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一個搞技術的,身手也不賴呢。”錢斌看出了李奧狼狽的樣子。


    “你不知道的地方還多著呢。”


    李奧又是幾個拐彎爬樓梯,李奧重新回到了1004,這次門是敞開的。


    “你趕緊把我手機解鎖了。”錢斌揮了揮自己的手機,剛剛把李奧趕出去的時候,手機就開始莫名其妙的震動,然後就自動出現這些資料文件。


    除了這個文件能看,別的功能就跟失效了一樣,強行關機都不行。


    李奧沒理他,在屋子裏找了找洗手的位置,先把手洗幹淨了。隨後通過鏡子看了眼自己的臉,都有不同程度的黑色粘稠物,尤其是頭發上和鼻子上。


    “怪不得總感覺有個惡心的臭味一直在我鼻尖環繞呢。”李奧想去洗,低頭一看這水都是黃黃的,剛剛光線黑,光洗手看鏡子了。


    “我滴媽,你這什麽水啊。”李奧抬起手道,這味道聞起來可不比那黑色粘稠物差多少啊。


    “哦,循環水,高級吧。”錢斌來到李奧身邊打趣的說道。


    “你確定這是循環水?”李奧聞著這他媽像尿啊。


    “額....是的,就是沒怎麽過濾幹淨吧。”錢斌笑著說道。


    “嘔!”李奧真要嘔出來了。“你到底是怎麽在這生活下去的。”


    “不在這,我也活不下去啊。”錢斌這話一語雙關。“喏,我們都吃這種高級蛋白質的。”錢斌從冰箱裏拿出一堆被炸過的蛆一手把抓的就放進嘴裏嘎嘣嚼。


    “我滴媽。”“嘔....”李奧這次真的忍不住了。


    一頓嘔吐後,李奧表情猙獰,朝著門口走去:“趕緊走,趕緊走。”


    錢斌看著李奧醜相百出,樂的不行,便帶著李奧往樓下走去。


    沒一會,幾個人便到了一樓,剛準備出去,一個大媽在窗口敲了敲。“嗯?”


    “我客戶,小白臉查自己老婆還養了幾個,你懂得。”錢斌拿出從兜裏準備好的一個證表示身份。


    “嗯。”隨後大媽便重新坐了回去。


    這的樓,進去可以,出來必須要有人帶,這是這的規矩,尤其是外人。


    這裏的水電房租,附近的吃喝拉撒玩都是一個叫“喬幫”的黑勢力控製著的,每個人定期繳納一定的保護費,才能拿到像剛剛錢斌兜裏的身份卡。


    沒錢交的又想住在這的,那就得給“喬幫”辦事,至於什麽事,反正是見不得光的。


    而沒有卡的都視為外人,進入私人領域,是要繳納“見麵禮”的。


    一般收取“見麵禮”的方式那就看樓裏的人了,裏麵的人收完,出去的人也要收,收不到那就一頓打。


    所以李奧才要錢斌帶,你躲得了那幾個愣頭青,但是可躲不了門口那個大媽,你隻要敢跑,周圍五公裏範圍內,你還沒出去,就已經被抓回來了。


    這的黑勢力就是這麽狠,不管你是什麽人,就得遵守這規矩。


    李奧終於呼吸到外邊的空氣了,但是下雨天衝刷著地麵,那股子惡臭味一陣陣的從下水道傳上來,也就視野開闊了些,空氣沒多少好聞。


    “怎麽來的?”


    “不是你給安排的出租車嘛?不然哪有人敢來這啊。”


    “嗐,以為你這麽牛,都飛過來的。”錢斌開玩笑的說道。


    “等著,去給你整個車,你報銷啊。”


    李奧翻了個白眼。


    於是錢斌便冒著雨的,來到樓對麵的某個牆角,在錢斌的手勢下比劃著,裏麵出來的人朝著李奧看了下。也跟著比劃著手勢,錢斌很顯然激動了。


    “看樣子是價格沒談攏?”李奧喃喃自語道。


    “是的,李奧先生,他的意思是,今天有雨,而且你身上很髒,會弄髒車,要加錢,400塊。”


    “啊?我靠,他送我也就送到馬路邊,總共都沒5公裏吧,400塊?”


    “是的,他們是聾啞客,想做這門生意的,必須要又聾又啞,而且文化水平不想要太高的,為的就是保護來這辦事的人。”


    “怪不得呢。”之前送李奧來的人也是一聲不吭。


    錢斌這是淋著雨又再次回來了。“人家送你回去要1400塊,你必須報銷。”


    “啥?”“不400塊嘛?”


    “耶?你還看得懂這的手語?”錢斌難以置信的說道。這的手語是“喬幫”自己獨創的,因為他們文化水平不高嘛,所以跟市麵上的手語是不一樣的。


    “嗬,想著多報1000塊呢,你他媽夠黑的啊。”


    “額....”錢斌被說穿了一時間有些尷尬。


    “咳咳。”“額...那個走吧....走...吧。”“車來了!”


    李奧再次翻白眼,“這人是真他媽吊毛。”李奧心裏暗罵道。


    錢斌給李奧殷勤的打開車門。“那,合作愉快,錢盡快到賬哈,你越快我就越快。”


    李奧沒有回話,司機直接揚長而去,一腳油門,濺的錢斌一身的泥,錢斌肯定是躲閃不及。“我勒個去。”


    路上一樣一路無話,到了指定路口之後,司機弄了個手勢,李奧明白了,便下了車。外邊雨下得正盛,國道上都是開過去的車,沒人會在這個欄杆處停下。


    “李奧先生,請稍等片刻,十五分鍾後劉才就會開車過來接您。”


    李奧抬頭看了眼天,幹脆直接一屁股就坐在路邊欄杆等著,正好給自己洗洗。“去這一趟是真遭罪啊。”


    ......


    辦公室裏,李奧從思緒中回來,好在一切的狼狽都是值得的。


    錢斌收到錢後,第二天就開始著手觀察深控大廈的情況。


    有了李奧的地形圖,他隻需要偽裝成清潔人員進入到41樓就可以了。


    那些達官貴人爽完,肯定要有人收拾好殘局的,這就給了錢斌可趁之機。加上李奧的技術,修改了清潔人員的基本信息,錢斌隻需要自己對麵部進行修飾,很順利的就到了41樓。


    然後就是趁機裝攝像頭。


    因為前麵層層多重身份識別的原因,負責監督進入到包廂內清潔人員的督查人員,往往這個時候會去到總包,借機以護送歌舞團女成員為理由,為自己獲得揩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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