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走了。”
趙清穎透過窗戶看著漸漸遠去的陳博，她趴在窗台上，說道。
“我們的道路並不一致，他最終是要到軍營去，再跟著我們一起走肯定會對他的旅程產生影響。”
趙箐影來到自己妹妹身邊，跟她說。
“啊啊啊，好歹把十字弩留下啊？王昕博真是的，幹嘛要送出去？”
趙清穎用著這樣的話語麻痹自己，但是真正的想法卻已經流露於言表。
王昕博看了看床邊的兩姐妹，又把頭轉向另一邊，看向沙發上坐著的王天明和唐沐柔。
王天明那滿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還是像虛脫了一樣，這樣的樣子可沒辦法進行長距離跋涉。
唐沐柔陪在他身邊，就像前幾日王天明陪在她身邊一樣。
但是路還是要趕的，在津江大學裏見到的那隻巨獸的經曆還曆曆在目，再拖下去，這座城市裏的怪物隻會越來越多。
“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還是要趕路的。”王昕博說，其他人也放下手中的事情，開始整理雜物。
王天明醒了之後的一個好事就是他們可以把東西都放在王天明的倉庫裏，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是把東西從王天明的倉庫裏拿出來。
這回，兩姐妹乖乖地把自己的物品拿了出來，再也不能把所有東西都放在王天明的倉庫裏，不然再次遇上了王天明昏迷的情況，東西拿不出來就很鬧騰了。
王昕博帶領他們離開了這棟大樓，這棟在學校旁邊用於出租的居民樓可以很好地看到學校的田徑場，看得到上麵密密麻麻的黑色小點點，那些都是喪屍。
大學他們是不會再進去了，他們太低估學校裏的人員密度了，昨天王昕博和陳博去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問題了。
“不知道陳博先生的路好不好走。”
一行人在電梯間等電梯上行的時候，趙箐影突然問道。
“陳博是朝著遠離城市中心的方向走，越是往遠了走，他就越安全。”王昕博回複趙箐影。
“話說這裏為什麽就隻有一台電梯？”
本來電梯是停在他們所在的樓層的，陳博下去後，他們就不得不在這裏等待電梯上行。
“這裏本來住的人就不多，大學生，一般都是住在宿舍裏的吧？”
趙箐影問，這個時候電梯也正好抵達了他們所在的樓層，他們一行人進入電梯，王昕博站在最外麵，按下了一樓的按鍵
“應該吧。”
王昕博回答趙箐影的問題，不過，既然這樣的樓有人住，那麽說明還是有大學生不住在宿舍裏。
下了樓，王昕博走出去，先將單元門口的幾隻遊蕩的喪屍解決掉，再讓其他人出來。
城市還是那個城市，雨水衝刷掉了一些氣味，但也僅限一點，腐敗和血腥的氣味再次籠罩了整個城市。
趙清穎用手捂著鼻子，企圖讓自己少吸入一點這些難聞的氣味，但是無濟於事，惡心的氣味還是順著手指縫進入鼻腔。
“不是下雨了嗎？怎麽還更臭了？”
趙清穎問到，一旁的王昕博回答她，他說：“正是因為下雨了，那些堆積在低地裏的氣味被翻了上來。”
“是的，潮濕讓微生物的繁殖更加迅速，這裏的味道隻會越來越濃鬱。”趙箐影補充道。
“額。”
王天明想到了之前在製藥廠地下車庫裏看到的屍山，便搖了搖頭，那種味道還是不要來比較好。
“這裏還要多遠才能走到一中去？”對此地不算熟悉的唐沐柔問道。
趙箐影拿出地圖，估算著時間，當然，這個估算終歸是不準確的，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城市裏遇到什麽突發事件。
“就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吧，如果不出問題的話，我們後天就能到。”
按照道理來說，明天就能到，但是趙箐影預備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量，隻可惜這個意料之外的量算的不是很準。
他們向著大門走去，剛走出小區，就發現原本空蕩蕩的街道此時已經被喪屍占滿了。
仔細看，還能看到最中間的屍群趴在地上，似乎在啃食什麽。
看來又是哪個倒黴蛋不清楚喪屍的習性，沒辦法，他們隻能繞路了，美好的一天就是這樣，從繞路開始，一直到路繞完找到一個落腳點結束。
…………
“你確定這是去電視台的路？”詩雨問著旁邊的有著高等智慧的喪屍，我們姑且稱呼它為屍王二號吧。
“是的，我應該是沒有記錯的。”屍王二號摸了摸自己額頭，它那光禿禿的額頭上也沒有什麽可以摸的東西。
“我本來還以為你有什麽獨特的見解，還以為你知道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捷徑呢？”
詩雨說道，他們應該繞了幾個小時，卻好像還是在原地打轉，周圍滿是直入雲霄的高樓，在這種地方，很難辨別自己的方位。
“別那麽生氣，沒有我，你們一路上可要跟不少家夥戰鬥啊。”
屍王二號說，它說的也沒錯，那些最弱小的喪屍看到或者是感應到它在附近的時候都會主動的讓出一條道。
“也對，不過，請你以後要是不認識路就不要自己非常自信地說帶路了。”詩雨告訴二號，它的瞎指揮對他們的行程有很大的影響。
“等等，你們過來看這個。”兩人說話的時候，艾瑪一直在他們身後檢查著一具屍體。
“有什麽新發現嗎？”詩雨回過頭，看著離他們有些距離的艾瑪，問她。
“這具屍體是不是很奇怪？”艾瑪蹲著，看著麵前的一具屍體，屍體的上半身依舊新鮮，而下半身卻高度腐爛。
屍體躺在一條街的中央，可以說橫跨了兩個區域。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艾瑪說，她從不知道一具屍體的腐爛程度程度居然可以不相同。
“隻對一部分進行防腐處理可以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詩雨走到艾瑪身邊，看了看屍體，然後說。
“現在會有人來專門處理屍體嗎？”二號說，然後把手伸了過去。
二號的手穿了過去，像是穿過了湖麵，麵前的空間掀起一陣子波瀾，像湖中的水波，不斷向四周擴散。
“這是自然現象嗎？”二號問身旁的兩人，她們懂得比他多。
“肯定不是！”詩雨說，然後接著問二號，“有什麽奇怪的感覺嗎？”
“嗯，我手部的血管堵住了。”
二號說了一段奇怪的話，然後把手縮了回來。
“什麽？你手部的什麽？血管堵住了？”詩雨不理解它要表達什麽？
“這樣說吧，我的手，穿過去以後，血管裏的血液流動速度發生了變化。”二號再次詳細的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啊？你怎麽知道自己血管裏血液的流速的？”詩雨先不提它口中的血管堵住了是不是血栓搞的鬼，它口中的這個知道自己血管裏血液流速的話就奇怪得很。
“沒什麽大不了的，我是屍王，我對自己身體的開發已經如入化境，身體的任何一個器官的運轉情況我都清楚。甚至可以控製自如。”
屍王告訴詩雨，它的強大和與眾不同最根本的地方便是自己對自身每個細胞的精準把控，以至於它可以發揮出全身每一個器官，每一處肌肉最大的潛能。
“也就是說，當你的手伸進這道帷幕後，你的手臂的血管裏血液流速發生了變化？這不可能，或者說，很奇怪。”
詩雨若有所思起來，這時艾瑪走到二號身邊，問它：“你還知道血管？”
“我並不知道什麽是血管，但是我大腦裏就是擁有這些怪異的記憶，還有很多我並不理解的記憶。”
二號告訴艾瑪，其中許多沒有意義的記憶都被它刻意的遺忘了。
“這些記憶，是否是曾經屬於你的呢？”詩雨聽到二號的話，回過頭來問它。
“不知道，我又沒有經曆過那些事情。”
“嗯。”詩雨大致上了解了一些事情，不過還需要進一步了解信息。
『究竟是喪屍和原先的身體主人是兩個獨立的個體，還是說是其中每一個意識個體控製了身體呢？』
這些問題還需要考證，現在當務之急的是搞清楚麵前的帷幕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
『血管壁裏的血液流速變緩？也許......』
詩雨想完後，自己走入了帷幕當中去。
穿過帷幕，由於詩雨是機械身軀的緣故，她並沒感到有什麽不適，當她回過頭看向帷幕外的另外兩人後，事情發生了一些變化。
緩慢，這是詩雨得到的最清晰的反饋。
迅捷，這是帷幕外的艾瑪和二號得到的最真實的反饋。
從內看向外，外界的一切都變得緩慢，從外看向內，內部發生的一切都變得無比迅捷。
詩雨隻是隨便動了動，外界的觀感就是她的身體劇烈地閃爍，就好像光線都變得不那麽敏捷了一樣。
詩雨從帷幕後走出來，問艾瑪和二號：“有什麽感覺？”
“你的行動變得很快，感覺快了不少。”
艾瑪說，二號在一旁點了點頭。
“對時間。”詩雨將自己的內置時鍾的使用權轉交給艾瑪，艾瑪進行核對後把信息傳回詩雨。
“一比二十四，這樣就說得過去了。”艾瑪說出來，讓二號也聽聽。
“也就是這個人大概是在這個交界處待的時間久了，身體兩側的時間流速不同導致他死的。”詩雨再次看向那具屍體，看著那怪異的屍體模樣。
“你要小心。”艾瑪回過頭跟二號說，她們兩個沒有肉體，不怕時間跟她們耍把戲，但是它不能。
“這種程度而已，難不倒我。”二號對這道帷幕嗤之以鼻，它可是屍王，那個礙事的家夥若是沒有搶占它的位置，它現在就是城市的主宰。
“隨你便。”詩雨懶得和它扯東扯西。
“不對，既然我們之間的時間流速不一樣，我們在外麵過的這幾天。”
艾瑪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如果說內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她們在外麵度過了幾天，那如果少主在帷幕內，那豈不是他們已經孤獨地度過了幾個月的時間嗎？
“應該不會，這道帷幕不太可能是很久前就存在的。”詩雨說。
她之所以敢說這樣的話，因為她剛剛又利用自己放在城市交通監控係統的後麵調取了全部保存著的視頻，通過其顯示的時間可以大致上得出這道帷幕出現的時間。
“大概也就是幾個小時前，不過對於那些在帷幕內的個體來說已經過去了好幾天。”詩雨說。
“還能接受。”詩雨又補充道，盡管時間的流逝相當之快，但是還沒有到不能接受的地步，對她們而言，隻要再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足夠她們抵達電視塔。
“趕快吧，以找到少主為先。”艾瑪跟詩雨說，用的是私人頻道。
“嗯。”詩雨答應下來，然後看向二號，問它：
“繼續走？”
“當然，為什麽不走呢？”對於二號來說，休息是屬於低等生物的，像它這種已經高度進化的個體，休息已經變成了一種無意義的享樂。
閑聊到此結束，他們繼續旅程。
…………
“所以說，武鄴城的時間發生了改變？”
一位軍官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的聽著麵前的吳上校的匯報。
“是的，根據陳博先生提供的情報，他說的信息我們也都清楚，就是時間對不上。”
吳上校跟麵前的軍官說，如果時間沒有出錯，在從昨天晚上算起直到陳博進入軍營的十來個小時中，陳博已經在武鄴城裏度過了八個日夜。
“這段時間太過於奇怪了，但是他口中的細節又與我們的記錄不謀而合。”
吳上校補充道，他們已經接收了不少經曆了一段古怪時間的幸存者了，這些人中，有的甚至是在武鄴城還是夜晚的時間出來到郊區中，然後突然發現天變亮了。
“怪事一件跟著一件。”軍官摸了摸自己頭，先是喪屍末日，再是信號中斷，現在武鄴城內外似乎又多出來了某種奇怪的變故。
“怎麽辦？”吳上校詢問麵前的軍官。
“走一步看一步，先看看武鄴城內外的時間差是多少，派支隊伍去認真考察一下，真很重要。”
是的，轉念一想，似乎這件事也不完全是壞事，至少在幫助生產上，這或許是件好事。
“長路漫漫啊。”軍官感慨道。
趙清穎透過窗戶看著漸漸遠去的陳博，她趴在窗台上，說道。
“我們的道路並不一致，他最終是要到軍營去，再跟著我們一起走肯定會對他的旅程產生影響。”
趙箐影來到自己妹妹身邊，跟她說。
“啊啊啊，好歹把十字弩留下啊？王昕博真是的，幹嘛要送出去？”
趙清穎用著這樣的話語麻痹自己，但是真正的想法卻已經流露於言表。
王昕博看了看床邊的兩姐妹，又把頭轉向另一邊，看向沙發上坐著的王天明和唐沐柔。
王天明那滿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還是像虛脫了一樣，這樣的樣子可沒辦法進行長距離跋涉。
唐沐柔陪在他身邊，就像前幾日王天明陪在她身邊一樣。
但是路還是要趕的，在津江大學裏見到的那隻巨獸的經曆還曆曆在目，再拖下去，這座城市裏的怪物隻會越來越多。
“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還是要趕路的。”王昕博說，其他人也放下手中的事情，開始整理雜物。
王天明醒了之後的一個好事就是他們可以把東西都放在王天明的倉庫裏，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是把東西從王天明的倉庫裏拿出來。
這回，兩姐妹乖乖地把自己的物品拿了出來，再也不能把所有東西都放在王天明的倉庫裏，不然再次遇上了王天明昏迷的情況，東西拿不出來就很鬧騰了。
王昕博帶領他們離開了這棟大樓，這棟在學校旁邊用於出租的居民樓可以很好地看到學校的田徑場，看得到上麵密密麻麻的黑色小點點，那些都是喪屍。
大學他們是不會再進去了，他們太低估學校裏的人員密度了，昨天王昕博和陳博去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問題了。
“不知道陳博先生的路好不好走。”
一行人在電梯間等電梯上行的時候，趙箐影突然問道。
“陳博是朝著遠離城市中心的方向走，越是往遠了走，他就越安全。”王昕博回複趙箐影。
“話說這裏為什麽就隻有一台電梯？”
本來電梯是停在他們所在的樓層的，陳博下去後，他們就不得不在這裏等待電梯上行。
“這裏本來住的人就不多，大學生，一般都是住在宿舍裏的吧？”
趙箐影問，這個時候電梯也正好抵達了他們所在的樓層，他們一行人進入電梯，王昕博站在最外麵，按下了一樓的按鍵
“應該吧。”
王昕博回答趙箐影的問題，不過，既然這樣的樓有人住，那麽說明還是有大學生不住在宿舍裏。
下了樓，王昕博走出去，先將單元門口的幾隻遊蕩的喪屍解決掉，再讓其他人出來。
城市還是那個城市，雨水衝刷掉了一些氣味，但也僅限一點，腐敗和血腥的氣味再次籠罩了整個城市。
趙清穎用手捂著鼻子，企圖讓自己少吸入一點這些難聞的氣味，但是無濟於事，惡心的氣味還是順著手指縫進入鼻腔。
“不是下雨了嗎？怎麽還更臭了？”
趙清穎問到，一旁的王昕博回答她，他說：“正是因為下雨了，那些堆積在低地裏的氣味被翻了上來。”
“是的，潮濕讓微生物的繁殖更加迅速，這裏的味道隻會越來越濃鬱。”趙箐影補充道。
“額。”
王天明想到了之前在製藥廠地下車庫裏看到的屍山，便搖了搖頭，那種味道還是不要來比較好。
“這裏還要多遠才能走到一中去？”對此地不算熟悉的唐沐柔問道。
趙箐影拿出地圖，估算著時間，當然，這個估算終歸是不準確的，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城市裏遇到什麽突發事件。
“就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吧，如果不出問題的話，我們後天就能到。”
按照道理來說，明天就能到，但是趙箐影預備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量，隻可惜這個意料之外的量算的不是很準。
他們向著大門走去，剛走出小區，就發現原本空蕩蕩的街道此時已經被喪屍占滿了。
仔細看，還能看到最中間的屍群趴在地上，似乎在啃食什麽。
看來又是哪個倒黴蛋不清楚喪屍的習性，沒辦法，他們隻能繞路了，美好的一天就是這樣，從繞路開始，一直到路繞完找到一個落腳點結束。
…………
“你確定這是去電視台的路？”詩雨問著旁邊的有著高等智慧的喪屍，我們姑且稱呼它為屍王二號吧。
“是的，我應該是沒有記錯的。”屍王二號摸了摸自己額頭，它那光禿禿的額頭上也沒有什麽可以摸的東西。
“我本來還以為你有什麽獨特的見解，還以為你知道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捷徑呢？”
詩雨說道，他們應該繞了幾個小時，卻好像還是在原地打轉，周圍滿是直入雲霄的高樓，在這種地方，很難辨別自己的方位。
“別那麽生氣，沒有我，你們一路上可要跟不少家夥戰鬥啊。”
屍王二號說，它說的也沒錯，那些最弱小的喪屍看到或者是感應到它在附近的時候都會主動的讓出一條道。
“也對，不過，請你以後要是不認識路就不要自己非常自信地說帶路了。”詩雨告訴二號，它的瞎指揮對他們的行程有很大的影響。
“等等，你們過來看這個。”兩人說話的時候，艾瑪一直在他們身後檢查著一具屍體。
“有什麽新發現嗎？”詩雨回過頭，看著離他們有些距離的艾瑪，問她。
“這具屍體是不是很奇怪？”艾瑪蹲著，看著麵前的一具屍體，屍體的上半身依舊新鮮，而下半身卻高度腐爛。
屍體躺在一條街的中央，可以說橫跨了兩個區域。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艾瑪說，她從不知道一具屍體的腐爛程度程度居然可以不相同。
“隻對一部分進行防腐處理可以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詩雨走到艾瑪身邊，看了看屍體，然後說。
“現在會有人來專門處理屍體嗎？”二號說，然後把手伸了過去。
二號的手穿了過去，像是穿過了湖麵，麵前的空間掀起一陣子波瀾，像湖中的水波，不斷向四周擴散。
“這是自然現象嗎？”二號問身旁的兩人，她們懂得比他多。
“肯定不是！”詩雨說，然後接著問二號，“有什麽奇怪的感覺嗎？”
“嗯，我手部的血管堵住了。”
二號說了一段奇怪的話，然後把手縮了回來。
“什麽？你手部的什麽？血管堵住了？”詩雨不理解它要表達什麽？
“這樣說吧，我的手，穿過去以後，血管裏的血液流動速度發生了變化。”二號再次詳細的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啊？你怎麽知道自己血管裏血液的流速的？”詩雨先不提它口中的血管堵住了是不是血栓搞的鬼，它口中的這個知道自己血管裏血液流速的話就奇怪得很。
“沒什麽大不了的，我是屍王，我對自己身體的開發已經如入化境，身體的任何一個器官的運轉情況我都清楚。甚至可以控製自如。”
屍王告訴詩雨，它的強大和與眾不同最根本的地方便是自己對自身每個細胞的精準把控，以至於它可以發揮出全身每一個器官，每一處肌肉最大的潛能。
“也就是說，當你的手伸進這道帷幕後，你的手臂的血管裏血液流速發生了變化？這不可能，或者說，很奇怪。”
詩雨若有所思起來，這時艾瑪走到二號身邊，問它：“你還知道血管？”
“我並不知道什麽是血管，但是我大腦裏就是擁有這些怪異的記憶，還有很多我並不理解的記憶。”
二號告訴艾瑪，其中許多沒有意義的記憶都被它刻意的遺忘了。
“這些記憶，是否是曾經屬於你的呢？”詩雨聽到二號的話，回過頭來問它。
“不知道，我又沒有經曆過那些事情。”
“嗯。”詩雨大致上了解了一些事情，不過還需要進一步了解信息。
『究竟是喪屍和原先的身體主人是兩個獨立的個體，還是說是其中每一個意識個體控製了身體呢？』
這些問題還需要考證，現在當務之急的是搞清楚麵前的帷幕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
『血管壁裏的血液流速變緩？也許......』
詩雨想完後，自己走入了帷幕當中去。
穿過帷幕，由於詩雨是機械身軀的緣故，她並沒感到有什麽不適，當她回過頭看向帷幕外的另外兩人後，事情發生了一些變化。
緩慢，這是詩雨得到的最清晰的反饋。
迅捷，這是帷幕外的艾瑪和二號得到的最真實的反饋。
從內看向外，外界的一切都變得緩慢，從外看向內，內部發生的一切都變得無比迅捷。
詩雨隻是隨便動了動，外界的觀感就是她的身體劇烈地閃爍，就好像光線都變得不那麽敏捷了一樣。
詩雨從帷幕後走出來，問艾瑪和二號：“有什麽感覺？”
“你的行動變得很快，感覺快了不少。”
艾瑪說，二號在一旁點了點頭。
“對時間。”詩雨將自己的內置時鍾的使用權轉交給艾瑪，艾瑪進行核對後把信息傳回詩雨。
“一比二十四，這樣就說得過去了。”艾瑪說出來，讓二號也聽聽。
“也就是這個人大概是在這個交界處待的時間久了，身體兩側的時間流速不同導致他死的。”詩雨再次看向那具屍體，看著那怪異的屍體模樣。
“你要小心。”艾瑪回過頭跟二號說，她們兩個沒有肉體，不怕時間跟她們耍把戲，但是它不能。
“這種程度而已，難不倒我。”二號對這道帷幕嗤之以鼻，它可是屍王，那個礙事的家夥若是沒有搶占它的位置，它現在就是城市的主宰。
“隨你便。”詩雨懶得和它扯東扯西。
“不對，既然我們之間的時間流速不一樣，我們在外麵過的這幾天。”
艾瑪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如果說內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她們在外麵度過了幾天，那如果少主在帷幕內，那豈不是他們已經孤獨地度過了幾個月的時間嗎？
“應該不會，這道帷幕不太可能是很久前就存在的。”詩雨說。
她之所以敢說這樣的話，因為她剛剛又利用自己放在城市交通監控係統的後麵調取了全部保存著的視頻，通過其顯示的時間可以大致上得出這道帷幕出現的時間。
“大概也就是幾個小時前，不過對於那些在帷幕內的個體來說已經過去了好幾天。”詩雨說。
“還能接受。”詩雨又補充道，盡管時間的流逝相當之快，但是還沒有到不能接受的地步，對她們而言，隻要再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足夠她們抵達電視塔。
“趕快吧，以找到少主為先。”艾瑪跟詩雨說，用的是私人頻道。
“嗯。”詩雨答應下來，然後看向二號，問它：
“繼續走？”
“當然，為什麽不走呢？”對於二號來說，休息是屬於低等生物的，像它這種已經高度進化的個體，休息已經變成了一種無意義的享樂。
閑聊到此結束，他們繼續旅程。
…………
“所以說，武鄴城的時間發生了改變？”
一位軍官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的聽著麵前的吳上校的匯報。
“是的，根據陳博先生提供的情報，他說的信息我們也都清楚，就是時間對不上。”
吳上校跟麵前的軍官說，如果時間沒有出錯，在從昨天晚上算起直到陳博進入軍營的十來個小時中，陳博已經在武鄴城裏度過了八個日夜。
“這段時間太過於奇怪了，但是他口中的細節又與我們的記錄不謀而合。”
吳上校補充道，他們已經接收了不少經曆了一段古怪時間的幸存者了，這些人中，有的甚至是在武鄴城還是夜晚的時間出來到郊區中，然後突然發現天變亮了。
“怪事一件跟著一件。”軍官摸了摸自己頭，先是喪屍末日，再是信號中斷，現在武鄴城內外似乎又多出來了某種奇怪的變故。
“怎麽辦？”吳上校詢問麵前的軍官。
“走一步看一步，先看看武鄴城內外的時間差是多少，派支隊伍去認真考察一下，真很重要。”
是的，轉念一想，似乎這件事也不完全是壞事，至少在幫助生產上，這或許是件好事。
“長路漫漫啊。”軍官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