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別動。”唐沐柔和王天明將大媽扶正,拿出了消毒棉簽和碘酒為其處理傷口,順便安撫大媽的情緒。


    王昕博則是專心處理起三人的屍體,還找小女孩要了把鐵鏟把三人的屍體從客廳拖到後院,挖了個大坑給他們埋上。


    房間裏的血腥味太重了,小女孩很不喜歡,一直站在屋外的院子裏,時不時跑到自己外婆那裏看看情況。


    王昕博先用抹布把地板拖幹淨,再把抹布扔到院外,再找唐沐柔要了一瓶酒精噴霧,把屋內消了個毒。


    最終屋內充斥著血液和酒精的混合氣味,相較之前更加難聞了。


    唐沐柔和王天明一起把大媽扛回了屋子給她放在一張床上躺著,大媽已經暈過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過來。


    待他們兩個處理完了其他的事情後,王昕博走了過來,對兩人說:“我打算到那人口中的村東去看一看,你們要來嗎?”


    “你去什麽地方?”王天明歪著頭,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當時他和唐沐柔是看到了男人跟王昕博說了些什麽,但是他沒有聽見。


    “村東?哦,我知道了,你要去找這些人的老窩嗎?”唐沐柔仔細一想,即使不知道他去哪幹什麽,但是猜也能猜個大概。


    “嗯,去那裏看看。”王昕博點點頭,然後從自己隨身的背包裏拿出來了詩雨給他準備的先鋒戰甲。


    “去看看?你是要把別人趕盡殺絕嗎?”王天明心中湧現出了不祥的預感,尤其是在看到了王昕博幹淨利落的殺掉了這幾個鬧事的男人後。


    “不然呢?他們丟了人,肯定會派人來找,不殺光我們也走不了。”王昕博一邊往身上穿戰甲,一邊跟王天明說。


    “那確實,你不是說不幫的嘛?怎麽這會兒又打算幫上忙了?”王天明看著正在戴頭盔的王昕博,心裏已經給他標上了“口嫌體正直”的標簽。


    “你要找藥,他們搜了那麽多東西,藥物肯定少不了,這幾個已經和土匪無異了,那些人也好不到哪裏去,殺了也無妨。”王昕博將腰帶微微調整,往上麵安了一個圓筒樣的東西。


    “額,你怎麽就這麽直接的下定論?你就不怕判斷失誤嗎?”王天明表示“流汗黃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沒什麽好顧慮的,動手的也是我,道德上過不去又不是你過不去,殺錯了,要下地獄也是我。”王昕博不打算背包,準備完全後就打算出門,向著所謂的“村東”去。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唐沐柔叫住了王昕博,她背著自己的背包,站了起來,快步走到王昕博身旁,告訴他,“你不知道什麽藥有用,有些功能比較小,副作用比較大的藥最好是別帶回來。”


    “啊啊啊,算我一個。”看到他們都去了,王天明又怎能不跟著上呢?


    “走吧。”王昕博點點頭,並不反對他們三個跟著一起走,在來到院子裏的時候,遇見了小女孩,她睜著大眼睛望著王昕博。


    “你們要走了嗎?”小女孩問王昕博。


    “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這次去解決那些壞人們。”王昕博告訴她,然後徑直走向大門。


    “小姑娘,等你外婆醒了就告訴她我們出門有事去了,讓她好好休息,知道嗎?”唐沐柔蹲下來,摸了摸小女孩的小腦袋。


    “那我哥哥怎麽辦?”小女孩還是比較擔心自己的雙胞胎兄弟。


    “他的情況比較穩定,讓你外婆不要擔心,比起你的哥哥,她更需要休息。”唐沐柔告訴小女孩,然後站了起來,向著大門走去。


    “你們先出去,我來關門。”王昕博告訴兩人,待兩人出去後,他關上門板,把地上的鏈鎖撿起來,把門給拴上,再把鑰匙放到自己的口袋裏。


    隨後,王昕博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向前助跑,兩腳在身體即將與牆麵相撞的時候蹬地,手往上一伸,抓住了圍牆上沿,兩手肌肉收縮,將整個身子拉了出去。


    王昕博從圍牆上端跳下來,站在兩人麵前,對他們說:“好了,走吧。”


    兩人看著王昕博裝逼,然後又默默地跟著他走,院內的小女孩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神通廣大,輕輕鬆鬆地便從自家的圍牆上翻了出去,滿心的喜歡和羨慕。


    一行人出了門,對著太陽確定了東是什麽方向後便開始了新的旅程。


    村莊還是那般死寂,夜晚出沒的神秘生物已經全部消失,目前暫時還不知道那些東西躲到哪裏去了,王昕博雖然很想一探究竟,但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越是往東邊走,能看到的屍骨就越多,這些地麵上躺著的屍骨不全是家畜的,還有不少屬於類人生物,目前不知道它們是人類還是喪屍的遺體。


    “這裏完全變了個樣啊。”王天明踩在已經變得粘稠的血液地毯上,滿心的不適,這裏和他們入村時的西邊簡直是兩個地方。


    “看來這附近的確有人,人還不少,地上的屍骨八成是那些土匪清理掉的喪屍。”王昕博蹲下稍稍查看了一下屍體的情況,這些腦袋被打得稀巴爛的屍體應該不是人,殺人終究不是殺喪屍,沒有那麽多人下得去手。


    唐沐柔把頭盔戴上了,這裏的氣味過於刺激了,她實在是忍受不了。


    “所以你到底是要找個什麽建築?就這樣像個無頭蒼蠅的亂轉那要找到何年何月去?”王天明拉住了王昕博的肩膀,示意他暫且停下來,把一些信息分享一下。


    “那人說他們在一個很大的宅子裏,就這樣,我也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哪一個。”王昕博聳聳肩,他能怎麽辦嘛?


    “那你為什麽不留個活口呢?讓他帶個路也好啊。”王天明對於王昕博把最後一個人殺掉的舉動表示不滿,要殺也要找到了地方再殺嘛。


    “不妥,他知道自己到沒到,他要是故意把我們帶到他們的基地附近,然後大聲喊救命怎麽辦?對麵人多,我們最好去偷襲。”王昕博告訴王天明,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武器狀況,這裏是村莊,興許會有一兩家獵戶家裏還有獵槍什麽的,雖然不中用,但是還是有一定的殺傷力的。


    “嗯,他真的敢喊嗎?你把他一挾持著,他要是喊不是找死嗎?”王天明問。


    “他大可以破罐子破摔,他把敵人引到基地周圍,土匪們打贏了,他逃不掉被殺的這條命,還不如趁那個時候大聲喊,然後趁我們不注意,興許活下去的可能會大一點。”王昕博一本正經的分析到,人會在極限時刻做些什麽不是你我可以輕易猜測出來的。


    “喂,你看那像不像?”唐沐柔指著一棟看上去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夠住得起的大宅子問另兩個人。


    “嗯?”王昕博看向唐沐柔所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座外牆貼磚的三層小別墅,放在這麽個幾乎全是磚瓦房的村莊裏,那棟建築堪比皇宮。


    “應該吧,去看看。”於是乎王昕博一行人便向著大宅子的方向走去。


    …………


    “zzz,zzz。”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躺在一張雙人大床上,他一個人就占據了整張床,目測上去,大約有個五百斤。


    一個矮小的“侏儒”正站在椅子上,隻有這樣他才能透過窗戶看到院子和院外的街道。


    這個矮到令人懷疑他跟自己是不是一個物種的人便是牛老二,身後那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便是牛老大,他們二人算是整個土匪群體的核心人物了。


    這時,有人敲門,牛老二轉過身去,扯著自己的破鑼嗓子說:“幹莫斯,進來。(幹什麽?進來。)”


    “老大,那個額,那個女的好像不咋行咯。”來到是個男人,身上的皮膚曬得焦黑,身上隻穿了條藍色的短褲,額頭上還有著點點汗珠。


    “不行啦?不行了就扔出去唄,多大點事?還來麻煩老子。”牛老二一聽這話就覺得他這是一點腦子也不長,東西壞了就扔,多大點事。


    “我這不是看那是個人嘛?要不咱請個大夫給她看看?”那人摸著自己的腦袋,詢問牛老二的意見。


    “請請請,請你婆娘來看看哦?還請大夫,你知道這外麵都怎麽樣了嗎?都瘋了,這裏的人都瘋了,不行了就不行了,扔地裏,我管特麽那麽多屁事,我給她東西吃也就不錯了。”牛老二完全不想管那男人嘴裏的那位女性的死活,那些都是可替代品,這個沒了就換下一個。


    “那,要誰去扔呢?”


    “誰玩壞的誰去扔,叫你們克製一點自己不注意,後麵沒得玩好了。”牛老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他的那雙腿竟然夠不到地板。


    “是是是,我這就去。”那人說完便離開了房間,還順便幫牛老二把門帶上,因為他要是不關門,下一次分女人他少不了小鞋穿。


    『媽的,一個小矮子,要不是有他哥,誰聽這麽個狗日的小矮人說話?』


    牛老二繼續站在他的那把椅子上,看著窗外,沒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就跟絕大多數人不知道這個小家夥到底有多麽變態一樣。


    …………


    王昕博一行人靠近了這棟大宅子,一堵更加高大的院牆阻隔了院內與院外。


    “這個宅子是真的大啊。”王天明看著這個三層樓高的宅子,其總占地麵積大約是大嬸家的三倍之多。


    “我們怎麽進去呢?”王天明問向王昕博,王昕博可以翻牆,他們不行,如果裏麵是群土匪,似乎直接從正門進去不是個正確的選擇。


    “你們就在外麵等待,我把裏麵的人處理完再喊你們進來。”說完,王昕博將腰間別著的一個單兵用防毒麵具戴到臉上,一來別人看不見王昕博真實的麵容,二來可以預防敵人使用的一些刺激性武器攻擊。


    “wc,我也想要。”戴上了麵具的王昕博一瞬間變成了一位全副武裝的特種部隊,可惜他手上拿的是短刀和匕首,要是拿一把槍,那簡直帥呆了,你說他是保護傘公司的小隊王天明都信。


    王昕博並沒有說什麽,他往外走了幾步,把身形隱藏在一顆樹下,抬起頭觀望起大宅子內部的情況。


    宅子裏安靜得可怕,那麽多的窗口,一個會移動的人影都沒有,真不禁讓人發出疑問:這是土匪的老窩?


    不管怎麽說,來都來了,總得進去看看才能知道情況,於是王昕博用一小段助跑,讓騰空而躍,很順利的越過二米多高的圍牆進入了院內,這之中,詩雨提供給他的外骨骼也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院內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隻是這戶人家比較有錢,截止到目前,這棟屋子是王昕博發現的唯一一棟有車庫和有停在車庫內車的屋子。


    地麵倒還算幹淨,除了一些堆積起來的生活垃圾,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跟你說,那真不是人幹的事情。”一個男性的聲音從正門內傳出來,王昕博立刻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躲了起來,他將兩把匕首緊緊的握在手中,在牆角偷窺院子。


    不一會兒,兩個男人一前一後抬著一個用白布包起來的東西走了出來,把那個東西往垃圾堆裏麵一甩,又說說笑笑地離開了。


    在確定兩人走遠了以後,王昕博從藏身處走了出來,來到垃圾堆旁邊,他看清了那個被白布包裹著的東西,不出所料,裏麵包著的是個人。


    王昕博掀開白布的一角,一張鼻青臉腫的女性麵容出現了他的麵前。


    王昕博將一根手指放在女人的鼻孔前,很微弱,但還有氣息。


    王昕博沒有掀開整個白布,他已經能猜到白布下掩蓋的身體是個什麽狀況,他見過。


    “安息吧。”長痛不如短痛,王昕博拿出自己的匕首,刺進了她的太陽穴。


    “嗯?”那一刻,王昕博猛地回頭,一股不詳的預感在他的心中發酵,他看向二樓的窗戶,那兒明明什麽都沒有,但就是有股目光在注視他。


    『看來有場惡戰要打。』


    刀已經見血,沒有不打的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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