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空間蟲洞後,晴心與東方火月準備乘坐鶴絕,前往鶴山。


    「我該怎麽上去呀?」東方火月抬頭望著高大的鶴絕,眼中滿是疑惑。


    晴心協助著,將事先準備好的雙人座椅綁在鶴絕背上。鶴絕配合地彎曲雙腿,俯身蹲下。


    然而,東方火月依舊無法攀上去,鶴絕光滑的羽毛使她根本找不到可以借力的地方。


    「火月姐姐,我抱你上去吧」晴心伸出雙手,示意她靠近。


    「好吧……」東方火月臉頰微紅,輕聲應道。


    然而,事情並非如她所想的那樣。


    晴心一把將她扛起,像扛著沙袋一般,臀部朝前,姿態極為尷尬。


    隨後,晴心運轉煉體神通,雙腿一蹬,攜著東方火月躍上了鶴絕寬廣的背脊,將她穩穩放在座椅上。


    「晴心,你這也叫抱嗎?」東方火月忍不住抱怨,坐在座椅上,柳眉微微皺起,顯得有些生氣。


    「你難道不知道什麽是公主抱嗎?就是雙手把女生抱在前麵!你這樣扛著我,哪有女孩子能接受呀?」


    「姐姐,對不起……我隻是覺得這樣扛著你跳上去比較方便」晴心歉意地說道。


    這時,鶴絕緩緩站起身來。


    「誒!?」火月低頭一望,發現兩人正逐漸升高,離地麵越來越遠。


    「姐姐,你怎麽了?」晴心關切地問道,同時雙手結印,施展避風訣。


    「晴心,這座椅沒有安全帶嗎?我好怕……要是掉下去怎麽辦?」東方火月冷汗直冒,整個人縮成一團,不敢稍動。


    她作為普通人,沒有初次乘坐元獸飛行的興奮,反而因高空的高度而嚇得雙腿發軟。


    在她眼中,鶴絕的背上毫無保護措施,若是在飛行中不慎跌落,必然粉身碎骨。


    麵對前所未有的情境,少女這才意識到自己竟是如此畏懼死亡。


    「不會掉下去的,火月姐姐,相信我」晴心安慰道,同時他雙手印訣變換,施展斬風翅神通,調整鶴絕全身的羽毛分布。


    「而且,姐姐你別往下看,不看就不會那麽害怕了」


    「可我還是好害怕……真的不會掉下去嗎?」東方火月聲音顫抖。


    見狀,晴心伸出一隻手,輕輕按在她的大腿上。


    「這樣可以了嗎?姐姐,你還害怕嗎?」晴心轉頭望向她。


    「飛行途中我會一直護著你,姐姐,你絕對不會掉下去的」


    「嗯……」東方火月心中依舊恐懼,但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也用雙手握住晴心按在自己腿上的手,仿佛這樣才能獲得一絲安全感。


    晴心一向如此乘坐鶴絕,短途便直接坐在背上,長途則加個座椅,從不在意安全措施。


    對於他這樣的修士而言,安全措施根本無關緊要。


    畢竟,修士常需駕馭元獸在空中作戰,不可能將自己束縛在元獸上,這是不現實的。


    然而,對凡人而言,這種情景卻極為駭人。


    盡管東方火月已是煉氣士,但初次經曆如此驚險之事,短時間內難以適應。


    如果從高空墜落,該怎麽辦?


    這個問題,越想越怕,越怕就越無法適應。


    畢竟,人性本畏死。


    有些事在他人眼中瀟灑俊逸,輪到自己卻嚇得魂飛魄散。


    這便是所謂的「濾鏡效應」。


    而且,這種恐懼與修士的境界無關。


    即使是煉氣期修士,隻要能駕馭元獸飛行,無論多麽危險,像晴心這樣的人也敢大膽嚐試。


    但有些人,如東方火月,卻不敢冒險。


    相比晴心,東方火月極其畏懼死亡,哪怕一絲危險,也足以令她腿軟。


    她心底認定自己是弱者,不敢為冒險而涉險。


    畢竟,花季少女畏懼死亡,乃人之常情。


    「晴心,我們不去鶴山了,好不好?我不想飛了,我們回家吧……啊啊啊啊——」東方火月轉頭哀求,但此時已來不及,鶴絕已振翅而起。


    鶴絕猛然振翅,衝天而起,隨著高度攀升,速度也不斷提升。


    巨大的加速度將東方火月緊緊壓在座椅上,無法動彈。


    她感覺全身仿佛要被擠壓成扁平,除了尖叫,什麽也做不了。


    晴心默不作聲,隻是伸手按住她的腿,給予安慰。


    即便不這麽做也無妨,但至少能讓她心安。


    鶴絕的尖喙刺破長空,持續穩定加速,最終突破音障。


    在避風訣的庇護下,晴心與東方火月在鶴絕背上安然無恙。


    這樣的飛行體驗看似驚險,但有晴心在旁,實則毫無危險。


    然而,對於東方火月而言,首次經曆如此情景,實在太過刺激,她一生從未遇見如此恐怖之事。


    飛行數小時後,晴心忽然施展風係神通,操縱氣流向鶴絕傳音。


    「鶴絕,你能降落到河流旁邊嗎?」晴心傳音問道。


    「火月姐姐她……在座椅上尿褲子了,之前她被嚇暈了,所以我一直沒發現」


    「我們先停下,讓姐姐休息一會兒吧」


    於是,鶴絕載著二人,緩緩降落在一條河流旁。


    晴心從納戒中取出一張吊床,掛在兩棵樹之間,輕輕抱起東方火月,將她安置其上。


    因東方火月先前被嚇暈,晴心與鶴絕無奈,隻能耐心等待她醒來。


    「晴心,這人族小姑娘和你完全不一樣啊」鶴絕說道。


    「你當初第一次乘坐我飛行的時候,可沒有這種狀況」


    「以前在虎嗔福地,你天天乘我到處飛,也沒出什麽問題」


    「怎麽輪到這小姑娘坐上來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


    「唉……都是我的錯」晴心歎道。


    「因為火月姐姐她自己說她是煉氣期境界,我就高估了她的能力和心理素質,以為她和那些商隊裏身經百戰的煉氣士保鏢差不多」


    「不過,空有煉氣期修為,和那些真正的煉氣士果然還是不一樣的」


    「歸根結底,都是我的錯,讓火月姐姐變成這樣」


    「那我們就這樣等她醒來嗎?」鶴絕問。


    「還能怎麽辦呢?」晴心無奈道。


    「這小姑娘不是在天上尿出來了嗎?」鶴絕說道。


    「要不要先替她脫下髒衣服,用河水替她清洗,然後從納戒中取出新衣給她換上?」


    「然後也不用等她醒來,直接放回座椅,繼續趕路就行了」


    「一直這樣拖下去,很耽誤行程啊」


    「那絕對不行」晴心立刻否決。


    「火月姐姐已經夠害怕了,如果我再對她動手動腳,擅自替她脫衣服,等姐姐她醒來後,知道我做了這些事,肯定再也沒有安全感了」


    「姐姐她雖然有煉氣期的修為,但實際上她根本不是一個修士,隻是個普通的凡人女孩子而已,沒有修士那樣的心理素質」


    「況且,火月姐姐的換洗衣物都在她的納戒中,我根本拿不出來」


    「如果我直接脫下她的髒衣服拿去洗,留姐姐她自己一個人光溜溜的什麽都沒穿,也太過分了」


    「所以我們就隻能這樣等著了,等火月姐姐她自己醒過來吧」


    「還真是麻煩啊……」鶴絕不禁吐槽。


    「沒辦法,女生就是這樣,讓她們傷心的話,後果比天塌下來還嚴重」晴心對此已相當有經驗。


    畢竟,晴心雖然是姬圓圓的弟子,實際上卻相當於她的保姆,在照顧女孩子方麵積累了不少經驗。


    女孩子心裏在想什麽奇怪的事,晴心雖不完全明白,但至少知道有些會讓她們傷心的事絕對不能做。


    因此,晴心與鶴絕隻能耐心等待東方火月醒來。


    第一次乘坐元獸在高空飛行,對即將踏上修煉之路的東方火月而言,的確是巨大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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