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上當了!”


    聽邊聽著鄭爭臨死之前的慘笑,孫無憂注視著自己那隻被大量咒文覆蓋爬行的手掌,不禁陷入到迷茫之中。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


    遠處,王小薛見這邊情況不妙,趕緊跑到跟前,欲要探求真相。孫無憂見狀趕緊做了一個禁止的手勢,隨即道:“別過來!”


    “可是你的手……”


    孫無憂抬起頭頭來,看著那個已經身處瀕死之境的鄭爭,麵色鐵青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鄭爭猛咳了幾口鮮血,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道:“我什麽都沒做,是你自找的。閻王鎖就是如此,隻要殺掉咒印附體的人,那麽人身上的咒文就會借機進入到凶手的身上,繼續發揮功效。你是不是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已經不聽使喚了?”


    孫無憂嚐試性地握了握手掌,語氣凝重道:“還好,並未完全失靈。”


    “嗬嗬,那興許是你修為高強,本身對於咒印有一定的抵抗能力。不過,閻王鎖的威力不止於此,因為其太過邪門,早已被正道列為魔功左道。再過不久,你將會變得與我之前一樣,意識全無,成為行屍走肉,隻能聽命於別人的指令。”


    王小薛看著那個頭發漸漸斑白的鄭爭,已然明白事情的真相,當即放下田期,上前一把薅住對方的衣領,氣勢衝衝道:“既然你對閻王鎖這麽了解,那你一定知道破解此術的方法。好歹我們也是讓你重拾理智之人,你居然恩將仇報,設計陷害我們?”


    “咳咳~,如你所說,我當然知道破解閻王鎖的方法。不過,隻是不知道你這位朋友是否願意。”


    孫無憂目光一寒,隨即陰沉道:“什麽方法?”


    “嗬嗬,解鈴還需係鈴人。誰種下的惡果,便應該由誰來了結這一切。”


    “你是說,要我殺了秦廣?”


    鄭爭再次慘笑道:“聰明。我的心思都被你猜到了。但閻王鎖的解法隻有這一個,就是把當初最一開始施咒之人殺死,這才能結束這詛咒般的命運。否則,閻王鎖會像影子一樣追隨著你,直到將你的魂魄耗盡,最終淪為徹頭徹尾的活屍。”


    說完這些,鄭爭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當即倚倒在身後的牆壁之上,緩緩坐倒在地。孫無憂歎了口氣,走上前去,看著垂死的對方,喟然道:“你這又是何苦呢,冤冤相報何時了?”


    “咳咳……嗬嗬,那個秦廣害得我家破人亡,痛失愛子,我要他一條性命,不過分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現在的處境,我又何嚐沒有經曆過呢?一日在江湖,一世在江湖,自從出道開始,你便已經無法抉擇。好了,我的事情說完了,你們走吧,讓我一個人最後待一會兒,我有些困了,想睡一會兒……”


    鄭爭越說聲音越小,嘴裏的血也越流越多。看著牆邊處那個風燭殘年的老者,王小薛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們走吧!”


    就這樣,孫無憂帶著自鄭爭身上惹來的閻王鎖咒,與王小薛,以及那對田家兄弟繼續朝迷宮盡頭走去。隨著腳步踏上最後一段路程,周圍空間的氣氛陡然之間變得微妙起來,而這那走在最後麵的田家兄弟十分不安,一直保持著警惕,一邊環視一邊前進,生怕其間跳出個奇怪的生物。


    “怎麽辦,待會見了秦廣真的要與他魚死網破麽?”王小薛低聲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


    孫無憂看著自己那條被咒文包裹的右手,而後道:“不過,我還不至於那麽悲觀。既然秦廣是施術者,那他一定知道此術的軟肋在哪,對於破解之法或許另有高見。不過,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這咒印雖然爬到了我的身上,卻並未直接發作,萬一在見到秦廣之前,我便已經提前變異,那種情況之下不知還能不能回天有術……”


    “哎,放心啦!你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爺不會不幫你的。”


    說著,王小薛掂了掂臂挽之中的田期,說笑道:“你說對不對啊!”、


    “等一下。”


    王小薛忽然舉手示意停下,王小薛看著前者的背影,略顯驚慌道:“怎麽,你的身體該不會是……”


    “不是。你們看前麵。”


    順著孫無紮所指的方向,王小薛依然看到,前方的空間之中忽然傳來一片耀眼的金光,即便相陋這麽遠,依然能夠感受到光芒之中所包含的溫暖與正氣,就連身上的疲倦也隨之一掃而空。


    “那是什麽東西,迷宮之中為何會藏著這種怪玩意?”


    孫無憂道:“也許,那就是秦廣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將風火雷三魔族統一起來的最終能量。這麽說來,他們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王小薛豎起耳朵聽了聽,一臉疑惑道:“可我什麽動靜都沒有聽到,他們既然互為仇人,按理說應該已經打得不可開交,說不定已經分出高下。可為何現在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呢?”


    說話之間,位於後方的透明人緩步走上前來,不具備五官的他,隨之做出嗅味的動作,來回試了幾遍之後,體內隨即傳來聲音道:“是父親的氣味,他受傷了。”


    王小薛回過頭來,望著那張空白的臉頰,略帶嘲諷的口吻道:“連鼻孔都沒有,你能聞到什麽?閃開閃開,大人辦事,小孩別摻和。”


    孫無憂道:“不,他說的沒錯,這裏確實有人受傷了。況且,他是田萬的孩子,會對氣味過於敏感,也是情理之中。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無定。”


    孫無憂點點頭道:“原來無定就是你的名字。既然如此,你現在能找出他們所在的位置麽?”


    此話一出,透明人無定又朝周圍觀察了一番,最終將手指向前麵的那團金光之中:“在那裏,那裏有父親的味道。”


    “好。王小薛,你陪他們在這等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眼見孫無憂又要獨自一人離開,王小薛趕緊出言叫住,並道:“你這是幹什麽,是怕自己中途豁然變異,誤傷了我們,所以才要一個人行動麽?”


    孫無憂苦笑道:“總不能將你們牽扯進來。既然要與那秦廣做個了結,那就讓我一個人去吧!”


    王小薛怒叱道:“你個笨蛋!你這樣過去與送死有什麽區別,之前沒見到秦廣,說不定他對你身上的閻王鎖還無法進行相關的操縱,現在你主動送上門,這不是自尋死路麽?再說,你我既是夥伴,哪有那麽多隔閡與顧慮一說,關鍵時刻還得看我力挽狂瀾呢!所以說別想撇下我。”


    說完,王小薛再次將手裏的田期放下,並柔聲囑咐道:“好了小朋友,咱們就此別過吧!”


    田期愣了一下,隨後眼淚汪汪道:“你們要去哪?”


    王小薛強顏笑了笑,伸手撫摸著對方的頭頂,神色如常道:“兩位叔叔要去辦件私事,帶著你去不太方便。有你這兩位叔叔保護,應該沒人能傷得了你。再說,老宅之下發生這麽大的變故,你們田家不可能一點察覺都沒有,說不定你家的援軍已經趕到外麵了,到時你跟著他們走便是。”


    老宅外側,大量穿著統一的護衛齊聚於此,而站在一眾跟前的,正是先前從老宅逃過一劫的秦峰。一掃之前的頹廢與敗相,如今的秦峰已然“煥然一新”,從離到外換了身幹淨整潔的衣服,眼中的神光也變得比先前更為淩厲,讓人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說,秦少爺,你確定要這麽做麽?秦家主和田萬大人還在這裏麵,這樣做是不是太過絕情了?”


    秦峰回頭瞪了一眼剛剛說話的那人,嘴角微微一揚,冷冷道:“你懂什麽。之前我們一行人四個過入到老宅的地下,並在那裏遭到了埋伏,鄭安與我爹先後中招,而我則在最後關頭逃了出來。他們身上染的東西十分可怕,一旦進入到外麵的世界,將會給世人帶來來滅頂之災。為了防止那樣的悲劇發生,我也隻能大義滅親,將父親連同其餘的人一起化為灰燼。”


    說完,秦峰從旁邊人的手裏拿過一隻火把,先前說話的所衛見狀趕緊上前阻攔,以死相諫道:“這可萬萬使不得。裏麵的情況還不明朗,萬一錯殺了好人,那豈不是追悔莫及。何況,這裏是我們田家的地盤,於情於理都不該由你這外人來發號師令。秦少爺,不要讓我們為難,請你……”


    “呲~”


    那人的話還沒有說話,便從秦峰的身前急忙躲過,眾人見狀紛紛看去,隻見前者雙手扼住咽喉,麵色通紅,兩隻眼睛瞪得幾乎就要吐出來,滿臉怨念地看著對方。


    “你……你……”


    秦峰冷笑道:“事到如今,居然還沒有看出這裏誰說了算麽?區區一個田萬而已,根本不足以讓本少爺正視。聽我命令,放火燒屋,將這裏的一切全部燒成焦土,一塊也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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