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人麵露詫異之色,張望遠繼續解釋道:“其實,這也是禦靈穀裏傳出來的消息,但據我亂知,情況應該八九不離十。”


    陳清蹤沉思許久,巫自天見他不說話,於是開口道:“怎麽,你覺得這裏麵有古怪?”


    “嗯……照理來講,妖界之中高手如雲,出現能夠擊敗妖一山的至強高手,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但結合妖聖九天的消失事件,我總覺得這期間有人在暗中操作,隻是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真正目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此事一定與那薛藏真有關。”


    張望遠見二人麵色難看,忽然轉移話題道:“先別管其它的事情了,眼下的當務之急不是救床上這個小家夥麽?怎麽,你們真的要去了一趟天王木?”


    巫自天歎了口氣,微微點頭道:“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得放手一試。畢竟,他還這麽年輕,我不能讓這麽一個冉冉升起的新星就這樣斷送在自己的手上。至於前往的路線,還要麻煩你來為我們規劃一下。”


    聽到這裏,張望遠轉過身去,踱了兩步之後,似是下了決心似的,“唉”了一聲,隨即道:“算了,能在這裏與你們相見,也算是一場緣分。正所謂送佛送到西,去往天王木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你?”巫自天疑惑道。


    “嗬嗬,巫前輩你該不會是忘記,我是空之番的傳人了吧!即便我現在的修為還沒有達到老掌門的地步,但在同一世界當中傳送瞬移的話,我還是能夠勝任的。”


    此話一出,巫自天喜笑顏開,快步來到對方身旁,一邊拍著張望遠的肩膀,一邊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忘恩負義。你瞧我這腦子,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忽略了。”


    張望遠微笑道:“禦靈穀位於妖界的中主地帶,更是高級妖類聚集之所,隻是因為那裏的靈氣比起其它地方要濃鬱數十倍,在那修煉自然也是事半功倍。而為了避免外邊過多的妖眾擠進其中,禦靈穀的眾高手連同當時的妖聖九天在穀外布下了散魂雲霓陣,凡是未經許可,或者不得其法的生發貿然進入其中,都會受那七彩迷霧所影響,迷失心智不說,甚至還有可能葬身其中。所以,你們想要平安無恙地進到禦靈穀,就必須得借由我的幫助。”


    陳清蹤詭笑一聲,忽然道:“張望遠,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可不是那種樂於助人的善類。說罷,你有什麽條件?”


    “哈哈哈,知我者,非你莫屬。沒錯,我現在息是有點麻煩。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的身體十分虛弱,更不用說先前與你們大戰一番,更是將我積攢多年的能量澎消耗殆盡。現在的我別說是使用時空掌控者,就算是活命也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說著,他將目光投向陳清蹤的身上,不懷好意道:“這裏沒有外人,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神之血?”


    陳清蹤此話一出,一旁的巫自天當即麵色倏變,眼中的和氣也因此一掃而空:“張望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當然沒有。我知道,你們現在的情況也不樂觀,但眼下那神之血於我十分重要,可以說是關乎性命。好在我們同門一場,你們總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聽到這裏,巫自天扭頭看向陳清蹤,似在等待對方的回話。後者隻是停頓了片刻,而後輕輕頷首道:“好,我答應你。”


    “哈哈哈!就這麽說定了。我去看看孫無憂的情況如何,等到收拾妥當之後,我就送你們前往目的地。”


    目送著張望遠離開秘室,巫自天忽然湊到陳清蹤的耳邊,低聲對其道:“你就這麽輕易答應了?你就不怕他在背後使詐?還有,你雖然是……但憑你現在的狀態,真的能夠分出多餘的神之血去給張望遠嗎?”


    麵對巫自天的疑問,陳清蹤卻是顯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淡淡道:“可我們畢竟受了他的恩惠,若是不留下點什麽,似乎真的有些說不過去。”


    “可是……”


    “巫前輩,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要知道,真正的神之血也不是那麽容易消化了的,他張望遠就是有命得到,也未必有機會將其煉化,據為己有。我們且行且看,事情到了後麵說不定還會有轉機。”


    說完這些,陳清蹤已然邁來到門前,準備開門離去,巫自天當即將其叫停,並且一臉愁雲道:“還有,無憂那邊,你準備瞞到什麽時候?”


    陳清蹤回過頭來,異常平靜道:“現在的局麵剛好,我也十分享受眼下的一切。即便沒有挑明身份,我和他依然樂在其中。再等等看吧!”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也知道柳如音與遮天皇早就來到了妖界之中,若是遇到他們,你該怎麽辦?”


    陳清蹤的眼中寒光一閃,原本挺拔的胸膛也隨之軟癟下來,不複之前的雄風。


    “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房間之中,孫無憂見到打開房門進來的不是旁人,正是之前與自己一方為敵的張望遠,登時進入到戰鬥姿態當中,曲之離見狀趕緊喝斥道:“休得無理!”


    “狐夫大仙,你要做什麽,巫前輩和陳大哥在哪?”


    張望遠見到孫無憂張牙舞爪的樣子,並未動怒,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緊接著對那曲之離招了招手,示意其退去,見人離開之後,這才緩聲道:“看來你恢複得還不錯,不愧是那孫長空的傳人。你的身手我都見識過了,確實沒有丟他的臉。這麽說來,近些年的蒼北仙苑……哦,現在應該喚作蒼北新苑了吧,確實教導有方。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回去看一看。”


    “回去?你是什麽意思。”


    “嗬嗬,重新認識一下,我乃蒼北仙苑第十四代弟子,張望遠。小子,照輩分來講,你還要叫我一聲師伯呢!”


    張望遠在將前世今生的相關信息說罷之後,驚駭之中的孫無憂當即坐在凳子之上,好大晌都說不出話來。


    “所以說,狐夫大仙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你張望遠?可你明明是人,為何要取這麽怪的名字呢?”


    張望遠冷笑道:“不該問的別問。話說,我那兩名手下就是死在你們的手上吧?”


    “這個……”


    孫無憂慚愧地低下頭來,並未回話。張望遠瞥了一眼前者,繼續道:“看在同門一場的份兒上,我不和你們計較。對了,你們幾個是如何與那狐蒙認識的?他拿了內丹逃去何處了?”


    孫無憂愣了一下,而後後將行前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張望遠點了點頭,進而道:“那狐蒙向來奸詐狡猾,我剛來到的時候,便看出了他的稟性,又因為他觸犯我脈門規,所以才將其驅逐至霜丘,希望他能改過自新。沒想到這家夥居然變本加厲,借助你們的掩護,將那千年內丹盜了去。那東西於我十分重要,無論如何我也得將東西追回。不過,據我所知他在這裏的友人十分有限,曾經的師兄弟也大多瞧他不起,不會給予他容身之所。依我所見,現在的他應該是回到了霜丘,準備攜同家眷遠走高飛了吧!”


    孫無憂譏諷道:“既然來龍去脈已經了然於心,為何你還不派人將他活捉回來,又或者是你自己親自前往,那樣豈不是更加迅速?”


    張望遠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想去麽?可惜的是,現在的我也是身不由己。”


    孫無憂笑了兩聲,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關鍵地方,旋即起身道:“對了,我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我能通過神通將自己偽裝成狐類,你是如何躲避天從秘澗當中的北冥玄冰炎的?”


    張望遠停頓了一下之後,用一種十分欣賞的目光看著孫無憂,並道:“聰明,一下子就找到了症結。沒錯,我是沒有辦法躲避北冥玄冰炎,又或者說那北冥玄冰炎是專門為我設立的。我雖然可以使用空之番在澗中挪動,卻無法離開這裏哪怕半步,否則便會招至冰炎的襲擊,搞不好連性命都保不住。至於秘澗的其它妖眾,他們或許在某些方麵比狐蒙要更加優秀,但後者詭計多端,貿然前往的話,不排除會落入到他事先設好陷阱的可能。我思前想後,現在隻有你是最合適的。所以我準備派你前往霜丘,為我去取那枚內丹。”


    見張望遠的表情並非玩笑,孫無憂登時回過神來,勃然道:“為什麽,憑什麽,你怎麽確信我會聽任你的命令?就算你是我的師伯,那也是以前的事情,實話實講,現在的我已然不是新苑的弟子,要去的話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哼,孫無憂,你以為我會無緣無故喚你尋丹的麽?你可知道,那枚千年內丹是出自何人之身?”


    “誰?我一個初來乍到的異鄉人,除了你們幾個,我誰也不知道,別人的死活與我無關。”


    “那妖發夢呢?她的死活你總該上心了吧!”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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