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在幹嘛?”幾個人優哉遊哉地靠近,見短小精悍被麵生的外地人鉗製後,臉色忽然一變,沒了閑情,疾步走了過來,一把拉開短小精悍和冉孤生。“老包,發生了什麽事?”


    短小精悍姓包,是珠寶商行資深的捕鳥人,別看他身材短小,擁有一雙短腿,看似跳不高也跑不快,實際靈活至極,瞬間的爆發力極強,隻要有翠鳥飛離蘆葦叢的遮蔽,他就能在一瞬間捉住翠鳥,平時也是個凶悍的,怎麽就在一個孱弱的外地人麵前吃癟?


    “我讓他們離開,他們非得就硬闖,還說要給點顏色我瞧瞧。”老包大聲嚷嚷道,很氣憤。


    那幾個人聽了心生不悅,但看冉孤生的身板,比起爆發起來一身肌肉的老包,差得遠了,其中一個攔住了想要動手的其他同伴,說:“這裏是珠寶商行的地盤,一早就劃分好了,你們沒資格在這捕捉翠鳥,你們外地人不清楚,現在清楚了,不要在這裏糾纏,要找翠鳥就進山去找吧。”


    這個人的言語還算溫和,丹青倒是能接受這種說法。


    不過這片山塘的水產豐富,蘆葦叢茂密,四周環山,有山有水,翠鳥會在這片地方出沒能夠理解。


    要放棄挺可惜的。


    “剛才得罪了。”冉孤生抱了抱拳,“打擾了,我們繼續進山裏去找翠鳥吧。”他回頭跟丹青說道。


    “嗯?”丹青反應慢了一步,而後又明白的應下,“好。”


    三個人準備要走。


    連同老包在內的,站在這裏一共有五個人,其中一個出身珠寶商行,站在商行利益說話,相對這幾個人較為明事理,對丹青和冉孤生持溫和驅散的態度,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這樣想。


    丹青和冉孤生想走,去路卻被人攔住,四個人堵在路上,不讓他們離開。


    “請問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過路還需過路費,你不知道規矩嗎?”這四個人並不想輕巧地放過丹青和冉孤生。


    他們蹲守在這裏都幾天了,城裏自從謠傳翠鳥一夜消失後,就當真沒在見過一隻翠鳥,聽說城裏的羽毛都褪色了,珠寶商行對待他們的態度一下子就變了,而且捕鳥人的工錢論捉到的數量來算,幾天以來沒有一個子的收入,家裏催的緊,如今來這倆愣頭青,不敲詐一番怎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真不知道。”冉孤生回答很誠實,以至於他的話被這幾個人誤解了,以為遇上了冤大頭,圍了一起盤算敲詐幾個錢。


    “你啊!”丹青現在再一次痛恨自己的身高,比冉孤生差一大截,踮起腳尖,伸長了手,連他的頭頂都摸不著,更不用說一個爆栗敲下去教訓冉孤生。


    “我怎麽了?”以誠待人,這是外公教導的為人處世的準則,冉孤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丹青捂臉,算了,她和冉孤生是半斤八兩,她以後盡量照顧小冉同學不讓別人欺負了去。


    有一種保姆的自豪,是不是應該快來誇獎我?丹青莫名其妙地想道。


    山塘風景正好,水麵映著蘆葦彎彎,天空青藍,丘陵林間樹葉沙沙,山風吹過,吹皺了一塘平靜。


    “過路費也不多,包含了水庫點的消息,收你個一兩銀錢,不過分吧。”那幾個人商議好了,依仗人多勢眾,又走近冉孤生幾步,大有不交錢就扁你的威脅。


    “哦,我們走吧。”冉孤生有錢,但他不覺得過這條路就得一兩銀子,這幾個純粹是看他們好欺負所以過來訛詐。若真的極多翠鳥可捉,忙著捉鳥也不可能理會到他們,他們在這裏走來走去,撥開蘆葦時不經意折斷,也不見有水鳥受驚飛起,這也隱晦的說明這片山塘並沒有他想要的答案。


    “不打了嗎?”山芋好可惜的說道,“人家想看嘛。”伏在丹青背上,身體不停扭動。


    “你好重,給我滾下來!”丹青咬牙切齒的密語道,山芋實際上沒有說過話,它隻能用密語傳音騷擾丹青的意識海。


    “不嘛!你又欺負我!”


    “站住!”又一次被冉孤生冷落的幾人把丹青和冉孤生圍個結實,不讓他們出去。


    “今天遇上爺我心情不好,乖乖的交出身上的錢來,叫爺幾聲爺爺,讓爺開心開心,等爺我開心了,就放你們走,指你們一條明路,收獲幾隻翠鳥。但如果反抗,爺我心情更加不開心了,你們身體就不要太爽利了,吃點苦頭當作磨礪。”


    在這五個人當中,有一個常年累月練就一身魁梧健壯的身體的人,名字無從知道,卻有一個響亮名號,叫鎮山虎,是刺桐城裏的惡名昭彰的混混。


    光是往街上一站,平頭百姓紛紛避讓,不過他也知道規矩,不去得罪那些達官貴人、富商大賈,用盡心思去討好他們,而對普通的做小本生意的商人,則是恐嚇威脅手段並用,收取保護費。


    “噢,這是第二個山賊了,刺桐城附近居然還有山賊窩啊。”冉孤生似乎沒有嗅到一絲的威脅,再次回過頭來跟丹青說道,而心中正思考要不要去挑了那個山賊窩,轉念一想,不過這裏是刺桐城不是他熟悉的帝都或是太平郡,當地刺史不急,那應該沒有太大危害吧?


    “……”


    魁梧大漢雙手握拳,指骨劈裏啪啦作響,聲音清脆又像爆裂的燈花。


    丹青第一時間生太極,氣場免控,然後補齊坐忘無我。


    大漢大喝一聲,衝冠一怒,毛發豎起,揮出重量一拳,在他看來在他拳下,這個人不殘也會在床上躺上半年,讓他藐視他大爺的!


    冉孤生從丹青氣場落下的時候,身體感覺一輕,跨出一步,虛影晃過,大漢的拳頭落空,他怔忪間,冉孤生的手已經鉗住他的關節,隻聽劈啪兩聲,大漢出拳的手就被折了。


    冉孤生又伸出一步,攔在大漢的腿腳,膝頭著力,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膝頭,對準大漢的膝頭壓下去!大漢扭手壓跪,疼得齜牙咧嘴。


    “奶奶的!臭小子,有種你就殺了我,不然,別讓大爺我找到你,大爺我一定把你全身每一塊骨頭都敲碎!”


    擒賊先擒王,老大都被人製住,他們的武力也比不上鎮山虎,也不是賣命給鎮山虎的,看冉孤生武藝高超,鎮山虎的痛苦沒準下一個就輪到他們體驗了,一個兩個三個紛紛乖得像鷓鴣一樣。


    鏘!


    寒氣逼人的寶劍架在鎮山虎脖子邊上,勃頸邊上的頭發遇上劍鋒,紛紛落下,好似三千煩惱絲落,從此青燈木魚禮佛。


    這是吹毛可斷的寶劍啊!稍用力些,他的腦袋會不會和身體分家的啊?


    鎮山虎這個時候才知道害怕,身體顫動:“大俠,俠女,我,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們,您們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一命,小的會奉上金銀珠寶,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們的……”


    “你最好不要再顫動了,否則……我可沒殺你,你自己反倒自殺了。”丹青悠悠地說道,沒錯,她又把畫影給祭出來了,畫影可是上古凶器,比起桃木劍要好用多了,更能嚇唬人。


    “我,我不動……”鎮山虎當真就不敢動彈了,重新把話複述一次。


    冉孤生望著遠處幾座丘陵山頭,山路幽深,若是要到深山去找,還得依靠當地的村民,今日也沒什麽收獲,就先回去休息。


    “丹青,我們回去吧。”


    “嗯?不去找嗎?”丹青的劍還架在鎮山虎的脖子邊上,鎮山虎又顫了顫,姑奶奶,你可當心點兒啊,不然我的小命可就交代在您手上。


    “今日也不會找到翠鳥了,倒不如回去再籌謀劃算。劍收起來吧,跟個平頭百姓較什麽勁。”


    “冉孤生羞羞,剛才還欺負人來著呢,轉頭就說不要跟百姓較勁。”山芋開懷大笑道。


    冉孤生的話,令鎮山虎和那個勸說他們離開的人揣摩一番,莫非他有什麽來頭?喬裝打扮在這裏要打聽什麽?


    丹青的劍沒有收起來,狐疑的看了他們一眼,“如果我放開了,他們反撲怎麽辦?”


    “不會的,不會的。”鎮山虎等人連忙打包票,又三指舉天發誓,丹青又盯了一會,收起了畫影,鎮山虎才鬆了一口氣,這才覺得背後衣衫貼背,冷汗涔涔。


    丹青和冉孤生回刺桐城。


    鎮山虎緩過神後,咽不下這口氣,發動手下打聽冉孤生和丹青的消息。


    而勸告的人向珠寶商行的人回稟的時候不經意地提及今日發生的事,讓中高層的人一頓猜測,也派人去打聽他們倆的消息。


    這兩個人悄悄的行動,沒有驚動丹青和冉孤生,他們站在衙門前的公告欄,兩個小吏守在公告欄前,上麵上貼了那個黃金三百兩的消息,整個刺桐城的人都知道了,但沒有一個敢於揭公告,領著三百兩黃金的人。


    “看來,這幾天也沒有商家知道這褪色的原因,或許問題還真的不是出現在工藝上……”冉孤生望著公告嘀咕。


    山芋扭動身體。


    “你能不要扭動嗎,再扭我就把你摔下來!”丹青警告說。


    “可是我不舒服嘛……”山芋繼續扭動。


    “好啦,那我們就先回去客棧休息吧。”冉孤生打圓場,並把山芋接了過去抱著。


    “唔,都是冉孤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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