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一世的諸葛世家之嫡子諸葛劍就這麽成了廢人?


    眾人望著那條被腰帶扯得竭力向後的大腿,紛紛鬆了口氣。原來,他的腿劍並沒有被折斷,而是被強行扭到了身後,如此才沒有擊中那抱劍人。也正是這個時候,諸葛劍頭上已經冒出汗光,即便如今的氣候已經算不上炎熱,但此刻他的心境卻是無比熾熱,就好像站在火爐之中一樣。


    “誰?”


    諸葛劍驀然回首,隻見那腰帶另一邊所“連接”的人,正是之前在此說“閑話”無名魔人。那魔人長得一隻眼大一隻眼小,嘴巴歪斜,身後還隆起一個巨大的駝峰,讓人看上去極不舒服。魔界萬物雖然長相各有特點,但像這位醜到這般無可複加的,還是極為少見的,因此周圍人都恨不得敬而遠之,生怕對方身上的晦氣染到自己。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麵目“可憎”的醜陋魔人,居然在一瞬之間纏住了大名鼎鼎的諸葛劍,甚至還順便化解了雙方的危機,此等高超手法,令得在在場一眾不由得拍手叫好,而之前與他鬥嘴的那位魔人更是由衷地佩服,伸手在對方的肩膀上,輕拍兩掌道:“沒想到你居然深藏不露,我竟然沒有看出你有這等身手。好漢,敢問您是何方神聖?”


    那醜陋魔人手臂猛地卸力,如此諸葛劍的右腿再次落回到地麵之上。稍微用力跺了跺腳,確定腿上沒有暗疾之後,諸葛劍這才沉聲道:“剛才為何出手阻攔我,今天不說明白,休想離開這裏。”


    醜陋魔人趕緊將腰帶係回到自己的身上,再次恢複到先前那副市井小民的嘴臉,笑吟吟道:“諸葛公子不要見怪,剛才在下也隻是擔心您出手過重,傷了那位賣貨的小夥,所以才被逼無奈出了手。不過公子放心,今天傍晚我就會離開仙靈都,絕不會再在這裏出現。”


    “哼,仙靈都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不過我看你身手不錯,如果能主動歸於我麾下的話,我還可以原諒你這一次。怎麽樣?”


    醜陋魔人連忙擺手道:“多謝公子好意。不過,小的自來閑散慣了,受不得那些條條框框的禮數,進了府若是頂撞了您和大人們,那就大事不妙了。公子求賢若渴的心意小的理解,但還是請您另請高明吧!”


    “哦?這麽說來,你是不應了?”諸葛劍挺直腰杆,氣勢淩人道。


    “抱歉,但恕難從命。”


    “哈哈,好嘴硬的家夥!你你讓我這麽多人麵前出醜,還拒絕了我的好意邀請。看來,今日你我之間的梁子算結下了。做不成朋友那就是敵人,既然是敵人,當然不能放虎歸山。”


    說罷,諸葛劍雙手鼓掌兩下,突然間人群之中躥出幾個蒙麵男子,眨眼之間已經來到眾人跟前,並將那名醜陋魔人圍得水泄不通。這些蒙麵人身手敏捷,殺氣十足,一看就是常年受到專門訓練的精英戰士。別說是尋常百姓,就算是一般的魔軍士兵遇到也會十分頭疼。而現在,跳出來的十二名蒙麵戰士,竟將手裏的袖箭紛紛對準對麵的醜陋魔人,看客們見此場麵趕緊四散逃離。


    “嗬嗬,逃吧逃吧,省得一會兒在這裏礙事。”


    見那眾多魔人已經跑得差不多,諸葛劍伸手一指那醜陋魔人,眼看就要下令放矢。恍然間,一道快疾的身影躍入場中,來不及看清對方情況,那諸葛劍隻覺得眼前的一片火海忽然朝自己猛撲過來,令其趕緊朝後暴退。“呲呲呲”幾聲風吟,一眾蒙麵戰士手中的袖箭竟然相繼脫落墜地,疼痛自手臂上的細長傷口襲入體內,令得這些訓練有素的精英戰士不禁紛紛避讓,再也不敢貿然出手。


    “是誰!”


    諸葛劍伸手一指,劍氣已於指尖凝聚,即將脫手而出。下一刻,凝視前方,那火海滅卻之後,露出一個滿臉虯髯的中年男子。諸葛劍一見此人立即大驚失色,連同其它蒙麵戰士一起伏倒在地,不敢有絲毫頂撞。


    “拜見魔將大人!”


    “魔將?”


    那醜陋魔人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子,眼睛之中忽然閃過一絲與之氣質相背離的淩厲神光,但轉眼間又消失隱沒在那深邃的眼窩之中,並沒有說話。而看到諸葛劍示弱的那名“魔將”大人則沉聲道:“諸葛劍,又是你!”


    諸葛劍心中有愧,連忙道:“大人,您聽我說。”


    “哼哼,聽你說豈不是要讓你顛倒黑白,搬弄是非?你在仙靈都惹事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之前我都是看你爺爺的份兒上對你再三忍讓,今天若不是恰巧路過,這個小兄弟就要傷在你的劍氣之下了。”


    一聽到“爺爺”兩字,諸葛劍眼睛咕嚕一轉,計上心頭,接著話茬說道:“大人,您都說了是看在我爺爺的麵子上。仙靈教內,誰人不知道您甲申魔將大人與我諸葛家是世交,您忘了,我這‘劍’字還是您當初在我出生之時親自取的呢!”


    “哼,你不說還好。我賜你‘劍’字,是想讓你做人能像劍一樣堂堂正正,率真正直;而不是叫你恃強淩弱,欺壓寡孤。今日你的長輩不在,就由我來代替他們懲戒一下你吧!”


    不等諸葛劍出口求饒,甲申魔將背後藏著的那件神秘兵刃忽然一晃,突然間,兵器之中射出數道火光,無一例外,全部打入到諸葛劍的四肢之中。一時間,諸葛劍的手腳皆是燃起一股不大不小的火焰,劇痛的疼痛直襲心門,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人便昏死過去。


    “你們幾個,把他帶回去。他的體內有我獨門的洪流火勁,三個月之內都不能運氣,否則火勁倒流,直入髒腑,隻有死路一條。”


    甲申魔將向來都是說一不二,而那些蒙麵戰士自然也不會懷疑對方的警告,一邊應諾,一邊抬著不醒人世的諸葛劍,眨眼之間便消失在喧鬧的街道之上。


    處理完諸葛劍的事情,甲申魔將先是對那醜陋魔人點頭示意了一下,而後徑自來到那位抱人劍人的身前,語氣平和道:“這隻巨父首,我想買下。隻是我最近家中有事,能拿出來的錢財不多,不知您能不能容我緩一緩?”


    抱劍人再次睜開眼睛,但不同於先前見諸葛劍與薑玉為時候的樣子,如今的他神態顯得謙和了許多,“鬆散”的脊梁也隨之挺了起來。


    “既然是甲申魔將開口,我自然沒有回絕的道理。這巨父首可以給你,我也不要你的錢。”


    “不要我的錢?你這是……”


    抱劍人陰沉道:“不要誤會。我把巨父首交緞你不是要你欠我人情,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隻要不違反城內禁令和私德底線,我可以試一試。”


    “我要與你一戰!”


    “一戰?和我?”


    麵對那抱劍人的古怪要求,被“卡”在中間的甲申魔將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倒不是怕自己戰敗,而是擔心比試過程之中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傷了對方性命,那自己可就是罪人一個了。但雖是仙靈都這中首屈一指的魔族魔將,但平時為人和藹謙遜,不耍官威,更不會做出像諸葛劍、王二少爺那樣欺壓百姓的行徑。單是心裏這一關,他便無法通過,又怎能答應眼前男子的“過分”要求?


    “閣下說笑了。我甲申雖是一介武夫,但修為平平,武力有限,不敢與高人您相提並論。既然是買賣自是有商量的餘地,要不你隨我回家一看,若是相中什麽物件,你大可以拿去抵錢,如此公平交易,你覺得如何?”


    “嗬嗬,錢那種東西我有的是,而且也不稀罕。可像你這樣難得一見的高手,卻是我平日裏遇不見的。我叫陸深,是一名劍客。自下山以來便一直尋找高手過招,其間經曆比試大大小小上百餘場,勝多輸少,尤其是最近幾年,已經險有對手。魔將擔心比試過程當中拳腳無眼會傷了我性命,那你大可以放心。我也不是那種無名鼠輩,更不會輕易死在你火仙劍下。”


    “哦?連我的兵器都叫得出名字,看來你對我確實有些了解。”甲申魔將的神色忽而變得嚴肅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有了“棱角”。


    “嗬嗬,我陸深雖狂,但卻從不打無把握之仗。剛才我剛你出手,一招之內便逼退包括諸葛劍在內的十三名高手。我自認為可以做得比你更好。因此才敢向你挑戰。”


    甲申魔將微微點頭道:“看來,今日一戰我是躲不過了。”


    石階上的男子忽然站起身來。可在甲申魔將在眼裏,周圍的空間好似突然變得“狹小”了起來,而他的視線已經無法從對方的身上移開。那名叫陸深的劍客名名一貧如洗,甚至已經衣不蔽體。但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之下,他那古銅色的皮膚之上竟是反射出一股鐵器般的耀眼光彩,令其過目難忘。


    “仙靈都南向東十裏的鬼桃園,人跡罕至,環境清幽,我在那裏等你。”


    說罷,名叫陸深的男子踏著已經破洞的布鞋,剛走幾步,便已從二人的視線之中徹底消失,就好像從未來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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