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霍重突然到來,還被宛然雙手環抱的杜勳趕緊推開對方的身體,出口解釋道:“師兄,你別誤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哈哈,我當然知道。咱們初來乍到,你又怎會擁有這麽美麗動人的美女佳人呢?”


    被霍重這麽一說,宛然麵露羞色,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接話。杜勳見其難處,於是開口解圍道:“事情三言兩語是講不清的了,師兄你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哼哼,當然是魔姬前輩叫我過來的。”


    “啊?她怎麽會知道?”


    “嗬嗬,還有什麽能瞞得過她老人家的。你們一走,人家就有知覺了,隻是沒有出口叫停你們而已。我找你們找了大半宿,總算在這裏被我碰到。對了,怎麽不見羅通前輩,他不是同你一起去的麽?”


    “呃……前輩他現在可能有些麻煩……”


    於是乎,杜勳便將自己夜闖莊園,落險遭到圍攻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得知此時的羅通極有可能仍在包圍之中,霍重當即怒聲道:“你們這不是胡鬧麽,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良心上怎能過得去?”


    “可是我……”


    說著,杜勳用目光指向身後,霍重見那樹邊還倚靠著一名昏迷女子,隨即哭笑不得道:“你和前輩這是掉進女子學堂了麽,怎麽一下子還帶回來兩個?明天一早咱們就得動身離開這裏,你教大家怎麽處理她倆的事情?”


    杜勳不以為然道:“他們有手有腳,怕什麽。再說,樹下的那位陸媛姑娘身手不錯,一般人根本奈何不得她,讓她們兩人同行,我想也是一樁好事。”


    此話一出,宛然立即擺出一副小鳥依人的嬌羞態,一把摟住杜勳的臂挽,態度堅定道:“我不,我要跟你們一起走。”


    “你跟我們走?為什麽?”


    宛然眨了眨眼睛,一臉天真道:“因為你是救我脫離苦海的救命恩人啊!除你之外,我誰也信不著。”


    杜勳想要掙脫對方的手掌,但又怕弄傷對方,隻得繼續苦口婆心勸說道:“可是,羅通前輩才是你真正的救命恩人,把那惡婦打暈的也是他。你為何偏偏選中了我?”


    “因為你比他看上去更像好人。”


    宛然一語出口,杜勳當即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繼續交談下去。霍重也看出了自己師弟的難處,隨即歎息道:“若是我當時有知覺的話,一定不會讓你們擅自離開駐地。但事已至此,總不能哪來的,再把她倆送回到哪裏去。這樣,你和我選把她們送到魔姬前輩那裏,然後你我再折返回來,前去營救羅通前輩,希望為時不晚。”


    “晚了晚了,不用去了。”


    抬眼見一道黑影從夜幕之中飄然而至,杜勳與霍重雙雙上前迎接,滿臉欣喜。


    “羅通前輩,你怎麽出來了?”


    霍重見杜勳手裏的那枚怪異兵器,不由得退了半步。前者見狀嗬嗬一笑,趕緊將棲霜邪劍藏到鬥篷之下。


    “我怎麽不能出來,就憑那幾個草包還困不住我。不過有一說一,那個叫張雲的老家夥還算有兩小子,若不是沾了兵器的光,恐怕要從他的手下逃出來還沒這麽容易。好了,話不多說,各位還是先回駐地吧!”


    如此,一行五人踏上返程,宛然自是寸步不離地待在杜勳身邊,而昏迷不醒的陸媛則被霍重抱在懷中,見對方姣好的麵容之上竟然布滿那麽多的傷疤,向來多愁善感的他不禁輕歎口氣,為其遭遇感到由衷的同情。


    “魔姬前輩,我們回來了。”


    杜勳將事情的前因經過全部交待清楚,九幽魔姬點了點頭,並未顯現出應該有的怒氣。


    “你們的心思我也明白,畢竟剛到初升大陸,沒有錢行動起來多有不變。但是,這種強取豪奪的行為屬實不可取,否則與那些攔路入室的強盜有何分別?好在,那個張老爺壞事做盡,給他一點懲戒也算是替天行道。”


    “其實吧,出來的時候我還順了他幾樣東西,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拿出來。”


    說話間,杜勳從懷裏一連掏出好幾個四四方方盒子,體積不大,但卻分量十足,


    原來,在醉歡樓上意外遭遇圍剿之時,羅通的出現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並令一眾緊追出去。而因此被單獨留下來的杜勳,索性來了一招順手牽羊,不止拿了邪兵棲霜,還將其它幾個石台上的盒子一股腦地拿了下來。如今,塵埃落定,得以將全部東西拿了出來,杜勳頓時覺得身輕如燕,體內有種說不出的暢快之感。


    “不過,在樓頂偷聽的時候,我從那張雲的口中得知,這些錦盒之中都被下了禁製,如果強行打開會觸動機關,不僅裏麵的寶貝會遭到損毀,就連開啟者也一樣要性命不保。魔姬前輩,你看……”


    “我對方術的研究十分有限,這種事情還是要交給專門的人去應對,對於打開盒子的事情,我也愛莫能助。”


    “不用別人,我就可以。”


    順著聲音向後望去,隻見一直處於昏睡之中的陸媛已經蘇醒過來。杜勳與她對視了一眼,相互點頭示意了一下,陸媛緩步上前,繼續道:“為了刺殺張雲那個狗賊,我四處尋訪仙蹤,希望能得到高人真傳。然而,他們的行跡太過飄渺,無論我如何努力,都搜尋不到。不過,在那期間,我卻在無意之中遇到了幾名修習雜術的老者。他們對我十分友善,還慷慨無私的將自己所研究的方術一並傳授給了我。隻是,我天資愚鈍,前麵學,後麵忘,直到現在,我能記得的少之又少。但好巧不巧,此類禁製的解除方法,我還有些印象,讓我試一試吧!”


    杜勳與九幽魔姬交換了一下眼色,後者先是停了一下,接著輕輕點了點頭。杜勳這才轉過頭來,伸手抱拳道:“還沒有自我介紹,在下杜勳。”


    “小女陸媛,想來你已經知道了。”


    “嗯……陸媛姑娘,多謝你的盛情美意。不過,你也知道這些禁製的殺傷力十分恐怖,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死無全屍。區區幾件寶物而已,不值得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險,你說呢?”


    “多謝杜公子好意。不過我陸媛自從踏上複仇之路的那一天起,就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死於我而言不是懲罰,而是解脫。杜公子放心,陸媛如果不幸隕命,絕不是在場大家的責任。你就讓我試一試吧!“


    九幽魔姬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道:“能有這份魄力和決心,我這個老前輩都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


    陸媛見麵前的此人周身黑氣縈繞,陰森恐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話。九幽魔姬隨手拿起一個最小的盒子,遞到對方的麵前,柔聲道:“既然你想嚐試一下,那就用他開刀吧!你放心,在解除禁製的這段時間之內,我會用內氣護住你的身體,雖不能讓你毫發無損,但至少可以擋去相當可觀的一部分傷害,足可以讓你存活下來。”


    “多謝這位前輩相助,那我就開始了。”


    說完,陸媛的手中漸漸浮現出一股白氣,並將那枚錦盒輕輕拍了過來。一時間,白氣之中好像多了無數隻看不見的手掌一樣,開始飛快撥弄那個正方形的錦盒。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有藍光自盒子之中相繼鑽出。見到這副情形之後,九幽魔姬脫口而出道:“有戲!”


    得知陸媛已經初步找到了解禁之法,眾人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一些。然而,沒過多久,那枚四四方的錦盒忽然六麵向外猛然膨脹,九幽魔姬見狀大叫一聲趴下,隨即一團黑霧便從身後撲了過去。


    “砰!”


    爆炸的過程極短,甚至連九幽魔姬都沒有看清全部的細節。眾人慢慢從地上爬起,見地麵上出現了一個一尺來深的焦黑土坑,而這便是引爆禁製換來的後果。


    “陸媛姑娘,你在哪!”


    不等硝煙散去,杜勳跨步進入到煙塵之中,見裏麵站著一道人影,趕緊上前將其扶起。仔細一看,對方除了臉上有些許炭漬之外,幾乎與之前沒有太多差別。而陸媛被杜勳扶著兩肘,一時間也無法離開,隻得將留有疤痕的那邊臉頰轉了過去,如此令對方不會看到。


    “我……我沒事。”


    “嗬嗬,杜勳,你還是真是反應及時啊!盒子都炸了才想起來關心陸姑娘的安危,怎麽,要給人家把臉上的汙漬擦幹淨麽?”、


    羅通打趣式的話語,引得在場幾人捧腹大笑,就連杜勳自己也沒有幸免。他與陸媛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空氣之中忽然多了一股莫名的甜蜜感,這讓一旁站著的宛然頓時心生醋意。


    “哎呦!”


    宛然嬌吟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杜勳轉身去看,隨即問道:“你怎麽了?”


    “可能是剛才臥倒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現在我的腳疼得厲害,估計是不能走路了。”


    “哦?是嗎?解禁之法我雖然不會,但跌打正骨我還是有兩下子的,你忍著點,我幫你治一治!”


    “哎,魔姬前輩,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感覺自己現在好多了,別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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