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穿過白楊軀幹,白楊妖最終咬牙切齒地留下“可惡”兩個字就化成一縷黑煙逃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再不逃,恐怕妖命就交代在這裏了!


    嚴將軍收回招式,山一般屹立在那,身形越發高大。他沒有回過身,“為什麽要放走它。”


    用的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嚴將軍他果然是知道的!丹青稍稍一想也就得出了答案,碧霄所展現的實力並非隻能把白楊妖拘在那,他完全有能力直接把白楊妖當場誅殺。


    碧霄撓撓頭。“我覺得它還有救。”


    放屁!丹青聽到碧霄這無恥的話險些脫口大罵,幸好她忍住沒說出口,但臉皮狠狠地抽動。別說她不信了,就連嚴將軍也不信碧霄這番話。


    好在看在“八寶紫金錠”安然無恙的還沒被搶走沒有追究下去,當務之急是快馬加鞭送回帝都。


    嚴將軍自己也檢查了一番,包裹裏還是那個在三清殿看到的八寶紫金錠的金匣子,上麵的白虎鎖絲毫不損。丹青又自覺地讓碧霄擋住視線,微微撩開衣袖給嚴將軍看到青龍鑰匙,看到青龍鐲緊扣在丹青手腕上安心了下來。


    這些天江湖中人明搶暗偷目的就是這個將要送入帝都的八寶紫金錠,就連妖界的人也冒險出現參與到其中,好像有一張網,從消息傳出的那一天悄無聲息的展開,等待獵物的入網。


    一番思索,嚴將軍又看向丹青,丹青臉色比下鎮山河的時候臉色相對好些,可還是一副不禁風吹的弱女子模樣,搖搖欲墜的。


    一場打鬥結束後,驛站大堂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士卒都被那陣陰風狂沙以及後來的打鬥波及到,驛站的小二和掌櫃躲在櫃台下瑟瑟發抖,顯然是受了驚嚇,三魂不見七魄。


    “哪個還能站起來去找大夫的?到鎮上找大夫給傷員救治,你們兩個跟我來一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嚴將軍指了指他身邊帶來的兩位親信,到樓上廂房商議。


    碧霄護著丹青,他是在場為數不多毫發無傷的人。用過鎮山河的丹青血氣兩虧,骨子裏打心底的發寒,她被碧霄抱在懷裏,整個人顫抖。


    “你能不能不要抖了。”碧霄頗是無奈地說道,丹青皮膚下的肌肉沒有一塊地方是不顫抖的,充當人肉暖枕的碧霄都覺得自己的皮膚都震動不止。


    “這件事我……控製不了。”丹青連說話都牙齦打顫,像是極力使自己平靜,可無濟於事。越想停止打顫就越是顫個不停。


    碧霄扣住丹青的手腕,給她把了個脈。丹青斜睨了他一眼。“你的,醫術能行麽?”


    “比你好就是了,你這是血氣兩虧,我看看我這裏有沒有補血的藥。”碧霄白了她一眼,就從自己袖裏翻找東西,丹青無意往碧霄袖子瞄了一眼,嘴角抽了抽,碧霄的空間包該不會就縫在袖子裏麵,看他舉起一手,低頭不停的翻找――


    道長,注意你的氣質!


    碧霄聽不見丹青的腹誹,估計就是聽見了也隻會白了丹青一眼,說一句笑話。


    丹青見碧霄手中不停的取出又放入,手中的東西各異,好比紫砂壺,**,龍陽十八式,博古爐,飛刀暗鏢,小貓,金魚,蘋果桃子……有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她整個人已經不是用詫異驚呆可以形容了,而是,被雷劈了一樣。


    鎮上的大夫被還能活蹦亂跳受了點輕傷的士兵拉來,見滿地傷員,放下藥箱就開始救人。士兵其實都隻是受輕傷,皮外傷沒有什麽大礙,用藥膏抹幾天就好,至於受驚的驛站小二和掌櫃,還有路過的客人,開一劑安神湯。在這裏傷的最重的,反而是看起來一點外傷都沒有,實際上耗得血色全無的丹青。


    大夫把了把脈,高深莫測地捋山羊胡。“小小年紀,怎落得腎氣虛?”


    噗,聽到大夫的話,丹青恨不得再吐一升嫣紅。腎氣虛?難不成一個鎮山河就把所有的藍給用光了!太腎虧了,不符遊戲設定好麽!


    無論丹青怎樣腹誹吐槽跟她重生而來的無敵技能,腎虧就是腎虧,這點毋庸置疑。


    大夫給丹青開出一貼湯劑,碧霄順手搶過來看了幾眼,印象裏自己有其中幾味藥材,便繼續翻找。


    將軍和他兩位親信商議完畢下來便看到了大多的士兵坐了起來,用繃布包紮傷口,看情況,問題並不大,但將軍仍是有他的考慮。


    “將軍可是想先快馬加鞭把藥送進帝都?”碧霄的聲音傳入將軍耳中,嚴將軍轉過頭來,碧霄嘴唇嗡動,喉間的聲帶卻沒有震動。


    “將軍先聽貧道說再作考慮也不遲,貧道這是密語傳音,除了貧道和你,再無第三人聽得。實話說,方才在將軍給我的包裹時,那份即將要送進宮的八寶紫金錠是假的,大概風沙刮來時被掉包的,哎,將軍先別生氣,貧道還沒說完呢。”


    丹青雖然聽不見碧霄和嚴將軍深切的對話,但從嚴將軍按捺怒火的神情,碧霄一定是又欠揍了。


    “貧道猜想,昨夜那兩人和今日這個白楊妖並不是一夥的,妖界並不輕易出世,就是生活在城鎮裏的,大凡兢兢業業,盡力使自己融入人類這個圈子,像白楊妖這種讓將軍武力落空的,卻被送上門讓貧道打退並且讓貧道發現這個匣子是一個施了一層粗淺的障眼法的東西,想來是有人故意而為。”


    “真的到哪裏去了。”將軍不熱衷於朝廷上的明爭暗鬥,比起朝廷他更喜歡戎馬疆場。目前,他關心的是任務是否能完成。


    “將軍不想知道是誰想謀害你嗎?”


    “想謀害本將軍的人多了去,我能一個個的斬於馬下嗎?”嚴將軍嗤笑一聲。


    碧霄無奈,既然事主都沒這個願望調查,那他少幹一份活,早日完成任務早日領取獎勵,江湖八卦還是找聽他說書好了。“真的在我手中,昨天我見那兩人手法靈活,又推算出這一路絕不太平,便在將軍通知當地捕快前來抓人的時候,順手收了。”


    所以,就是掉包計,掉的還是假的包。


    “既然道長藏好了八寶紫金錠,那就請帶上這個小丫頭一同趕路去吧。”


    原來嚴將軍讓自己的守衛喬裝成自己的模樣,自己和碧霄還有丹青又再做喬裝打扮,乃是叔攜侄子女到帝都拜師學藝。


    與送藥回帝都的隊伍一起出發,嚴將軍架著一輛馬車向帝都的方向駛去,他們先於隊伍早一日抵達城外的鎮子,就在那裏與隊伍會合再進城中。


    所幸,兩方人馬一路平安無事。


    帝都裏某一處大宅。


    “大人,嚴家那小子的兵快抵達城外了。”一人畢恭畢敬的說道。


    挨靠一圈黃花梨太師椅,手中把玩兩枚色澤瑩潤的玉珠,一手托額閉目養神的人睜開眼睛。


    “很好,伺候我更衣,進宮麵見聖上。”手中放下玉珠,移開香爐的蓋子,用銀撥撥弄了一下霜灰,香爐裏白霧升騰。隨即站了起來,走到橡木金玉滿堂屏風下,讓隨從給他換上紫色綾羅袍衫,飾以玉,衣衫上鶻銜瑞草紋飾栩栩如生。


    白霧嫋嫋,仙樂陣陣。


    樸實無華卻顯得莊重大方的門窗外是雲煙浩渺的藍天。藍天下,弦管笙樂就是從綠琉璃瓦、朱繪白灰牆的高台樓閣傳來。


    紅紗裁作的舞衣如蟬翼輕薄,紅紗下是舞女姣好的軀體,金絲上係滿了鈴鐺,金絲腰帶勾勒美人不堪一握的腰肢,玉足踩在順砌磨磚對縫的清水磚麵鋪上來自異國華美的波斯地毯,殿中四角有銅香獸,獸嘴吐出騰騰香氣,給大殿營造出似夢非幻的視覺效果,旖旎風光隻在其中。


    殿中坐兩人,主桌上的人一襲赤黃圓領寬袖大裾,客座的人一襲鶴衣,麵容聖潔,他自稱是朱明洞天齊鳴君,殿中兩人觥籌交錯,齊鳴君欣賞著天子給他安排的舞蹈,他麵向一隅銅鶴香獸,鳥喙的煙忽而斷了一下,然後升起直言。


    他施施然站起來,向天子拱手,“貧道祝賀聖上。”


    “哦,朕可喜之有?還請真人明言。”天子擺手讓舞女們撤退,樂聲止,大殿就剩下齊鳴君和天子兩人。


    齊鳴君輕輕一笑,波斯毯上彩錦織就的花卉紛紛鮮活起來,從毯子發芽綻開鮮豔的花朵,花香迎麵撲來,還引來了色彩斑斕的蝴蝶。“八寶紫金錠將要到京,聖上長生不老也就不遠了。”


    “此話當真。”


    “用不了多久,聖上便可知道貧道所說的話是真是假。”齊鳴君賣了一個關子。


    過不了多久,內侍正員進來傳話說是右光祿大夫覲見,齊鳴君報以神秘的微笑,天子揮手讓右光祿大夫進來。


    “臣孟城叩見聖上。”


    “愛卿平身。”


    “謝聖上。”右光祿大夫起身,接著說道“臣有要事稟報,關於羽林將軍前去接八寶紫金錠一事。”


    天子示意他繼續說。


    “臣得到消息,前幾日羽林將軍歸程途中受到不明身份的人員襲擊,令陽縣官驛蒙受巨大的損失,且八寶紫金錠也在這次襲擊中被人偷走。”


    “什麽!”天子龍顏大怒,一掌拍在楠木桌,桌上金杯都被震掉,一灘瓊漿灑落在桌上。


    “幸好當時陽縣縣令及時派人追捕,八寶紫金錠這才得以平安送到聖上身邊。”右光祿大夫不慌不忙繼續補充。“臣派人迎接八寶紫金錠,現在快要抵達帝都。”


    “報――”遠遠地又傳來內侍聲音,“羽林將軍抵達帝都,正在宮外等候旨意。”


    天子哼笑了一聲,“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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