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嚴虎口一眾分別之前,樊棲羽將自己體內的部分神雀之力分給了對方,使其暫時擁有了浴火重生之力,以來對抗那兩位巔峰星主,自己這才匆匆離去。而因為之前的戰場吸引了大多數火力,這一路上走來反而輕鬆了不少,除了偶爾能夠看到的幾隻菇玉夫,幾乎可以說是毫無阻礙,眨眼之間便已奔出了百餘丈,距離關押狐夫大仙的最終之地越來越近。


    “看來,這裏除了那兩個家夥之外已經沒有其它高手了,這樣以來我就能更加方便地大仙救出了。”


    一不小心,樊棲羽腳底一滑,整個人隨之向下滾落下去。在不停翻轉的過程之中,她隻覺得沸身之上被無數的尖銳之物飛速滑過,待重新站起之際,這才發現方才跌落下來的斜坡之上竟是一些森森白骨,而自己的皮膚也被割得傷痕累累,鮮血直流。因為將複蘇紫焰交給了嚴虎口,所以此刻的她並未直接啟動自愈能力,而是倚仗最基礎的修複力量為自己療傷止血,待一切平穩之後,這才舉步上前。


    “看來,我已經達到目的地了。大仙,你在哪裏!”


    大聲呼喚了幾下之後,前方昏暗的空間之中忽然傳來幾滴液體墜落的聲音,樊棲羽當即豎起指尖,順勢發出一道火焰,並令其習向前方的空間之中。也不知火焰碰到了什麽易燃物品,頃刻之間,整個空間都被那突如其來的紫焰徹底點燃,一條條被火舌包裹的鎖鏈縱橫交織在前後左右的石壁之上,而在鎖鏈最為密集的中心處下端,赫然吊著一具搖搖欲墜的身影。見此情形,樊棲羽趕忙上前,高聲驚呼道:“大仙,真的是你麽?”


    “咯……咯~”


    也不知怎麽了,上方那人竟然無法言語,救人心切的樊棲羽沒有過度深思,直接飛身來到跟前,欲要為其解綁脫困。怎料,才一趕到跟前的她,剛要湊近,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幾隻常年於這陰濕環境生活的黑色蝙蝠突然一躍而起,嚇得樊棲羽險些摔回到地麵處。待所有蝙蝠散盡之後,她才掩住口鼻,定睛看向前方。直至這個時候,她才終於辨出,吊著的那人竟是一副早已腐朽的屍骨,因為衣物以及甲胄的緣故,這才沒有支離破碎。


    “這……這應該不會是大仙吧?我從未見過他身穿戰甲的模樣。對,一定不是他。”


    “是樊丫頭麽?”


    忽然之間,一道悠揚的聲音自那屍骨的斜下方緩緩傳來,樊棲羽繞過對方,緩緩飄向石壁跟前,隻見在那凹陷之中的地麵之上,赫然坐著一個人,雖然滿身血汙,但依稀可能認出,對方正是狐夫大仙張望遠。


    “大仙,太好了,你還活著!”


    樊棲羽心中大喜,飛身就要前往。卻怎料,安坐在地上的張望遠忽然揮手阻止,急聲提醒道:“別過來!”


    話音未落,隻聽半空之中的數百條鎖鏈忽然傳來陣陣刺耳的鏗鏘聲,突然之間,無數道細微的電光朝中心處聚集起來,並最終融入到方才的那具屍骨之上,化為一支巨大的天藍色光箭,徑直射向樊棲羽的後心。


    “不……不好!”


    沒有了複蘇紫焰的護體,如今的樊棲羽根本無法從那光箭之下全身而退。千鈞一發之際,坐在那裏的張望遠忽然大袖一揮,一肩光門立即出現在樊棲羽的身後,並將前來的光箭完完整整地收入其中。片刻之後,二者頭上的穹頂處傳來一聲劇烈的震蕩,正是方才光箭中的之後釋放的威力所致。


    “棲羽,你的力量是怎麽回事,為何變弱了這麽多?”


    樊棲羽當即俯身道:“多謝大仙出手相救,其實……”


    於是乎,樊棲羽將自己進入秘道之後發生的種種全部告知給了對麵的張望遠,後者沉吟片刻之後,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自小心地善良,對待這幾位師兄弟如同家人一般,可以說是毫無保留。不過,那神雀之力可說是你的立身之本,稍有損耗便有可能遺患無窮。你的好心我明白,但將部分力量轉送給嚴虎口那小子,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下次可不許這般大意冒失了。”


    “是,多謝大仙教訓。對了,弟子該如何救您出來,方才那雷箭激發,應該就是因為弟子突然出現所致吧?”


    張望遠長歎一口氣,緊接著搖搖頭道:“不用管我,我在這裏很好,你還是退出這裏,叫上嚴虎口他們盡快離開吧!”


    樊棲羽不解道:“大仙何出此言,難道眼下迷局當真無解?”


    張望遠二次搖頭道:“不是無解,而是……唉,算了,多說無益。聽話,就算地傑宮化為廢墟,憑為師的功力,也不至於葬身於此,至多就是受點皮外傷而已。此次外族入侵,已經令我們狐之境元氣大傷,曲之離重傷身亡,洛夏臨陣反叛,眼下門中隻有你與嚴虎口尚有一戰之力,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夠保存實力,肩負起重振師門的重擔,狐之境的將來就靠你們了。”


    “大仙,、您這是說的什麽話。沒有您的教誨與指引,單憑我和嚴虎口又能成得了什麽大事?況且……哎呀,不行,無論如何弟子也不能撇下您不管。真是的,關鍵時刻找不見孫無憂的人,若是他在場的話,說不定有辦法將您接出來。對了,您現在不能利用剛才使用的時空之門,令自己走脫出來麽?”


    張望遠愣了一下,隨後苦笑道:“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的那般簡單,那就好了。隻可惜,我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被陰魁王設下了禁製,隻要我的身體稍有偏移,禁製便會立即啟動。到時,不隻是我,就連整個地傑宮都要化為一片火海。我不能拿大家的性命當賭注,況且陰魁王那小子也不會讓我趁心如意,說不定現在的他就在某個角落之中暗暗觀察著這裏發生的一切,然後再伺機而動。棲羽,我知道你是真心救我,但絕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乖,這裏實在不安全,快點走吧!”


    說完,張望遠揮了揮手,隨後低下頭來,看似已經入定,再也不說話。對麵的半空之中,樊棲羽見一時得不到結果,索性落到了正下方的空地上,希望能從這裏尋找出一些蛛絲馬跡。然而,才向前麵走了沒兩步,一陣莫名的聲響便從前方的石壁之中接連傳來。


    “哎,這是什麽動靜,難道石壁裏麵有人活動?”


    畢竟整個地傑宮已經是凶之境的股掌之物,擔心是敵軍追來的樊棲羽登時進入到戰場狀態,鳳翎神針當即捏於十指指尖,隻要對方一經現身,自己便會立即出手。然而,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在之前的那一陣悸動過後,石壁之中便再無聲響。以為是自己聽錯的她,剛要上前確認,卻怎料邁出的右腳忽然陷入到地麵之中,緊接著一隻伸出的手臂便緊緊箍在她的腳踝之上,那掌心之中力道之大,差點將其腿骨一舉挪斷。劇痛之下,樊棲羽不顧三七二十一,呼吸之間便將兩手上的所有飛針全部打空,一枚不落地盡數釘在對方的身前。也是借著這個機會,她終於逮到一絲逃脫機會,順勢將小腿自對方的手中抽離出來,而後忙去到旁邊的空地之上,檢查自己的傷情。


    “還好,沒有傷到筋骨,不然真的打起來可就太不方便了。哎,這人的身形怎麽看上去如此眼熟,莫非之前見過?”


    帶著一絲好奇,樊棲羽緩步向前靠前,希望能借此清對方的真實麵目。然而,還未走過幾步,她的雙眼目光陡然凝滯在對方身上,雖然還未看清對方的廬山真麵目,但對方身上所穿的那件外衣,她卻永遠無法忘記。


    “你……你是洛廈!你怎麽會變成這副樣子!”


    作為此次入敵入侵的關鍵者,叛徒洛廈此刻出現在這秘道的盡頭,且外形舉止大為反常,孤身一人的樊棲羽有心想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又怕事情未能查得水落石出,自己若要搭進去,當真是得不償失。而就在她準備轉身離去之際,遲遲沒有說話的洛廈忽然開口道:“是樊棲羽麽?”


    樊棲羽心中一驚,而後伸出手掌在對方的麵前晃了兩晃,洛廈見狀當即道:“不用試了,我的眼睛沒事,隻是因為體內的力量太過暴躁,使我原本的判斷出現了偏差。現在我看清楚了,你確實是樊師姐。”


    “師姐?哼哼,我可承受不起。你現在可是陰魁王身前的大紅人,恐怕已經坐上了位及人臣的交椅,我可不敢和你套近乎,省得若來別人的羨慕嫉妒。”


    樊棲羽還要繼續說下去,怎料對麵的洛廈忽然怪叫一聲,當即趴倒在地。見其久久沒有回應,她帶著滿心的疑問,挪步走上跟前,剛要伸手去觸碰對方,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之前一直默不作聲的狐夫大仙張望遠,終於再次道:“離他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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