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憋的很難受?”


    路時安被司槿年的手臂箍的很緊,他們兩個貼的很緊,司槿年還時不時的磨蹭著他。


    這種感覺很奇怪。


    “嗯……難受,小鹿。”


    司槿年微微抬起頭,平日裏溫潤如玉的麵容泛著薄紅,一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睛在清吧那柔和燈光下泛著盈盈水光,嘴唇帶著被暈染的粉。


    路時安動了動喉結,他下意識用力的將司槿年往一旁推了點兒。


    “你湊我太近了。”他說這話的時候麵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廁所就在前麵,你一個人能行嗎?”


    清吧的廁所沒有渾吧裏麵那樣的髒亂差,玫瑰味兒的空氣清新劑味道明顯,廁所的瓷磚也鋥光瓦亮的。


    小便池就在進門處的對角線。


    路時安將走不成直線的司槿年扶著腰,帶到了小便池前:“到地方了,你先站穩了,然後……”


    他示意司槿年繼續的動作,然後就打算鬆手。


    “……”司槿年本來就是靠在路時安身上才站得穩,路時安鬆開了他,往後退了幾步。


    司槿年就往一側倒,像是下一秒就要一頭紮進小便池裏麵淹死自己一樣。


    盡管,小便池裏麵沒水,也淹不死人。


    路時安還是快速的上前一步,在司槿年摔倒之前拉住了他的胳膊。


    司槿年就像是一個不倒翁一樣,東倒西歪的,卻並沒以頭搶地爾。


    “小鹿……頭暈,我有點兒站不穩。”


    司槿年眯了眯眼睛,甩了甩頭,他抬起一隻手扶著自己的腦袋,然後右腳往前,左腳往後,身子一斜,要不是被路時安抓得緊,他估計真的要摔個大馬趴,今天晚上必定要進醫院。


    “你酒量真差,竟然醉成這個樣子……”路時安也喝了酒,他身上帶著淡淡的薄荷清香,低著頭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臉頰兩側的肉微微鼓起,從司槿年的角度低下頭來看,會覺得他可愛極了,像是一隻傲嬌的藍貓,氣鼓鼓的,惹人憐愛。


    “行了行了,我扶著你,你快上廁所吧。”


    路時安站在司槿年的身後,雙手扶著他的腰身,支撐著司槿年,讓他能夠穩穩當當的站著,不會像剛才那樣東倒西歪,大有一種下一秒要上西天的意思了。


    “小鹿……難受,想尿尿。”


    “這就是廁所,你麵前就是小便池,我給你扶著呢。你快上吧。”


    路時安折騰了半天,額頭上都累出汗水來了,他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額角。


    低下頭來,就發現不對勁。


    “啪!”


    “你幹嘛?”


    路時安一巴掌拍掉了放在他褲襠拉鏈上的鹹豬手。


    司槿年的手被拍疼了,他一把抽了回去,然後委屈的撇了撇嘴,眼底盡是盈盈水光,盯著路時安的時候像極了在看一個負心漢:“小鹿,我要上廁所,你為什麽打我啊?”


    他像是不明白路時安為什麽一言不合就打人似的,語氣委屈極了。


    路時安都快氣笑了。


    他將司槿年的腰用力的掐了一把。


    司槿年輕聲:“嘶……”


    路時安冷笑一聲:“你該打!你上廁所不解自己的拉鏈,你摸上我褲子,沒給你手打慘就不錯了。你摸的是我還好,你要摸了別人的,現在手都沒了。”


    司槿年聽不懂,隻覺得委屈極了。


    “哦。”


    微微垂下頭,順滑的發絲遮住眉眼,路時安站在司槿年的身後有些看不清,他把司槿年的手放在自己的褲腰帶上:“你的拉鏈在這兒,自己解開,快點兒上。解決完了,我也去上個廁所。”


    廁所裏總是有個水龍頭在嘩啦啦的放水,本來路時安毫無尿意,待時間長了,聽到水流聲,就也想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好吧。”


    司槿年懵懵懂懂的點點頭,雙手在褲子上摸索了半天,路時安良久都沒有聽到放水聲。


    “你到底想不想上廁所啊?”


    “……”司槿年回過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囁嚅的說著:“拉鏈拉不開了。”


    他轉過身,挺起腰,手放在拉鏈的位置,著急的往下拉,可是拉鏈紋絲不動,他急得眼尾都透露著妖冶的紅。


    “害……”路時安抬手抹了把臉:“你就是我大爺,我真服了……”


    “小鹿,幫幫我,我……我…解不開。”


    他的尾音有些顫抖,語氣裏都是害羞,好像讓路時安幫忙是一個很不好意思的事情。


    他貝齒輕輕咬著唇,粉唇上帶著水光。


    路時安再次歎了口氣,他把司槿年推著轉了個身:“站著別亂動,我給你解開。”


    他從司槿年身後環抱著他,穩定著司槿年不讓他摔倒,然後手指從司槿年的後腰摸索過去,有點兒費勁的將他的腰帶解開,然後手摸上司槿年的拉鏈。


    “嘶啦……”


    拉鏈被輕而易舉的拉了下來。


    路時安說:“我給你扶著,你快尿吧。”


    我褲子都幫你解開了,你上廁所可不用我把尿了吧?


    然而,事實證明,路時安想多了。


    他這個時候真的很懷疑,司槿年到底是不是喝醉了,還是故意在整他。


    因為,司槿年又開始作妖了。


    “小鹿……”


    “什麽事兒?快說。”


    路時安額頭的青筋直跳,想聽司槿年又想要幹什麽。


    “小鹿,怎麽辦啊?它為什麽尿不出來?”


    “你沒把它掏出來。”


    “哦。”司槿年糾結了半天:“我忘記怎麽掏了……”


    路時安拳頭硬了,他想將司槿年一拳頭捶到地底下去,讓他爬都爬不上來。


    但是事實是,他依舊好脾氣的將司槿年的褲子往下一拉,揪著子彈褲一扯,褲子上的皮筋彈得司槿年大腿上發紅。


    路時安低頭瞥了一眼,然後迅速抬頭,耳尖肉眼可見的紅了,他覺得自己的頭在冒煙:“趕緊上廁所,不然我就把你頭塞到小便池裏,讓你喝個飽。”


    “不喝了,不喝了。我已經喝醉了,小鹿別把我塞進小便池,裏麵很髒。”


    司槿年委委屈屈的說著,這句話聽起來一點兒也不結巴,甚至邏輯清晰。


    “那就快點兒上,我們在這裏都待了十幾分鍾了。等會兒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們在做什麽窩囊事兒呢。”


    “……哦……”


    司槿年似懂非懂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就低下頭,召喚:“噓噓,快噓噓。小鹿都著急了。”


    “……”


    路時安看著司槿年對著它對話,隻覺得一陣無語。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扶它,然後……


    “它不聽話,尿不出來。”


    司槿年再次求助的看向路時安,他急得眼角都泛起淚光了。


    路時安深呼吸一口氣,把手往前一伸,心裏一驚……


    “嘩啦啦啦……”


    ……


    “謝謝你,小鹿。”


    司槿年一臉嬌羞的靠在路時安的身上,路時安黑著臉按了三泵消毒液,洗了十分鍾的手,才看向司槿年:“下次你要是再敢喝酒,我就給你老二剁了。”


    “……”司槿年身體抖了抖,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下身。


    路時安跟司槿年走出了廁所。


    站在廁所門口的兩個男人正在說話,看到他們兩個之後,意味深長的對視了一眼。


    路時安沒當回事兒,司槿年被他拉著手腕往前走。


    “喂,他倆在裏麵待的時間還挺長的。”


    “也不知道哪個上哪個下。”


    “我猜高個子的在上,矮個子在下。”


    “嘖,卡哇伊攻也是攻啊!”


    “他們兩個都挺養眼的,哪個不管在上在下我都挺願意的。”


    “那你剛才怎麽不加入他們?”


    “開什麽玩笑……哈哈哈”


    “太可惜了,沒聽到動靜,不知道激烈不。”


    “哈哈哈,剛才咱們兩個就應該走近點兒聽聽。”


    “你變態啊……”


    路時安耳朵動了動,回頭看了一眼那兩個人,那兩個人勾肩搭背的盯著路時安與司槿年的背影,語氣裏充滿了八卦,他們一不小心跟路時安的視線對視。


    兩個人身體忍不住抖了抖,立馬就閉了嘴抬頭望天花板。


    路時安帶著司槿年找了個卡座坐下,他跟服務員要了一杯溫水,放到了司槿年的麵前。


    “把這杯水喝了,等會兒我們再走。”


    路時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現在才下午六點半,不早不晚。


    距離宿舍鎖門時間還挺長的。


    “哦,好的。”司槿年聽話的抱著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一旁的調酒師見他們兩個回來了,忍不住打趣道:“你們時間還挺長。”


    “是啊,他太慢了。”


    路時安像是有了宣泄的出發口一樣,對著調酒師吐槽。


    “慢不好嗎?”調酒師挑眉:“太快了,才不行吧。”


    “……浪費時間啊……”路時安皺著眉頭回答。


    他們在廁所待了那麽長時間,要不是廁所幹淨,他倆估計得被醃出味兒來了。


    “你不也享受到了嗎?”


    調酒師抬手拍了拍路時安的肩膀,笑的一臉曖昧:“你就知足吧。”


    “享受什麽啊?他那麽大個,我還得扶著,手都酸疼。”


    司槿年長得高,喝醉了,又站不穩,路時安扶著他都覺得手腕疼,還得給人脫褲子穿褲子……


    他都快成貼身保姆了。


    “我都懂……”調酒師揶揄道:“你這是幸福的苦惱。”


    “……”什麽跟什麽啊?


    伺候人上廁所都成了一種幸福了嗎?


    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為什麽他有點兒看不懂了?


    司槿年看著路時安跟笑的一臉諂媚的調酒師兩人你來我往的說著話,他心裏不大舒服。


    站起身,他一屁股坐在路時安的大腿上:“啊……頭暈……”


    司槿年雙手環上了路時安的脖子,把頭埋在路時安的頸窩,蹭了蹭,給人一種大鳥依人的感覺。


    路時安隻感覺雙腿一沉,滾燙的身體貼了過來,那家夥還不停的蹭著自己。


    他伸手推了推那毛茸茸的腦袋,咬牙切齒的說:“起來。”


    “不嘛……小鹿,我好困……好累啊……”


    “嘶,看著還挺那啥的,沒想到這麽黏糊啊。”


    調酒師見司槿年那大鳥依人的模樣,跟他表現出來的清冷溫柔不太像,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略顯暴躁的路時安:“不會,他是下麵那個吧?”


    “什麽上麵下麵?”


    路時安扯了扯身上的狗皮膏藥,貼他貼的緊,拽不下來。


    “就是……”


    “小鹿,我們回宿舍好不好,我不想在這裏了。”


    司槿年抬起頭,雙手環著路時安的脖子,滾燙的吐息噴灑在路時安的耳側。


    路時安略微有些狼狽的側了一下頭:“你從我身上下來,我們打車回去。”


    “好吧……”


    司槿年不情不願的起了身,搖搖晃晃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柳若扶風的摔倒了。


    路時安站起身用手圈住他的腰:“你起來慢一點兒。”


    調酒師沉默的打量著那個看似喝多了實則戲很多的家夥,不由得咂咂唇。


    這是被人吃的死死的了。


    他似乎是故意的一般,對著正往門口的路時安說:“下次要是來,我請你喝無酒精的,橙子海就不錯。”


    路時安回過頭看了一眼,他問了句:“什麽橙子海?”


    “就是今天晚上你們點的那一杯。”


    “……”


    路時安皺了一下眉頭,總感覺有什麽重要信息從腦子裏一閃而過,有點兒抓不住。


    他打的車很快就到了。


    司槿年醉醺醺的靠在他的身上,路時安有些費力的將人塞進車裏,然後把側邊的窗子打開:“師傅,開慢一點,他喝醉了。”


    “好的。”


    四十分鍾後,路時安費了好大勁將司槿年給帶回了宿舍。


    一關上宿舍門,路時安就把司槿年甩到了自己的床上。


    司槿年“咚”的一聲趴在床上,路時安站在一旁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就往嘴巴裏灌。


    這家夥是不是又長個子了,還是體重又增加了?


    之前扛他的時候,也沒見的他這麽重啊?


    是不是醉酒的人都無意識,所以身體重心不穩啊……


    路時安緩了一口氣,從衣櫃裏掏了睡衣就進了浴室。


    洗個澡,把身上的廁所味兒衝掉。


    浴室裏霧氣蒸騰,路時安正往身上打著肥皂,突然感覺到一股冷意,他一回頭。


    “我靠!你幹嘛?”


    司槿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浴室裏,路時安也不記得剛才有沒有把門鎖上了。


    路時安扯了條毛巾,擋在身前。


    “小鹿……尿尿……”


    司槿年歪了一下頭,然後就對著馬桶放水。


    “靠!你這不是能自己上廁所嗎?”


    “嗯?”司槿年聽到路時安說話,沒有提褲子,就往他身邊走了過去:“小鹿,你在說什麽啊?”


    他低頭看著路時安的嘴唇,不知道在想什麽。


    路時安下意識往後退,身體貼在略顯冰冷的牆壁上,凍得他身體一顫。


    他抬手推了推司槿年的胸膛:“你快點兒出去,我要洗澡。”


    司槿年一把握住路時安的手腕,將他的手壓在自己的心口,他臉上露出懵懂無辜的表情,傻傻的笑著:“小鹿洗澡,我也要洗。”


    說完,他就用另一隻手扒拉自己的褲子。


    路時安見事情發展的方向有些不對,連忙出聲阻止:“司槿年等我洗完澡了你再來,我還沒洗完澡,你別脫褲子。”


    “啊……可是我想跟小鹿一起洗。”


    司槿年撇了撇嘴:“不會小鹿不想跟我一起吧?”


    他的眼神肆意的掃視這路時安赤裸的上半身,下半身被毛巾遮擋住,司槿年有些不悅的“嘖”了一聲。


    “不想!”


    當然不想!


    誰沒事兒組團兒洗澡啊!


    “可是,我想跟小鹿一起洗,我從小到大都沒跟人一起洗過澡。”


    司槿年彎下腰,視線與路時安的齊平,他無辜的眼睛衝路時安放電。


    路時安眯了眯眸子,朝著司槿年下半身就是一腳。


    “唔……”


    司槿年連忙鬆開壓製路時安的手捂住下半身。


    “疼……”


    他的額頭冷汗直流,麵上有些慘白。


    路時安趁機揪住他的衣領,一把將人扔了出去,關上浴室門鎖緊,一氣嗬成。


    “呼……”


    路時安吐出一口濁氣,他大聲的朝司槿年說:“你再趁我洗澡偷溜進浴室,下次就不是踢你了!”


    “……”


    門外沒有傳來什麽聲響,路時安開了熱水繼續洗澡。


    十五分鍾後。


    路時安收拾好了出來,他環視了一圈宿舍。


    最終拉開了自己的床簾。


    “司槿年你在幹嘛?我洗完澡了,你現在去洗。”


    “……”司槿年趴在路時安的床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路時安伸手扒拉他,他也無動於衷。


    於是,路時安一把跳上床,然後跪坐在司槿年的腰上,用力的將人翻了個麵。


    “嗚嗚嗚……”


    司槿年的眼角不停的流著淚,路時安的綿軟枕頭上都濕了一大半。


    “你在哭什麽啊?”


    路時安腦殼有些疼。


    “小鹿……小鹿嫌棄我。”


    “我?”路時安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嫌棄你?”


    他又指了指司槿年。


    司槿年紅著眼睛,顫抖著點點頭:“嗯。”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嫌棄你?”


    路時安氣笑了,他要是嫌棄司槿年就不不會幫他扶二弟了。


    還在廁所磨嘰半天幫他脫褲子上廁所。


    他是閑的沒事兒幹嗎?


    “對,小鹿嫌棄我。”


    司槿年癟癟嘴,他一說話眼淚就從眼角流出來。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那司槿年一定是汪洋大海做的,不然怎麽又是撒尿又是流淚的,身上的水資源無窮無盡。


    “那你倒是說說我怎麽嫌棄你?”


    路時安樂了,他倒要聽聽這個酒鬼會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來。


    “小鹿不想跟我一起洗澡。”


    司槿年掰了一下手指:“小鹿還欺負我,踢我二弟……”


    說到這裏,司槿年眼淚跟斷線珠子一樣。


    “……”路時安一把捂住了司槿年的嘴,讓他哭嚎聲壓製在喉嚨裏:“還有呢?”


    他眼睛微眯,皮笑肉不笑的詢問:“還把我扔出了浴室,小鹿對我沒有耐心了。”


    “……”


    掐死他!


    不能掐!


    掐死他!


    不能掐!


    路時安吐出一口濁氣,心底的惡魔與天使抗衡了好久,最終惡魔和天使一起在腦海裏將司槿年暴揍一頓他才舒服了。


    “你見過誰洗澡的時候別人闖進來會有好臉色的?”


    “我。”司槿年義正辭嚴的舉起手:“小鹿,要是我洗澡的時候你進來,我會邀請你一起的,”


    “……”謝謝,我不需要。


    路時安摸了一把頭上不存在的冷汗,深呼吸重新問:“那你也不能上完廁所不提褲子,抓著我不放啊,還有……”


    誰家好人的二兄弟會對舍友打招呼?


    “我沒有,我隻是忘記提了。”


    司槿年的聲音弱弱的,聽起來毫無氣勢。


    “那好,那你沒經過我同意闖進我正在洗澡的浴室,我也把你扔了出去,這次就當我們兩個都有錯,相互抵消怎麽樣?”


    “不……”司槿年撇嘴,然後看著路時安陰沉著臉:“不是不可以……但是……”


    司槿年瞥了眼路時安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說:“下一次,我想跟小鹿一起洗澡。我從來都沒跟別人一起洗過澡,我們是好朋友好兄弟……小鹿不會嫌棄我的對吧?”


    “……”話都讓你說了,我說什麽?“沒有,其實我……”挺嫌棄你的。


    “小鹿真好,我就知道小鹿不會嫌棄我。”


    司槿年躺在路時安的身下,他的眼尾泛著哭後留下的緋紅,雙手攬住路時安的腰身,他一把將路時安壓進自己懷裏,用下巴蹭了蹭路時安微微帶著水汽的頭頂,心滿意足:“小鹿對我真好。”


    “……”路時安雙腿放在司槿年的兩側,正坐在他的腰上,此時後背被一雙大手扣著,他無奈的趴在司槿年的懷裏。


    動了動身子,司槿年的皮帶,硌人的很。


    “抱好了嗎?”路時安問:“抱好了就鬆鬆手,你皮帶硌住我了。”


    路時安抬了抬身子。


    司槿年突然麵色爆紅,一把鬆開了路時安,連忙起身,拿起路時安的枕頭就跑:“我去洗澡。”


    “……?”


    這是酒醒了?


    路時安躺在床上,緩慢的酒勁兒終於上頭了,他眯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然後睡著了。


    他迷迷糊糊感覺有人爬上了他的床,帶著一股冰冷的水汽。


    但是,懷抱是溫暖的。


    路時安的腰被人箍緊,他往那人的懷裏鑽了鑽。


    額頭上是溫涼的觸感,路時安隱約的聽到了一聲歎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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