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獸,就是那個號稱上個紀元,北聖大帝的神騎坐駕,雷鳴真敕獸?它怎麽會出現在煙雨堡當中?”


    麵對高漸飛的疑問,那白衣店家也不著急回答,而是轉頭對那為首的大漢說道:“你們下去吧,待會這裏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出來。聽清楚了麽?”


    大漢擎蠻望了一眼對麵的幾人,又看向跟前的“主子”,雖然稍顯忌憚,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隨即回道:“有什麽事直接招呼就行,我們隨叫隨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大家的雅興,這就告辭了。”


    說完,擎蠻揮了揮手,帶著身後的其餘三人同走進後門的門簾之中。見他們徹底隱入後院之內,虺邪這才後怕道:“好家夥,之前還沒有瞧清楚,原來這些人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


    說著,他將目光投向掉在地上的一盤蝦仁,剛剛一行四人從上麵走過,竟然沒令爽彈的蝦肉發生絲毫變形,就好像一陣風從上麵吹過一樣,可想而知擎蠻幾人的高超身法以及如淵修為。


    看著虺邪這副驚歎的表情,白衣店家不由得道:“敢問閣下幾位這是從哪裏來啊?”


    “我們……”


    虺邪剛要回話,華青山輕輕拽了一下他的衣角,進而搶先回道:“從不該來的地方而來。”


    見華青山堆笑的臉龐之下盡是狡黠與奸詐,白衣店家也不生氣,反而順著往下說道:“哦?這就有趣了。那你們又要前往什麽地方呢?”


    巨幢當即道:“去往不可知的地方。”


    “嘿,你們什麽時候答成的共識,為何要在我麵前打啞謎。我說……”


    虺邪剛要說下去,卻同時遭到了來自華青山與巨幢的雙重白眼,自知多嘴的他隻得暫時閉嘴。再看白衣店家,居然沒有將他們的對話放在心上,而是直接起身,對準木盤上雷獸頭上的獨角輕輕一拔,一時間,整根獸角被其自體內抽離出來。一時間,無數道電光自那缺口之中迸射而出,最為靠近的虺邪一不小心,竟被其一股威力打中臉龐,一道傷痕旋即出現在上方,幾欲流血。


    “哎呦~”


    虺邪怪叫一聲,剛要說話,持角的白衣店家卻忽然說道:“這雷獸的雷角天生便有靈性,即便是在本尊死後,依然具有超乎想象的強大威力。剛剛他能在我們一眾之中選中你,那是你的福分。來,這東西就送給你吧,今後,你要好好利用它!”


    虺邪還未搞清楚其中的原由,那隻獨角便已經被呈到他的麵前。稍一停頓之後,巨幢快其一步,伸手就要將那獸角抓在手中。也就在這個時候,剛剛還滿臉笑容的白衣店家猛地扭頭,一股淩厲神光當即落在巨幢的身後,令其一動也不能動。


    “這個……”


    雖然心道不妥,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自己也沒有退縮的理由,於是虺邪攤開五指,一把攥緊那根通體銀色的獸角。頃刻之間,萬鈞雷霆襲進全身,透入奇經八脈,於呼吸之間便已直達混身上下的每寸筋骨,如同洗髓伐體一般,令其感覺自己煥然一新。待虺邪意猶未盡地重新坐下之後,華青山這才開口問道:“怎麽樣,有什麽感覺?”


    “我……我剛剛好像被成千上萬根銀針刺中一樣,在一陣劇烈的刺痛之後,體內竟然湧上來一股說不出的酣暢感,比連吃十枚大還丹還要痛快。我的乖乖,這東西到底有何妙用,為何如此神奇?”


    看到虺邪一臉震撼的表情,見狀相當滿意的白衣店家連連點頭,進而再次伸手到那雷獸頭上的缺口處,輕輕一拍。一時間,雷獸身軀竟如同蓮花一樣,一層接著一層地緩緩綻開,如是像之前被擎蠻丟下來的那種肉片,竟然一瞬之間出現了上萬計之多。四人看著那滿盤的美味,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了。


    “這麽多,你真以為我們能夠吃的完麽?還有,你至今都沒有告訴我,這雷獸為何會現身在榮輝客棧之中。我知道你神通廣大,人脈極廣,但就算是你,也不可能輕易搞到此物,更不可能如此慷慨地將這麽富貴的東西送給我們這些不相幹的人。說吧,你到底是何居心?”


    “嗬嗬,高漸飛,你說這話我可太傷心了。算起來,你我之間還有一場師徒緣分,我說的對吧?”


    對話一出,高漸飛的臉頰登時通紅一片,巨幢轉過頭來,一臉戲謔地望著他,口中輕佻道:“我說你們之間為何如此熟絡,原來二人是師徒關係啊,怪不得!”


    高漸飛當即否認道:“沒有的事,你們不用亂猜。他所說的師徒,隻不過是名義上的。事實上,他從未教授過我任何功法,也並未對我做出指教。充其量,我們也隻是有過幾次聯手的經曆,但牽扯極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嗬嗬,好一個忽略不計。難道你忘記,當初是誰在危難之間救下你性命的麽?”


    “你……”


    高漸飛好像回憶起了一些痛快的記憶,以至於此刻的神情變得異常苦澀,仿佛隻是瞥一眼腦海之中的記憶碎片,都會要他的命一樣。也就在這個時候,原來一本正經坐在那裏的白衣店家,竟然將一隻手掌搭在了高漸飛的右手之上,後者雖然及時抽回手臂,但這一幕還是被其餘幾人一眼瞧見。虺邪咧了咧嘴,終於忍不住道:“喂,你們之間該不會是……”


    高漸飛勃然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麽,我和他清清白白。還有,我早有家室,絕不可能與別人私通,更何況是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


    話音一落,那白衣店家終於被成功惹毛,當即從座位上躥了起來,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襟,並露出自己凹凸有致的身體,怒嘯道:“看好了,我可是如假包換的女兒身,你說誰是不男不女?”


    語畢,白衣店家鬆開自己的束冠,緊接著秀發披散下來,兩側的發絲如同文人墨客手裏的丹青妙筆一樣,竟將那店家的臉頰,勾勒出一幅秀美俊俏的形象。直至此時,虺邪、華青山以及巨幢才知道,眼下的這名白衣店家居然是一名女子。


    “這……真的假的?人就坐在跟前,我怎麽現在才瞧出他的真實麵目。虺誠,我剛才是不是在做夢?”


    華青山輕輕扭動了兩下脖頸,深吸一口氣,並道:“雖然我也無法解釋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但她確實是女的,絕對錯不了。”


    “嘿嘿,女扮男裝,有意思。這位姑娘,如果高漸飛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話,我巨幢倒是可以代勞。”


    “巨幢?”


    忽然之間,女子眼中寒光激射,迫得巨幢不禁昂起頭來,以防止對方突然出招偷襲。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高漸飛終於按捺不住,同樣也站起身來,一把將那女人拉到桌子旁邊,大聲喝斥道:“夠了,你別胡鬧了。納百川!”


    “納百川?”


    虺邪再次打量起跟前的那名美貌女子,思索再三之後,隨即說道:“這明明就是一個男人的名字,為何身為女人的她要被這麽稱呼?高漸飛,你倒是說話啊!”


    “唉,天底下怎麽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納百川,這都是你幹的好事。既然你如此直白,那就別怪我直言說明了。這人叫納百川,看上去普普通通,實際上是蒼北新苑上一任掌門,方惜時的一道化身。”


    “化身?你說它是化身?”


    見身份被戳破,納百川甩開高漸飛的手掌,一副不耐煩地表情回道:“不過是和你開開玩笑,怎麽一下子就和人家翻臉了,還把人家的老底揭露出來。好了好了,我是納百川,那又怎樣?化身本就沒有性別之分,遇男即女,遇女即男。你們要是想的話,我還可以重新變回剛才的樣子。怎麽,要不要我現在變給你們看?”


    虺邪連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現在就挺好,我怕你再變下去自己會接受不了。”


    得知了納百川的底細之後,巨幢訕訕地自言自語道:“真丟人……”


    空白了好一會兒之後,剛剛從之前的“衝動”之中恢複過來的高漸飛,終於再次道:“都說你因為方掌門的失蹤而一起離開了,沒想到你居然躲到了這個地方,做起了買賣。如若我們沒有來的話,你是不是準備一直這麽幹下去?據我對你的了解,你的野心可不比陰魁王的小。”


    “嗬嗬,別拿我和那莽夫相提並論,我有自己的打算,自然不會像他那樣橫衝直衝。現在,正是他風光無兩的時候,可惜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


    “什麽?你指的是陰魁王?誰要對他不利,莫非是你?”


    納百川怪笑道:“我雖然沒有將他放在眼裏,但也不會蠢到主動去招惹一方霸主。事到如今,你覺得妖界之中還有誰與他有不共戴天的死仇呢?”


    “難道……難道你指的是狐夫大仙張望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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