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看著長公主手裏的黑盒,宛如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獻出一計:“殿下!微臣認為,若能將此黑盒中的玉璽公之於眾,必能令昭王的陰謀不攻自破。此物乃皇上生前留下的重要信物,其中藏有昭王不法之事的證據。”


    “若能以此為據,我們便能爭取到更多忠於皇室的臣子,共同對抗昭王的篡位之舉。”


    “正是如此。”


    李商路背著手,“殿下您不必過於擔憂,隻待時機成熟,便能一舉粉碎昭王的陰謀。玉璽在手,我們便有了正統之名,屆時,那些搖擺不定的臣子自會紛紛投向我們這一邊。而昭王的野心,也將隨著玉璽的出現而徹底破滅。我們隻需耐心等待,同時暗中聯絡那些忠於皇室的勢力。”


    薑明和良將軍越聽越不對勁,總覺得遺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下一秒,就聽李商路脫口而出道:“到那時,殿下便可順利登基為皇,成為大乾的新君主。”


    “等一下!”


    薑明大驚失色打斷李商路的話,他急切地問道:“李大人,您剛才提到的玉璽,是否就是傳說中皇上生前留下的那枚象征皇權的玉璽?”


    “對呀。”李商路看他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奇怪道:“薑尚書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適你要不先坐下說話。”


    “不不不!我不用我不用!我鬥膽問殿下一句,殿下欲立誰扶持誰為新皇?”


    趙錦繡握緊玉璽,寒風吹過她的發梢,身披的鬥篷隨風飄揚,嘴角高高揚起,蒼白的臉蛋透出一抹寒豔,如冰天雪地間生長美豔的梅花。


    她繡緩緩開口,聲音雖輕卻異常清晰:“我欲立自己為皇,這天下,本就是我趙家的天下,我身為長公主,有責任也有義務,將這亂世引向正軌。”


    薑明這下是真的跌坐在地上,腦海不斷地重複她那一句‘自立為王’。


    荒唐!簡直就是荒唐啊!


    一個女子這麽能夠自立為皇?這在大乾的曆史上還從未有過先例!


    別說大乾的曆史,就算是前朝曆代,也未曾有過女子登基為帝的先例。這不僅違背了祖宗的規矩,更是對天下男兒的莫大諷刺。


    薑明心中波濤洶湧,長公主懷有的野心和能力固然是好,但如此公然挑戰皇權,必將引起朝野震動。


    “殿下,您真的要自立為皇嗎?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啊!”


    一旦趙錦繡登基,必將引起朝野震動,甚至可能引發內戰。


    薑明緊咬著牙關,從震驚中恢複過來,思考著如何勸說趙錦繡放棄這個危險的念頭。


    良將軍也被長公主的話震驚得張大嘴巴,居然一上來就玩這麽大?


    在看李商路一臉的淡然自如,便猜到他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幕。


    李商路的冷靜和從容,讓薑明和良將軍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惑。他們知道李商路絕非等閑之輩,說不定就是他挑唆的!


    趙錦繡心如刀絞,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決定將會給大乾帶來怎樣的動蕩。


    但她的心中早已有了決斷,“在薑尚書眼裏,本宮和這天下的女子一般無足輕重,但本宮偏要逆天改命,讓世人知道,女子亦能執掌乾坤。”


    李商路袖著手,緩緩吐出一口熱氣,白霧在寒風中漸漸消散,隨口念出:“寒風凜冽,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誒呀!李大人你別在念詩了,這會兒我心亂如麻,哪有心情聽這些。”薑明急得跺腳,這下好了!剛有點希望的苗頭又被長公主親手澆滅,手握玉璽又有什麽用?


    就等於男人有個把子,但是沒有女人那也等於沒有啊!毫無用武之處啊!


    薑明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無心收拾身上的塵土,他急切地追問:“殿下!這不合禮法,自古以來,皇位傳承皆是男兒之事,女子如何能夠登基?這豈不是要天下大亂?!殿下從宗室內挑出一位賢德的皇子,由他來繼承大統,豈不是兩全其美?!”


    李商路抬手攔住趙錦繡,笑道:“薑大人,有一問我早就想請教,您既然認為女子不能執掌乾坤,那為何曆史上有那麽多女皇和女權貴,她們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李商路直視著薑明,等待他的回答。


    薑明一時語塞,他雖然飽讀詩書,但麵對李商路的質問,卻無法立即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前前前朝的確有過女皇和女權貴的存在,但那終究是鳳毛麟角,曆史的長河中,她們的出現不過是曇花一現。


    而今時今日,大乾的局勢與往昔大相徑庭,內憂外患,風雨飄搖,若是讓內外知曉一個美嬌女子登上男子的皇位,定會引發軒然大波,小則各地起義,大則天下大亂。


    薑明欲言又止,最後隻是歎出一口氣——講究這麽多,還不是大乾從未有過女子稱帝的先例,他隻是不敢,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趙錦繡輕輕推開李商路,仰頭看向頭頂的星空,滿天繁星,不知父皇和皇兄是否也在天際注視著她,是否能理解她此刻的決絕與無奈。


    “本宮知曉大乾從未有過女子稱帝的先例,但那個先例為什麽不能是我呢?為什麽不能是我來打破?曆史由人書寫,今日我若登基,他日便是大乾女皇的先例。”


    “我趙錦繡,雖為女兒身,卻有治國平天下的雄心壯誌。既然天命不公,讓我生為女兒,那我就要打破這世俗的枷鎖,讓天下人知道,女子同樣可以撐起半邊天。”


    “我若為皇,必將以民為本,以國為重,讓大乾的江山更加穩固,讓百姓的生活更加富足。我趙錦繡,今日在此立誓,若天命不棄,我必自立為皇,開創大乾新的盛世!”


    李商路露出由衷的敬佩之情,撩袍單膝跪地,向趙錦繡行了一個大禮,“殿下,您的勇氣與智慧,實乃大乾之福。我李商路願誓死追隨,助您開創盛世!”


    “末將亦然!”良將軍爽快地把利劍插在地,單膝跪地,向趙錦繡表示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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