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捕快!”楚瑤快步走上前去,向來人打招呼。


    來人正是負責調查近期流言的錢捕快,他看著楚瑤,臉上露出些許為難:“楚姑娘,你怎麽到這裏來了?關於那些傳言,你還是不要多聽為好。”


    “錢捕快,我今天來,正是為了此事。”楚瑤麵色凝重,“那些流言分明是有人故意散播,意圖敗壞我的名聲,還請您一定要幫我查明真相!”


    錢捕快歎了口氣:“楚姑娘,並非我不肯幫你,隻是這件事,難啊……”


    “怎麽?”王丫鬟在一旁忍不住問道。


    “那些流言,現在幾乎傳遍了大街小巷,每個人都說自己是聽別人說的,根本無從查起。”錢捕快眉頭緊鎖,“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追查,卻始終找不到源頭。”


    “不,一定會有線索的。”楚瑤目光堅定,“錢捕快,請您告訴我,您是從哪裏最先聽到這些流言的?”


    錢捕快沉吟片刻,說道:“最開始,似乎是從城東的集市上傳出來的。”


    “好,我們這就去集市!”楚瑤當機立斷。


    集市上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伏。楚瑤和錢捕快一路詢問,卻發現那些小商販都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流言,具體是誰,卻都說不上來。


    “這條線索,到這裏就斷了……”錢捕快搖了搖頭,麵露難色。


    “不,一定還有別的線索。”楚瑤環顧四周,目光忽然落在了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子裏,“我們去那邊看看!”


    錢捕快雖然疑惑,但還是跟著楚瑤走了過去。然而,當他們走進這條巷子,卻發現原本熱鬧的聲音仿佛都被隔絕在外,一股詭異的寂靜籠罩著這裏……


    巷子逼仄,兩側的屋簷幾乎要交疊在一起,遮天蔽日。青石板路麵濕滑,散發著陣陣黴味。楚瑤和錢捕快走進巷子深處,越發覺得氣氛詭異。


    “有人嗎?”錢捕快敲了敲一戶人家的門,卻無人應答。


    他們又接連敲了幾家,都是同樣的結果。家家戶戶門窗緊閉,仿佛裏麵根本沒有人居住。


    “怎麽會這樣?”王丫鬟害怕地抓緊了楚瑤的衣袖,“小姐,這裏好可怕,我們還是回去吧。”


    楚瑤沒有說話,她敏銳地感覺到,這條巷子裏的居民,似乎都在刻意躲避著他們。


    “一定有什麽事,是他們害怕說出來的。”楚瑤心中暗想。


    終於,在一個角落裏,他們發現了一位正在曬太陽的老婆婆。老婆婆看起來年紀很大了,滿臉皺紋,眼神卻十分清明。


    “老人家,”楚瑤走上前去,禮貌地問道,“我們想向您打聽一些事,請問您方便跟我們說幾句話嗎?”


    老婆婆抬起頭,渾濁的目光在楚瑤和錢捕快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番,才緩緩開口:“你們……是來問那些流言的事吧?”


    “您知道?”楚瑤心中一喜。


    老婆婆歎了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那些事,我一個老婆子,本來不該多嘴。隻是……”


    她頓了頓,似乎在猶豫著什麽,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好像看到過,有個女人,經常來這邊,跟那些街坊鄰居說些什麽。後來,那些流言就傳開了……”


    “女人?您還記得那個女人的長相嗎?”錢捕快急忙問道。


    老婆婆搖了搖頭:“記不清了,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我隻記得,那女人穿著一身黑衣,臉上蒙著麵紗,看不清模樣……”


    “黑衣,麵紗……”楚瑤低聲重複著,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除了這些,您還記得什麽嗎?”楚瑤追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老婆婆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


    “老人家?”楚瑤還想再問,卻感覺到衣袖被人輕輕拉了一下。


    她回過頭,發現王丫鬟正臉色蒼白地指著巷子口的方向,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楚瑤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巷口,逆著光,看不清麵容,但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卻讓人無法忽視……


    巷口的光線昏暗不明,那個高大的身影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便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步朝著楚瑤的方向走來。王丫鬟嚇得躲到了楚瑤身後,錢捕快則下意識地伸手按住了腰間的佩刀,神情戒備。


    “是你?!”看清來人後,楚瑤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一絲惱怒,“你來這裏做什麽?”


    來人正是寧淵,他目光深沉地望著楚瑤,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聽說你到這裏來查探流言,我不放心,所以來看看。”


    “我的事,不用你管!”楚瑤語氣冰冷,絲毫不領情,“寧大公子還是好好管理自己的生意吧,這些市井之事,不適合你插手。”


    寧淵薄唇緊抿,他知道楚瑤還在生他的氣,卻也無可奈何。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轉身默默離開了。


    目送著寧淵離開後,楚瑤心中五味雜陳。她強壓下心中的情緒,轉頭對錢捕快說道:“我們走吧,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錢捕快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楚瑤:“小姐,這是我剛得到的消息,據說城東有個姓趙的富商,最近跟您父親有些生意上的過節,他可能跟這次的流言有關。”


    “趙富商……”楚瑤接過紙條,目光掃過上麵的內容,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也不能隨便懷疑人家。錢捕快,你再去查查,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散播這些謠言。”


    “是,小姐。”


    接下來的幾天,楚瑤幾乎走遍了全城的茶館酒肆,打探關於趙富商的消息。然而,她越是深入調查,就越是覺得迷霧重重。


    有人故意給她提供錯誤的信息,把她引向錯誤的方向;也有人在她麵前閃爍其詞,似乎在刻意隱瞞著什麽。


    這一切,都讓楚瑤感到身心俱疲,但她並沒有放棄。她知道,真相就隱藏在迷霧的背後,隻要她不放棄,就一定能夠找到突破口。


    這天,楚瑤在一家茶館打聽到一個消息,說是有個媒婆,經常在不同的地方說些似是而非的閑話,而且每次去的地方,都會傳出關於楚家的謠言。


    “媒婆?”楚瑤心中一動,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尖嘴猴腮的身影,“難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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