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跑路的這幾天內,場子內的工作就隻能由宇哥代勞了,沒辦法,虎哥自己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


    大炮那些人倒是也能幹,但如果讓人家賺幾天錢,又攆走,那心裏肯定會有落差。


    所以沒辦法,隻能宇哥代勞。


    楊驚勇帶人到的時候,宇哥正在樓上湊局子呢,因為到了宇哥這個地位,在去幹伺候局的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砰!”


    門是被大光踹開的,楊驚勇眯著眼睛,麵無表情的站在人群中央。


    虎哥也是見過楊驚勇的,還以為是兩家關係緩和後,楊驚鴻派他這個老弟過來捧場呢。


    “老三,來玩呀,我給你湊湊手。”


    虎哥一邊說這話,一邊從櫃台內抽出一條玉溪煙,接著又補充道:“帶了這麽多兄弟呀,那晚上別走了,我安排你們吃一口,這兩家要合作了,咱們也熟悉熟悉。”


    “我差你一口飯吃呀?草!”


    楊驚勇挑著眉頭看向虎哥,完全是一副找茬的態度。


    虎哥停住了腳步,周圍的賭客也紛紛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扭頭看向了楊驚勇。


    “啥意思,老三,喝多了呀?鬧事呢?”


    “喝酒不鬧事,純屬酒沒勁,易老四呢?他給我兄弟手指頭撅折了,白撅呀!”


    虎哥也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如果不是考慮到兩家即將就要合作,那麽相信虎哥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楊驚勇麵子。


    “老三,瞎扯淡去別的地方,你懂點人事。”


    “嘩啦啦!”


    實木的桌子被楊驚勇一腳踹翻,隨即從懷中抽出一柄黑漆軍刺直接扔在虎哥腳下:“我今天來就是撅易老四麵子的,你不是看場子的嘛,等啥呢?”


    “去尼瑪的。”


    當天跟虎哥在場子的隻有虎哥的兩個直係弟弟,都是跟他很多年的。


    雖然楊驚勇這邊人不少,但虎哥端了四哥的飯碗,並且這些年四哥也從未虧待過虎哥,所以虎哥哪怕明知道動手也會吃虧,但還是抓起軍刺咬牙衝了上去。


    這邊一幹起來,賭客嚇跑了大半,還有一些人不怕事大的圍在一旁看著熱鬧。


    很快,虎哥就被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在這期間,楊驚勇沒動,一直單手插兜站在原地,十分有範。


    “有認識易老四的告訴他一聲,我在這等他,他不是大哥,我專門幹大哥。”


    “亢!”


    槍聲響起,是宇哥開的槍。


    宇哥叼著煙,站在樓梯口的位置,瞪著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楊老三:“你個小兔崽子沒完沒了是吧?”


    “有槍了不起呀,來,你崩死我算你牛逼。”


    宇哥一時間也被楊驚勇剛住了,如果是在特定的場合,宇哥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可這怎麽說也是公共場合呀,這麽多賭客看著呢,如果他真崩死了楊驚勇,那麽四哥絕對保不住他,最好的結果也是跑路。


    而這一跑路,那麽也就預示著宇哥多年刀口舔血換回來的回報都煙消雲散。


    但不幹又不行,因為一旦宇哥慫了,那麽四哥的招牌就算砸了,以後沒人會在服他,他也沒在吃這口飯。


    很快,答案有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在黑山一直牛逼!”


    “亢!”


    宇哥再次開了一槍,楊驚勇本能的一躲,子彈擦著大腿根飄了過去。


    而當宇哥要開第二槍的時候,大光等人已經衝了上去,舉著板凳,鋼管等凶器劈裏啪啦的給宇哥打倒在了台階下麵。


    這群農村漢子下手極狠,專門奔著要害幹,多說也就二十秒的功夫吧,宇哥已經成血人了。


    楊驚勇拖著傷腿步伐堅定的走向宇哥,提了提自己的褲線蹲下來,抓起宇哥的頭發,挺邪性的一笑。


    “易老四的鐵杆,左右手唄!真敢崩我呀!”


    “草,楊老三,你今天最好弄死我,不然會有人找你的。”


    楊驚勇嘴角笑容依舊濃厚,拽著宇哥頭發提了提說道:“屋內人都是見證,我今天來是找易老四的,畢竟冤有頭債有主嘛,這樣吧,你喊一句易老四就是狗籃子,我保證轉身就走,不為難你,你看咋樣?”


    宇哥也笑了,笑的很從容,很光棍。


    “楊老三今天我栽了,我認,我人在這裏,你願意怎麽整你就來吧,我喊一聲服算我這些年白混。”


    “就是鐵你四哥唄?玩義薄雲天那一套呢?”


    “義薄雲天不敢說,但你想侮辱我,那不可能!”


    楊驚勇聽完這話後臉色一陰,笑容消失了,隨即衝著一旁的大光說道:“大光,易老四怎麽撅的你手指頭,你就怎麽撅他的,他喊服,咱就算拉倒,不喊服,你就給我一直撅,出事我兜著。”


    “服不服!”


    “曹尼瑪,不服。”


    “嘎嘣!”


    又是一聲脆響,宇哥慘叫一聲,疼的身子止不住抽搐,但那句服字依舊沒有喊出口。


    “怪不得易老四在黑山站得住呢,嗬嗬,確實有幾個像樣的兄弟。”、


    楊老三再次露出十分有特點的邪笑拍了拍宇哥的臉蛋。


    宇哥眼神依舊桀驁,並未回話。


    “你這小破槍我沒收了,好好跟你四哥混,你四哥有錢,在讓他給你買。”


    楊老三提了提褲線站起身來,隨即漫步走到場子最中央的位置,扳機一扣到底,直至打空剩下的五發子彈。


    “沒啥意思,走,咱回家。”


    楊驚勇大手一揮,帶著人慢悠悠的離開了場子,一分鍾後,又是一聲巨響。


    沒錯,他竟然把麻將館的招牌拆了,砸了個稀碎。


    這就是楊驚勇做事的風格,願意出風頭,張揚,出手狠辣,做事毫不留餘地。


    之前的楊驚勇雖然也算個人物,但與一些風頭正勁的大哥比起來,那是遜色不少的。


    他仗是沒少打,人也沒少廢,但那基本都是在附近農村,並沒有做出過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可今天過去後不同了,四哥的金字招牌在黑山鎮掛了近十年,無人敢觸碰,連以三狼那樣的人物都隻能避其鋒芒。


    而楊驚勇卻用最張揚的手段,正式挑戰了四哥的權威。


    隨著牌匾落下,楊易兩家的博弈也算正式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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