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躲在卡車旁,身體幾乎融入了夜色的深處。空氣中的每一絲微動,都像是要揭開他們藏匿的秘密。就在這時,腳步聲又響起了,不過這次,腳步聲變得更加分散,有幾個方向,仿佛敵人正在四處搜尋。


    “他們知道我們在附近。”蘇銘心中一緊,快速做出判斷。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和鄭耀先此時的每一舉動都可能決定他們的生死。


    “我們不能再待下去了。”鄭耀先低聲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堅決,“必須馬上走,繞開他們。”


    “走!”蘇銘毫不猶豫地做出決定,他快速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示意鄭耀先跟上。


    兩人悄無聲息地從卡車旁移開,迅速消失在黑暗的街道中。蘇銘心中依然保持警覺,步伐卻因之前的緊張而略微放緩。他沒有回頭,深知如果停下來多想什麽,可能就會錯過唯一的機會。


    然而,在他們離開那片區域後,心中的緊繃感卻並未消失,反而愈加強烈。蘇銘知道,敵人一定會在不久後重新組織搜查,而且他們的行蹤被發現的可能性也不小。雖然剛才成功避開了追兵,但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似乎才剛剛開始。


    “我們需要去郊外,轉悠巡查。”蘇銘突然決定,聲音低沉且果斷。


    鄭耀先轉過頭來,微微一愣,目光凝視著蘇銘的眼睛。他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像在思考著什麽。沉默了片刻後,他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冷靜而理智:“你想去那裏做什麽?”


    “那裏可以藏匿,也可以獲得更多的補給。”蘇銘回答,“而且,如果我們能先行了解敵人的行動路線,或許能爭取更多時間。”


    “可是……”鄭耀先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你也知道,那地方現在並不安全。如果敵人已經開始布控,那樣的行動可能會引來更多麻煩。”


    蘇銘知道鄭耀先擔心的是什麽。郊外那片廢棄的區域,雖然相對更為隱蔽,但也充滿了未知的危險。若敵人也察覺到他們的行蹤,並派遣了人手去進行封鎖或追擊,那麽一旦陷入包圍圈,兩人可能連最後的退路都沒有。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沉默片刻後,他終於說道:“沒有退路,隻有向前。”


    鄭耀先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眼中依舊是那份冷靜與堅韌。兩人的目光對視一瞬,仿佛無需再多言,彼此之間已經有了默契。


    他們轉過身,迅速消失在陰影中,邁向那片郊外的方向。


    這條道路並不平坦,曲折的街道、破舊的建築,甚至地麵上零散的垃圾,都成為他們前進的阻礙。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地邁出,生怕發出絲毫聲音,暴露自己的行蹤。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久未被打擾的壓抑氣息,仿佛一切都已經停滯,等待著某個時刻的爆發。


    隨著他們越走越遠,城市的喧囂漸漸被甩在了身後,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寂靜的郊外,連空氣中都帶著一股冷冽的氣息。遠處,偶爾有幾聲狗吠傳來,寂靜的夜空下,所有的聲響都顯得格外清晰。


    蘇銘步伐沉穩,眼睛不時掃視四周,心中依舊警惕。鄭耀先則保持了更為冷靜的態度,目光如同夜色一般深邃,仿佛對眼前的一切都已看透。他們已經走出了城市的範圍,來到了一片較為荒蕪的區域。四周的建築變得零散而破敗,偶爾可以看到一些空置的車廂和廢棄的鐵皮屋,這裏曾是外來工人的集聚地,但如今,隨著戰爭的爆發,這裏早已人跡罕至,成為了敵我雙方爭奪的死角。


    “那邊。”鄭耀先突然指向遠處,低聲說道。


    蘇銘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遠處的低矮建築群之間,隱約有一些人影在活動。雖然距離較遠,但他的眼力很快捕捉到了幾個人的身影。


    “是敵人。”蘇銘低聲說道,心中卻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覺。敵人的活動似乎有些過於緊張,難道他們也察覺到了什麽?


    “看起來他們並未布下太多陷阱。”鄭耀先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思量,“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


    “先過去看看。”蘇銘沒有停下腳步,目光始終鎖定在遠處的敵人身上。“我們不能失去任何機會。”


    隨著兩人一步步向敵人接近,空氣中的緊張感越來越濃重。蘇銘心頭的那份警覺也愈加加劇,他知道,接下來的每一個選擇,都會影響到他們的生死。敵人,隨時可能發現他們的蹤跡。


    蘇銘感到一陣不安在心頭蔓延。剛才,他是憑著直覺作出了決定,但當行動開始時,這種不安的感覺卻愈加明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懸崖邊緣,眼前的道路隱隱顯現出一片模糊的恐懼。


    他不敢回頭看,依舊堅定地帶領鄭耀先向前走去。雖然心裏有一絲衝動,但那種理智和擔憂的聲音不曾停止,反而像是悶雷般不時轟鳴在腦海裏。蘇銘早已明白,作出決策是一回事,執行則是另一回事。如今,他已經沒有時間可以退縮。


    鄭耀先保持著他一貫的沉默,緊跟在蘇銘身後。蘇銘知道,鄭耀先從來不會輕易表達自己的意見,但從那股一如既往的冷靜中,他似乎隱隱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想法。


    “你覺得我們這樣貿然行動有問題嗎?”蘇銘終於忍不住問道,語氣中有些焦慮。


    鄭耀先的腳步沒有停,眼神依舊冷靜如水,“你決定的事,總有它的道理。”


    這句話雖然沒有過多的情感波動,但蘇銘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微妙的感覺。那種“我並不完全讚同,但我會跟隨你”的意味,讓蘇銘心中一陣不適。他深知,鄭耀先雖不多言,但心思極為縝密。或許,鄭耀先並不完全認同自己現在的決定,隻是他始終堅持一種信念——他們是一體的,彼此之間沒有太多可以回避的選擇。


    然而,蘇銘心裏清楚,自己現在的決定,並不完全是基於一個理智的推算,而更多是出於一種急迫感。敵人的追擊仿佛時時在背後逼近,而一旦停滯不前,就可能陷入死局。


    他們離敵人的活動區域越來越近,蘇銘的每一步都變得越來越謹慎,步伐越來越輕。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前方,眼神時不時掃視周圍的環境,生怕忽略掉什麽蛛絲馬跡。那種意識幾乎在腦海中蔓延開來,仿佛隨時都可能有新的危險從黑暗中突襲而來。


    但正當他專注於前方的動態時,內心的焦慮卻一點點將他拉入更深的漩渦。他知道自己不能繼續這樣拖延下去,等待與觀望讓他們的情況越來越不利。每次的選擇,都會讓他背負更多的後果,這種責任的沉重感幾乎讓他難以承受。


    “我們能安全地穿過嗎?”蘇銘再次問,語氣中帶著些許不安,“萬一敵人已經在等著我們……”


    鄭耀先微微抬頭,視線遠遠地掃過前方的建築群,那些殘破的鐵架和牆壁仿佛在黑夜中無聲地佇立,像是埋伏在等待獵物的猛獸。


    “他們不可能完全封鎖所有出口。”鄭耀先低聲回答,眼中閃過一絲深邃,“隻要我們不暴露行蹤,還是有機會的。”


    蘇銘聽到這話,心裏稍微鬆了口氣,但那份緊繃的神經並沒有放鬆。他明白,這一切都建立在他們保持隱蔽的基礎上,一旦暴露,後果將不堪設想。


    隨著兩人逐漸逼近敵人,空氣中的緊張感愈發明顯。蘇銘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緊張地跳動,心髒的節奏越來越急促,幾乎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他知道,必須盡快采取行動,找到一個突破口,而不能再繼續沉浸在這種焦慮的狀態中。


    “我們分開走。”蘇銘突然低聲說道。


    鄭耀先微微側頭,沉默片刻後,緩緩點了點頭。“小心。”


    兩人默契地分開,各自尋找著各自的藏身之地。蘇銘迅速找到了一個破舊的牆角,身體幾乎壓得與地麵平行,眼睛始終緊盯著前方敵人的動靜。他能夠感覺到,敵人的視線也在逐漸轉移,仿佛他們正在逐漸放鬆警惕。但蘇銘知道,這種放鬆不過是暫時的,是敵人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接近。隻要稍有不慎,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他通過一塊破損的玻璃窗窺視著敵人,眼睛隨著每個細微的動作不斷調整焦距。他看到幾個人正站在一處廢棄的建築物旁,彼此交談的聲音模糊不清,但從他們的肢體動作來看,似乎並未意識到潛在的威脅。


    蘇銘輕輕鬆了一口氣,但他依然沒有鬆懈。周圍的黑暗如同潮水一般湧來,他的神經緊繃,隨時準備應對突如其來的危險。


    與此同時,鄭耀先也找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他的眼神冷靜如水,迅速評估著周圍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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