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暖晚睡著之後,黎桉赫把她放到床上,之後打開門,安排應宗做好安全工作。可能是因為童暖晚在身邊,多了一份牽掛,總是有一種不安。


    這個時候,雷特過來了,黎桉赫看了一眼房間門,覺得沒有問題,就沒有叫醒童暖晚,和雷特來到了監控室。


    “是找到凶手了嗎?”


    “不知道算不算,你看看。”


    雷特把視頻拿給黎桉赫。


    “我們在甲板上隻安裝幾個監控器,無法做到沒有死角。但是找到了幾個人,我們無法確定是不是凶手,隻是覺得他們的行為有點奇怪。”


    黎桉赫點開視頻,那個時間段,是他和童暖晚剛剛走到甲板上。在不遠處有幾個孩子,看向他們這邊,眼神中帶著調笑。


    隨後他們離開了,那麽幾個孩子的視線也收了回來,臉上換上了和其他人一樣的表情。


    “你懷疑他們?”


    “主要是他們的行為太奇怪了,眼睛就沒有離開過你們。”


    “可他們都是孩子,或許隻是對我們比較好奇。”


    雷特剛要說什麽,一個警察拿著一個視頻跑了過來。


    視頻上有五個初中生模樣的孩子,在排隊等待著安檢,他們每個人都拿著兩三個行李箱。


    “還有其他的嗎?”


    “沒有了,其他客人一般隻有一個行李箱,或者幹脆沒帶行李箱,隻有他們帶了很多的行李箱。”


    “找那幾個孩子,現在他們在哪個房間?”


    船上的監控器基本上都是擺設,隻有主要道路上的幾個監控器可以看見。


    另一個警察拿來電腦,上麵是為數不多的監控畫麵。


    “找到一個,現在在船上閑逛。”


    那個孩子和普通人無異,根本不會和嫌疑犯聯係在一起。


    “那個方向……”那個孩子衝著鏡頭一笑,隨後走進長廊裏,找不到蹤跡,“那是我們的房間。”


    加上之前在監控上看到的,黎桉赫抬腿向自己的房間跑去。


    但願是自己多想了。


    脊背上的寒毛豎起,黎桉赫恨不得再長出兩條腿。


    短短幾分鍾,童暖晚處於危險中而不自知。


    童暖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想想就覺得一股寒氣直衝天靈蓋。


    “保羅是凶手?是不是搞錯了?”童暖晚難以把嫌疑犯和保羅聯係在一起。


    “雷特在審問,不過八九不離十了,就從剛才那個孩子的表現,應該就是他。”


    “可他是孩子……”童暖晚收住話,想起了之前顧君嗣接的那個案子,就是未成年人幹的,現在的孩子,應不能再用他們的標準去評價了。


    “雷特審問結束了,會叫我們過去的,畢竟,他們剛才的目標是你。”


    翌日清晨,雷特讓他們去了會議室。


    “雷特,怎麽樣?是誤會了嗎?”童暖晚眼神中透露著期待,她多希望雷特說,是誤會了。


    隨著雷特幾次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童暖晚閉了閉眼睛,落寞的坐在椅子上。


    雷特清了清嗓子,把昨天審問的結果告訴了他們。


    那五個少年是同學,家中的財富地位,在國外占據不少的比重。


    他們今年秋天即將升入高中,在他們正式成為成年人之前,想來一場驚險的旅行。


    這幾個孩子來到書店,隨便找了五本懸疑推理小說,打算按照小說介紹的步驟進行驚險遊戲。如果誰被警察抓住了,那麽意味著遊戲失敗,要把進入高中交往的第一個女朋友,分享出來。


    他們把遊戲的地點選在了遊輪上,這樣他們跑不了,警察也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援軍,為遊戲增加刺激的籌碼。


    第一個人,就是那位女性被害人,他們按照小說中的介紹,實施了計劃,結果他們成功了。


    第二位上場的,就是童暖晚見到的少年。


    他們來到甲板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擁有著東方麵孔的童暖晚,所以把目標定在了童暖晚身上。


    當時要不是隊長下定決心查案,恐怕童暖晚也會變成這場遊戲中的受害者。


    童暖晚聽完案情,全身無力的依靠在黎桉赫的身上。


    “他們都是孩子,怎麽會有這樣惡毒的心思?居然把人命當做玩樂的遊戲。雷特,那幾個孩子,你們打算怎麽辦?”


    “當然是先看管起來,回去……回去之後,應該……”雷特看了一眼童暖晚,默默低下頭。


    “是回去之後釋放嗎?”


    雷特猶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點點頭。


    “為什麽釋放?他們是犯人。”


    “他們都沒有成年,根本不夠刑事責任。”


    “可他們害了一條人命。”


    雷特想說什麽,可是最終沒有說。


    童暖晚也清楚,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接受。


    “雷特,我可以見見那麽幾個孩子嗎?”


    “可以,他們被我關在了特定的房間裏。”


    雷特帶著他們去了關押少年的房間。


    童暖晚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房間傳來的笑聲。


    少年熟練的外語像是淬了毒,嘲笑著那位被害人生前的樣子。


    童暖晚猛的推開門,少年的笑聲戛然而止。


    “姐姐,是你。”保羅站在童暖晚麵前,眼神中帶著挑釁,“你可是我上高中之後交的第一個女朋友的仇人,因為你,她要被分享出去……”


    啪的一聲,保羅的臉歪在一邊。


    保羅似乎沒有想到童暖晚要打他,眼神中都是不可思議,隨後眼神變得陰毒。


    “你這個東方女人,敢打我,我一定讓你後悔。”


    “後悔?你害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你都沒有悔意嗎?”


    保羅冷笑一聲。


    “他要不是貪圖我的美色,能給我開門嗎?不給我開門,能給我機會嗎?姐姐,你當時請我進去,不就是看上我這副天使的麵孔嗎?”


    其他的四位少年,發出驚呼的興奮聲。


    啪的一聲,保羅的臉再次歪在一邊。


    這一次保羅特地被惹怒。


    “你現在去死,也來得及。”


    保羅說完,雙手就伸向童暖晚的脖子。還好黎桉赫站的並不遠,把童暖晚拉了過來。


    雷特見狀,拔出警棍,嚇退了保羅。


    童暖晚看了保羅一眼,搖了搖頭,離開了會議室。


    “晚晚,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沒想到,長著一張這麽好看麵孔的少年,會是一個殺人惡魔。”


    童暖晚看向雷特。


    “真的沒有辦法,製裁他們嗎?”


    “除非國家修改法律,否則回去之後,他們就會被釋放。”


    童暖晚和黎桉赫告別了雷特,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趟旅行圍繞著陰霾,卻是幾個孩子的遊戲。”


    黎桉赫攬過童暖晚的肩膀。


    “一千個人有一千種人生,這一千種人生可以造就出不同的天使和不同的惡魔,我們不可能掌握所有的人性。”


    童暖晚沒有說話,想到自己的孩子,也會成長到這些少年的年紀,隱隱有些脊背發涼。


    直到旅行結束,童暖晚都沒怎麽說話,眼睛呆呆的看著海麵,這樣的結果是她不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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