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那瞠目結舌的模樣,是對淩子虛最好的肯定。


    他嘴角再度一勾。


    “尊貴的先知,您先別急。”


    “請給我點時間,容我再繼續展示我的貨物。”


    說罷,他立馬給楚人美傳音。


    “快,把東西搬進來。”


    楚人美分化出數十個分身,把貨車分好類的箱子一個個搬下來。


    小小的先知木屋內,沒多久便變得擁擠。


    淩子虛拆開一個箱子,拿出其中一個料理包。


    “魚香茄子。”


    “酸菜肉絲。”


    “蒜蓉大蝦。”


    ……


    幾十種不同的預製菜,涵蓋大江南北所有菜係的精華,甚至還有西餐的牛排,意麵等等食物。


    分門別類,從清口到麻辣,按照順序擺好。


    而後,淩子虛使了個基礎的火靈咒,將所有菜品全部加熱。


    香氣四溢。


    祁站在一旁,不斷吞咽口水,眼珠子都快急出來了。


    “尊貴的先知,請品嚐。”


    先知亦是早已按捺不住了,淩子虛一說,她立馬就用手抓了一個白切雞肉,塞進嘴裏。


    在短暫的一愣之後,她戀戀不舍,挪向了下一個菜。


    沒多久,所有的菜都被她品嚐了一遍。


    “祁,你把這些端出去,讓所有人都品嚐一遍吧。”


    “每人隻能品嚐一點點,盡可能讓所有人都能嚐到。”


    先知吩咐了下去。


    祁眼睛放著光,上來就風卷殘雲,全都吃了一輪。


    而後,他才戀戀不舍地和楚人美一起將菜全都端了出去。


    “孩子,你帶來的貨物,我非常滿意。”


    “我想知道,這是如何得來的?”


    先知終於開口了。


    淩子虛咧嘴一笑。


    “合作,需要誠意。”


    “現在,尊貴的先知,請允許我展現我的誠意。”


    他對先知抱拳行禮,而後堅定有力地說道。


    “我,來自另一個時代。”


    “在我們那個時代,有著你們無法擁有的許多東西。”


    “比如……”


    他從箱子裏拿出一包白切雞:“家禽。”


    而後,又拿出一包牛排:“家畜。”


    先知有些懵。


    這個詞,她早有耳聞。


    部落裏的天外客,來自各個時代的都有,他們描述過自己所處的時代。


    對於這些基礎知識,先知自然是聽說過的。


    但她沒有見過。


    別說飼養家畜了,他們自己連糧食都沒有。


    黃大仙弄點醪糟出來就能把她們香得神魂顛倒的,哪來的額外糧食去畜牧?


    停留在原始時代的人,第一次品嚐到家畜的美味,還是黃大仙拖過來的豬頭肉。


    這是她第二次品嚐到家畜,也是第一次品嚐到豬以外的家畜。


    人無法想象自己認知之外的東西。


    認知的局限性,導致先知有些聽不懂淩子虛的話。


    淩子虛早已考慮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做了十足的功課,開始講解起來。


    “它們的肉,原本也不好吃。”


    “腥臭,幹澀,肌肉纖維極硬,啃起來很難受。”


    “唔……我雖然沒有吃過玄蛇肉,但我估計,不會比玄蛇肉好吃到哪兒去。”


    先知的目光,變得震驚。


    “你的意思是,這些肉都是玄蛇肉變過來的嗎?”


    “我這裏還有一些儲備的玄蛇肉,你能變給我看看嗎?”


    這是她認知範圍中,唯一能搭上關係的東西。


    她迫不及待便想見識見識。


    然而,淩子虛卻搖了搖頭。


    “我做不到。”


    他坦然承認:“在我的時代裏,我是最強的人,我能翻雲覆雨,開山裂石……”


    顯然,淩子虛也有自己的局限性。


    他故意擴大化,甚至有些吹牛逼,但對先知而言,並不驚訝。


    “當然,這些對你們而言,或許並不難,甚至很簡單。”


    意識到自己恐怕失言,他趕緊找補道:“但對我們的時代而言,我能做到的事,沒有人能做到。”


    “可是,即便我已如此厲害,世間沒有任何對手……”


    他將手裏的白切雞和牛排扔到了先知麵前。


    “這兩樣東西,我變不出來。”


    先知更加懵逼。


    “你既然已經無敵,為何不能獵殺它們?”


    “它們……很強嗎?”


    淩子虛搖頭:“不不不,它們很弱,弱到一個從未修煉過的婦女,也能輕易將其擊殺。”


    先知越聽越懵了。


    淩子虛左右看了看,從地上拿起一個石碗。


    “就像這個碗。”


    “它是你們打造出來的,在此之前,它是一塊石頭。”


    “家畜的先祖,便如同這塊石頭。”


    “人類經過數千年的馴化,將家畜的先祖,馴化成了今天這個模樣。”


    “它不再腥臭,不再幹澀,不再難以啃咬。”


    “但僅僅如此,是不夠的。”


    “人類馴化了許多東西,比如湯汁裏的蒜蓉,迷迭香,以及工業化程度更高的味精等各種調味品。”


    “這些小小的,不起眼的調味品,混雜在一起,才有了這麽一小袋美味可口的食物。”


    “它看起來隻是一小袋食物,是那麽的不起眼,在我的時代,絕大部分人出門後,甚至都不用走到部落入口那麽遠的距離就能買到。”


    “但是,我無法將它變出來。”


    “就像這個石碗,我現在拿著它,是因為不知多少年來的歲月,形成了石頭,又經過你們的打磨,它成為了石碗。”


    他如此的直白,先知也終於聽懂了一部分。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無法通過巫術得到它,對嗎?”


    淩子虛再度搖頭。


    “尊貴的先知,我想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


    “你把它理解成巫術,我認為是沒錯的。”


    先知聽罷,居然動了一絲火氣。


    “孩子,你認為我學不會?”


    “對!”


    淩子虛堅定點頭:“你學不會,我也學不會!”


    “這是一門神通,一門遠超過所有大神通的神通!”


    “人類用了數千年時間,幾百代人,每一代人前赴後繼,不斷地修改,不斷地糾正!”


    “無數人耗盡了心血,直至今天,我作為人類的後輩,才能享受到這等美味!”


    “它是科技的力量,是人類傳承至今的結晶!”


    他又拿出一包料理包,舉過頭頂,仰頭看著它。


    “尊貴的先知,人類社會傳承了許多東西,這僅僅是冰山一角。”


    “而我要為你帶來的,是整個人類社會,創造出的一切!”


    “如果將人類社會視為一個整體。”


    “那麽,這就是它最強的巫術!”


    “整個人類社會,自有文明以來,傳承至今的……”


    “無上大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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