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位於關中平原東部,雄踞秦、晉、豫三省要衝,形勢險要,又是關中的東大門,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素有“百二重關”、“第一關”的美譽。


    因為田伯文有傷,眾人速度慢了下來,所以等霍子玉等人趕到潼關的時候,已經是戌時下三刻。


    張秉義自然識得霍子玉,但剛經過田緒逃關的事情,他也不敢確認這是否是霍子玉本人,不過他又不敢貿然直說,於是道:“侯爺忙了一天,應該還沒怎麽吃東西吧?何況您剛代表大唐奪魁,您能到潼關,末將豈能不盡地主之誼,此時已然天晚,到靈寶且要一個時辰,天黑路阻,不如等吃過飯再趕路,您看如何?”


    霍子玉聞言,並沒有多想,隻是覺得張秉良、張秉全已經歸心,隻有張秉義還有些若即若離,不如趁機探探底,便立刻答應下來。


    張秉義見霍子玉同意下來,喜出望外,立刻派人接眾人進營中。


    眾人進得張秉義軍營,張秉義便注意到了霍子玉手中的刀,於是問道:“侯爺,您手中所持,難道是……”


    “不錯,正是龍淵!”


    嘶--,周圍張秉義屬下發出一陣驚呼。


    霍子玉見狀,一手持刀,一手輕敲刀鞘,低沉的龍吟之聲響起,周圍人頓感汗毛直豎、靈魂被穿透,紛紛跪下。


    張秉義也嚇得趕緊跪下,好家夥,天下盡知德宗將龍淵賜予了霍子玉,而龍淵更是重達八十斤,能如此輕鬆拿著龍淵的,必然是有著萬鈞之力的平西侯!


    “大家都起來吧,都是我大唐禁軍,何必見外?”


    張秉義趕緊起身,也不敢再多言,領著霍子玉趕往營帳。


    進得營帳,霍子玉一一介紹了李愬、野詩良輔、劉英亮以及田伯文、田季安等人,張秉義隻知道霍子玉似乎在抓捕田緒,對於田家幾子似乎並無介懷,於是也不再多言,眾人紛紛拱手,一番飽餐,自不必言。


    待散場後,張秉義特地懇請霍子玉移步,二人來到另一處營帳私聊了起來。


    “侯爺,末將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問?”


    “秉義將軍不妨直言。”


    “嗯……侯爺,不知您未來如何打算?”


    霍子玉聞言,一挑眉毛道:“秉義將軍此言,本侯沒聽太懂。”


    “嘿嘿,就是問您未來有什麽打算,僅此而已。”張秉義笑道。


    “打算啊,太多了,眼巴前就是東林建工要在關中開展造房運動,為百姓們改善居住環境;其次還要北上平定一些節度使,當然,最終還是要取締節度使製度,加強中央集權;然後還有新式工業,你也知道,安祿山為大唐開辟了一條新的發展道路,大唐在這條路上也有了很大的進展,玻璃、鋼鐵都取得了大發展,但是其實還有很多沒有涉及到的領域,如果努力開拓、創新,我相信一定會有更大的發展前景,也能更好的造福百姓。”


    “嗯,侯爺說得好!”


    “當然,我的主要目標還是要收複西域,這是必然的!”


    “額……還有麽?”


    “還有啊,那就多了,在大唐興修水利、道路,辦大學,提高百姓識字率;出遠洋開拓新天地……”


    “那個……侯爺難道打算一輩子停在侯爵?”


    “哈哈哈,我隻管努力就是,如何封爵,那是陛下要考慮的事。”


    “嘿嘿,侯爺難道不想……就是……”


    “秉義將軍有話不妨直說,此間更無二人。”


    “嗯……就是,”張秉義低聲道:“侯爺就沒有想過……稱王,或者稱帝?”


    張秉義本來做好了心理準備,霍子玉會斥責他或者一走了之,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霍子玉並沒有,而是笑道:“王爵,或許未來收複了西域,陛下會為我加封;至於稱帝,非我所願,莫說非我所願,就是我霍家,也永遠不會稱帝,霍家誓死效忠大唐!”


    聽完霍子玉的話,張秉義有些震驚,他沒想到霍子玉居然如此迅速回應並流利地說完這話,看來他是真的想過稱帝這事?!


    不過他也不便多說什麽,而是再笑著說:“也就是說,侯爺您永遠會效忠大唐,隻要是大唐還在,不管皇上是誰?”


    “是的,”霍子玉說著,望了望張秉義,緩緩道:“秉義將軍此言,何意呀?”


    “嘿嘿,平西侯何必明知故問?”張秉義笑道:“明人不說暗話,如果未來侯爺能支持我張家,我願--”


    “抱歉,張將軍,本侯不會涉及皇權之爭。”


    “哦,哈哈哈哈”張秉義聞言,隨即笑了出來:“您屆時能保持中立即可。”


    “嗯,這個倒是問題不大。”


    “哈哈哈,好,侯爺果然睿智,不愧是我大唐第一少年豪傑!”張秉義起身讚道:“既然侯爺如此高義,那咱也不能不拿出誠意!”張秉義拱手笑道:“子玉兄弟,待我與舍妹他日商量清楚,必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哈哈,那就多謝張將軍了!”


    霍子玉在潼關停留了一個多時辰,子時才離開。


    走在前往靈寶的路上,田伯文在馬車上掀開車簾道:“侯爺,我看那姓張的麵相不善、野心不小,將來恐成大患!”


    “哦?怎麽說?”霍子玉問道。


    其他人聽到田伯文的話,也紛紛看了過去,仔細聽著。


    “剛才宴會上,我看他時不時的偷瞄你所持龍淵,眼神不善,瞧向別處喝酒時,目光卻又十分堅定,嘴角微微含笑,此梟雄之相也。”


    田伯文說完,頓了頓,繼續道:“您想,張家小妹新晉皇貴妃,而皇後之位,陛下空了十餘年,那張貴妃便是這後宮之主,近些年可是籠絡了不少人,張秉良、張秉全又進了天策軍,前段時間殺拐賣大案世家,也樹立了不少威望,如今太子身體欠佳,未來一旦有變,張家可就……嘿嘿嘿,您懂的。”


    “伯文兄言之有理,那你覺得我該怎麽辦呢?”


    “太子李誦乃是您未來的嶽父,他有一天在,您就不能倒向張家,否則天下人罵也得罵死你,所以目前最好靜觀其變;而未來一旦太子他老人家有什麽狀況,您再做定奪不遲。”


    “哈哈哈,伯文兄能跟我說這麽多,足見赤誠與厚道了。”霍子玉笑道:“不過本侯無心卷入皇權之爭,也絕不會覬覦皇權,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無論誰敢動當今陛下,我必殺之!”


    無論是野詩良輔,還是李愬、劉英亮,亦或者是田季安,都或多或少理解霍子玉的意思,同時也在心裏驚歎田伯文與霍子玉的膽大包天,居然敢在官道上談論此類話題!


    而李愬與野詩良輔心中也頗感安慰,因為霍子玉回答的比較穩健,避重就輕,繞開了敏感話題,最後還表示了一番忠心,即便有誰未來將這話捅出去,也對他無法造成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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