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魔駒變化為人形之後,實力大增不說,就連招式也變得異常古怪,以至於連身經百戰的巨幢一時間也未能反應過來,當即便吃了一記重創。另一邊,眼見巨幢身陷自己的強招之下,無法脫身,焰魔駒心中一喜,剛要開口說話。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用以束縛巨幢的那雙石質巨臂竟然傳來異變。


    “咯咯咯~咯咯咯~”


    不消片刻,原本完美無瑕的玉臂之力忽然顯現出大片裂紋,不等反應,一股霸道威力自其中迸發而出,原本被困在裏麵的巨幢登時脫逃升天,一記蘊含著超強威力的恐怖電光,當即瞄準焰魔駒的所在方位。


    “停手!”


    就在巨幢殺招即將脫而扔出之際,不知從傳來的女人聲音忽然鑽入到他的耳道之中,使之不得不暫時停下。而下方的焰魔駒見巨幢停止動作,也隨著收斂氣焰,但見對方神色恍惚,心不在焉,好像是被什麽事情困擾了一樣,不複之前的王者霸氣。而就在這個時候,先前傳到巨幢耳中的聲音也來到了焰魔駒的跟前:“小焰,是我!”


    “你……你是祝融,你怎麽會……”


    不隻是焰魔駒,就連空中的巨幢也對眼前的情況百思不得其解。當初來到人世之間,巨幢無意當中闖入到滅世火山之上,遇到奄奄一息。即將逝去的祝融,後者在慷慨將自己的畢生功力全部相贈之後,便化為一朵焰火,猝然消失在空間之中,再無音信。闊別多年,今日在滅世火山之中再次聽到關於祝融的消息,哪怕是巨幢也不禁暗中唏噓。


    “真的是你,你居然沒死!”


    待著滿心的疑惑,巨幢重新降回到岩漿池中,而原本已經凝結的冰川,如今也已恢複成萬千熔岩的模樣,先前難忍的熾熱感一次從四麵八方朝巨幢包圍起來。


    巨幢與焰魔駒尷尬地相視一笑,並未說話。而就在這個空當之中祝融的聲音隨即再次響起:“你們兩個的體內既然都有來自火山君的傳承,那就是自愛人,怎能在這裏自相殘殺,以命相搏?別忘了,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巨幢淡淡道:“嗬嗬,別以為你對我曾經有恩,我就要百般順從你。再說,當初執意要將功法傳給我的是你,難道你想出爾反爾?”


    “那倒沒有。將祝融之力傳給你是我心甘情願,絕無半點奢求回報的意思。不過,如今罪兆妖王已經重現世間,作為唯一有可能將其擊敗的火山君後裔,你們當然責無旁貸。再說,你們以為不主動殺過去,他就無法找到你們麽?現在的罪兆妖王已經今非昔比,要發現你們的存在簡單吃飯睡覺還要簡單。如若不能在趕在他恢複巔峰狀態之下將其拿下,不隻是妖界,你巨幢也休想獨善其身。”


    巨幢撓了撓頭,忽然昂首道:“你這麽鬼鬼祟祟地躲在暗處,實在讓人無法信服。要不人,我還是現身現一見吧!”


    焰魔駒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好久好久沒有見到你了,說實話還挺想你的。怎麽樣,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另一邊,在經曆了好長一段空白之後,祝融幹笑了兩聲,進而道:“巨幢啊巨幢,別人也就算了,怎麽連你也這麽糊塗。我若不死,你又如何能夠擁有眼下的這般修為?如今的我不過是通過你體內的祝融之力暫時還魂而已。趁著我意識還算清醒的時候,能夠與你們多講兩句。等過了這陣,又將繼續前往幽冥長眠。眼下實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巨幢,難道你不擔心自己同伴的安危嗎?”


    “同伴?你說的該不會是……”


    “沒錯,就是同你一起從極惡凶界過來的那幾個人。眼下,他們正在經曆一場生死浩劫,稍有怠慢便要屍骨無存。趁著現在時候不算晚,趕過去的話還有挽回的機會。不然,下場你懂的。”


    巨幢的表情忽然僵硬,心中的思緒也隨即開始急速運轉,以便求得一個兩全齊美的方法。


    “之前那個納百川提起過,要前往煙雨堡外麵的沼澤地去尋找血河魔君的下落。可是人我已經在天鎮村裏見過,而且聽方惜時的口吻,如今他的真身已經被陰魁王囚禁。如果納百川他們真的找對了地兒,那豈不是正中下懷,趁了陰魁王的心意?”


    想到這裏,巨幢心中已經隱約有了答案,作為同處在一具身體之中的祝融,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巨幢心態的變化,隨即開口道:“看來你已經明白了事情的輕重緩急,眼下不是任意自我的時候。陰魁王已經與罪兆妖王統一戰線,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便是抓住你們,並將你們體內的火山傳承化為己有。雖說終有一天,他們兩個也會分崩離析,但至少現在這兩位絕世高手還是盟友。隻要這層關係存在,我們就沒有機會反擊。”


    焰魔駒焦急道:“那該怎麽辦,我死不要緊,可讓那兩個人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那整個人間界豈不是都要淪為煉獄?”


    巨幢沒好氣道:“先聽祝融講完,你著什麽急!”


    “嗯。既然我們沒有辦法將他們一齊擊破,那就想法子將他倆分離開來,然後逐個擊潰,這樣難度就能大大降低。雖說,這期間也要麵對不少的麻煩,但總比同時麵對丙個頂尖高手要來得容易些。”


    巨幢怪笑道:“你說的倒是輕巧。這兩個家夥能夠活到現在,早已將自己煉成了百毒不侵的老狐狸,一般的離間計對他們根本無法奏效,搞不好還會加快自己的死亡速度。福融,我承認之前我是十分敬重你,但你也不艱因此而信口開河,我們可不是三歲的孩子、”


    “當然,你的確實沒錯。陰魁王能夠在短短百年時間當中,從一個異族人一躍成為凶之境的境主的陰魁王,除了過人的身手修為之外,若沒有超凡的精明頭腦,也難以做到。而罪兆妖王更像明陰謀詭計的化身一樣,算計背叛於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飯,想要騙他更是難於上青天。不過,有一點你卻忽略了,他們之間有一個共同的缺點。”


    “什麽缺點?”


    “貪,永無止境的貪婪。罪兆妖王為了所謂的‘自由‘,不上背棄了元族五賢,還違逆道心,成為了世人啜泣的魔頭,而這一切全源自他體內的貪念。同樣的,陰魁王若不是貪欲發作,就不會舍棄初心,進而與我們背道而馳。總而言之,尋常的方法無法打敗他們,但我們可以借助這一點來挑起二人之間的猜忌,使之最終衍變成關係破裂的誘因。”


    焰魔駒靜默了片刻之後,忽然道:“這麽說來,你好似已經有計劃了?說來讓我們聽聽吧!


    巨幢神光一閃,當即陰沉道:“你該不會是想……”


    “嗬嗬,不愧是與我朝夕相處數十年的人,我祝融的心思都被你察覺到了。沒錯,既然他們的目的是火山君的傳承,那就幹朡將我交出去好了。”


    “你?”


    焰魔駒大叫一聲,隨後連連擺手道:“不行,這可使不得。”


    “怎麽不行?我現在充其量隻是一道殘存陽間的執念而已,去與留,生與死於我都沒有區別,區別不過是換個地方睡覺而已。不過,我也不是白白地犧牲自己,不管投向哪一方,我們都得想辦法去通知另一人。這樣,後者得知‘獵物‘被獨享之後,定然會萬分憤慨,說不定就能看到他倆窩裏鬥的樣子。到時,就算兩人都能活下來,但相必也已雙雙重傷,到時要殺要剮,還不是我們一句話的事?”


    焰魔駒一臉茫然地看向巨幢,進而發問道:“你怎麽看,為何我覺得這個計劃如此牽強啊?先不說自投羅網一事會不會被他們察覺,就算沒有,你怎麽就能威信他們之間就一定會因為你而大打出手?祝融,我知道你慈悲為懷,但像這種自殺式的行為,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更不會讓你去施行。至於擊垮陰魁王與罪兆妖王聯盟一事,我們還是謹慎一些吧!”


    “不……”


    巨幢忽然抬起手來,眼中放光道:“讓他們相信祝融的動機確實困難,但如今我們能夠改換一下思路,說不定就能發揮奇效了。”


    “什麽奇效?”焰魔駒不禁問道、


    “剛才祝鷊不是說我的同伴被困住了麽?那我就直截了當地過去救人,就不信背後真凶不肯現身。這個真凶無論是陰魁王還是罪兆妖王,隻要驚動了一個,另一個知道的肯定要稍晚一些。我們若是能夠借助這個空當,將消息提前一步傳到對方的耳中,為其營造出‘盟友‘打算私吞的假象,我就不信他們之間會毫無隔閡。而隨著猜疑與怨恨不斷疊加,終有一天,二人的合作會不攻自破。”


    焰魔駒道:“還是回到剛一開始的問題,被擒之後該如何脫身?就算陰魁王與罪兆妖王會分裂,便恐怕身陷囹圄的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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