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會玲雖然在遠處看著,但瞧著那邊的氛圍以及沈玉紅的臉色,她就猜到事情可能不是很順利。


    沈玉紅一過來,杜會玲就小聲問她:“媽,怎麽了?陳澈不願意告訴你嗎?”


    沈玉紅根本就不想多提一句剛才發生的事。


    她拉著杜會玲隨便找了兩個空位坐下:“他肯定不願意告訴了,他和餘桐是一個被窩裏的!咱們改天再想別的辦法。”


    杜會玲瞧了瞧沈玉紅難看的臉色,又望了望沈堯時不時的往她們這邊掃過來的冷沉視線,老實地點了點頭,也不敢多鬧了。


    在沈堯時不時的監視下,這倆人終於老實了不少,沒再找事了。


    ……


    餘桐和陳澈的婚禮順利結束,離春節也更近了。


    沈堯就是在這時候接到了沈大哥拍回來的電報,隻一個字“回”以及日期和時間。


    陳桂鳳看到這個電報,高興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好,好,好。”她連說了三個“好”:“一家人終於能團團圓圓了。”


    “你大哥回來那天啊,我和你一塊去火車站接她。”陳桂鳳道。


    “媽,我一個人騎車去接就行了。你在家,給大哥弄吃的。他奔波了一路,肯定會餓的。”沈堯道。


    “對對對,還是你考慮得周到。我得提前把吃的都燒出來,你大哥一回來,就能吃上熱乎的飯菜。”陳桂鳳道。


    “我得去供銷社瞧瞧,看看還有沒有什麽需要買的。”陳桂鳳喜不自禁,一下子像不知道做什麽,一下子又像有很多事要做似的。


    “媽,我和你一塊去,我也去溜達溜達。”葉芙悅道。


    “好。”


    陳桂鳳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和葉芙悅出門了。


    她們剛出了大雜院的門,崔永芳也出門了。


    不過崔永芳不是去供銷社的,而是往柳大娘家走去了。


    這段時間,崔永芳都在觀察柳大娘家的情況,她也總盯著方平。她越盯越覺得,方平一點都不像柳大娘家的親戚。


    這不,崔永芳打算再去柳大娘家確認一次。


    崔永芳敲響柳大娘家的門,這次來開門的是柳大爺。


    崔永芳瞧見柳大娘和柳大爺在吃飯,並且隻有他們倆人,笑道:“又隻有你們倆老吃飯呢,方平又沒和你們一起吃啊?”


    “是啊,方平說他不餓,就讓我們先吃。”柳大爺笑著回:“梁家媳婦,你有什麽事啊?”


    “我剛在炒菜,發現沒醬油了,大爺你勻我一點吧,一點點就夠了。”崔永芳遞上小碗。


    “行。”柳大爺把小碗遞給了柳大娘,讓柳大娘去廚房裏倒醬油。


    “方平在這裏過年嗎?還是回家過年啊?”崔永芳問。


    “他回去過年。”


    “那豈不是過年隻有你們倆老了啊。”崔永芳故作歎息。


    “早就習慣了。”柳大爺笑道。


    柳大娘把裝了半碗醬油的小碗還給了崔永芳。


    “謝謝大娘,我先走了。”崔永芳拿過小碗,就走了。


    柳大爺關上門後,和柳大娘對視了一眼。


    “梁家媳婦是不是察覺了什麽?怎麽最近經常來借東西,還問起方平?”柳大娘道。


    “她就是整天閑出屁了,淨把眼睛放在別人家!”柳大爺討厭死崔永芳了,覺得煩得很。


    “我們是不是也得和方平聊聊,讓他偶爾也和我們吃吃飯,和我們走近些,省得被崔永芳這樣的人盯上了?”柳大娘道。


    柳大爺歎了口氣:“他是得和我們走近些了,但其實,方平平時也沒少幫我們,雖然我們是給了錢的。方平每次幫我們的時候,我都特地讓大雜院裏的人瞧見了的,也不知道崔永芳怎麽就懷疑到咱們頭上了。”


    柳大娘憂心忡忡的:“崔永芳可不是什麽好人。既然她懷疑咱們了,咱們就得和方平聊聊這事,讓他和咱們再親近些。這事對他好,對咱們也好。”


    柳大爺認同地點了點頭。


    ……


    沈大哥沈康回來的時候,離過年已經沒幾天了。


    一大早,陳桂鳳就起來在廚房忙碌了。她不僅打算做幾道菜,還準備包餃子。


    沈堯騎著自行車去火車站接沈康後,葉芙悅就幫著陳桂鳳一起包起了餃子。


    陳桂鳳擀麵、調餡,葉芙悅就給她打下手。


    葉芙悅看著陳桂鳳把餡料調好,就去做餃子皮了,葉芙悅突然問:“媽,餡料裏你放鹽了嗎?”


    陳桂鳳一臉恍神,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腦門,道:“你看我,鹽都忘記放了!”


    葉芙悅笑了:“我來放,媽你去擀餃子皮吧。”


    “好。”陳桂鳳又忙活了起來。


    擀好餃子皮,葉芙悅和陳桂鳳包起了餃子。


    陳桂鳳調了兩種餡料,一種是豬肉酸菜,一種是豬肉白菜的。


    包餃子的時候,葉芙悅眼睜睜地看著陳桂鳳連餡料都沒放,就要捏餃子皮。


    葉芙悅趕忙笑著提醒:“媽,你還沒放餡料。”


    陳桂鳳如夢初醒地盯著手裏的空餃子皮看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道:“你瞧我,什麽記性,連餡料都忘記放了。沒有餡料的餃子,還是餃子麽。”


    “我這一上午啊,不知道出了多少次錯了,幸好有你。”陳桂鳳邊往餃子皮裏放餡料,邊道。


    葉芙悅知道,陳桂鳳這是一門心思想著即將回來的大兒子,心神不寧的,才會時時出錯。


    餃子差不多快包好了時,院門外傳來了動靜。


    “會不會是沈堯和你大哥回來了。”陳桂鳳隨手在圍裙上擦了控手,就出去看了。


    葉芙悅跟了出去。


    還沒看到人影,倆人就聽到沈順興奮的聲音道:“媽——嫂子——大哥二哥回來了!”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沈堯和沈康的身影出現在了院門外。


    沈康和沈堯長得差不多高,但是要比沈堯黑多了,應該是常年下地幹活的緣故。相比於沈堯冷冽、不近人情的氣場,沈康整個人就顯得溫潤多了。


    “媽,我回來了。”沈康目光落在陳桂鳳身上,嗓音溫和。


    陳桂鳳眼角噙著點淚,不斷地說著“好”:“總算把你盼回來了。你瞧你,瘦了好多,也黑了好多。”


    “得下地幹活嘛,難免會被曬黑。”沈康風輕雲淡地笑著。


    陳桂鳳一聽,越發的心疼了。


    沈康視線轉移到葉芙悅身上,對沈堯道:“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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