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殺招到了極致,已然無法挽回,孫無憂見尊檠身處危難之間,當即閃身到前到他的身邊,旋即左道神意誌再次憑空出現,並在對方驚駭的目光之下,為其擋住了跟前的滅世之力。


    “哈!”


    “什麽,孫無憂你居然!”


    眼見最後時刻,孫無憂挺身而出,不惜冒著喪命的風險,使出謬論法攔在尊檠的跟前,巫自天又氣又恨,當即破口大罵道:“孫無憂,你在做什麽蠢事,快從那裏閃開,你擋不住巫白帝的全力一擊,你會死的!”


    “不行!尊檠還不能死,我不能拋下他不管。”


    “孫無憂!”


    當尊檠再次叫出他的名字之際,一股森然寒意忽然自身後傳來,低頭一看,那隻鋒利的手刀已經貫穿他的身體,從後麵刺進,並從伸出。鮮血滴滴嗒嗒隨後湧出,不時便已將身前的大地染成了血紅色。


    “孫無憂,你太多管閑事了。我尊檠的死活,用不著你來管,滾開!”


    揮手之間,孫無憂的身體已經被他扔到一旁,緊接著,由巫白帝祭出的那股撼世神力毫不保留地宣泄在他的身體之中,哪怕是玄黑戰甲,也無法完全擋住其中威力,原本漆黑的甲衣因為能量的高速摩擦,進而慢慢泛紅,灼人的氣焰卷起層層雲霧,登時將方圓十丈內的空間徹底吞沒,使得肉眼無法看清其中的狀況。


    “現在知道逃了麽,可惜為時已晚。給我到鬼山之下麵壁思過去吧!鬼山輪回司!”


    巫白帝雙手聞時刻轉動,一股無形神威從天而降,射入到那團霧氣之中。緊接著,鬼山山坳之內導象忽生,一具具死去多時的屍骸紛紛從土壤之中鑽出,一齊圍向其中的尊檠。後者雖然有神通戰甲護身,但麵對這麽多的敵人一時間還是有些難以招架,一開始的時候還能憑借戰力優勢,將跟前的屍骸一一消滅。可被擊碎屍骨,片刻之後便又重煥生機,並在那道無上意誌的控製之下合而為一,進而形成一個個體形巨大的屍骨獸。如此,尊檠招式略顯單一,幾個回合之後便被屍骨獸一方占得優勢。同一時間,尊檠身下的地麵之中忽然探出無數骷髏手臂,抓著他的雙腿,不停向下扯動。每每將那些骨頭斬斷,便會有新的部分重新出現,並繼續之前的動作。就這樣,尊檠被那些屍骨扯得越陷越深,直到整個身體都沒入到泥土之中,任憑身上的玄黑戰甲再如何堅固,也無法助其自這迷陣之中走脫,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心境登時變得空前陰沉。


    “想用這種原始方式將我尊檠生生活埋麽?不瞞你說,這副三元歸真體本來就具有閉氣龜息法,埋在土裏,不吃不喝幾十年,也不會死。你能困得住我一時,卻困不住我一世。待皇城那邊得知我被的消息,你鬼王連同鬼山地下城都將不複存在。”


    “哼哼,我兒已死,這鬼山對我而言也沒有了意義,他們要的話,盡管拿去。不過,你們要的東西,已經不在我的手裏。”


    “什麽!你說神之血已經不在鬼山地下城?”


    原來,尊檠在鬼山之中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同樣也是為神之血,卻因為棋差一招,被冥山以及薛藏真捷足先登,錯失良機。得知真相的尊檠開始雙手亂舞,嚐試用最簡單的方法從那鬆軟的土壤之中強行掙脫。然而,此刻附在其身上的屍骨實在太多,再加上外麵屍骨獸不斷施壓,將其一次又一次地按回到地麵以下。終於,尊檠的口中發出一聲不甘的嘯叫,兩手鬆開之際,身體猛地向下一墜,再也沒有任何蹤影。看到這一幕的巫白帝嘴邊揚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自說自話道:“這便是與我巫白帝作對的下場。還有你!”


    目光轉到另一邊,先前被尊檠偷襲,身受重傷,意識即將消彌的孫無憂身上,眼中寒光閃動之間,就要動用殺招。


    “等等!”


    巫自天急忙趕上前來,開口求情道:“看在他爹的份兒上,還是饒他一命吧!”


    “可是這小子天生反骨,之前的事情不多說,剛剛他居然為了救下那個尊檠皇子,動用了謬論法化解我的殺招。此子不能留,否則將來後患無窮。”


    巫自天搖頭道:“不要那麽悲觀。孫無憂這孩子有些時候是執拗了一些,但好在守住了一顆善良之心,燕未做出過有傷它人的事情。他之所以會保護尊檠,也是因為顧念曾經的舊情。單憑這一點,孫無憂這孩子就不能殺。”


    “那你就不怕哪天他頭腦一熱,徹底令那左道劉在其身上完全複活?到了那時,就算是我也無法阻攔他了。”


    “這個你大可以放心。你是白界中人,自然知道布在人間界外的那層時空界限是有何等堅固,那是連世界之主以及一些真神上人都無法破開的絕對壁壘,左道神要想完全複活過來,就必須將意誌完整地送入到人間之中,你是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巨秋之門打開之前,那樣的事情是絕不會發生的。”


    巫白帝擰著眉,思索片刻之後,張於點了點頭,運氣揮手之間,又有幾隻活屍自地下生出,抗起孫無憂那健碩的身體,一步一步朝地下走去。


    “你這是……”


    巫白帝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未免這小子再生事端,還是將他關在鬼山之中比較穩妥。”


    巫自天恍然道:“你是說……”


    “嗬嗬,孫無憂不是被尊檠給打傷了麽,這下他們兩個可以好好算一算前事舊賬了。”、


    “這……好吧!”


    在主城區以及四獄之下,還有一處空間,平日裏極少出現在旁人的意識之中,這便是鬼山輪回司。能夠來到這裏的,全都是於鬼山之中犯下彌天大禍的重犯,卻因為某些原因不能立即處以極刑,而後便會被運送到輪回司。一經進入此地,除了生命可以得到保證之外,犯人將公喪失一切事物,甚至連身體以及人格,都將被封印擱置。而剛剛從上麵掉下來的尊檠,便是其中之一。


    “我……我這是在哪裏!”


    孫無憂驀然回神,愕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枚鐵籠之中,四下空無一物,連個人影都瞧不見。


    “喂,有人麽,放我出去!”


    孫無憂抬手剛要去掰動籠上的欄杆,卻不想出現在自己眼簾之中的,居然是一條由木頭鐵釘製造而成的假肢。順勢看向另一側,左邊的手臂同樣也是一副樣子。這時候,他才猛然意識到,如今的自己已然化身成為了一隻木偶傀儡,非但身體無法行動,就連頭腦也變得遲鈍起來,一種強烈的困意登時湧上腦海之中。


    “不行,我還能睡。我得先離開這裏,大家還在雷家莊等著我,我還有其它的事情……”


    思緒未完,精疲力竭的孫無憂咯噔一聲摔倒在地。黑暗之中,一個巨大的身形走到跟前,並用一種極為尖銳陰森的聲音開口笑道:“好多年了,輪回司裏沒有見過這麽上乘的人偶,而且一下子就來了兩個。讓我想想,之後該搞些什麽樂子耍耍。還是說,直接將他們拆成零件,並與其它機括重新組合起來。”


    說到這裏,巨人從背後又拿出一隻木偶,隨手拋入到牢籠之中,這木偶與孫無憂不同,竟有三隻頭,六條手臂。三長臉頰之上神色各異,或喜或怒,卻不知如今主導它的是哪一種。


    “可惡,我堂堂尊檠皇子,居然會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玄黑戰甲固然厲害,但麵對這種詛咒之類的邪門方術,便沒了任何作用。哎,這是孫無憂麽?他怎麽也被丟到了這裏?哦,我明白了,他們一定是反正了內亂,所以才被丟到這裏,與我關在了一起。嗬嗬,孫無憂,你那可憐的善念在這種時候一點作用也沒有了吧!到頭來,還不是要與我相同處境。趁著這時間無人注意,我先下手為強,將你殺了,省得之後你再跳出來,壞我好事!”


    想到這裏,尊檠人偶的手臂之上忽然伸出一柄鋥亮的短刃,雖然個頭不大,但看上去卻是十分鋒利。因為剛剛成為傀儡人偶,還沒有完全適應自己的身體,他隻得一點一點爬到對方的跟前,而後才將手臂上的凶器對準孫無憂的脖頸,準備徹底了結後者的性命。可就在他手臂揮下的前一刻,另一個聲音忽然從旁邊的頭顱之中厲聲發出。


    “住手!你不能殺他!”


    “為什麽,為什麽不能殺他!”


    “因為,因為他是我們的朋友。他是孫無憂,尊檠的朋友,尊檠的朋友不能殺。”


    “哼哼,笑話。尊檠不需要朋友,他有我們兩個就足夠了。不要忘了,如今世上已經沒有瑞兆和恪晷,隻剩下三元歸真的尊檠。為了讓他早日脫離秘兒女情長,讓他早日登時世界之巔,斷情絕愛是必然的。一個朋友又何妨,為了達到目的,你我都可以一同舍棄。難道忘記曾經自己經曆的一切了麽?”


    “大哥,三哥,不要吵了,快點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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