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入伍通知的信件抵達何家的時候,何大清在軋鋼廠上班,何雨柱忙著在豐澤園掄大勺,在家裏的李翠蘭做了代收。送信的“安管會”人員走後,李翠蘭找上聾老太太聊了起來。


    “老太太,老太太,柱子被通知去做入伍前的體檢了,怎麽辦,怎麽辦啊?”亂了方寸的李翠蘭焦急的盯著聾老太太問道。


    聾老太太聞言,她那原本智慧的雙眼失了神,嘴唇緊閉,無意識地搓著手裏的拐杖,片刻的沉默簡直讓站在一旁的李翠蘭感到窒息。


    此時,聾老太太腦海裏出現了她那兩個兒子的音容笑貌,想著想著,她情難自已的流下了眼淚。她歎著氣道:“有道是‘一寸山河一寸血’,我大國兒郎,自當保家為國,頭可斷血可流,我大國的河山沒有一寸是多的。小本子都被咱打跑了,就那一幫大老遠跑來耀武揚威的未開化猴子,照樣把他們打跑嘍…”


    聾老太太這時的氣勢全開,仿佛又回到了那崢嶸的年月裏,那個親手把兩個兒子送去打小本子的無私母親。


    “翠蘭,你真是頭發長見識短,有什麽好慌的?小柱子隻是去體檢一下而已,他想去還不一定能去了。再說了,我的耷拉孫若不想去,誰也逼不了他…”聾老太太平複到了往日那充滿睿智的狀態,輕描淡寫的說道著,她手裏的拐杖指向了門框上方的兩塊烈士牌。


    “老太太哎,我就說嘛,您是最疼柱子的,我這下放心了,放心了…”聾老太太的一番話,讓李翠蘭徹底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開心的哄起了聾老太太來。


    何大清下班一回到四合院,就有了解情況的大嬸大媽找何大清說上了,何大清原本就是麵癱臉,麵無表情的聽著,弄清楚了情況,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幾歲,頭都不自覺的耷拉了下來。


    何大清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後院,他把手裏裝著菜的飯盒遞給了李翠蘭,便著急的吩咐道:“翠蘭,我聽院裏人說了,你去把那信拿來給我看看。”


    李翠蘭把信交到何大清手裏,何大清看著信,手顫抖了,他緊緊地握著那信,仿佛怕失去什麽一樣,雙唇緊閉,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何大清是舊社會過來的人,入伍意味著什麽,他心裏明鏡似的。


    “翠蘭,你說,我們老何家就這麽根獨苗,這如何是好啊?”何大清歎著氣,對李翠蘭表達著他心裏的擔憂。


    “大清啊!你啊,別著急,老太太說了,一切看柱子自己的意願,她有法子的。”李翠蘭淡定的對何大清安慰道。


    “哎呦喂,瞧我這腦子,一著急把老太太給忘記了,她可是能人啊!就柱子這點事,對她來說不算事。得了,咱也別在這擔心了,等柱子回來,我們一起勸勸他…”何大清知道有辦法,整個人恢複了自信,開心的囑咐道。


    “柱子,畢竟還小,我們一起耐心勸勸他,你別到時候又大呼小叫的,把柱子惹急眼了,直接跑出去了,可不行啊!”李翠蘭對何大清關照道。


    “翠蘭,你放心吧!我心裏有譜,知道孰輕孰重的。”何大清自和李翠蘭把活幹好了,在李翠蘭麵前那是徹底沒了脾氣。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何雨柱借著月色的光輝,從婁公館回到了四合院。當他走過月亮門,涼亭裏今天可是真熱鬧,何大清、李翠蘭、聾老太太一個不少的都在,三人嘴裏說著話,眼睛都瞥向了走過月亮門的何雨柱。


    “柱子,你回來了啊!來,飯盒給我,你爹和老太太有話找你說呢!”李翠蘭見何雨柱回來了,走出涼亭迎了上去,接過他拎著的飯盒,提醒了一句就走向了西廂房。


    “哇超,今晚這麽熱情的嘛,這什麽狀況?太反常了,這幾人想幹嘛?難道要讓自己娶別人?那別說門了,他們想都別想,我重回四九城隻為嘍曉娥…”何雨柱狐疑的盯著涼亭裏的何大清、聾老太太,心裏則在臆想。


    隨著李翠蘭從西廂房走出來,手裏多出了一個信封,何大清拿過信封,隨手遞給何雨柱。何大清一張麵癱臉,麵無表情的瞪著一雙死魚眼盯著何雨柱,嚴肅的說道:“柱子,你打開看一下,然後和我們說一下你心裏真實的想法。”


    何雨柱打開了信封,他是越看越激動,看完直接又蹦又跳、手舞足蹈了起來,嘴裏不停喊著“哦耶…”


    是啊!上輩子的這個時候,何大清已經跟著白寡婦去了保城,他為了照顧何雨水,辭去了豐澤園沒有薪水的學徒工,每天靠撿煤核、揀垃圾賣錢,再不就是幹一些時有時無的體力活養活何雨水,哪裏會有這種機會。


    “柱子,你這是什麽意思啊?跟我們說說吧!”何大清關心則亂,不停地催促著何雨柱說出心裏的想法。


    “有道是‘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何大清,您若是有血性的四九城老爺們,你就千萬別勸我。明天我就去體檢,我去打跑那些敢來耀武揚威的猴子們…”何雨柱仰望著蒼穹,大義凜然的說道。


    “混球,你現在簡直沒有一點規矩了,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老子還沒同意呢!看我不打死你…”何大清說著就追打起了何雨柱。


    “何大清,別以為我打不過你,也就你是我爹,就你這樣的,兩個我都不帶怕的…”何雨柱在四合院裏躲來躲去,何大清緊追著何雨柱,誓要把何雨柱打趴下了,免得他出門去讓他擔驚受怕的。


    終究,何雨柱這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贏了,何大清老胳膊老腿的別說打何雨柱了,就連追都沒追著,何大清大口喘著氣,警告道:“混球,前麵我當你胡說八道,你要敢去,我打斷你的一條腿…”


    “何大清,你與其浪費氣力在我身上,不如抓緊幫你的寶貝女兒落實下學校吧!免得我離開家的時候,還要擔心家裏的瑣事…”何雨柱也喘著氣,嘴巴老的說道。


    “混球,這是一回事嗎?這是兩碼事,明天我就去找學校,讓雨水上學去,你給我老實在家待著,要不我真打斷你腿。”何大清是絕不鬆口,繼續威脅著何雨柱。


    “老太太,您說句話,幫我開導一下何大清吧!他的思想意識不行啊!”何雨柱把無助的目光投向了聾老太太,嘴裏求助道。


    “真不錯!不愧是我從小喜歡的孩子,有誌向,有膽氣…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大清啊,你就隨了我耷拉孫的願吧!說心裏話,我比你還舍不得小柱子離家…”聾老太太說著,直接掉起了眼淚來。


    “哎,混球,你別得意,你肯定通不過體檢的,就等著丟人吧!”何大清歎了口氣,說著氣話,扭頭就回了西廂房屋裏。


    何雨柱扶著聾老太太,邊走邊說著哄人的話,把聾老太太送進了後罩房屋裏。他轉身就去了何雨水住的小單間,準備逗逗這個妹妹。


    “何雨水,哥哥教你的口號呢?先來上十遍,哥哥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何雨柱對著何雨水忽悠道。


    “世上隻有柱哥哥好,雨水最最愛柱哥哥…”小企鵝般的何雨水還真以為有啥好事呢,認真的念起了何雨柱教她的口號。


    “雨水,以後哥哥不在家的時候,你要懂事了哦!要不,出去被人欺負了,就沒人幫你出頭了。”


    “沒事,別去惹何大清生氣啊!空下來,幫家裏幹幹家務活,沒事別出門亂跑亂瘋的。”


    “何大清上班的時候,你有什麽事,可以找李翠蘭、聾老太太,受了委屈別憋在心裏…”何雨柱雲淡風輕的說完,撫摸了一下何雨水的頭就走了。


    “哥哥,你是個騙子,明明說好告訴我好消息的,可是你把何家的小仙女都給說哭了,嗚嗚嗚…”何雨水望著何雨柱離開的背影,哭著說道。


    翌日,何雨柱就去做了體檢及辦理了相關的手續,忙完後他就早早去了婁公館。婁家門房、傭人們和他也熟了,通報後他就進了婁家。照舊準備起了婁家的晚餐來,婁曉娥放學後,就圍在了何雨柱身邊打轉。


    晚飯後,何雨柱看著婁曉娥規規矩矩練完了鋼琴,兩個人才開心的說上了話。


    “雨柱哥哥,今晚你有點不一樣哦!可是,我又說不上來。”婁曉娥如星辰般璀璨的目光看著何雨柱,天真無邪的講道。


    “曉娥,我可能會離開四九城幾年。以後,你遇上什麽難事,可以找你的幹奶奶聾老太太商量。這個給你,萬一,你要住在外麵的時候,可以住四合院後院我的房間~東廂房。”何雨柱雲淡風輕的說著,把東廂房的鑰匙遞給了婁曉娥。


    “雨柱哥哥,我舍不得你離開…”婁曉娥撅著小嘴,撒嬌道。


    “曉娥,你還記得四九城和解前,有一天有一個男孩子敲開了你們家的鐵藝大門。然後悄悄地湊在你耳朵邊說的話嗎?那個人就是我。”何雨柱深情款款的注視著婁曉娥,認真的說道。


    何雨柱見到婁曉娥正處在驚愕當中,再次湊到了婁曉娥的耳旁溫柔的呢喃道:“婁曉娥,等你長大了,我一定要娶你,還要讓你幫我生孩子。”何雨柱說完就直接跑了。


    婁曉娥望著逃跑的何雨柱,臉直接就紅了,她看著手裏的鑰匙,確信了前麵發生的事都是真的。她急忙跑去了她的房間,她要把扔在雜物櫃裏的那個金耳環找出來…


    沒過幾日,何雨柱沒有和家裏人、婁曉娥道別,因為他深信:他隻是去北島幾年而已,再回四九城的他,會是一個更出色的自己。


    綠皮火車在轟鳴中,駛離了四九城,此時,車上有一位玲瓏少年,正回望著漸漸遠去的四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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