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初也被爭吵的聲音給吸引了,二人齊齊朝那邊望過去。


    是剛剛那個女孩,和她吵架的是位中年男人,隻聽那男人指著她的鼻子,劈頭蓋臉地罵道:“不知廉恥的東西,為什麽他偏偏隻找你,不找其他人,你看看你,穿成這個樣子,哪裏像十幾歲的樣子。”


    那女孩不說話,隻顧著哭。


    夏天本就熱,她今天晚上出門的時候穿了件極短的t恤,露出光潔的肚皮和後腰,一條牛仔褲更是短的隻遮住了屁屁,那修長白皙的腿讓人一覽無餘。


    “穿成這樣,就是誠心想讓別人犯罪,真是不知廉恥!”


    他越罵越大聲,讓慕瑾初有些聽不下去,他慢慢朝他們走過去,似乎想管閑事。


    那女孩被他罵的有些繃不住了,她仰著頭哭著頂嘴道:“廉恥?有誰教過我廉恥兩個字怎麽寫?你教過嗎?”


    男人愣住了,一臉尷尬。


    那女孩情緒有些失控,衝他大吼:“我媽病的時候,你在小三床上,我媽死的時候,你在小四床上......我今天差點被人欺負,你是不是在小五的床上?我長這麽大,你從來沒有管過我,現在憑什麽管我?”


    她越說越激動,連帶著身子都在顫抖:“你知不知道今天那男的問我是不是處女的時候,我在想什麽?”


    男人臉色有些蒼白,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在想,我第一次被人欺負的場景,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女孩咬著嘴唇,淚水嘩啦啦往下流,“我在喊,爸爸......救救我,我好怕!可是,我的爸爸,他在哪裏啊?”


    最後一句直擊靈魂的拷問,讓男人如木雕一樣立在那裏,一動不動,連表情都僵住了。


    女孩說完,最終忍受不住,蹲下身子,崩潰地大哭起來。


    慕瑾初察覺到管桐的不對勁,他偏過頭就見到管桐麵色蒼白,連額頭都在滲冷汗。


    他凝了眉心,溫聲開口問道:“你還好嗎?”


    管桐的手捏著慕瑾初的手腕,很用力,她咬著嘴唇,有氣無力道:“阿初,我想回家。”


    慕瑾初點頭,管桐沒有坐副駕駛,而是坐在了後麵,車子發動,她靠在背椅上,按下車窗時望見那位父親蹲下身子,將一直哭泣的女兒抱在懷裏。


    管桐眼眶忽然間就紅了,那一次,如果她的父親也這樣抱抱她,她是不是就不會厭惡男人了?


    .......


    夜晚寂靜無人,偶爾能聽見院子裏的蟬鳴聲。


    別墅二樓的主臥裏,管桐睡得很不安穩,似乎夢魘了。


    爸,救救我!爸爸......救救我!


    喧鬧的酒吧裏,管桐喝的醉醺醺,她想去洗手間清醒一下,突然有人從後麵捂住了她的嘴。


    漆黑的屋子,她迷迷糊糊醒來,就望見了好幾個陌生的麵孔,嚇得她瞬間清醒。


    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就是想讓你快活快活!


    我是管新知的女兒,你們今天敢碰我,明天就得死!


    管桐清楚地記得,那些人聽到她的話,不僅不害怕,反而發出嗤笑,出口的話也讓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我們要搞的就是管新知的女兒,哈哈哈......


    哥幾個,給她加點料,要是不聽話,就再加點聽話水。


    黑暗中傳來衣服被撕裂的聲音,還有那卑劣猥瑣的笑聲。


    不要,不要......


    管桐的身體止不住顫抖起來,她閉著眼睛,嘴裏不停地呢喃著,下一瞬,似乎是太害怕了,她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偏頭望向床榻旁空蕩蕩的位置,管桐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她和慕瑾初隻是假結婚,也幸好慕瑾初不在身邊。


    她坐直身子,抱著枕頭靠著,目光幽幽地望向窗外。


    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想起那件事了,她以為那件事早就過去了。


    可是,今天在警局看到那個女孩對著爸爸哭訴的場景,她又記起來了。


    那是多麽不堪的過去啊!


    兩年前,她莫名其妙被綁架,還被一群人給侮辱了,那些人不要錢,隻想要毀了她。後來,她才知道,是她的父親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一次,就是給他父親一個警告。


    管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活過來的?


    她記得,自己被那群人折磨了整整兩天,最後又像垃圾一樣,扔在了路邊。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人在醫院。


    她精神恍惚,母親一直哭,可是父親呢?


    他麵無表情地望著她,出口的話更是冷冰冰:欺負你的人已經都死了,這件事到此為止,痛苦,你自己消化!


    痛苦,你自己消化!


    她怎麽消化?如何消化?


    管桐抱著枕頭,悶悶地哭了起來,淚水滴答滴答地落在了上麵,濕了一大片。


    她好想父親抱抱她,用最最溫柔的語氣,告訴她,以後會保護好她!


    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


    她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月,每天痛苦地想死掉,然而命運又是如此愛捉弄人,她被診斷出懷孕了。


    嗬嗬......


    都不知道是誰的種?那麽多人!


    父親知道後,第一時間衝到醫院,又是對她冷冰冰地下令:孩子打掉!


    那是管桐第一次忤逆父親,她的眼睛倔強又冰冷,對著父親說道:不,我要生下來,我要帶著這份屈辱活下去,以後......誰也別想欺負我!


    這件事被封存的很好,除了她的父母和吳媽,沒有人知道!


    出院之後,她才聽說,在她住院的這段時間,慕瑾初家瀕臨破產,白微微已經嫁人了!


    管桐是在慕瑾初家裏找到他的,房間裏陰暗無比還帶著濃烈的酒氣,慕瑾初就坐在地上,滿臉頹廢,眼睛裏也沒了光。


    窗簾被管桐拉開,刺目的光線照在慕瑾初身上,給他帶了一絲溫暖。


    “阿初......”管桐喊了他一聲,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和我結婚,慕家的債務,我替你還。”


    慕瑾初抬頭看著她,醉醺醺的模樣,帶著笑意:“我不喜歡你!”


    “我知道。”管桐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笑得花枝亂顫,“我也不喜歡你,但是我的孩子缺一個爸爸,我看你......剛好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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