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己父親住處回去以後,田仲武徑直出了門,田叔方回房讀書,田伯文與田季安則又湊到了一起。


    田季安小心翼翼地問田伯文:“大哥,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有些不安,父親這次會這麽好心讓你帶龍淵跑路?”


    “我也不懂,”田伯文點了點頭,低聲道:“你又不是不了解父親,也就你三哥會把阿爹當慈祥的老父親!”


    “那你說,父親今次如此安排是何用意呢?”田季安追問道。


    “雖然我不太懂,但是至少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父親有意袒護老二和老三。”


    “嗯,確實如此,三哥不懂功夫,也向來對權力淡泊,別說父親袒護他,就算咱們也不忍心動他;至於二哥,單獨走北線的同州,引開霍子玉的部分人手,肯定是安全的,兜圈子而已嘛,他功夫好,嗅覺又有天分,脫身易如反掌。”田季安分析道。


    “你才是麵對危險最多的,那可是風陵渡,有父親的親兵,有我的人,還有河陽以及平西侯的人,錯綜複雜!”田伯文目光深邃,望了田季安一眼。


    “你的親兵我是不擔心;侯爺也不至於這時候殺我,河陽節度的士兵忌憚我們起兵,也不會亂來,倒是父親的親兵,才是真正的威脅,到時候跟錦衣衛一旦火並起來,他們可能真的會捅刀子!”


    “不錯,殺了你然後再嫁禍給平西侯,簡直不要太完美!”田伯文道。


    “父親的親兵在風陵渡並不多,所以我此行雖然風險最多,但不是危險最大的,”田季安望著田伯文道:“我感覺不安的是你,大哥,我從不覺得父親會這麽好心的把龍淵給你保管,那可是龍淵啊!”


    “我也覺得父親安排別有深意,不會這麽好心的把這麽大的好處給我,”田伯文道。


    “那父親會留著什麽後手呢?”田季安說著,苦思冥想起來。


    “不用想了,隻要你的親兵近期能及時趕到靈寶就行,到時我們交換虎符,一旦有你的親兵趕到,誰也別想奈何我們。”田伯文故作輕鬆地笑道:“再說了,不是還有平西侯的人麽?如果手握十幾萬禁軍還能讓阿爹跑了,他也不用再在大唐混了。”


    “哈哈哈哈,這倒是,”田季安說著,哈哈大笑起來,再想起霍子玉的功夫來,禁不住道:“對了,大哥,你說平西侯會奪得這次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魁首麽?”


    “誰知道呢?武神境沒人見識過威力,他究竟能不能橫掃其他選手也是未知數,”田伯文笑道:“不過這次天下第一武道大會最大的獎勵他都已經提前取了,名次還重要麽?”


    天下第一武道大會最大的獎勵自然就是襄陽公主李雲錦了,霍子玉返回長安後的一係列操作讓長安以及朝廷煥然一新,給德宗打了一劑強心針,讓他堅定地認為霍子玉就是那個能輔佐自己平定大唐、創造盛世的人,所以才直接默許了霍子玉與襄陽公主的親事。


    田季安笑道:“古往今來,能同時娶到皇家公主與當朝宰相孫女的,也隻有他平西侯了!”


    “據說那個勃律國的拉達克功夫極為高強,而吐蕃的貢布多傑也是深不可測,當然,還有室韋的蘇赫巴魯,如神仙下凡,加上平西侯,這四人功夫可算得上本屆武道會前四了。”


    “不錯,不過可惜,侯爺下一場就要對戰室韋三雄,這可是一場硬仗,一打三,其中一個還是蘇赫巴魯!”田季安歎道。


    “高手嘛,都是踩著別人腦袋登頂的,”田伯文忽然有些憂慮,隻聽他道:“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如果侯爺勝了蘇赫巴魯,那就極有可能獨自麵對象熊與吐蕃,屆時成敗,可就難說了。”


    “侯爺可是武神,還能敗了不成?”田季安驚訝道。


    “難說,還是那句話,武神隻存在於傳說中,威力沒人知道,而且畢竟侯爺年輕,如果拉達克與貢布多傑都是內勁大成,那侯爺同時麵對兩人還是吃虧的!”田伯文道:“如果侯爺敗了,在朝中的壓力可就大了,那些在暗處憋了很久的勢力可能就要冒出來了,甚至,如果吐蕃硬要陛下遵守承諾,將襄陽公主嫁到吐蕃和親,那又該如何?”


    “這個。。。我倒沒想那麽多。”田季安怔了一下,似乎剛意識到什麽。


    “他可不能敗,他要敗了,吐蕃可就有信心跟張茂昭他們造反合攻長安了!”


    “那不正好麽?天下越亂,我們越能在魏博和河北做大呀!”田季安忽然笑著說道。


    “不能高興那麽早,要知道,我們可是拒絕了張茂昭與王武俊結盟邀請的,父親與李師道又向來互相看不上,父親此番若死,屆時難保他們不會聯合李師道進攻我們!到時候侯爺抵擋吐蕃與朔方反軍都夠嗆,哪還顧得上我們?!”


    “這,”田季安思考片刻後,長歎一聲道:“那隻能祈禱平西侯能旗開得勝了!”


    田伯文也明白,自從兄弟二人決定與霍子玉合作時,就已經將命運與之捆綁在一起了,在父親與兄弟想殺死自己的環境下,自己也別無選擇,如今的確隻能祈禱霍子玉順利奪冠了!


    就在田家父子各懷心思計劃的時候,霍子玉和王建等人也沒閑著。


    楊義與王建、張秉全等人已經根據得到的情報,將田家可能的計劃和部署全部推演了一遍,由此製定了三套方案,看著地圖詳細地匯報給了霍子玉,霍子玉自然是很滿意,尤其是向來做事雷厲風行的王建已經與李文悅派出不少禁軍士兵,喬裝打扮一番,配合關鬆錦衣衛潛伏到長安到潼關、洛陽、河中、河陽等處。


    而讓他倍感欣慰的是,張秉良親自騎馬去了潼關,就為親自交代自己大哥此次行動重要性,不能放走了田老倌。


    一切布置完畢後,王建笑道:“有此天羅地網,我就不信田老倌還能特麽飛出我們的手心!”


    霍子玉聞言,與楊義、楊仁等人哈哈大笑,正在這時,薑可元進來稟報道:“大統領,大營外有人找您,他自稱是杜家人,是杜府的管家。”


    “杜家?哪個杜家?”王建聞言疑道。


    “城南杜家。”薑可元回答道。


    “杜佑?”王建聞言,望著霍子玉道。


    “城南杜家也就杜佑他們家了,”霍子玉說著,對王建道:“走,過去看看。”


    由薑可元引路,霍子玉和王建很快便來到軍營外一處崗哨附近,便見到一位老者躬身行禮道:“小人杜十見過侯爺、王軍師。”


    薑可元知道霍子玉必有要事,便不再向前去,轉身警戒地望著周圍,霍子玉和王建邊走邊拱手道:“老人家不必多禮,敢問此刻天將晚了您來大營見本侯所為何事?。”


    老人躬身再拜道:“回稟侯爺,小人也是奉了我家老主人吩咐趕來拜見侯爺。”


    “哦?可是杜佑杜大人?”


    “正是我家主人。”


    “杜大人可是有什麽事?”


    “杜家眷屬稍等亥時即將離開長安,發配前往播州,臨行前想跟侯爺您再說些話,不知侯爺是否賞光到府一敘?”


    “這,”霍子玉遲疑了一下,王建趕緊跟他使眼色,示意他同意前往,這才道:“好吧,杜大人也是一代忠臣,此番也是被家族敗類牽連,本侯於情於理都當前往送行,你且先回家,本侯稍後便到。”


    “多謝侯爺賞光!那小人這便告退了!”杜十說著,躬身一拜到地,這才起身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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