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天就要迎戰武裏和陵南,赤木隊長的腳傷也沒有完全恢複,安西教練不想讓大家的神經在賽前繃得太緊,所以把訓練時間進行了調整,明天開始取消午訓,晚訓提早半個小時解散,以便給大家留出休整體力的時間。


    那天的晚訓結束後,我和三井壽一邊聊著宮城怕彩子知道的那些事一邊往電車站走去。


    “你跟宮城明明就很合得來,很難想象你們之前曾鬧得天翻地覆的。”


    我笑著打趣三井壽和宮城良田兩個人的關係,那段大打出手的經曆已經可以被輕鬆拿出來回想。


    三井壽嘴角斜挑著,似笑非笑地說:“誰要跟他合得來啊,那個臭脾氣又沒眼力見的家夥!你要是看到他用腦門砸我臉的樣子就不會這麽說了!”


    我想起之前在醫院天台上看到的三井壽:淤青的臉和缺失的門牙。


    “是哦,還真是讓人生氣呢,把我們阿壽好看的臉傷成那個樣子,誰要跟他合得來啊?!我們才不要跟他合得來呢!”


    我皺起眉,停下來,假裝生氣,三井壽也跟著站住,看著我拙劣的演技,忍不住哧哧笑了起來。


    他一笑,我也忍不住鬆了眉頭笑出來。


    上次這樣一起回家已經是一個星期前的事了。


    一陣輕風吹過,月光下,樹影搖曳。


    三井壽抬頭看向那些樹,微笑著說:“我回球隊那天,你知道宮城那家夥在更衣室對我說什麽了嗎?”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些微搖的枝椏,茂密得幾欲覆蓋道路的群木朝著天空用力生長,枝幹上那些樹葉已開始褪去初夏的青綠,逐漸變成了令人微覺厚重的濃綠,空氣裏浮動著樹木的香氣,隨著呼吸沁潤著胸腔。


    這是夏天對人間最美妙的告白,令人舒爽愉悅。


    “他說,風太大的時候,想戰勝風,就會被風吹折,如果風吹得人站都站不住,坐下就好了。如果還覺得風大,倒下就好了。如果突然趴下了,就一直趴到風停的時候,不久風就會停了。現在風停了,該重新站起來了。”


    說完,三井壽收回落在樹頂的視線看向我。


    “意外吧,那家夥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淺笑不語。


    他揚了揚眉,開朗一笑,接著說:“這是他奶奶對他說的……人生的事果然還是要聽聽長輩的話才對!”


    說完,三井壽伸手拉著我繼續往前走。


    走到電車站時,三井壽突然說想要喝汽水,我們便停在車站入口附近的自動販賣機前。


    三井壽先幫我選好我要喝的口味,投進硬幣,然後才挑選自己要喝的寶礦力。


    我在他身後等他的時候,眼神被自動販賣機旁的小報刊亭吸引,那裏不斷有趕車的人短暫停留,匆匆買一份報紙或雜誌又匆匆離開。


    我的腳步忍不住慢慢挪了過去。


    報刊亭的報刊架上擺滿了各類最新的期刊雜誌。那本蝴蝶結女生借給我看的《校園籃球周刊》就被擺在了架子的左上方。


    如果三井壽沒有那兩年的籃球空窗期,他會不會也出現在封麵上?那樣的他會是長發還是短發?長發的話會做怎樣的造型?全部向後背梳過去,會有點像江口洋介……或是更像竹野內豐?穿上西裝的他一定也有另一種我沒見過的樣子……


    我的目光從封麵上的四人臉上一一掠過,心裏帶著這些念頭出神。


    突然,一隻手從身後伸到我麵前遮住了我的眼睛。


    三井壽身上好聞的味道瞬間將我包圍住,接著,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又在看別人了嗎?”


    “……可我心裏想的是你。”


    “真的?”


    “嗯。”


    他的手輕輕覆在我的臉上,因為他指尖的溫度,我的心尖微微抖動起來。等手拿開時,他已經麵對我站在我身前,他用身體擋住了那些雜誌。


    “想我什麽?”


    “想……以後的三井壽會是什麽樣子?穿上西裝的三井壽會是什麽樣子?變成了大人的三井壽會是什麽樣子?還有……”


    我凝視著他的臉,聲音越來越低,臉越來越紅。


    “還有什麽?”


    他的眼睛晶亮,閃爍著好看的、充滿期待和好奇的光芒。


    還有……那個可以和我真正擁有彼此的三井壽,會是什麽樣子?


    我在心裏默默說出那句話。


    我沒辦法當著他的麵說出這句話,那實在太讓人害羞了!


    而且,我真的太喜歡他這樣看著我,墨色的瞳仁裏倒映著我的影子。


    滿眼都是我。


    “你在想什麽?臉紅成這樣!”


    他等不到我的答案,卻看到我在他麵前逐漸變成一顆冒熱氣的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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