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便過了一個多月,一行五人終於風塵仆仆地抵達了南陽郡。


    南陽郡是距離滇南最近的一個郡,從這裏到滇南隻需十來天時間。


    沈妙攜謝越到了約定好的好客來客棧。


    江怡婷在此處租了一個清幽的院子,她們到了已經有十多日了。


    在客棧中等的心急如焚,盼星星盼月亮的終於把沈妙給盼來了。


    這江怡婷比沈妙略矮,大約有一米七五的樣子。


    知道對方是因何而來,四人互相迅速交換了信息與身份憑證。


    “沈大人,此次真是麻煩您了!”江怡婷還以為是族親搬來的救兵,對沈妙甚是感激。


    “不知大人接下來有何打算?”江怡婷雖不知二人詳細詢問自己一路所經各處風俗與景致有何作用,也都一一作答,不敢懈怠。


    “我打算借你的身份直入滇南,不知江小姐可帶了家族憑證,可給沈某一份。”沈妙直接開門見山。


    “你竟要隻身入滇南?這萬一被宸王發現了豈不是死路一條?”江怡婷雖心下震驚,但仍保持著不動聲色。


    “這你就不用管了!”沈妙冷淡開口,拒絕透露行動計劃給她。


    對此江怡婷也理解,此事隱秘,自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江怡婷咬了咬牙,從袖中摸出一塊通體瑩潤的黑色玉佩來,雙手恭敬呈給沈妙:“這是我江家家主印信,全天下隻此一塊,攜此印可在大梁境內任意一個瑞豐錢莊隨意支取江家賬上的所有銀錢。”


    沈妙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眼中含了幾分佩服:“江小姐倒是有魄力,竟肯將這般要命的信物都交給我,不愧是江寧府第一豪紳!”


    江怡婷灑脫一笑:“沈大人於我和內子之恩,豈是小小銀錢這等向外之物可比擬?便是全部贈與大人又何妨?”


    沈妙道:“江小姐放心,我隻是借你二人身份一用,若非必要,不會動你賬上銀錢,如若此間事了,我會派人將信物送還於你!”


    江怡婷心中暗鬆一口氣,還真是怕沈妙獅子大張口將她的身家全部獨吞了,笑容不由多出幾分真心來:“這份是江某給宸王殿下準備的!”


    說著遞給沈妙一個黑底描金漆的盒子。


    沈妙沒有打開,隻用眼神示意江怡婷。


    江怡婷立刻道:“這裏是三百萬兩銀票,是江某一半身家,江某知道宸王邀我相見多半是看中在下的身家,請大人酌情處理!”


    沈妙了然,要不然說商人就是敏銳,知曉根本問題所在。


    沈妙沒有拒絕,將之收下。


    江怡婷轉身又回房中取出一個黑漆麵皮的盒子,雙手奉上。


    “這份是給大人的辛苦費,望大人笑納!”


    沈妙沒有拒絕,示意謝越收下。


    見二人收下盒子,江怡婷笑意更甚:“江某預祝大人能得償所願,早日歸來!”


    “嗯,三日後你二人便可返程回江寧府,記住,低調一點,不要被人發現了。”沈妙交待道。


    “江某省得!”說完給沈妙報了一處她夫婦準備暫時棲身的新地址。


    原來的府上暫時肯定是去不得了,沈妙記下地址後,便帶著謝越回了房間休息。


    二人一路舟車勞頓,好容易到了客棧,回去簡單洗漱了一下便睡了個昏天黑地。


    第二日起床後,二人再次與江怡婷夫婦見了麵,這次四人便就生活習慣和人際關係做了數次演練。


    直到沈妙和謝越。完全記下對答如流之後才準許二人離開。


    三日後傍晚,江怡婷夫婦一行人在沈妙和謝越的目送下乘坐著沈妙等人乘坐的馬車悄悄出了城。


    因幾人來的時候都是坐著馬車來,且以麵紗遮麵,所以客棧之中無人看到四人真實容貌。


    宸王府。


    宸王臥室中,一張長寬均超過三米的大床橫陳在臥室正中。


    床上一個年約四十上下,相貌美豔的婦人正斜斜靠在迎枕上。


    在她身側有五六個衣著暴露的少年正跪在她身側服侍。


    有人捶背,有人捏肩,有人捶腿,還有少年將切成塊的新鮮水果喂到她口中的。


    床邊跪著一個黑衣人。


    “姓江那女人到哪兒了?”美婦開口問。


    “回殿下,江怡婷已到南陽郡,江怡婷的夫君受了風寒,已臥床數日,此時正在好客來客棧下榻,已經派人盯著了,已經請王爺放心。”黑衣人恭敬答道。


    原來床上這位美婦便是宸王殿下。


    宸王冷笑一聲:“小小螻蟻,尚且想做垂死掙紮,真是不知死活!”


    若不是怕過早打草驚蛇,她犯得著如此小心翼翼?


    黑衣人頭垂得更低,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遷怒到自己。


    宸王身邊一個年輕的男子,身上的白色薄紗隻能堪堪遮住關鍵部位,見宸王似心情不好,此時開口諂媚道:“殿下勿要生氣,她一個小小商人而已,哪裏值得王爺如此動怒,忒是抬舉了她!”


    宸王不置可否,沒有搭理他。


    那男子見王爺沒有斥責,大著膽子道:“等王爺將來稱了帝,她便是給殿下提鞋都不配!”


    宸王劈手給了他一巴掌,冷聲斥道:“沒規矩的東西!府上教規矩的人如今懈怠如此了嗎?是哪個教的他規矩自去領罰!”


    屋中眾人立時全部跪下,頭伏在床上,連呼吸都放輕了。


    白紗男子立時連滾帶爬地跌到床下麵露絕望不住磕頭請罪:“殿下恕罪,請殿下饒命,奴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他身旁另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忍不住在心中暗笑:叫你仗著王爺的寵愛整日口無遮攔,將這府中上上下下都得罪個遍,這下撞到槍口上了吧?


    這白衣男子原叫金浩,是宸王眼前最得寵的小侍。


    那男子磕得用力,不多時頭上便見了血,可惜宸王依舊不為所動,冷冷道:“拖下去好生教教規矩!在本王身邊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那男子瞬間癱倒在地上,如一灘爛泥般被拖了出去。


    眾人皆噤若寒蟬,這少年平日裏是宸王身邊近來最得寵的一個,想不到隻是說錯一句話,便被這麽毫不留情的棄了。


    王府上的刑房哪裏是那般容易過的,通常進了刑房便是被判了死刑。


    甚至可能還不如直接死了來得痛快!


    沈妙此時與謝越正在房中。


    “從現在起,我便是江怡婷,你是我的夫君紀氏。”沈妙低聲開口道。


    “若記不住,你我的命便都保不住!”


    謝越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鄭重地道:“娘子,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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