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陽修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說道:“夏邪曾經因為修煉邪術,被我們的師祖發現,師祖為了阻止他,便多次對他進行管教,夏邪心懷恨意,便下毒殺了師祖,還把師祖的屍體燒成灰。


    若不是大師姐偶然發現了這個秘密,把這事告訴給師尊,師尊或許到現在都還沒發現師祖被害死。


    但大師姐的告密,導致夏邪對她恨之入骨,沒多久,她也被夏邪給害死了。


    師尊知道後,多次要為師尊師姐報仇,可是夏邪太厲害,他一時拿他毫無辦法。


    直到現在,夏邪都還活著。”


    這夏邪也太壞了吧,親手殺了師尊不說,還要殺師侄,這樣的人竟然還在為禍人間。


    正應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師尊說四年前,夏邪已經失蹤,後來你們見過他嗎?”


    涇陽修看了她一眼,“再也沒見過。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他當時應該是和你一起失蹤的,你的失憶和境界倒退應該都和他有關係。”


    薑蘭臉一紅,她自己心裏十分清楚,自己的記憶和境界和夏邪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不過此時的她也不想解釋這些,就讓素未謀麵的夏邪背背鍋也好。


    反正他已經夠壞了,壞人做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別人都會相信。


    薑蘭和涇陽修今天雖然是第一次會麵,但兩人就像是久違的朋友,聊了很久。


    聊天下局勢,再到曾經的水墨國皇室,已經戰死沙場的戰神王爺……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


    涇陽修帶著她來到一處偏殿,這裏正好有宮女正在陸陸續續地上菜。


    旁邊還站了不少他的侍衛和下屬。


    涇陽修對一下屬說道:“司尊大人怎麽還沒來?”


    那人低頭回答:“回殿下,剛剛已經請過了,司尊大人說馬上就來。”


    “嗯。”


    菜已經上齊,桌上隻有三個位置,但菜式卻有二十多道菜!


    每一道菜看起來都精致可口,讓人忍不住垂涎三尺,不愧是宮廷禦製!


    涇陽修讓薑蘭落座,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等司幸。


    等了一會兒,涇陽修皺了皺眉,“師尊怎麽還沒來?”


    薑蘭見他皺眉,也是一臉著急,“不會是出事了吧?”


    說罷,她就站起身,欲要向外走去。


    隻聽到這時,一陣中氣十足地哈哈大笑聲傳來。


    “出事?我堂堂武尊怎麽可能會出事?”


    一個閃身,他就已經來到此處。


    “師尊!”


    薑蘭微笑喊了一聲,他沒事就好。


    而涇陽修則是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司幸行了一個禮,用低沉的聲音喊道:“師尊!”


    他的禮儀既規範又好看,惹得薑蘭多看了他一眼。


    還別說,皇室出身的人就是不一樣,一舉一動看起來都令人賞心悅目。


    哪像她自己,灑脫不羈,從來就不知“禮”是為何物,反正她從來沒有向人行過禮就是了。


    司幸笑著向兩人點頭。


    “都坐下吧!”他坐了上首。


    因為薑蘭的禮物,他製藥製到現在,才來吃晚飯。


    讓他們坐下,薑蘭也就坐下了。


    涇陽修則是又恭敬地行了一禮,說了一聲“是”,才坐下。


    薑蘭:……對比不要太明顯好麽?


    司幸再次說道:“今天這一頓晚飯是迎接薑蘭的師門晚宴,也是我們絕龍門相聚的日子。”


    說到這裏,司幸又看向薑蘭,“對了,薑蘭,我是不是沒有告訴你關於師門的事情。”


    薑蘭回:“今天師兄都給我說了絕龍門的事情。”


    她這師尊也是心大,在荷花穀那麽久,還有今天,他硬是沒說過自己師門的名號。


    司幸點頭,“嗯,你師兄說了就行,省得我再說一次。”


    涇陽修則是笑著說道:“師尊,開飯吧。今天師妹第一天到盛京城,一定要嚐一嚐皇宮做的菜,也不知道這些菜合不合師妹的胃口?”


    薑蘭微笑:“那還用說,肯定好吃。”


    說完,在涇陽修期待地目光下,她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牛肉片。


    薑蘭點點頭,“好吃!”


    牛可是耕地的牲口,普通百姓吃不到,但在這裏卻能吃到。


    涇陽修和司幸也吃了起來。


    本來食不言寢不語。


    但今天的他們或許是太興奮,直接就打破了這個規矩。


    尤其是司幸,他一直在念念叨叨薑蘭的廚藝,時不時還把這桌上的菜拿來和薑蘭的菜對比一下。


    “這道菜嫩是嫩,就是太清淡了一些!”


    “魚丸不錯,就是少了一點原汁原味。”


    還有想念荷花穀的牛羊。


    多可惜啊,那麽好的地方,輕而易舉地就毀了,裏麵的牛羊肯定也死翹翹了。


    “多好的世外桃源,我還以為你會在那裏好好地生活一輩子呢。可恨地蠻國人,你住得那麽偏他們都能找得到,真是可惡!”


    “薑蘭呀,現在你就是要提防點夏邪了,其他人都不足為懼。”


    司幸現在願意直接說夏邪的名字,他之所以要說,就是怕薑蘭不明白他說的是誰。


    “我知道了,師尊。”


    飯後,剩菜都已經撤下去了,上了茶水,司幸依舊在嘮叨。


    薑蘭覺得,他可能有點喝醉了,不然他怎麽話這麽多,還有一點胡言亂語的感覺。


    不過正好,她可以多聽聽“她”曾經的事跡,算是迂回打聽了。


    司幸紅著臉,捋捋自己的白胡子。


    “她武藝差了一些,醫術卻十分高明,可憐我的大徒弟呀,她才二十五歲,就被他害死了……”


    司幸有傷痛還有恨意,哪怕時間已經過了這麽久,他依舊恨難平。


    “我想報仇,卻無能為力……”司幸閉了閉眼睛,在兩個徒弟麵前,他展現出最為無能脆弱地一麵。


    薑蘭和涇陽修對望一眼。


    涇陽修:“師尊甚少喝酒,喝酒傷身,看他都把自己醉成什麽樣了!”


    薑蘭:“以後還是勸他不要喝了。”


    “今天見師妹來,他高興就多喝了兩杯。”


    不光師尊高興,就連涇陽修自己,也因為薑蘭而多喝了兩杯。


    隻不過他喝再多,也不會醉。


    薑蘭看著司幸真的醉了,就不忍心繼續在他這裏套話,“師尊,你醉了,回房休息吧!”


    “不,我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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