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融合了“恪”“尊”兩塊令牌之中神奇力量,尊檠意外獲得了神通“鬼擎”之力,進而擁有了一眼洞穿萬物要害——穴竅的神奇能力,可以以最少的力量,獲得最大程度的破壞力,綜合實力隨之發生質變。也正因如此,他才能輕易擊敗獲得神秘魔力的魔人宿影,最終來到了雲天府中。


    如今,麵對那高達萬仞的通天龍卷,尊檠凝視前方,終於在一番觀察之後找到了穴竅所在。


    “原來,這龍卷的弱點就是裏麵的那名魔人。既然如此,我就出招將他一舉擊倒。”


    匆匆一瞥,尊檠發現不遠處的地麵之上插立著一柄利器快劍。縱身躍起,以腳尖挑動劍鍔,劍身隨之躍入半空之中,並在他的彈動之下,驟然刺向風旋內側。


    “哼哼,故計重施!剛剛的石子傷不到我,如今的利劍依然碰不到我分毫。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給我閃開!”


    秦鶴右手轉動鐵翼雙刀,但左手卻一直閑著。如今見那長劍刺來,隻見他左掌暗暗運勁,並順勢直推出去。看似平常的推掌,一記不起眼的流光卻借著掌勁,倏爾掠出,剛好與那來到跟前的飛劍撞在一起。一聲金鳴,劍身整個劇烈顫抖起來,飛動的方向也隨之發生變化,轉南昌朝一旁栽倒下去。可誰成想,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竟然借著頹落的飛劍之勢,輕點腳尖,委身鑽入到風鬥之中。秦鶴與那突來的尊檠對視一眼,臉上隨即閃過一絲慌忙之色,右手上的轉動節奏也隨之慢了半怕。尊檠見狀微微一笑,並不著急進攻,而是保持著一段距離,淡淡道:“看來你的招式也不是無懈可擊。你的戰心已亂,敗相畢露。輸是你的唯一出路,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麵對地尊檠的警告,秦鶴愣了一下,旋即冷笑道:“隻不過是突破了我的風障而已,有什麽好得意的。你以為,來到風鬥之中,你就能有恃無恐了?”


    說時遲那時快,秦鶴的右手不知觸動了什麽機會,以至於兩邊相連的鐵翼忽然向內側收攏了一尺有餘,也正因為這樣的變動,隨即生成的氣旋規模也一齊縮小了數分,尊檠回應不及,後心被那逼來的風障剛好刮中,一塊巴掌大小的皮肉順勢被撕扯下來,鮮血登時殷紅了背脊。


    眼見自己稍稍變招,對方便已掛彩受傷,秦鶴得意笑笑,隨即說道:“我聽說和城之中隱藏著一位落魄皇子,就是你吧?”


    尊檠回頭看了一眼受傷的地方,見並沒有大礙之後,這才說道:“是我又如何?”


    “嗬嗬,不瞞你說。兒時的我,曾經也在人間,在光天化日之下生活過一段時日。那段日子,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時間,以至於之後的許多年間,我經常會做夢,做到那個時候的自己,夢到周邊的親友。我感恩他們一路陪伴,讓我即便麵對困惑險阻,依然能夠保持樂觀向上的精神麵貌。隻可惜,這一切的美好景象都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而徹底毀滅了。”


    尊檠見其神色異樣,不禁說道:“你想說,那個人就是我的父皇?”


    “哈哈哈,不愧是尊皇子。沒錯,害我家破人亡,孤獨一生的不是旁人,正是你爹人皇。他因為忌憚我們秦鳥一族的力量,所以趁夜潛入我家,殺害了包括我父母在內的三十四條性命,而我因為有事外出,這才僥幸逃過一劫。”


    尊檠將目光移向秦鶴手中的那柄怪刀,停頓片刻之後,忽然道:“那你的這雙鐵翼是怎麽回事,那應該不是你的東西吧?”


    此言一出,秦鶴舞動翼刀的動作居然越來越慢,空中的風卷也一齊衰弱下來,最終消失無影。


    “為什麽要主動放棄主動權,你本來可以借助控製那枚兵器,來鎖定最終的勝局,但你並不骨那麽做。”


    見尊檠後背淌下血水,孫無憂連忙跑上跟前,關切地詢問道:“尊皇子,你的後背……”


    “沒事,這點傷算不了什麽。我看牆根下還有我們的人,去看看他的傷勢,說不定還有救。”


    在尊檠的提醒之下,孫無憂剛剛記起之前被“丟棄”在角落處的尤存,見前者並無大礙,這才點了點頭,連忙奔到牆根處,將人翻了過來。雖然滿臉泥汙,但呼吸卻是相當平穩,性命並不大礙,“尤存”二字果不其然。


    好不容易風浪停息,位於雲天府內的幾位邪祟紛紛從屋裏跑出來,並向秦鶴投以凶狠的目光。“老大,你剛才做得有些過分吧?大人的命令固然重要,但要因此葬送我們大家的性命,那也大可不必。”


    鱷神見大家怒氣衝衝,輕咳了一下之後,終於鼓起勇氣道:“老大,你別忘了曾經答應我們的事情,要讓我們從此活在陽光之下,而不是待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地下世界。如果說,為了達到那樣的理想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那這種事情不做也罷。老大,你們繼續打,我不幹了。”


    幾步騰躍,鱷神便已竄到門口處,回頭望去,隻見培角邊被孫無憂扶起的尤存剛剛恢複意識,二人對視一眼,前者怪笑道:“這次就先到這裏,下次有機會,咱們再一決高下!”


    鱷神的突然離場,令其餘的幾位邪祟頓感不安。而作為一眾的統領,秦鶴卻是不以為然。甚至在他看來,其它人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有他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你剛剛問我這雙鐵翼的來曆,對此,我想感謝一位恩人。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依舊沉浸在痛失家人的悲傷之中,鬱鬱寡歡,最終撒手人寰。好在,他的出現,不止救回了我的性命,還為我親自打造了這對至強刀翼。有了它們,我秦鶴簡直就如同脫胎換骨一般,不但是修為武力,就連看待人生的態度也發生了巨大的轉變,變得成熟穩健,絕不冒進。這次我們襲擊和城,那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此行誌在必得,沒有人能阻止得了我們。”


    “哈哈,說的好。秦鶴魔將,咱們別來無恙。”


    順著聲音向上看去,天空正中央忽然落入一枚圓滾滾的物體,眾邪祟上前一看,嚇得立即四散逃開。孫無憂扶著尤存來到跟前,驚訝發現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枚人頭。一枚屬於鱷神的人頭。


    眼中神光未散,頸下的鮮血還在流。不得不說,擊殺鱷神的凶手乃是一位心狼手辣,且擁有著非常手段的強大高手,否則實力不俗的鱷神絕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當中被人摘了腦袋,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隨著聲音繼續看去,隻見在那大門上方的屋脊上,赫然立著三人三馬,當中一人手持銀槍一柄,於夜色之下執韁下望,頗有睥睨天下之下。其餘二人雖然氣勢同樣強大,但對中間之人顯得相當忌憚,所以地位實力大半也不如他,因此不在首先提防的序列之中。


    院落中,剛剛平息了龍卷旋風的秦鶴抬眼望向房上三人,臉色突然難看下來,沉吟片刻之後,陰沉道:“你怎麽進來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持槍人嗬嗬一笑,旋即用槍頭指向尊檠所在的位置,進而道:“我剛才見城內形勢一片混亂,想來這裏是有不世高手與爾等對壘,所以這才進城看個真切。剛才逼你引動龍卷的,可是此人?”


    尊檠冷笑道:“正是我。怎麽,你想與他聯手不成?”


    持槍人道:“對付你,我一個人就夠了。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尊檠心道自己又不認識對方,還能有什麽問題,於是點頭道:“好的,你說吧!”


    “前不久,你是不是見過一個混身生瘡,麵目全非的怪人?”


    尊檠心頭一震,暗道對方所說不正是自己的三哥恪晷嗎?聯想到對方臨死前的淒慘模樣,他不禁怒火中燒,拳頭也在不經意間狠狠攥握起來。


    “見過。你認識他?”


    持槍人笑道:“何止認識,我們曾經還是過命的好兄弟。他叫恪晷,是人皇的第三個兒子。而你,應該就是九皇子尊檠吧!”


    見對方並沒有否認,持槍人繼續道:“恪晷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良師益友,邊塞生活異常枯燥,如果不是他的存在,我恐怕早就被這裏的殘酷涼薄給活活逼瘋了。既然你們已經見過麵,這麽說來東西已經在你手上了?”


    尊檠愣了一下,緊接著問道:“什麽東西?”


    見對方一臉呆滯,持槍人平複了一下情緒之後,平心靜氣道:“看來你還不知道。魔晶,天魔元晶,你見過吧?那是恪晷身上最重要的東西,那裏麵蘊含著無比強大的力量,如果放到合適人的手中,將會給全天下帶來無窮無盡的福澤。”


    尊檠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後背,發現原本留在那裏的創口竟然悄無聲息地自行痊愈了,連傷痕都沒有。想起剛剛持槍人一眼就識出自己與三哥恪晷之間的關係,想來這自愈之法就是從對方身上獲得的,而且較從前速度更快,效果更佳,儼然到了爐火純青的超然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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