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月徑直走向會客廳的沙發處坐了下來,“時鳶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時鳶往樓上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當年一聲不吭就跑到國外,一去就是五年,回來了也不通知爸爸媽媽,現在甚至連媽媽都不叫了,你這幾年在國外學到的就是忤逆父母嗎?”


    時鳶冷笑:“父母?”


    “在我這裏你們可能擔不起這兩個字。”


    蘇槿月:“你什麽意思?”


    時鳶往她身旁看了一眼,薑澤剛剛進門時一直都一副神氣的樣子。


    應該是覺得時鳶下午在商場懟了他幾句,而他已經找到了出頭的人。


    不過現在卻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


    “薑太太,你確定要我當著你親愛的兒子的麵,說你和薑總當年對我的所作所為嗎?”


    “你就不怕我說出來,讓你們這些年在他們麵前維持的慈父慈母形象就此崩塌嗎?”


    蘇槿月聽完這話表情很精彩,憤怒、無措甚至還有疑惑,時鳶自嘲一笑,


    “如果你今天晚上來,是想找人上演久別重逢,母女情深的戲碼,那你找錯人了,你該找薑晚晚的。”


    “你們以後也別假惺惺地關心我了,就當沒我這個女兒吧,反正你們很早之前就這樣想,並且已經這麽做了不是嗎?”


    蘇槿月欲上前拉時鳶的手,時鳶站起來避開。


    她愣住,手還停在原地,有些無奈地開口:“時鳶,你是在外麵聽到什麽風言風語了嗎?”


    時鳶有些倔強地站在原地不說話,眼眶有些紅。


    薑老太太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小鳶兒?你還在樓下嗎?上來幫奶奶看看明天戴哪個耳環合適好不好?奶奶挑不出來。”


    時鳶毫無留戀轉身上樓,留蘇槿月一人愣在原地。


    薑老太太就站在樓梯口等時鳶上來,時鳶快走幾步,走到老太太身邊,攙著她往房間裏走。


    到了房間,老太太立刻把門關上,拉著時鳶前後看了看,


    “我說我在樓上聽著不對,怎麽好像不是沈家那小子的聲音了。”


    “薑川和蘇槿月又過來了?我都說了讓他們沒事別過來,他們沒為難你吧?”


    時鳶笑著搖頭,“沒有,您還在家呢,他們怎麽敢?”


    薑川和蘇槿月在外人眼中都是完美的存在。


    家庭方麵,上孝父母,下教子女。


    事業方麵,二人將薑氏和蘇氏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而他們兩人也是出了名的恩愛,是圈子裏很多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老太太對於他們的感情也很複雜,一方麵她對他們是很放心的,畢竟那麽多年了,該證明的能力什麽的她也都看到了。


    但是另一方麵,他們又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心狠。


    時鳶她那時還是個三歲的孩子啊!


    兩人吵架,就把她一人丟在路邊,還是個大雪天。


    他們倆也一直瞞著她,當時人販子很猖狂,丟孩子的事情也比較常見,所以她也一直以為時鳶是被拐了。


    如果不是她當年做慈善,剛好碰到了時鳶小時候待過的孤兒院的院長,她都不知道時鳶她還經曆了這些。


    老太太拉著時鳶在椅子上坐下,“小鳶兒,我知道那天你聽到了。”


    時鳶有一瞬的愣神,很快反應過來,看著她笑:“奶奶,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啊,我們來看看戴哪個耳環吧!”


    “小鳶兒,你不用瞞著奶奶,那天小鄭從外麵買東西回來,看到你在門口了。”


    老太太已滿頭銀發,此時平靜又通透地看著她,


    “奶奶今天跟你說這些也不是要勸你,更不是要讓你忘掉這些原諒他們,你現在這樣對他們,都是他們應得的,你沒做錯。”


    “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可以討厭他們,甚至恨他們,或者以後再也不見他們。但是你不能一直困在那裏,奶奶當年同意你出國,就是不想讓你看到他們,又想到那些不開心的日子。”


    “奶奶希望我的小鳶兒永遠是開心,幸福的。”


    “小鳶兒,你沒做錯。”


    老太太的話說完,時鳶麵色平靜,隻是眼淚一滴一滴地流下來,她又一下一下沉默地擦幹。


    五年前已經流過太多眼淚了,她現在不應該再為這件事動容的。


    老太太看她這副樣子,心疼的不行,把她摟在懷裏,不停地安慰著:


    “好了好了,奶奶錯了,奶奶不該今天跟你說這些。”


    “快別哭了,眼睛哭腫了明天壽宴就是青蛙眼咯。”


    時鳶起來給老太太抹眼淚,哽咽著說道:“我不要緊,又不是我過生日,您別哭了,您明天可是主角。”


    老太太逗她:“那明天就是兩隻青蛙,有個伴兒。”


    --


    老太太的壽宴在自家的一個私人酒莊辦,


    時鳶和奶奶到的時候,賓客已經來得不少了。


    薑川和蘇槿月帶著薑澤和薑晚晚在門口等著壽星。


    薑川和蘇槿月雖都出身豪門,但他倆不是聯姻,是自由戀愛,大學認識,最後步入婚姻的殿堂。


    是圈子裏少有的從校服走到婚紗,還恩愛了那麽多年的。


    育有二女一子,大女兒薑時鳶,三歲多走丟,十六歲找回。


    薑晚晚和薑澤是時鳶走丟一年後出生的,是一對龍鳳胎。


    蘇槿月是蘇氏集團的獨生女,嫁給薑川後,仍管理著蘇氏的公司,是個妥妥的女強人。


    薑澤現在還在上學,薑氏的產業現在還由薑川和老太太管著。


    薑川和蘇槿月二人雖都是事業批,但是家庭也沒落下。


    薑澤和薑晚晚未成年之前,二人每天都會留固定的時間來陪伴孩子。


    二人的愛情和家庭都是業內的一段佳話。


    薑老太太的車一停下,薑川和蘇槿月就迎了上來。


    時鳶先從車上下來,薑川看到她愣在原地。


    看來蘇槿月昨天來找她沒跟薑川講。


    薑川先開口,是個疑問句:“時鳶?”


    時鳶朝他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然後站在原地扶著薑老太太下來。


    又有賓客過來,夫婦二人又去了別處。


    薑晚晚和薑澤和同學說完話,也過來迎老太太。


    “奶奶,你可算來了!”


    薑晚晚看到時鳶也有些詫異,“姐?”


    薑澤撇撇嘴,沒出聲。


    老太太拐杖朝薑澤打了過去,“越大越沒禮貌了,看到你姐都不知道叫了?”


    薑澤捂著屁股往薑晚晚後麵躲,嘴裏嘟囔道:


    “奶奶你就是偏心!她不也沒叫爸媽,怎麽就罵我一個人!”


    薑晚晚出聲製止,“薑澤,不許跟奶奶頂嘴!”


    薑老太太又給了她一拐棍,帶著時鳶往裏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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