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晴心讓東方火月拜入玄霆宗師祖沈忘川門下的事情已經定下,但目前的情況似乎並不妙。


    無論是東方火月,還是玄霆宗的大師姐陳丹瑾,她們的心態都不太好。


    因為東方火月無理辱罵了沈忘川,陳丹瑾心中的怒氣至今未消。


    而東方火月的狀態也很奇怪,因為之前沈忘川與她談及命魂法的事情,讓她心中鬱結,始終想不通。


    總之,對十三歲的晴心來說,雖然這兩位姐姐都比他年長,但他卻覺得她們才是問題兒童。


    在斷開與沈忘川的靈鏡通訊前,沈忘川留下晴心,與他單獨聊了一些事情。


    「沈前輩,您還有什麽事要跟我說嗎?」晴心問道。


    「晴心小友,多謝你幫我找到合適的弟子,沒想到你這麽快就給了我回應」沈忘川首先表達了感謝。


    「我收火月小姑娘為徒的事,已經定下了」


    「雖然我現在還在外麵,但過幾天就會回到玄霆宗」


    「在此之前,晴心小友,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隻要是前輩的要求,我一定照辦」晴心不等他開口,便直接說道。


    「多謝小友,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沈忘川接著說。


    「我隻是希望在我回來之前,你能幫我照顧一下丹瑾和火月,調解她們之間的關係」


    「原來是讓我當保姆啊……」晴心不由得吐槽。


    「嗬嗬,正是如此」沈忘川笑道。


    「丹瑾雖然在宗門修煉多年,但終究還是凡人心性,而且我除了修煉,也沒怎麽管教過她」


    「至於火月,她似乎有些我不了解的隱情,但我看得出來,小友你應該很清楚」


    「她們都有各自的難處,而我一直潛心鑽研道法,早已脫離人間許久,這種問題也不是神通法術能解決的,哪怕我是金丹修士,也不好處理」


    「所以,在這方麵,我認為你比我更合適。或許你能找到辦法,讓她們平複心境」


    「沈前輩,我有些不明白」晴心忽然問道。


    「之前您被火月姐姐那樣罵,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嗎?」


    「其實,就算我生氣了,也不會留下痕跡」沈忘川解釋道。


    「晴心,你還記得你家師尊,小圓圓她是怎麽對我生氣的嗎?」


    「當然記得」晴心回答。


    「師尊一開口就對前輩您一頓臭罵」


    「那小友你見過小圓圓她對別人發過火嗎?」沈忘川問。


    「有」晴心點頭。


    「師尊對她的道身和主力元獸都發過脾氣」


    「那其他並非仙人或是仙獸的對象呢?」沈忘川繼續問。


    「好像……還真沒有」晴心想了想,發現確實想不起來。


    「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沈忘川微笑著問。


    「不知道」晴心搖頭。


    「請前輩指點」


    「因為仙人很難對仙人以外的人表達情感」沈忘川解釋。


    「仙人的壽元太長,即使表達了情感,也終究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大多數人的壽元都會先耗盡」


    「看著這些痕跡消失,久而久之,便不再這樣做了」


    「除非對方也是仙人或仙獸,否則仙人不會表達喜怒哀樂,什麽都不會表達」


    「因為他人的壽元太短,表達了也很快消逝,所以對仙人而言,表達情感已無意義」


    「當然,我並非沒有情感,隻是能留下痕跡的對象太少,便不再習慣表達,最終放棄了」


    「所以,晴心小友,雖然在你們眼中,我是金丹修士,是仙人,擁有大神通大法力」


    「但唯獨表達情感、交流情感,這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我無法讓丹瑾和火月平複心境,因為對她們,我無法表達任何情感,更別提交流」


    「所以,盡管她們是我的弟子,你隻是個外人,沒有義務幫忙,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幫我應對這件事」


    「因為你擁有的這種能力,我早已失去了」


    「我明白了,前輩,我會去做的」晴心點頭說道。


    「而且一定會做好,不需要您再額外操心」


    「不過……沈前輩,我還是不理解,為什麽您的行為不像東方離前輩那樣功利?」


    「明明您是金丹期的仙人,丹瑾姐姐和火月姐姐隻是築基期的弟子」


    「您完全可以輕易操縱別人,讓他們按您的要求行事,而且就算如此,別人也不敢多說什麽」


    「就像東方離前輩對火月姐姐那樣,因為她沒有天道靈根,就直接拋棄了,不想多承擔責任,讓她一輩子過凡人的生活」


    「沈前輩您明明可以這樣做,根本不需要照顧丹瑾姐姐和火月姐姐的想法,直接用實力讓別人服從,不是更簡單嗎?」


    「為什麽您沒有選擇這樣做呢?」


    「嗬嗬,晴心小友……」沈忘川笑了笑。


    「你覺得我一個金丹修士,為什麽要強迫區區築基境界的修士為我辦事?」


    「像丹瑾,還有宗門的其他人,想做弟子就做,不想就離開,我從不強求」


    「雖然我希望玄霆宗能傳承下去,但如果必須讓一些築基修士服從我,強迫他們辦事,豈不是說明我這個金丹修士能力不夠?」


    「晴心小友,你搞錯了,並非我在照顧丹瑾和火月的想法」


    「而是我認為,如果必須命令弱者替我辦事,那就說明我這個強者能力不足」


    「因為我對自己的能力有絕對自信,所以不會利用他人來辦事」


    「丹瑾和火月想渡劫成仙,替我傳承玄霆宗,也好;如果她們不想,我也會靠自己的能力尋找別的辦法,所以我尊重她們的選擇」


    「我明白了,多謝前輩解惑」晴心說道。


    「那我去找火月姐姐和丹瑾姐姐了」


    所以,實際情況並非沈忘川真心尊重弟子的選擇,而是他骨子裏有一種傲慢。


    許多金丹修士都有這種傲慢,對自己能力有絕對自信。


    這種傲慢和自信,甚至讓金丹修士不願強迫他人,因為那反而顯得自己無能。


    如果弟子不願意,不想承擔渡劫成仙的風險,傳承玄霆宗,沈忘川大不了再找別的辦法,而不是繼續壓榨弱者的價值。


    說到底,像沈忘川這樣的金丹修士,根本不願相信任何人,隻相信自己通天徹地的本領。


    這就是強者的作風,也是強者的傲慢與自信。


    弱者有選擇,但從來都不是必要的,必要的隻有強者自身修煉出的通天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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