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嘉到信芳宮的時候,嶽稚垣和姚紈懿正在叮囑年年歲歲用膳。


    “阿嘉參見陛下,參見姑母。”


    “阿嘉來了。”姚紈懿對這位外甥的印象很好,溫柔地對他招手,“可用過了?”


    “用過了。”阿嘉對上了年年歲歲的眼神,靦腆地笑了笑。


    姚紈懿在他小小的身上看到了姚明璟的影子,心中的喜歡又多了幾分。


    “那你稍待,他們倆再用兩口就好了。”姚紈懿用眼神示意這對兄妹倆要想出去玩,就得把碗裏的早膳都用了。


    “是,母後。”


    信芳宮的後麵是先帝為姚紈懿專門打造的花園,小橋流水,假山秋千,遠青扶著姚紈懿在涼亭中落座,便回道:“奴婢與霜白代娘娘去探望婉嬪娘娘。”


    “不用急著回來,你們多年不見,安心敘話,也替本宮安一安她的心。”


    “奴婢明白。”


    載熹宮。


    “娘娘,***殿下身邊來人了。”


    岫藍一聽便知道是故友,連聲喚:“快請,快請進來。”


    遠青和霜白一前一後走進來,低頭斂袖,恭敬地曲膝行禮:“奴婢遠青、霜白參見婉嬪娘娘。”


    “快起來!”岫藍的聲音已有哭腔,“遠青,霜白!”


    遠青和霜白也難以抑製激動的情緒,一人拉住岫藍的一隻手:“總算盼到這一天了。”


    三人都眼淚汪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好了,你已經是嬪位娘娘,讓別人看見你哭成這樣可不好。”


    岫藍破涕為笑:“哪有人會到我這兒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遠青滿臉擔憂地說道:“這次回來就聽說你頗得陛下寵愛,其他主位娘娘可有為難你?”


    “沒有。”岫藍拍拍她的手,“皇後娘娘秉公持正,誰會為難我。”


    “咱們之間就不必說那些客套話了。”霜白急性子道,“榮淑妃看著就不是一個善茬,鐵定處處給你使絆子。”


    “霜白別胡說。”岫藍將她的嘴虛掩上,“你陪在殿下身邊多年,怎麽還是這般口無遮攔。”


    “我這不是關心你嗎!”


    “其他娘娘都是世家出身,我一介宮婢能熬到嬪位多虧了陛下和皇後娘娘的恩賜,她們不願與我來往也是正常的。”岫藍話中略有苦澀,更多的卻是坦然:“這樣也好,賢妃娘娘喜靜,我也不用晨昏定省地去請安,日子過得很鬆快。”


    遠青已經打聽過了,也知道岫藍不是假裝安慰她們,安慰她道:“如今你有公主傍身,也算是真正站穩腳跟了,養好身體才好為陛下開枝散葉。”


    “殿下有龍鳳呈現的福氣,我也想多沾一沾。”


    霜白笑道:“殿下早就備好了,這是兩位小殿下剛出生時用過的繈褓,特意叮囑我們從大夏帶過來給你的。”


    岫藍如獲至寶,連忙接過來仔細打量:“這次時機不巧,我怕是沒有機會麵見殿下,你們可要替我多多謝恩。”


    “知道了。”


    岫藍仿佛突然想起什麽一般:“怎麽不見楓紅?”


    遠青和霜白一時語塞,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卻沒有能夠逃過岫藍的追問,她們這才和盤托出。


    “怎麽會!”岫藍沒有想到楓紅竟然生出了這樣的心思。


    “其實你不問,我們也想請你派人去楓紅老家看看,不知道她當年離宮,到底有沒有平安回來。”


    岫藍頷首:“這個你放心,交給我去辦吧。”


    三個小姐妹又開始聊起私房話來,岫藍問起:“殿下可曾說過如何安排你們兩人的終身大事?”


    遠青神色不動,霜白卻是羞紅了臉:“一切聽憑娘娘安排,就算是終身不嫁,自梳留在娘娘身邊做個嬤嬤也好啊。”


    岫藍佯怒著拍了一下遠青的手背:“胡說些什麽,殿下心中必然是有成算的。”


    “總之也不會有你這樣的福氣呀。”霜白知道岫藍能夠陪在姚明璟身邊,就算平日裏受些委屈,心裏也是和樂知足的。


    遠青睨了她一眼:“難不成你還想做娘娘?”


    霜白連忙擺手:“我可沒有,這不是說說而已嗎?”


    “真得讓你摔個大跟頭,才知道在你這張嘴上安個把手的。”


    岫藍正想為霜白說話,就聽到外麵宮人通報,姚明璟來了。


    遠青和霜白第一時間立起身來,向大步邁進殿中的姚明璟行禮請安:“奴婢參見陛下。”


    姚明璟不妨在這裏見到二人,旋即反應過來:“是皇姐讓你們過來的?也好,尋常她也沒什麽人能說知心話。”


    “臣妾參見陛下。”


    岫藍尚在月中,不能下床。


    “不必多禮,倒是朕擾了你們小姐妹的重聚。”


    岫藍抿嘴一笑:“陛下說的哪裏話。”


    “陛下,奴婢二人也來了好些時間,這便告退了。”


    遠青和霜白對上了眼神,默契地出聲告辭了。


    姚明璟彎腰看了幾眼還在睡夢中的小公主,沒有挽留:“好,皇姐身邊離不了你們,走之前再來與婉嬪說話吧。”


    “是。”


    遠青聽出了姚明璟話外的意思,眼神閃爍地離開了。


    岫藍所居的載熹宮距離信芳宮還有些距離,霜白好奇地問道:“方才陛下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住在宮中的這些日子就不必再去探望岫藍了。”


    “陛下不願意讓我們多見麵?”


    “應該是怕我們對岫藍說些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霜白不解:“能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比如,讓岫藍生出不該有的心思,慫恿陛下效仿咱們這位,舍棄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這怎麽會!”霜白一時間沒能控製住音量,引來了其他人的側目,然後才急急壓低了聲音:“你說的是真的?”


    遠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與陛下不同。”


    自然是不同的,岫藍與姚紈懿也是不同的。


    岫藍能有如今的造化,雖說得利於姚紈懿的助推,但說到底還是靠她自己在姚明璟的心中占據了一席之地,如今膝下育有唯一的公主,就算做不到四妃之一,也不至於老無所依。


    姚明璟還真是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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