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冥主大人,真的是你!”


    事到如今,陰魁王依然不敢相信孫長空的猜測,然而不等他弄清楚事情真相,另一側的三星神之一穀能也順勢自那洛廈之軀分離開來,蒼藍色的火焰登時自七竅之中瘋狂湧現,迅速便將那張臉皮完全包裹起來。


    “陰魁王大人,記得將我們複活,我相信你!”


    “穀能!”


    不及陰魁王伸出手臂,穀能僅剩的那張麵皮已然化為一團灰燼,緩緩從半空之中飄落下來,其中魂魄早已杳然無蹤。直至此時,一臉愕然的陰魁王才終於肯相信孫長空的話,卻不知這個時候自己的醒悟是否還有用,於是向其投以懇求的目光,並顫抖道:“我……”


    孫長空微笑道:“家父孫逸揚雖然隻是真冥主的一道分身而已,但從他的行事作風之中,不難判斷其本尊的惡劣本性。真冥主一向自私自利,唯己獨尊,又怎會將我們這些凡人放在眼裏,更不會如約定那樣信守諾言。陰魁王,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我有能力保證你的安全。”


    “嗬嗬,孫長空,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怎麽,忘記自己還有結發妻子了?”


    孫長空陡然轉身回頭,驚訝發現在那柳如音與張望遠的身後,赫然站著一個虎背熊腰的健壯人影,頭上蒙著一塊扣去兩眼的破布,嗓音低沉卻是鏗鏘有力,令人為之一怔。


    “長空,我……”


    “哎,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否則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你懂的,孫長空好歹也是曾經的世界之主,我也沒有十足把握將其拿下,所以隻能借助你的生命,以此來要挾他,你不會見怪吧?”


    “你!”


    柳如音剛要出反擊,卻見那頭頂布袋的神秘人以一種甚是淩厲的手法,於眨眼之間反客為主,成功製住了前者的手臂,使之喪失抵抗之力。另一邊,張望遠欲要出手相助,卻因為身體過於虛弱,一時間根本無法移動身體,隻能盤坐在原地,放聲怒斥道:“為難一個女人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衝我來!”


    “嗬嗬,你自己都是廢人了,又何苦浪費我的力氣。相比較而言,還是這個女人好使的多。”


    見對方暫時同有傷害柳如音的意思,孫長空勉強抑製住體內狂暴的真氣,稍稍平複了一下心緒之後,隨即故作鎮定道:“這位朋友,有事好好說,大不了就按你說的做就是了,說實話,我與柳如音也有二十多年未見,夫妻感情早已淡薄,眼下心裏唯一留在的,便是當初的尋點親情而已,如果真的迫不得已的話,我也可以毫不猶豫地將其舍棄,你想用他威脅我的算盤也就落空了。”


    “哦?是嗎?”、


    說話間,神秘人運用一掌,重重地在柳如音的背後轟了一記,孫長空見狀虎軀一陣,抬起的手掌欲要發動,卻又被迫再次收了回來。


    眼見柳如音中掌吐血,神秘人嗬嗬笑道:“要怪就怪你的男人,誰讓他的演技這般低劣,急著與你劃表界限。也好,既然他都不要你了,我幹脆送你上西天,也好讓你早登極樂世界,如此這般豈不是一舉兩得?好,就這麽辦!”


    “住手!”


    柳如音將緊閉的雙眼緩緩眼開,見身後那人的重掌遲遲沒有落下,於是扭頭冷笑道:“你太高估我在孫長空心中的地位了。別忘了,曾經的他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世魔頭,有多少人慘死在他的手裏,又有多少無辜生靈因為他的一念之差灰飛煙滅!放心,我死了之後,他一定能夠找到另一個心愛之人,不過若是能用我的死來喚醒他體內的那顆王者之心,我倒是十分願意承下這份期許。”


    一言說罷,柳如音兩腮驟縮,兩排皓齒眼看就要成為殺人利器,即將咬向自己的舌根。電光火石之間,神秘人及時出手,一把抓住對方的下頷,使其無法自由咬下,隨後陰森道:“讓你生就生,叫你死就死。你這女人怎麽這麽沒骨氣,為了一個男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實在不值。放心,我對你的性命沒有想法,但你得老實配合我,否則我也不排除會失手將你擊殺的可能。想要多活一陣,就乖乖聽話,否則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神秘人像丟垃圾一樣將柳如音推倒在旁邊的空地之上,伸手一指地上,一截掉在那裏的碎布條登時被賦予了生命,並以最快速度爬上柳如音的手腕,死死勒緊,又將多餘的部分甩到對方的口中,使之徹底無法行使自戕之舉,見到這一幕的孫長空這才稍稍安心一些。


    “多謝這位朋友出手相救,否則賤內恐怕已經性命不保了。”


    神秘人輕笑道:“是麽?我看你剛才的架勢似乎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即便我不出手,你也能用自己的四象奇術,救下自己的女人吧?”


    孫無憂眼瞳微顫,不由得開口質問道:“我連動都沒動,你居然看出我要想使用四象奇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我們之前見過麽?”


    “嗬嗬,都是些沉年往事,還提他做甚。我此次前來,是要與你談一筆交易的。”


    由於眼前這位蒙頭神秘人的突然現身,孫長空的注意力一時間都放在了此人的身上,已然有此將另一邊的陰魁王忽略了。然而就在他自己也以為此事將要告一段落的時候,一股鑽心劇痛忽然自體內迸發而出,瞬間便已襲遍全身,令其頭疼欲裂,如遭五雷轟頂一般,忍無可忍。


    “啊!真冥主,你要做什麽,我對你一向都是忠心耿耿,之前的對話隻是哄騙孫長空的說辭而已,您千萬不要當真!”


    無論陰魁王如何哀求,其身上的病痛就是不肯衰減半分,甚至還有逐步加重的趨勢。走投無路之下,陰魁王隻得準備舍棄洛廈之軀,並回到自己先前的身體之中。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經意的瞥見,下方地傑宮的一處斷壁殘垣後麵,一個女人的身影忽然從旁邊一閃而過。


    “不對,不可能是真冥主,以他現在的情況,根本無法衝破零之空間、降臨在妖界之中。一定是旁人在暗中搞鬼,是誰,快給我……”


    陰魁王怪叫一聲,緊接著整個人都不受皚皚地跪倒下來,臉麵朝地,砰然摔倒下來,再無聲音。孫長空回頭看了一眼,口中喃喃道:“昏倒也好,至少這樣就不用浪費精力去顧你的事情了。”


    見孫長空心不在焉,蒙頭神秘人旋即開口道:“孫長空,打開天窗說亮話,我需要你的力量來幫助我。沒錯,主晃你的謬論法。”


    “哼,你要謬論法做什麽,既然你對我了解甚豐,應該也知道過去這些年我都經曆了些什麽,現在我的血量不足巔峰時期的三成,根本無法祭出完全體的謬論法,我想你是找錯人了。”


    “不,別的不敢確定,謬論法的事情卻絕對不會出錯,否則我也不會站在你的麵前。我相信,以你如何訴狀況一定能夠滿足我的願望。謬論法的後遺症我是有所耳聞的,但為了救回自己的妻子,這點小小犧牲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放心,我這人說話向來一是一,二是二,從不會中途反悔,你大可以相信我的人品。”


    “人品?可是你才抓了我的愛人,我又該怎樣相信你的為人?”


    “哦?這樣啊,這個簡單!”


    說著,神秘人隨手一揮,原本用來束縛柳如音的那根布條登時被喚醒過來,並以最快速度將人拖行到孫長空的身邊,後者見狀趕緊除下那片破片,並開口急切詢問道:“怎麽樣,有沒有哪裏受傷?”


    看到自己的愛人如此關心自己的情況,柳如音麵色微紅,隨即羞澀道:“還好,我沒事。”


    “現在樣,人現在給你了,我們現在可以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了吧?”


    孫長空愣了一下,旋即嘲諷道:“人都救回來了,還有什麽好談的,趁我現在心情大好,快點離開我的視線,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神秘人詭笑道:“哦,你是想翻臉不認帳是麽?你以為從我手中救人救走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麽?既然我能將人還回去,就自然有辦法將人抓回來。你再仔細瞧瞧,自己的身上究竟是誰!”


    “長空!”


    在神秘人的提醒之下,孫長空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前,愕然發現剛才明明依偎在自己懷中的柳如音居然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之前因為莫名情況突然昏厥的陰魁王,情況令人匪夷所思。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我中了這家夥的幻術?”


    “哼哼,幻術那種低級別的玩意,又怎麽可能配得上如今我這高貴的身份。孫長空,我們確實已經好久不見了,但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在極惡凶界當中發生的種種。若不是因為你的突然到訪,本應該長眠在萬劫洞的我,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聽到這裏,孫長空忽然感覺右手手心一陣發燙,順勢看去,原本被其握於手中的斥臬神杖,如今竟然流露出一種異樣的白色光芒。


    “莫非,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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