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道海外有仙山,出海求仙之人失望而歸不知多少,誤入海市蜃樓喪命者不盡其數,饒是如此,曆朝曆代的天子依舊派人前往海上求取長生之藥,卻沒有多少人知道,海外飄忽的仙山的確存在,其外布置了結界,修為不到的人無法進入。


    這少數的人掌握著海外仙山的進入秘鑰,秘而不宣,純陽宮就是其中之一。


    海外仙山,不過是十洲三島的冰山一角。


    丹青迷迷糊糊地和哀色滿麵的冉孤生跟著碧落從老君宮中,莫名其妙地就去到另外一個世界,十洲三島,淩駕於人間界,離天界隻有一步之遙的修真界。


    渾身混元氣勁充盈,那是君道花了半旬的時間,將他一身的修為傳給了丹青,給她融合體內原有的元氣,這種開外掛一樣的方式對丹青的身體是有損害的,君道說,此後無論在怎麽修煉,隻能在飛升期前止步,不能再進一步了。


    說這話的時候,君道眼中除了傳功過後的疲憊還有哀傷和歉意,沒有愧疚,為了純陽宮他並不後悔。


    被君道坑了一把的丹青,起初吃驚是肯定,但沒有憤怒:“開外掛的人總會受到懲罰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飛升,人活一世,一世就夠了,滄海桑田的悲涼我還承受不來。”


    君道閉上了眼睛,打坐入定,將一身修為皆傳給了丹青的他還沒到燈盡油枯的地步,因為丹青本身的修為和他相差太遠,如果悉數傳完給她,經脈無法承受的她便會爆體而亡,何況,他還要留著一口氣護住純陽宮。


    過了一陣,她感覺到這裏的靈氣充盈。純陽宮的靈氣不可能這樣的充盈,呼吸間都帶動了體內經過二次轉化的混元氣勁的蠢蠢欲動。


    “碧落師兄,純陽宮好像不太一樣。”丹青打量四周道。


    “這裏是十洲三島的純陽宮本宮,人間界的純陽宮是外門,十洲三島是人界傳說的仙界,但是在我們看來不過是另一個的人間,修士生活的修真界,想要到天界,要曆飛升期的劫難,成功渡過的修士才有資格邁入天界。”


    碧落解釋道。讓他們跟著他走。


    丹青聽碧落的解釋,嘴巴張得攏不起來,那得到飛升期修為的她豈不是也差一步就能成仙了?不對。君道說,她今生再不能邁過飛升期一步。君道的話回響在她腦海中,打碎了她衣袂翩翩,乘風駕雲的幻想。


    碧落將他們領到山後的純陽宮,他們從偏門悄悄地進來。站在純陽宮弟子身後,大概是斂了自己的修為,倒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進來。


    “不行,我不讚成,魔界那是個什麽地方,你我都不清楚。邊土抗線打了百餘年,連魔界的底都沒有摸明白,貿貿然派弟子去無疑是送死!”在人群的間隙。金閃閃的人激烈的說道,他的肚腩隨著他的激烈上下晃動。


    他情緒波動實在太大了,以至於他的身體吃不消,喘氣如牛,他身後的妙齡女子們見他身體快要倒下。紛紛上前幫忙,也虧是修真者。這一左一右兩個弱不禁風的女弟子幫扶著,金閃閃的體重就往其中一個女子身上壓去也沒見撐不住他,倒了下來,她們慢慢將金閃閃往身後圈椅引著坐下,還有兩個女弟子,一個斟茶遞水,另外一個輕拍他的背,給他順氣。


    左擁右抱,燕環肥瘦環繞伺候,真大爺!


    “切,說到底還不會是不舍得他這些女弟子!”丹青前麵有人竊竊私語。


    “妙齡人兒要是劃傷了臉,換我也不舍得啊。”他身邊的年青弟子嫉妒。


    “若我們不主動把握先機,一鼓作氣攻進魔界,打亂魔界的部署,那麽等到魔界攻來隻能一味防守,陷入被動的局麵?到那時,隻怕貴派是首當其衝受到攻擊的吧?”一個女子站了起來,走到中間說道。


    她英姿颯爽,束起了頭發,布衣勾勒出她的腰線,但她所散發的氣場與那四個伺候的女子一相比較,簡直強太多了。


    甩過束起的長發,鄙夷的瞧著那金閃閃繼續說到:“洞主想龜縮一隅?也對,洞主居方代山脈之中,平素也不出山脈一步,若不是這次聚令,洞主也不會出遠門千裏迢迢來到純陽宮,既然山長水遠,這進攻魔界也就輪不上洞主的事了,洞主加入不加入我們都無權過問。”


    “你!”被稱為洞主的金閃閃被女子嗆了一口,拍下圈椅把手彈了起來,大怒:“我方代洞主就是這樣無能之輩?南漪莊,你們休得欺人太甚!”


    “如此說來,洞主是答應加入了我們聯盟了吧,如此甚好,是我等誤會了洞主,小女子在此向洞主道歉,請洞主大人有大量別跟小女子計較了。”女子笑嘻嘻的說道。


    “甚好,歡迎洞主加入聯盟。”又有一個人說話了,但丹青聽不見說話的人在哪裏,隻能判斷這人離她很近。


    方代洞主整個人都不好了,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麽容易的被激將,慌忙解釋道:“不是,我這是……純陽宮主,你聽我解釋,這……”


    他支支吾吾都說不出個一二三來,純陽宮宮主也不打算聽他解釋,隻聽他心情愉快拍案定論:“就這麽愉快的散會,再一次歡迎方代洞主加入我們的聯盟,方代洞主加入我們後,聯盟如虎添翼,今天大家都累了,好好回去休息,明天我們在綜合聯盟手頭已有的資源,商量和部署,散會。”


    方代洞主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靈魂,毫無生氣,一下子跌坐在圈椅上,圈椅再也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砰的一下散開,他就這樣坐在了圈椅的殘骸上,沒散場離開的人停駐了腳步看他狼狽的模樣,他身後的妙齡弟子紛紛上前想扶起他,但拉不起來。


    方代洞主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從臀部傳來的痛楚,“嗷!誰作死的陰我?”


    “噗嗤。”丹青很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方代洞主的目光一下子就在人群中將丹青扒出來,“是不是你?”他一個瞬移,來到丹青麵前將她抓了起來,“是你讓我出醜的。”橫肉將眼睛擠成條縫隙,嘴角一抽一抽的,猥瑣極了。


    “方代洞主,你誤會了,師妹隻是偶感傷寒,打了個噴嚏,不是要害你的人。”碧落連忙攔了下來,護著丹青給她解圍,丹青初來乍到,還不認識這人,但這人的風評一點都不好,專門引誘那些孤兒跟他回去方代山脈,帶他們回去後,男的教來成為他的打手,女弟子則成為他的侍女,經常動手動腳的,而且他錙銖必較,記仇的很。


    方代山脈連綿,洞主又是裏麵的地頭蛇,那些孤兒無依無靠,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眾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因為他還沒引起公憤,徹底將他們都給得罪。


    “哼,這麽巧傷寒,怎麽不見現在傷寒了?”洞主在南漪莊莊主麵前受得氣沒地出,正好眼前有個撞上槍口的,不找她找誰?隻能說丹青實在太倒黴了點。


    “大叔,明明就是你自己拍爛椅子的,你還好意思賴人?”丹青插嘴說道,她得到了君道的修為後,看待事物的眼界也都相對的高了起來,眼前這個人要是跟冉孤生打起來,肯定是冉孤生贏,至於跟她比,太委屈她自己了。


    “臭丫頭,長輩說話你插什麽嘴!”洞主揚起一手掌扇過去。


    丹青沒有閉眼睛,相反她還等著這個金閃閃洞主的巴掌扇下來,這樣,她就在快要打到她的時候,暗中給他一個不可磨滅的教訓。


    但預料的巴掌沒有下來,落到一半的時候,冉孤生鉗製住了洞主的手,“我也見到你自己拍攔了圈椅。”


    “純陽宮主,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洞主本想叫自己的弟子上前解圍,但是,他的神識試探的探入冉孤生的經脈卻遭到毫不留情的反彈,將他的神識壓製的驅趕出去,知道眼前這個男子他惹不起,靈機一動,改口叫純陽宮宮主。


    “我怎麽了?”純陽宮宮主應聲走出來,笑盈盈地眼睛閃爍的光芒,肚子裏一腹的墨水,那個黑呀。“唉,我本來還想給洞主你一個麵子私下找你索賠的,可是,我可憐的弟子淚汪汪的看著我,我也不忍心看下去了,洞主,分明是你拍攔了圈椅,回頭記得把圈椅的錢交給我。”


    純陽宮宮主走過來,掰開了洞主抓住丹青的手,分開了兩人,拍拍丹青的頭:“做人要有禮貌,你一定又把宮規給忘了,碧落,你帶她去書房看著她抄經文。”


    為嘛又是抄經書?為什麽人人都愛這個活動?不科學!


    丹青心裏呐喊,但是臉上也給純陽宮宮主做足了姿態,“弟子遵命,洞主,方才是弟子的不對,不應該當著你麵笑的,你大人有大量,寬恕了弟子吧。”


    洞主臉皮抽了抽,當著純陽宮宮主的麵也不好找丹青麻煩,硬生生的擱下一句:“你自己好生注意點,不是每個人都像本洞主這樣寬宏大量。”


    “是。”丹青暗自鄙視他的寬宏大量。


    方代洞主不情願的在純陽宮主的目光中交了圈椅的錢,給丹青記了一筆,回頭給我等著!純陽宮宮主收了錢,轉交給身邊的道童,在方代洞主抬腳跨過門檻時來了一句:“如果不介意的話,也請洞主稍稍的注重下自己的身材。”


    純陽宮,本洞主記住你們了!


    今天的黃曆上一定寫著不易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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