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聊完正事,心情也輕鬆了起來,隨後覺得喝茶不過癮,喝起了老酒來。


    老酒和新酒相比,度數低,還略帶甜味,此時餐前品來,最合適不過。


    不過盡管是老酒,度數很低,但韓愈酒量低,很快便有些臉紅,三人也撒開了聊,由於霍子玉也已經破了身子,一向含蓄的韓愈也徹底放開了禁忌,三人開始聊到了男女之事。


    孟郊、韓愈紛紛詢問道門是否有房中秘術,霍子玉坦言:“二位哥哥,我的親哥,家師仙去之時,我才6歲,這世上什麽師傅會給一個六歲的孩子傳授房中秘術啊!”


    “哈哈哈哈,也是也是,”孟郊、韓愈聞言,放聲大笑起來。


    韓愈道:“看來還是隻能靠六味地黃丸了!”


    霍子玉笑道:“所謂的房中秘術,其實無非是鍛煉身體、強健筋骨和氣血,然後行房時盡量維持氣不泄而已,所以盡量還是別依賴藥物,盡量鍛煉身體為好。”


    孟郊笑著對韓愈說:“我看子玉說的對,你早年養人參雞,現在迷戀六味地黃丸,其實都一樣,對外物依賴,我看你還是多鍛煉身體為好,即便是李珂給你調理藥補,但藥補也是得用藥,是藥三分毒,還是悠著點為好!”


    韓愈笑著說:“已經在堅持練太極拳了,最近身體不錯,小紅都誇我呢!”


    “哈哈哈,你個老不正經,”孟郊笑罵道:“紅妹可是比你小了二十多歲呢!”


    “嘿嘿嘿,你懂什麽,這叫愛情,”韓愈笑著說:“年齡不是問題,身份不是問題,隻要兩情相悅、你情我願不就好了?就你老狗管的寬!”


    孟郊聽到韓愈罵他,絲毫不怒,反而譏笑道:“喲,說得好,好一個隻要兩情相悅、你情我願!照你這麽說,美貞和子玉怎麽就不能在一起?你不是說身份不重要麽?你不是說隻要兩情相悅、你情我願就好了麽?這麽說,你管這麽寬,你算不算老狗?”


    連珠炮一般的言語,讓韓愈瞬間愣住,好了很久才低頭道:“其實我也有在反思。”


    “你反思個屁,你就是嫌麵子掛不住而已,”孟郊斥責道:“你有個屁的麵子需要考慮啊,美貞又不是你親生的,再說了,你這算什麽要緊的,你看當今太子殿下,妃子都是先代宗拿自己寵妃贈送的,不照樣生了廣陵王嘛,他說什麽了?”


    韓愈聞言,徹底無語的愣住了。


    這在大唐是人盡皆知的一件事,唐代宗繼位後,見自己孫子宣王李誦還沒有子嗣,於是將自己妃子王氏賞賜給了李誦,王氏進入宣王府後,為李誦生下了廣陵王李純,也就是後來的唐憲宗。


    然而李誦的悲慘遭遇並沒有因此停止,後來德宗見到李誦的兒子李源,認為不僅長得像自己已故的寵妃,又像自己多年找尋未果的生母,於是格外寵愛,後來直接封為自己兒子……


    自己兒子升為自己同輩,在中國古代曆史上,也僅此一例,但李誦卻直接接受了!


    逆來順受,是李誦一生的寫照,也是他做了近三十年太子並安然無恙的關鍵所在,後來被追諡“順宗”,名副其實!


    孟郊都把當朝太子搬了出來,韓愈衝擊之下,這才恍然,於是問霍子玉道:“兄弟,我問你,你跟哥哥我說句心裏話。”


    “二哥請講!”


    “你果真會對美貞好麽?”


    “二哥說的哪裏話,我和美貞的確彼此喜歡,我雖然無法獨娶她,但也斷不會辜負她,也更不會讓她做妾!無論是對她的喜歡,還是多了些我們的兄弟情,我也肯定會對她好呀!”


    韓愈見霍子玉說的情真意切、十分誠懇,還沒開口,孟郊道:“子玉,你發個誓給你二哥聽!”


    霍子玉還沒開口,韓愈趕緊攔住道:“別,咱們不興那一套,子玉是個有情有義、講信用的人,你隻要說,我就肯定會信!”


    “哈哈哈,這不就好了!”孟郊趕緊示意霍子玉舉杯,然後對韓愈道:“你看我前幾年就說,我是女兒嫁的早,不然我肯定把自己女兒嫁給子玉,這叫親上加親!”


    說完又對韓愈說道:“趕緊的,幹一個,以後咱們兄弟關係就更好了,徹底成一家人了!”


    霍子玉得了便宜自然賣乖,趕緊給韓愈敬酒,韓愈笑道:“除非你倆將來在我家裏過節日,否則你別叫我嶽父,聽著不得勁,你還是喊我二哥就好,咱們跟美貞各論各的!”


    孟郊笑著一拍韓愈肩膀道:“嘿,大氣,還得是你啊,老二,我孟東野今天算是對你刮目相看了!”


    “廢話!”韓愈白了一眼孟郊。


    孟郊厚著臉皮說道:“你看韋渠牟,死活非要拜子玉為師,認定他是詩仙李白轉世,他侄女韋叢不還是照樣嫁給子玉麽?就像你說的,各論各的,沒什麽問題嘛!”


    提及韋渠牟,韓愈似乎想起了什麽,隨後對霍子玉道:“子玉,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有點背後說人壞話的意思,但是我還是要跟你提個醒。”


    “二哥說的哪裏話,咱們幹嘛說這個,你直說便是!”


    “關於大哥說的韋渠牟,你留個心眼。”


    “怎麽,大哥,他有什麽問題麽?”


    “倒不是說有什麽問題,我隻是覺得他做事欠妥,將來可能出大問題。”韓愈認真說道。


    霍子玉見韓愈嚴肅的模樣,也認真了起來,趕緊說道:“二哥仔細說說。”


    “韋渠牟有很多徒弟、學生,你也知道吧?”韓愈問道。


    “不錯,還經常領著幾十號徒弟來拜我,給我整的還挺尷尬。”霍子玉無奈說道。


    “這種說出來也算尊師重教了,倒也無可指摘,但是他對他的徒弟管控有些嚴格了,或者說,不是管控,而是控製。”


    “控製?”


    “不錯,”韓愈說道:“他和他的徒弟幫東林做了不少事,但是我慢慢發現,他對自己徒弟說了什麽事,跟什麽說了什麽話,都要過問,甚至要怎麽跟不同的官員來往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包括跟什麽人吃了什麽飯,送了什麽禮物,他都過問,而且記錄在案!當然,他的學生做什麽事,也都是他安排!”


    “確實有點不對勁,”孟郊率先奇怪道。


    霍子玉聞言也有點驚訝,說道:“怎麽跟人來往、交際,做師傅的跟徒弟交代一番,倒也是無可厚非,反倒是把一切記錄在案,有些蹊蹺,或者說古怪了!”


    “當然,千人千麵,不同的人性格不同,他或許也是嚴謹吧,是我多慮了可能,”韓愈道:“我隻是覺得欠妥而已,找時間,你可以跟他裝作無意地聊一聊。”


    “嗯,明白了,”霍子玉點了點頭,然後心中對韋渠牟多了一點心思,畢竟他對曆史上的韋渠牟並不太熟悉,自己如今身居高位,做事還是多小心些,畢竟韋渠牟這個事,已經有結黨的嫌疑了,雖然韓愈沒有說,但他明白自己二哥要表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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