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了一家小店門前,我推醒了金蟬,她睡的很香,昨晚肯定也是沒有睡,出來的夥計問“幾位要不要住店?”


    “三間房,有沒有?”我下車問那夥計。


    “有,裏麵請,馬交給我就行,”夥計說著就領我和金蟬進去,我叫上車夫,說一起進來。


    裏麵吃飯坐了不少人,就剩下一張靠近櫃台的桌子,夥計掃掃桌麵,讓我們坐下點菜,這種地方我也不抱希望,就讓他做幾樣最好的拿上來。


    外麵已經天黑下來,店家肯定為了省錢,蠟燭沒點幾根,裏麵昏昏暗暗,隻能靠自己桌子上的蠟燭看,很快上了幾個菜和饅頭,我們說實在的,都餓的不行。


    我第一個準備去夾放在金蟬麵前的青菜,金蟬突然用筷子摁住了我的筷子,我以為她故意和我打趣,剛想推開她的筷子,她輕聲道“有藥,別吃。”


    車夫也停下了筷子,今天第二次害怕起來,可能見我們都沒動筷子,估計藏不住了,原本坐在店裏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手裏拿著各式兵器。


    我們進門後,一直站在櫃台後麵的那人,緩緩從後麵走出來“沒想到啊,碰見高手了,本來還想給你們痛快,既然用藥不行,那就別怪我們殘忍了。”


    “等等,就算是死,也讓我們死的明白,下去做個明白鬼吧,你們是哪裏派來的?”我就想知道這又是誰安排的大手筆。


    這時金蟬護在我前麵,我輕輕把她推到我側後麵,用手摸了摸她乖巧又漂亮的臉,她很驚訝,她不知道我的情況,她準備保護我,車夫也到了我後麵躲起來。


    “想知道,到下麵問閻王去。”


    首先發難的,是離我最近的兩個使大刀的,他們一起衝殺過來,金蟬又準備作勢衝過去,我拉住她,畢竟這次對於她來說,過於危險,不像上次對付李王世子那種二世祖,眼前這些,都不是泛泛之輩,而且人多勢眾。


    我拉住金蟬,拿起了剛才放下的筷子,一人一隻,輕輕用手腕發力,向飛撲過來的兩個擲了過去,隻聽見“噗嗤哐啷”兩聲,這兩個像牛一樣的,倒在離我一尺不到的地上,大刀重重砸在地上。


    在所有人看來,我沒動,可是怎麽,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櫃台那邊的人已經臉色發生變化,雖然燭火很暗,可是動作出賣了他,他慢慢向櫃台後麵移動,估計他不會武功。


    更加驚愕的是在我身旁的金蟬,她一雙明亮的眼睛,現在瞪的比珍珠還圓,嘴巴已經張開,這是被嚇到了,因為她其實也看不到我動了,但是,事實卻發生了,她又如何不驚訝,甚至說驚恐,以她的了解,怎麽有功夫可以這樣,怎麽會有這樣的功夫。


    倒下兩個使刀的,其他人被驚了一下,但是很快第二輪又衝了過來,是前麵兩邊一起衝殺過來,兩個用刀砍,一個用劍刺,還有一個直接拿起板凳拍過來。


    又是一陣“哐啷劈裏啪啦”,四個人同時應聲倒地不起,這次我用桌上的茶杯,對著四人的眉心砸過去,還好我收住了力,如果不是肯定會把腦袋打爛,太恐怖了。


    “上,一起上,”躲在櫃台後麵的那個,一邊喊,一邊想衝上二樓,我拿起桌上的一盤菜扔了過去,砸在他腳上,“哎呦”,倒地哇哇大叫。


    除了店裏剩下的人,從門外又不斷湧進來好多人,外麵還有,我心想,這到底什麽病啊,非要你死我活的,看來這次是碰到硬茬了,難道真要被我殺光才能停手?


    第一次在麥城殺了那個弓箭手,我的手是抖的,又殺了衝上二樓的殺手,我的心是慌的,隻不過掩飾的好而已,而且你成功了,別人就不會看到你的弱點,隻會看到你的高光時刻。


    正當我以為,今晚會是個血流成河的晚上,客棧外麵傳來了打鬥的的聲音,還有馬匹嘶叫,外麵也被火把照的通亮,屋裏的人沒有向我動手,紛紛向外麵衝出去。


    “哥,怎麽了?”金蟬摟著我的手問。


    我沒有回答,隻是拍拍她,讓她安心,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沒辦法回答。


    外麵打鬥激烈,慘叫聲不絕於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隻能看見跳動的火把光亮,沒有任何聲音了,我走到客棧門口,看見一隊人馬整齊劃一的裝扮,都是黑衣黑褲,黑紗蒙臉,也有不少死傷,但是衝殺我的,已經全部倒下。


    這些人不熟,看衣服看不明白,我還想開口問一下到底怎麽回事,突然記想起來上次見到這些蒙麵人的情況,趙青。


    我記得交代金虎,等我出城後就去告訴趙青,那就肯定是他過來幫忙了,這些黑衣人完全當我透明,壓根沒人搭理我,他們很快處理了所有的屍體,包括客棧裏麵的,樓上還有三具屍體,是原來客棧的掌櫃和夥計,已經被殺手殺死,我真想不出來,會是誰要對我下殺手。


    金蟬已經要吐了,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看見屍體在麵前,而且,是那麽多屍體,血腥味彌漫了整個客棧,看來今晚是不能住在這裏了,但是夜晚我們又不能趕路,隻能在馬車上應付一晚了。


    那個櫃台後麵的,我讓黑衣人給我綁在了客棧外麵的馬棚那裏,然後那些人就走了,沒有任何交代,也和我們沒有任何交流,我搖搖頭苦笑。


    看著眼前這個死剩下的,他現在應該快嚇尿了,“陳先生,饒了我,饒了我。”


    “你這不要臉的,想害我哥哥,我殺了你,”金蟬又作勢準備動手,她應該不敢殺人,隻是出出氣。


    “你是誰?”我攔下金蟬問。


    那人麵露難色,支支吾吾半晌沒有出聲,“我叫,我叫於歸,南州人。”


    “於歸,你是要與我同歸於盡,”我大聲笑了起來。


    “南州是哪裏?”我又問他,也看了看金蟬和車夫,他們都搖搖頭不知道。


    “南,南州就是,是南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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