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傑和張慧芝吃過早餐後,一同出門。


    莫凱良在廚房裏收拾衛生,藍青青在洗手間裏打扮自己。


    藍青青描眉抹唇,心情大好,因為她剛剛收到了房產中介發來的信息,說是她現在居住的這套房子,很容易出手,即便當下房產市場不景氣,也依舊有不少買家在盯著這邊的公寓,畢竟地理位置絕佳。


    藍青青對著穿衣鏡嚐試不同顏色的包包,莫凱良收拾好衛生從廚房裏走出,他指著家門口的玄關處,提醒道,“表哥讓我把鑰匙還給你,不讓我擅自進你的家門,讓我避嫌。”


    莫凱良的表情有點委屈,他現在覺得,相比柯文傑,他和藍青青的關係才是更交好的。


    藍青青對著鏡子隨口道,“柯文傑就是在童樂那裏吃了癟,一肚子怒火沒處發泄,才在你這裏找找存在感。不過我也算是看明白了,柯文傑這個人,沒什麽大能耐,我還以為他能控製住童樂呢,結果,他連個女人都管教不明白,實在是拉胯!以前是我瞎了眼,看錯了男人。”


    莫凱良湊上前,也不知為什麽,聽到藍青青貶低柯文傑,他就打心底高興,好像,藍青青越看不起柯文傑,就越能突顯他在藍青青心中的地位。


    莫凱良欣喜道,“所以你對我表哥,已經沒……”


    藍青青轉過身,眨著無辜的人工雙眼皮,她塗在眼尾的細亮片一閃一閃地,襯得雙眼極其有神,看得莫凱良癡迷。


    藍青青開口道,“我對柯文傑早都沒感情了,還有,家門鑰匙你還不還過來,都沒必要了,我已經把這套公寓掛出去了,反正是柯文傑買給我的房子,我想賣掉就賣掉,一會兒中介公司的人就會過來看房子,到時候我再租一個房子,你跟我一起住。”


    莫凱良兩眼放著光,“我和你一起住?真的嗎?這個房子能賣掉嗎?不是說現在的房產市場,很不景氣嗎?”


    藍青青自信道,“是中介跟我說的,他說我的房子好賣,這今年整個二零二四年,房產市場都低迷,但我這個小區的行情還不錯,據說上個月四月份,賣出去七、八套呢!這五月份也馬上結束了,也賣掉了五、六套房子!”


    莫凱良興奮道,“也就是說,房子賣掉以後,就隻有我們倆一起住,不帶表哥和姑媽,是嗎?”


    藍青青點點頭,“不是你親口說的嗎,你願意為了我做任何事,我可是相信了的。”


    莫凱良點頭如搗蒜,“我說到做到的!”


    藍青青故意朝著莫凱良靠近了些,提醒道,“你之前答應我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莫凱良的眼睛裏是義無反顧的執著,“我已經開始做了,姑媽不會活太久的,傷害你的人,都會付出代價的。”


    藍青青心情大爽,相比較而言,在柯文傑、張慧芝,以及童樂這三人之中,她最痛恨的人,不是柯文傑,也不是童樂,而是張慧芝。


    好歹,柯文傑給她花過錢,雖然給的不多,但總歸是給了;至於童樂,怎麽說也是曾經的好姐妹,從未傷害過她;反倒是那個張慧芝,一天天地,仗著自己是婆婆的身份,耀武揚威,惡事做盡!


    藍青青當然不會自己動手,她才不會髒了自己的手,但張慧芝這個敗類,必須從她的世界裏消失!


    藍青青在莫凱良的臉上輕輕叩了一個吻,她就知道這招對莫凱良極其有效。


    藍青青誇獎道,“等我賣掉房子,擺脫掉柯文傑和張慧芝這兩個累贅,我就帶你走。”


    莫凱良用力點頭,“我會努力的!我會努力給你想要的一切!”


    另一邊,童山地產公司。


    公司的審計工作仍在繼續,有條不紊。


    童樂早早來了公司,一邊吃著打包的早餐,一邊在辦公大廳裏工作。


    薑誌超也早早來了公司,陪童樂一起。


    柯文傑和張慧芝走進公司,兩人如似豺狼虎豹那般,惡狠狠地盯著童樂。


    薑誌超小聲嘀咕道,“找麻煩的又來了……”


    童樂站起身,朝著柯文傑走去,她站到柯文傑和張慧芝的麵前,毫無畏懼。


    童樂看了眼柯文傑腦袋上的白色紗布,隨口關懷,“傷口沒事了?”


    張慧芝破口大罵,“用得著你假惺惺!人麵獸心的賤人!妓女!”


    童樂緩緩看向張慧芝,眼裏是不容冒犯的警告,這麽多年來,童樂從未用這般眸光對視過張慧芝,顯然,這一個稍稍帶點寒意的對視,讓張慧芝倍感意外。


    童樂開口提醒,“我隻提示你這一次,再對我出言不遜,我就公事公辦,這裏不是你家,搞清楚你現在的立場,弄丟了我兩千萬現金,還來我的公司大放厥詞,你以為警察真的以為這是家務事嗎?”


    柯文傑剛要開口,童樂即刻把矛頭對準柯文傑,堵住了柯文傑的嘴,“你又想說什麽?說好話,還是說威脅的話?公司的審計工作仍在繼續,你我的婚姻也岌岌可危,柯文傑,我沒報警說你職務侵占已經是給你顏麵了,如果後麵真的查明你從公司挪走了一千萬現金,你覺得你還能站在這裏跟我對話嗎?”


    張慧芝惱得渾身發抖,她伸手指著童樂,恨不得掐死童樂,要不是身旁的柯文傑死死拉著張慧芝的手臂,這會兒的張慧芝,早就動手上腳了。


    張慧芝大吼道,“這是我兒子的公司!我兒子想怎麽處理公司資產就怎麽處理!這些年公司能有現在的成績,都是我兒子的功勞!你一個妓女蕩婦!你出軌了有錢男人,就開始為難我兒子,你喪心病狂你不要臉你該誅九族!”


    童樂絲毫不氣,平靜回懟,“誅九族怕是滿足不了你了,我爸媽已經離世,現在整個童家就剩我一個人。還有,我真的應該給你普普法,什麽叫公司是你兒子的?你一會兒去看看掛在牆上的營業執照,公司是我的,我是法人,我是大股東!但你剛剛說的沒錯,這些年的確是你兒子在霸占公司,管理公司,要是沒有你兒子這兩下三腳貓的功夫,說不定童山地產早都上市了。”


    童樂故意說難聽的話,一開始,柯文傑還沒反應過來,等柯文傑反應過來的時候,童樂已經笑出了聲。


    柯文傑看著童樂這張熟悉卻陌生的麵孔,這還是他的妻子童樂嗎?完全不一樣的脾性,完全不一樣的言談舉止,完全不一樣的性格。他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麽能在短短幾天的時間裏,就改頭換麵,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童樂忽然想起道,“哦對了張慧芝,你剛才說的那句話也特別的對,我還出軌了有錢男人,不止有錢,還有地位,比你兒子這個鳳凰男,厲害千倍萬倍。”


    張慧芝氣得快心髒病複發了。


    而童樂越是言語攻擊,柯文傑越是不敢還擊,柯文傑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態勢越來越弱,他是不能輕舉妄動的。


    終於,柯文傑開了口,“我們去會議室裏談吧,我今天是來好好談判的,不是吵架的。”


    童樂爽快道,“好啊,走吧。”


    三人去了會議室,分別入座。


    童樂麵對柯文傑和張慧芝的兩張臉,越看越醜陋。


    柯文傑強忍情緒,把自己的手機推到童樂的麵前,屏幕上是一張偷拍的照片,是昨晚童樂和宗澤宇在麵館吃麵的一幕。


    柯文傑剛要開口質問,童樂主動交代,“這很奇怪嗎?你媽已經說了無數次了,我出軌了,所以,我跟出軌對象一起吃晚餐,是什麽很怪異的事情嗎?”


    童樂想起道,“哦對了,你以前出軌跑破鞋的時候,不也一樣是這些操作嗎?不過我可沒你那麽過分,你甚至帶著女職員,在辦公室裏做床上運動,我說什麽了嗎?”


    柯文傑愣住,他不敢說話,他擔心童樂口中的那個人,會是藍青青,他自認為自己掩藏得很好,不應該被發現……


    童樂並沒有揭穿柯文傑和藍青青的苟且之事,她還想再留藍青青一段時日,真相太早得揭穿,就沒勁了。


    童樂點了點桌麵,手指叩響桌麵的聲音很清脆,但那聲音對於柯文傑而言,卻像是一把錘子,狠狠砸在他的腦袋傷口上。


    童樂說道,“之前離職的那個女職員,叫什麽來著?啊想起來了,叫艾米,她早就跟我交代了,說你和她在辦公室裏,經常做‘運動’。”


    童樂隨意一笑,那灑脫的態度,就好像是在說,柯文傑他就是一個管不住下半身的動物,走到哪裏都要運動兩下,而且還不挑食。


    柯文傑的臉紅到發紫,一旁的張慧芝也跟著尷尬了起來。


    忽然,張慧芝一巴掌拍在桌麵上,指著童樂,“文傑是男人!而且是優秀的成功男人!哪個成功男人的身後,不是一堆老婆?我看是你活不明白搞不清楚!文傑和別的女人接觸,那都是理所應當!那是全天下男人都會做的事!”


    童樂笑著點點頭,“對對對,所以簡而言之,我不過是做了全天下女人都會做的事,多找幾個有錢老公罷了。”


    張慧芝氣到發瘋大吼,“童樂你他媽的想死!”


    童樂皺眉,故意揮了揮麵前的空氣,嫌惡道,“早上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嗎?怎麽說話還噴髒東西呢?好臭的!”


    柯文傑強忍開口,“所以,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是我的?還是宗澤宇的?還是……侯弈的?”


    童樂有點意外,“怎麽還扯上侯弈了?我這肚子裏就一個娃娃,可認不了三個爹。”


    柯文傑團著拳頭,他的憤恨與痛苦在此刻達到了極致,曾經那個被他踩在腳下肆意蹂躪的童樂,如今三言兩語輕輕鬆鬆就能騎在他的頭上拉屎,他從未幻想過他會有這樣一天!從未!


    柯文傑已經瘋了,在心底瘋了,他憋到眼眶漲紅,抬起頭時,額頭青筋格外明顯。


    他一忍再忍,似是要把牙齒咬碎。


    他艱難開口,“我可以原諒你出軌,我並不想離婚,你肚子裏的孩子照常生,如果是我的最好,如果不是我的,我也可以幫你養,我們還像以前那樣生活。”


    童樂幹脆,“你想多了柯文傑,你隻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麽乖乖離婚,賠償我和公司的損失;要麽,你去跟警察解釋你經濟犯罪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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