曾想被攔住了。


    “小師妹!那個...”


    不是沒聽懂,就是因為聽懂了,所以才覺得震驚的說不出話了!


    “我們聽懂了。”


    錦兒點了點頭,她回頭就要給東家說,禾禾得好好看護著,這樣的小天才真的不能被不軌之人惦記!


    就在殷子歸和錦兒兩人麵色各異,各想各的時候,忽然就傳來了啪啪啪的鼓掌聲,幾人回頭一看才發現,那鼓掌的人不就是徒玉嗎...


    徒玉:...其實我沒懂...但是不影響我覺得很厲害......


    他隻明白了一點,小禾苗可以將符篆用出陣法的效果!


    能不覺得厲害嗎!


    紀紓禾忽然正色說道


    “四師兄,西南方向的懸崖下頭,有一隻四階的守護妖獸。”


    “四階?在這秘境裏頭算是高階了。”


    殷子歸想了想,又問到


    “小師妹你怎麽知道的?”


    紀紓禾晃了晃儲物袋,那裏頭裝著那被封了脈的李賢。


    “他說的。”


    殷子歸麵露遲疑,一時間有些吃不準是否該信。


    可要說是守護妖獸的話,那必定是守著大機緣的,不論是什麽,倒是也值得跑一趟。


    “這人說,他們本想打劫下去的幾個散修,可那幾個散修下去之後就沒再上來。”


    雖然那李賢沒有把話說完,可那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怕是凶多吉少,有去無回。


    周有品這幾人本就惜命,又怎麽真會把自己置於這種險境之中呢,所以觀望了一番之後也就放棄離開了。


    紀紓禾看著自家四師兄那般為難的樣子,便知道了他的顧慮,他伸手指了指那頭已經躺了良久的周有品和陳勤二人說道。


    “把他們帶上,丟下去探路。”


    殷子歸看著自家師妹那略顯木訥的臉上說出這般話,他明明知道自家說的是可行的,也知道小師妹是認真的。


    可聽著卻偏是生出了一種小師妹在胡鬧的感覺。


    殷子歸不由覺得好笑,他伸手摸了摸自家小師妹的腦袋,笑著問。


    “好歹是人命, 你說丟就丟呀!”


    其實他並沒有太將這三人的性命當回事兒,他不過是想聽聽小師妹又能說出什麽歪理而已。


    沒想到,小師妹眼皮子都沒抬,脫口而出就是。


    “那你說。”


    殷子歸:......


    好好好,現在是敷衍都懶得敷衍了。


    不得不說,既然徒玉那邊有封脈的丹藥,而且這些人還能往儲物袋裏頭丟,那帶著確實不費事兒。


    既沒有威脅,還不惹眼。


    關鍵是...確實能丟去探路。


    “我說小師妹你說的對!”


    沒毛病!


    殷子歸服氣!


    ......


    周有品再次睜眼的時候,半隻腳已經掛在了懸崖外頭了,那原本剛睜眼還帶著些迷糊的眩暈感瞬間消失不見。


    他掙紮著向後退去,隻想趕緊離開了這懸崖邊上。


    自己昏迷之前不是還被捆著嗎?


    怎麽一醒來就是這麽嚇人的場麵??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捆著的繩索,在看著他身邊的師弟們。


    周有品有一瞬反應不過來了。


    什麽情況...?


    他伸長了腿,踹了一腳還在昏迷中的兩師弟,力道也不大,畢竟是在這懸崖邊上。


    他既怕一不小心把兩師弟給踹下去了,又怕力道太大,把自己的給整下去了...


    可這一腳踹下去之後他就反應過來了。


    不是?他靈力呢?


    他怎麽一身靈力都使不出來了?


    ......


    陳勤和李賢醒來的時候,那反應倒是和周有品大差不差的。


    而此時的真的已經崩潰的快要哭了,這兩師弟終於醒了啊!


    “師兄,我們這是怎麽了?”


    李賢有些茫然。


    “我們都死了嗎?”


    陳勤更是沒在狀態,畢竟他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了那漫天大火的法訣之中。


    那火焰撤去之後,那女修以木為劍,刺入他體內。


    他若不是死了,那又怎麽會一身靈力盡失呢...


    周有品看著兩個師弟,氣不打一處來,他使了個眼色,讓兩師弟看向身後。


    兩人迷茫的回頭的時候,就看見了擺著飯桌在有吃有喝的三人...


    陳勤:啊...原來不是錯覺啊!他就說他好似聞到了飯菜香來著!辟穀都好兩百年了,能讓他聞著飯菜香感覺到餓的還是頭一遭!


    李賢:要不然...還是死了算了吧...或許那醉魂索命的牛頭馬麵,都不及眼前那個抱著個獸肉啃著的小孩兒來的恐怖....


    幾人回過了神才發覺,這可不就是那四階守護獸的地界嗎!


    若是說方才看見幾人,隻覺的毛骨悚然。


    現在他們幾個是心如死灰了。


    真的,殺人不過頭點地...真的不帶這麽折磨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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