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大哥,快喝藥!”炭治郎掙紮著站起身,顫抖著掏出一瓶救你命三千,給華麗哥灌下後,他又倒了回去。


    炭治郎的刀和他一樣,同樣到達了極限,崩斷成幾截。


    幾人不遠處,墮姬還在衝妓夫太郎發脾氣。


    “哥哥,你食言了!”


    “現在好了 我們都要死掉了!”


    “嗚嗚嗚,我不要死,都怪哥哥,為什麽不早點殺死他們!”


    不知怎麽的,妓夫太郎怒氣上頭,衝著墮姬吼了一句:


    “閉嘴吧,你個笨蛋!”


    “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麽可能會輸!”


    此話一出,墮姬哭得更厲害了。


    “哥哥大笨蛋!”


    “你都開始凶人家了,嗚嗚嗚!”


    “大笨蛋,大笨蛋!”


    同為兄妹,炭治郎有些聽不下去了。


    可能是感同身受吧,他不希望兄妹間吵架,尤其是臨死之前,帶著對彼此的怒氣死去。


    “禰豆子,可以扶我過去嗎?”炭治郎揉了揉妹妹的小腦瓜。


    “嗯嗯嗯!”禰豆子小雞啄米般點頭,但是拎起哥哥拋起,然後背著他跑了過去。


    妓夫太郎和墮姬依舊在吵架,把百年的怒火都吼了出來。


    突然,兩隻溫暖的大手捂住了他們的嘴巴,炭治郎那溫柔的聲音響起:


    “你們是兄妹的吧,是彼此的親人,不要意氣用事,不要說氣話!”


    “好好珍惜彼此吧,希望你們下輩子不要變成鬼了。”


    勸完,炭治郎緩緩抬起雙手,上弦之陸兄妹都閉上了嘴。


    短暫的沉默後,妓夫太郎率先開口,他沙啞的聲音響起:


    “小梅,對不起!”


    “哥哥不該凶你,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們還做家……”


    不等說完,妓夫太郎便消散了,墮姬也僅僅剩下一雙噙滿淚水的眼睛。


    “哥哥,不要走,對不起啊,我再也不亂發脾氣了!”


    一語落,她徹底消散,一滴殘淚滴落,其中映照著兩個小小的人影。


    ……


    久遠年代的花街遠遠比現在要更加殘酷,美貌在這種地方是原罪,尤其是對於出身下層的人來說,是最大的災禍。


    有一個叫做梅的女孩出生了,在她出生時,母親難產去世了。


    她一頭銀發,水靈靈的大眼睛像是一對湛藍色的寶石,小小年紀,她的美貌甚至超過了許多當紅花魁。


    時光流轉,今年的梅十三歲了。


    她像往常一樣等著哥哥回家,在她眼中,哥哥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


    因為她沒有父母,是哥哥把她撫養長大的,哥哥總是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她。


    小梅的夢想是有朝一日成為最厲害的花魁,然後讓哥哥過上好日子。


    突然,一個醉醺醺的武士踹開了茅草屋的門,他覬覦小梅很久了,終於等到了她那個瘋子哥哥不在家的時候。


    他粗暴地推倒小梅,伸手扯碎了她的衣服。


    “哥哥,救救我!”


    “哥哥……”


    無助的小女孩慘叫著,武士皺著眉,給了她一巴掌,然後一臉猥瑣地向她靠近。


    這一刻,小梅想起了哥哥的告誡,在被別人掠奪之前先下手為強。


    她停止了哭聲,反手拔出紮頭發的破木簪,醉醺醺的武士自然不會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放在眼裏,隻是自顧自地脫褲子。


    下一刻,梅用木簪刺瞎了武士的一隻眼睛,溫熱的鮮血灑了她一臉。


    “啊啊啊啊——”


    “你個賤人,瘋子!”


    武士捂著眼睛,罵著跑出了破茅草屋。


    夜幕降臨,梅依舊在門口等著哥哥,她眼中滿是擔憂。


    往常的話,哥哥應該早就回來了。


    漸漸地,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人影,梅興衝衝地跑了過去。


    緊接著,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不是她的哥哥,是白天那個想侮辱她的武士,他還帶了幾個人。


    尖叫聲回蕩在花街中,但不會有人管,因為生在底層方每個人都是自顧不暇的。


    片刻過後,幾個武士意猶未盡地從破茅草屋裏走出。


    眼睛被刺傷的那個武士托著渾身赤裸的梅走了出來,他邊走邊罵:


    “賤人,裝什麽清高!”


    “你這種賤人,爺想玩就玩!”


    “現在就去死吧!”


    “我呸!”


    幾人在地上挖了一個大坑,把滿身傷痕的梅丟了進去,他們澆了些油,點起大火。


    梅的慘叫聲和武士變態般的狂笑交織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這時,一個骨瘦如柴的少年從遠處猛衝過來,他雙目赤紅,發瘋似地咆哮著。


    梅的哥哥回來了,但一切都晚了。


    妓夫太郎握緊鐮刀,和三個武士拚命搏殺。


    不知過了多久,地上多了三具屍體,梅身上的火也滅了,但她已經變成了隻剩下一口氣的焦炭。


    妓夫太郎則是渾身傷痕,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骨頭,似乎也是命不久矣。


    漸漸地,黑色的天幕被撕開一道大口子,紛紛揚揚的雪花如同潔白的羽毛般從那道口子傾瀉而下。


    起初,這些雪花還隻是稀稀疏疏地灑落,但很快就變得密集起來,花街一片雪白。


    重傷瀕死的妓夫太郎蜷縮在焦黑的大坑裏,用一張破草席裹緊了妹妹。


    兄妹二人相擁在一起,大雪吞沒了他們。


    妓夫太郎的夢想是努力攢錢,然後有一天能讓妹妹嫁入富貴人家,徹底離開花街這個吃人的地方,過上幸福的生活。


    他認為,憑借妹妹的美貌,這個夢想或許還有實現的機會。


    不過,他們的夢想都無法實現了,因為他們兄妹二人就要死了。


    忽然,一個莫得感情的聲音響起,如同惡魔的低語一般。


    “你們想活下去嗎?”


    妓夫太郎沒有任何猶豫,用盡全力說道:“讓我妹妹活下去吧。”


    “有趣!”


    “那我就讓你們活下去,畢竟我今天心情不錯!”


    就這樣,兄妹二人得到了鬼血,獲得了新生。


    於是,小梅和妓夫太郎死了。


    活下來的是惡鬼,是日後的上弦之陸。


    兄妹二人生於煉獄,亦給他人帶去了無盡的災難。


    他們或許值得同情,但更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代價就是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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