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蚊王已經極難對付,如今又莫名其妙多出一個雌性蚊王,使得孫無憂立即陷入到腹背受敵之間,本來就不樂觀的局麵立時變得空前糟糕起來。


    “哈哈哈,看來剛才那一拳對你造成的傷害,要比想象之中嚴重得多啊!不過,剛才的我才使出了七成力道,接下來的你又該如何承受本王的攻勢呢?”雌性蚊王縱身一躍,本來還在數丈之外的她,竟然已經詭異地移到跟前,這一手縮地成寸的功夫,孫無憂也曾見識過,但將其這般輕鬆地融入到一行一動之間,而且不費吹灰之力,其實力之高,已然有了超越魔君的勢頭,正是莫非煙莫非英所難企及的。不等孫無憂做出回應,數記剛猛拳腳已經接連轟下,在這般霸道的攻勢之下,孫無憂隻得架臂抵擋,但痛徹心扉的感覺令他幾乎忘記了防禦,一不留神便被一記鞭腿重重踢飛出去,狼狽地摔落在地。


    “哈哈,痛快!快起來,本王還要繼續!”


    腳掌全力一跺,遠在一丈開外的孫無憂竟然直接被從地上震飛起來。下一刻,雌性蚊王雙手十掌箕張,十根鋒利的爪甲,狂風暴雨一般刺向孫無憂的身體。千鈞一發之際,孫無憂周身再現護身紫焰,削鐵如泥的利爪就這樣與孫無憂擦肩而過,而後者也因此保全了一條性命。


    然而,就在孫無憂以為自己暫時安全之際,突如其來的緊迫感忽然從後方傳來,回頭一看,由毒囊後方探出的修長尾鉗,猛然夾在孫的脖頸之上,紫焰雖然可以令孫無成暫時不受外力傷害,但麵對這種持續性的強力攻勢,已然有些力有不繼,最終還是被其突破了極限,血肉之軀的孫無憂隨之成為了那枚鋼鉗的獵物,被其牢牢抓住,動彈不得。


    就在孫無憂身陷囹圄,無法自救之際,另一邊一直按兵不動的雄性蚊王忽然霹靂登場,一瞬之間,兩人的距離已經隻剩下不到一丈,而這已經是對方可以出招動手的攻擊範圍。


    “將訣,地山謙盾!”


    命懸一線,孫無憂不得已,再次使出令自己脫離水火之間的將訣秘術。呼吸之間,其被吊在半空之中的雙腿飛快生長,轉眼之間便已探入到池底之中。下一刻,孫無憂連同自己那雙修長的細腿,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石化,並趕在最後關頭完成了全部的異變。“轟”的一聲巨響,雄性蚊王的拳力毫無保留地宣泄在孫無憂的胸膛之上,若是一擊得逞,後者定要血肉橫飛,屍骨難存。


    然而,令兩位蚊王萬分詫異的是,石化之後的孫無憂,竟然真的抗住了那致命的拳擊,而剛剛揮出最後一拳的雄性蚊王甚至還退後了半步,旋即抬起那隻剛剛發力的手臂,隻見手掌前端已經被自己的拳勁完全扭曲,幾根手掌也隨之斷裂崩潰,已然是血肉模糊。


    “好小子,原來你還藏著如此強大的護體神功。不過,你以為本王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雌性蚊王見蠻力對其無效,於是立即改換戰術,一時間,那隻連接著尾鉗的毒囊,竟在眨眼之間變長了數十倍,儼然成了一條靈活多變的尾巴。而依靠著這條變異之後的尾鉗,雌性蚊王將孫無憂的石質身體丟來丟去,由憑其跌摔在沿途的碎石之上,想要將此擊潰地山謙的防禦。


    然而,自從進入到石化狀態之後,孫無憂就好像失去了意識一樣,非但一動不動,就連生機也隨之一起消散,已然成了一塊徹頭徹尾的真正石頭。一番慘無人道的瘋狂摔打之後,雌性蚊王的攻勢終於減慢下來,而另一邊的雄性蚊王也在此刻再次上前。


    “既然拳頭拿你沒有辦法,那就試試本王的鐵爪!”


    說罷,雄性蚊王於半空之中攔下孫無憂的身體,並將其從尾鉗之上拽了下來。一時間,萬鈞之力加持在那具硬梆梆的石身之上,最強直麵最硬,究竟誰能更勝一籌呢?


    就在孫無憂被雌雄兩位蚊王折磨得不成樣子之時,黑水池上方的大戰終於進入到白熱化的階段。獲得了蚊王血脈的蚊廣,如有神助一般,直麵蚊嬌,蚊戾兩大高手的聯合攻擊,竟然不落下風,甚至還要反超之勢。而作為魔人的大壯,似乎並沒有直接參入其中的打算,而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如同旁觀的看客。


    “蚊廣,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快說,你這身蚊王血脈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蚊嬌尖叫一聲之後位於後方的幾處岩體接連爆炸崩落,唯獨其間的巨大化蚊廣安然無恙。下一刻,蚊廣趨身迎上,直接將蚊戾連同光影一同擠在角落之中,笑聲囂張道:“你要問,我就告訴你。其實,我的蚊王血脈正是從蚊嘯體內取得的。這得感謝蚊王大人出手相助,才令我有機會成為最強的蚊王繼任者。這下,你可以死而瞑目了吧!”


    “果然,你果然是把蚊嘯的力量據為己有。我不饒你,就算耗盡所有的力氣,我也要送你下地獄!”


    悲憤交加的蚊戾,不知從哪來的一股蠻勁,光影之中忽然再次伸出兩隻手臂,一共四隻,全部緊扣在蚊廣的巨身之上,然後用力將其抱起,重重將其砸落在地。因為這記抱摔力道實在太大,整條山洞都因此發生了劇烈的震動,而原本貼附在四麵岩壁之上的一層外殼,也隨之剝離下來。這回,藏於岩體之中的巨大的浮雕變得更加清晰完整,地上的大壯抬眼一看,口中不禁驚歎道:“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之中的妖龍蹺?”


    不隻是大壯,一旁的蚊廣同樣看到了石壁之上的神秘圖案,沉思片刻之後,終於高聲道:“蚊嬌,你們先別打了,快看旁邊的石壁!”


    蚊嬌怒聲道:“你不幫忙就算了,怎麽還能故意分散我的注意力?我才不管石壁上有什麽東西,今天我要他給蚊嘯償命!”


    “哼哼,那得看你的本事!”


    說著,蚊廣突然抓住那團光影的咽喉,同一時間,混身上下一十三處地方竟然長出一種青色的眼珠,並將目光全部對準麵前的蚊嬌。


    “吃我這一招,青瞳瞬光!”


    這一招青瞳瞬光可以說是現在蚊廣的最強殺招,非但威力超強,無法防禦,而且範圍要極大,可以覆蓋到方圓幾十丈的地方。而如此龐大的一股力量,竟在一瞬之間全部宣泄在蚊嬌的那道光影之中,就算有蚊王血脈作為後盾,也難全身而退。眼見一道道白光輕而易舉地擊穿光影的身體,而遭到重創的蚊嬌則順勢向後跌去,徑直撞在身後的那幅壁畫之上。一口鮮血噴出,原本青灰色的浮雕,竟在此刻擁有了生機,伴隨著一明一暗的光暈起伏,石壁之中也隨之湧現出一股刺目的血色,仿佛要把整個山洞全部染紅一樣,去勢極猛。


    “嗯?那浮雕是怎麽回事,難道它能吸收蚊王血脈?這怎麽可能!”


    親眼目睹蚊嬌身上的血,成功喚醒了沉睡於壁畫之中的力量,蚊廣隨即來到遠端,準備在這裏觀察接下來對麵發生的情況。而就在這個時候,蚊廣欣然從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殺出,精準無誤的一記飛刺,輕鬆在那巨大的蚊廣身上,留下了一條狹長的傷口。而蚊戾在完成這一切的工作之後,並未乘勢再上,而是隨手將那枚染血的蚊針全力擲了出去。


    “嗡~”


    蚊針來到浮雕跟前,並未直接插在上麵,而是被一股無法察覺的神秘力量停止下來,與此同時,沾在上方的蚊廣之血,竟然自行脫離蚊針,主動滲入到壁畫之中。先後獲得蚊嬌,蚊廣兩人鮮血的浮雕壁畫,此刻竟變得狂躁不安起來。除了最一開始的光暈浮動之外,如今的石壁之上還會時不時地生出一些金色的霧氣,隨機飄向山洞的遠方。


    “果然,這石壁裏的東西,與我們身上的蚊王血脈能夠產生共鳴。這麽說來,蚊王一早就知道這裏的秘密,所以才會故意將產卵的地點選擇在這裏,目的就是讓我們在此互相殘殺,直到淌盡身上的最後一滴血為止。”


    “蚊戾,你在這裏嘀咕什麽呢!”


    剛剛分神片刻的蚊戾忽覺身後寒風颼颼,來不及轉身,一記強而有力的重拳毫無留情地轟擊在他的後脊之上。雖然是覺醒狀態,但麵對這般蚊廣的全力一擊,以他如今的狀態依然承受不住這般的重創,張嘴“哇”的一聲,吐了口鮮血。不等抹去嘴邊的血跡,蚊戾背身躍起,超乎想象的鋒利爪甲,自下而上驟然劃過蚊廣的身軀,並最終落到一旁的石壁之上。下一刻,站在原地的蚊廣,麵門處竟綻開一條細小的裂紋。而這條裂紋就好像擁有生命一樣,沿著額頭一路向下蔓延,直到達到最底端,才終於停了下來。


    “蚊道,縱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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