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場玩具展會裏。


    轟然倒塌的是一個高達2.3米的米老鼠。


    米老鼠放在展位前展出,在周圍用繩子隔離出一個區域,而且有禁止觸摸的標誌。


    翟硯辭當時深為這隻巨大的米老鼠震撼,心裏生想與它拍照留念的想法。


    可他才找合拍的角度,身後巨大的積木卻突然轟然倒塌。


    塌了“積木”散落一地。


    這一動靜引得不少人前來圍觀,展位主人高先生看見自己的得意之作散了一地,表情瞬間崩潰。


    他生氣地衝到翟硯辭的跟前,揪起他的衣領,目光凶狠地似乎要吃人,“你知道我這隻米老鼠花了多少時間嗎?我為了拚它,幾乎不眠不休,花了將近一個星期。”


    “這隻米老鼠用了兩萬多塊樂高積木拚湊而成,你知道它價值多少錢嗎?十萬,它價值十五萬塊!”


    圍觀的人一聽米老鼠價值十五萬塊,頓時炸開鍋了。


    “不是寫著禁止觸摸嗎?這孩子怎麽回事啊?家長都不管一下的嗎?”


    “對啊,也不知道家長是怎麽教育的,這也太沒有教養了。”


    “雖然隻是個孩子,但弄壞了別人的東西,必須要嚴厲教訓。要麽讓他拚積回去,要麽讓他的家長賠錢。”


    “對啊,父母不教育,那就讓社會好好幫他們教育。”


    此時,還有人拿出手機來錄視頻,一邊錄一邊說:“必須把這個災難現場錄拍下來,以後每年展會都循環播放,用來警示那些沒教養的熊孩子別亂來。”


    在一片責罵聲中,母親方曼初趕來。


    她的神情不怎麽好,連帶的語氣也不好,“怎麽回事?你怎麽把人家的展示品給弄倒了。”


    本來圍觀的人你一句我一言,他都沒有任何為自己辯解一句的機會。周圍鋪天蓋地的責罵聲,讓他感覺自己置身於汪洋大海之中,身體似乎抱著一塊木頭,浮浮沉沉,茫然得不知所措。


    當他看見母親撥開人群向他走來一刻,他滿眼歡喜,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


    可她一開口,卻是定了他的“罪名”。


    馱著他身體的那塊“木頭”被拿走,身體直直往下沉。


    翟硯辭的目光瞬間黯淡,“不是我推倒的,我都沒碰它。”


    人群裏有人拔尖聲音道:“剛才這裏就隻有你一個人,不是你推倒的,那還會是誰?”


    “對啊,你不碰它,它又怎麽可能散架?”


    “這位家長,你要好好教育你家孩子呀。就算是年紀小,但也不能逃避責任吧。”


    “可不是嘛,弄壞了別人的東西還不承認,這撒謊會上癮的,一點擔當都沒有,那長大以後還怎麽得了。”


    母親方曼初的臉色變得十分難堪,推著他到高先生的麵前,“硯辭,跟人家道歉。”


    翟硯辭仰著頭直視她,“我說了,這不是我推的,我沒碰它。”


    “他們不相信我也就算了,就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方曼初一時語塞。


    翟硯辭的眸色變冷,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表現得十分強硬,“是我做的,我會承擔責任;可不是我做的,我是不會道歉的。”


    周圍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慫恿展位主人道:“藝術無價,老板我覺得你不要接受道歉和賠償,就讓他和他媽重新給你拚回去就行。”


    “對啊,跟一個孩子有什麽好計較的。咱們也不需在他的道歉和賠償,讓他直接原封不動拚回去就行了。”


    翟硯辭目光冷冷掃過那兩人,“我說了,不是我弄倒的。你們張口閉口就說是我的責任,證據呢?”


    “剛才這裏就隻有你一個人,你說不是你弄倒的,誰能給你證明不是你弄倒的?”


    “查監控呀!”江晚禾聽得都急了,“你和你媽媽都沒有提議查監控證明你的清白嗎?”


    “那個年代,科技並不發達,哪兒來的監控視頻可查吧。”翟硯辭道。


    “那也是。”那年代科技落後,監控並不普及,她歎了口氣,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結果,“那後來呢?你是不是被逼得道歉和賠償了?”


    翟硯辭搖了搖頭,“沒有道歉和賠償。有一個小女孩站了出來,給我作證了。”


    思緒再一次拉回到當年的情景——


    “讓他們重新拚,肯定是拚不出來的了。他一直口口聲聲說不是自己弄倒的,說到底不就是怕賠錢嗎?我說你們母子二人穿得光鮮亮麗的,家境肯定也不一般,怎麽一說到錢就潑皮無賴了呢?”


    “誰不心疼錢呀,越有錢的人就越摳。”


    “跟他們廢話那麽多幹什麽?直接報警就行,讓警察來處理,該賠多少就賠多少。”


    “對對對,誰有手機的,幫忙打電話報警吧。人家店主損失這麽大,這事可不能就這樣算了吧。”


    “我覺得賠償還是小事,最重要的還是要給這孩子好好上一堂教育課,都被抓個正著了,還抵賴不肯承認自己做錯了事情,實在是太沒教養了!”


    高先生深深地看了翟硯辭一眼,隨後目光落在方曼初的臉上,“這位女士,既然你們不肯與我協商,那這個事情我也隻能打電話報警,讓警方介入協助處理了。”


    方曼初半蹲下來,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與翟硯辭目光平視,表情有些無奈,刻意壓低聲音,“硯辭,媽媽也願意相信這事不是你幹的。可是我們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如果警察來了,這個黑鍋想必也是會由我們來背。這事情一旦鬧大,消息傳回翟家,溫淑儀那個女人肯定會拿這事大做文章,到時候你爺爺又要責罰你了。”


    溫淑儀是父親翟兆良的明媒正娶的妻子。


    而方曼初,是二太太。


    擱舊時代,方曼初算是妾室的身份。


    方曼初和溫兆良是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兩人原本都準備結婚了,可翟家生意卻突然遭遇變故。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的世態炎涼,在翟家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昔日的好兄弟、合作夥伴躲翟家都來不及,哪還願意伸出援助之手拉一把。


    隻有溫家答應資助翟家八千萬,幫助翟家度過難關。


    但條件是,溫兆良要娶溫家的千金溫淑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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