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可以把你的後宮交給一個外族之女,難道你還想立她為後嗎?”


    “有何不可?”


    看著嶽稚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林太後心中不免震驚,這孩子的態度轉變實在太大,讓她不得不生疑。


    “她是大涼人……”


    “她已經嫁給了朕,便不必再去追究她是大涼人,還是大夏人。貴妃是目前後宮中位分最高之人,出身皇室,有能力有手段,為何母後就是不願意接受她?”


    “你……你當真是要立她為後了?”


    “朕確有這個想法,隻是時機未到罷了。”


    林太後冷笑一聲,“你是說要等她懷上皇嗣?”


    “不錯。”


    “你已經獨寵了她數月,卻沒有任何動靜,你就沒想過她或許就跟她的母後一樣,本就是不宜孕育子嗣的體質?就算你想要一直等下去,滿朝文武又豈會容你膝下空空?”


    霍知意終於明白了嶽稚垣對姚紈懿並非是一時的癡迷,而是真真切切動了心的。身為帝王的軟肋便是動心,姚紈懿到底有何能耐可以讓嶽稚垣明知故犯!


    她還來不及吃醋動怒,林太後的話卻讓她想起了日前一件看似空穴來風的事情,當時乍一聽她隻覺得是無稽之談,如今卻有可能成為她徹底扳倒姚紈懿,走到嶽稚垣身邊的唯一機會。


    “陛下!”霍知意輕咬下唇,“臣妾心悅陛下啊,若是臣妾有哪裏做得不好,隻要陛下說,臣妾都可以改……”


    林太後像是不忍看霍知意如此卑微哀求的模樣,更是加重了語氣:“你看看意兒一心一意對你,這後宮之中最難求的就是真心,你要珍惜啊!母後難道還會害你不成?”


    這話說得很是嚴重,明晃晃指向了二人之間的母子之情。


    “母後,您若是心疼熙嬪,朕倒有一個法子。”嶽稚垣神情淡然,處變不驚,“母後大可將熙嬪認作義女,冊封公主招攬駙馬,朕一定按照最高規格送她風光出嫁。如此一來,尊榮和體麵不都有了。”


    比起一國之母,這算哪門子的尊榮體麵。


    林太後內心的腹誹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你說得真是愈發沒有章法了,意兒既然成了你的妃嬪,哀家怎可認她做義女再作配婚事,不是讓天下人議論嗎?”


    霍知意也是沒想到嶽稚垣為了將她打發出去會出此言:“臣妾一輩子都是陛下的女人。”


    嶽稚垣的眼神冷漠就像是陌生人一樣:“母後大可每日喚朕來慈安宮,但朕絕不會碰熙嬪一根手指頭。若是母後當真為了熙嬪好,還是認真考慮一下方才的提議吧。”


    說罷,嶽稚垣幹脆起身離開了,將霍知意的聲聲呼喚甩在了身後。


    眼看著最後一塊明黃色衣角沒有任何遲疑地消失在大殿門口,霍知意像是失了魂一樣跌坐在林太後的身邊,大顆大顆的淚水滾落下來,哭著說道:“母後……陛下這是要棄了臣妾啊,就連母後的意思都不顧了……”


    林太後當然心疼霍知意,連忙將她攬入懷中,溫聲寬慰說道:“好孩子,他就是一時被昭祥宮的那個女人迷了心竅,過段時間就好了……”


    “意兒該怎麽辦呀!”


    “過段時間,哀家就親自下旨擢升你的位份,絕不會讓你屈居人下受委屈的。”


    霍知意將小臉埋在了林太後的衣裙之中,心裏卻是盤算起了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你方唱罷我登場,慈安宮這邊鬧了一出之後,姚紈懿的就昭祥宮也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羅寶林。


    “臣妾羅氏參見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殿下的女子落落大方,一身素衣卻絲毫不掩嫵媚的姿容,尤其是那一雙細長的鳳眼,真真是不是粉黛亦有風情。


    “羅妹妹起來吧,本宮這昭祥宮平日裏少有人來,妹妹嚐嚐這茶可還合你的胃口。”


    羅寶林小心翼翼地隻坐了半個位子,有些羞澀地抿嘴笑笑:“貴妃娘娘宮中哪裏還有不好的東西,怕是陛下都不允得。”


    從她嘴裏說出這話,倒是沒有聽出一絲揶揄不敬的意思。


    “不知妹妹今日前來是有何事?”


    “娘娘可知臣妾的母親是太後娘娘的庶妹?”


    姚紈懿點點頭:“本宮聽說了。”


    “臣妾的母親在生下臣妾之後不久便莫名失了心智,就連父親都不認得,最後被祖母送去了城外的尼姑庵裏被兩三個惡毒的仆婦看著,不過幾年時間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更是在三年前用一根白綾了斷了自己的生命。


    臣妾從小是撫養在祖母身邊,卻不得寵愛。父親後來娶了祖母的內侄女為繼室,有了親生的子女之後就更顧不上臣妾了。臣妾十歲那年,外祖父去世,舅舅舅母派人來接臣妾回金池城奔喪,心生憐惜,就順勢將臣妾留在了府中教養。”


    “妹妹為何要跟本宮說這些?”


    “娘娘可知,臣妾母親的瘋病其實另有內情?”羅寶林停頓片刻,“臣妾聽羅府中人無意間提起,母親在臣妾之前還曾懷過一次身孕,身懷六甲被還是貴妃娘娘的親姐召入宮中,當晚就聽說貴妃娘娘與母親同時生產,兩個孩子一生一死。”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羅寶林已經是咬緊了牙關。


    姚紈懿玉手猛地用力抓緊了桌角,低著聲音說道:“羅寶林慎言,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臣妾被接到林府之前曾有一次偷跑出府去看望母親,她當時已經認不得臣妾了,隻是抱著臣妾念念有詞。其他的話都太過含混聽不清楚,隻有一句話,臣妾不但聽清了,還一直記到現在。


    母親說:是娘無用保不住自己的兒子,被她奪了去……”


    “可是你沒有證據。”


    羅寶林笑著哭了:“臣妾就是證據,若是此事為真,臣妾便是陛下的妹妹,血緣至親便是鐵證!”


    “但你可知道,若是此事為真,陛下就不是大夏皇室血脈,這是動搖國本朝綱的大事!”


    羅寶林跪在了姚紈懿的跟前:“臣妾不過一介女流之身,隻是想為自己可憐的母親討回公道!臣妾以死相逼舅舅進宮選秀,就是希望能有機會親自向陛下陳情。可從大選至今已有數月,陛下除了昭祥宮哪裏都不去,臣妾隻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娘娘的身上。倘若娘娘願意相幫,臣妾縱死也無憾了!”


    “你先回去吧,此事容本宮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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