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女生編輯了一條短信,猶豫再三還是一個字一個字刪除了。


    女生出了話吧(可以打電話的小門麵,打長途可以省錢!興起於2008年。)心裏很沉重,特別沉重,她不知道怎麽麵對那個人。


    街道上車水馬龍,燈火輝煌。可她感覺一切都是寂靜的,仿佛身邊的人群都是啞巴,仿佛這個世界都是黑白的。


    “喂,媽!”女生接起電話,沒有了往日的活潑和陽光語氣。


    “趕緊回來,跑哪去了?”母親很是嚴厲,語氣也很僵硬。


    “我回學校拿了一下書!”


    “快點回來,等你吃飯,你爸也回來了!”


    “噢!”女生還是提不起精神。


    “快點,別墨跡!別忘了你答應我什麽了!”母親十分嚴厲,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唉,知道了!”女生歎了一口氣,看了看頭頂的路燈,眼睛裏多了一點心酸。


    於心木和肖文浩出了學校,遠遠的就看見那幾個不是好貨的人,簇擁在一起抽煙。其中也有凱子那個混混。肖文浩和於心木沒有多看一眼,徑直走過他們的身邊,往學校另一側的村落走去,跟往常回家的線路不一樣。肯定是經曆的多了,所以心裏也沒有那麽害怕了,而且也不再怕事,我一個學生是弱勢群體,受法律特別照顧的。


    所需於心木和肖文浩也沒有了往常的膽怯。反觀那幾個混混,也沒有了剛開始的盛氣淩人的架勢,出來混,都得審時度勢,不能一味的咋咋呼呼。


    “買點喝的吧!”肖文浩看見小賣部開著。


    “行吧!”於心木也同意這樣的決策。


    兩個人買了一紮啤酒,又拿了幾瓶果啤。然後就風風火火的去往曾大誌他們租房的地方。


    這個地方也不是第一次來,可就是感覺不好走,很多地方都是坎坷不堪的,尤其是到了雨水天,那就是苦不堪言。他們租的房子很老舊,是很久很久以前蓋的瓦房。雖然冬暖夏涼,可還是漏洞百出,也沒有裝修過,房子裏麵的家具也沒有幾件,更別說好用不。


    “我去!”肖文浩差點跌了一跤。


    “嘿嘿,慢點!”於心木手裏提著五瓶果啤。


    “這個鬼地方,他們也能忍心!”肖文浩當然是說笑。


    “便宜吧!”於心木分析這裏的房租很便宜。


    “好像都一樣!”肖文浩分析這可是學區房啊。


    “管他呢!”於心木用學習機屏幕的光亮照著看不清的路。


    “他們做啥飯?”肖文浩問了一句。


    “不知道!”於心木也不知道。


    “我還說給你們打電話呢?”陳楓剛好出來了,開了門口的燈。


    “接著!”肖文浩把手裏的啤酒交給了陳楓。


    “哎呀,你們來了!”曹長宇正在切土豆片。


    “什麽飯?”肖文浩打量了一下環境。


    “米飯!電飯鍋裏已經蒸上了!”曾大誌也準備炒菜了。


    “挺好!夠不!?”肖文浩一看那電飯鍋有點小,這一堆人。


    “還有麵條,掛麵!”曹長宇補充說。


    “幾個菜?”於心木感覺還不錯。


    “一個青椒炒臘肉,一個西紅柿炒雞蛋,一個土豆片,還有一個醋溜白菜!”曾大誌可是很有信心。


    “還有一個火腿粉條燉湯!”曹長宇補充一句。


    “碗夠不?”於心木擔心這個。


    “我都給拿來了!”陳楓剛才回去了一趟,拿了六個碗,曾雲尚也帶了一副碗筷,差不多了。


    “多放點油啊!”陳楓也是囑咐曾大誌。


    “來,把桶子裏的都倒進去!”曾大誌開個玩笑。


    “那倒不用!”陳楓笑了笑。


    這個時候,不管飯菜做成什麽樣子,隻要是熟了,都不會剩下,這一群人正是能吃能喝的時候。


    “放心,管夠!”曾大誌也開始掌勺了。


    也不管這頓飯是不是提現了曾大誌和曹長宇的真實手藝,也不管這幾個菜是否足夠美味可口。對於他們來說,隻要是熟了就是足夠的。


    “味道不錯!”一群人簡陋的圍在一個破桌子跟前,連凳子都不夠,各種湊合。


    “那是,人家大誌可是大廚!”曹長宇也不忘吹噓一番。


    “臘肉是我炒的,其他的都是長宇炒的!”曾大誌也給每個人的碗裏都盛了米飯。


    “味道,杠杠滴!”陳楓也是連連稱讚。


    “米飯沒了!”曾雲尚端過來一碗飯,六個人全給分了。


    “下麵條!”曹長宇趕緊起身點火燒水。


    “嘿嘿!”於心木笑了笑,這也就是一群狼,有多少吃多少。


    於心木每個菜都嚐了一遍,的確比平時在食堂吃的要可口。看來是勞動所得的東西,彌足珍貴。


    於心木正吃著碗裏的飯,還沒有吃幾口,電話響了,真不是時候。


    ————


    “喂!”於心木出了房子,來到門口。


    “你沒上來?”徐愛莎剛洗漱了一下,真在自己房間。


    “上來幹嘛?”於心木嚴咽著口水,還在嘴巴回味剛才的飯菜。


    “你不是放假了嗎?”徐愛莎拿了一袋酸奶開始品嚐。


    “放假了又能咋?”於心木往屋裏瞄了一眼,那一個狼吞虎咽的架勢,真的很好。


    “上次你說請我吃飯,沒影兒了?”徐愛莎可是記的。


    “哎呀,下個禮拜,下次!”


    “又是下次,我都餓了一個星期了!”徐愛莎也不忘幽默一下。


    “我去,那得瘦成啥樣啊,嘿嘿!”於心木也不禁微笑。


    “下個星期你上來嗎?”


    “不清楚!”於心木忽然反應過來,這可不能隨便應允。


    “你剛才還說上來呢!”


    “我說的是下次!”


    “你也說了下個禮拜!”徐愛莎可是聽得真真的。


    “你聽錯了!”於心木趕緊打馬虎眼。


    “沒有,你剛才說了!”


    “哎呀,下個禮拜,還不知道怎麽滴呢,你別著急嘛!”


    “你請人吃飯就這麽難嗎?”


    “你才知道啊!”於心木不禁感歎,自己還真的很少請人吃飯。


    “我不管,你答應的!”


    “那我耍無賴了,不就行了!”


    “那可不行!”徐愛莎打開了電腦,也不知道幹嘛。


    “那你等著吧,等到七老八十了,再說!”


    “那可不行!”


    “那你能咋,不行你下來,我請你吃飯!”於心木也就是隨便一說。


    “也行!”徐愛莎想了一下,這倒是一個辦法。


    “別別,你下來幹嘛啊,就吃個飯,你瘋了?”於心木忽然覺得不妥。


    “我決定了,明天就下來!”


    “我滴媽呀,你就不能善解人意一點!”


    “幹嘛啊,你這是啥態度,欠我一頓飯啊!”徐愛莎算是找到於心木的軟肋了。


    “服了!”於心木有點慫了。


    ………


    ————


    “給誰打電話呢?”曹長宇看於心木回來了。


    “一個朋友!”於心木也沒有說謊的習慣。


    “男的女的?”曾雲尚來了八卦心思,誰會跟一個男生聊那麽久啊。


    “呃………應該是個美女!”於心木也覺得氣氛不錯。


    “我去,那唐果咋辦?”曾大誌也說了一句。


    “管好你的秀兒吧!”


    “哪個秀兒?又換了!”曾雲尚也是好奇。


    “滾,死一邊去!”曾大誌笑了笑,推了一把曾雲尚。


    “趕緊吃,水都快開了,下麵條!”曹長宇叮囑一句。


    “我去!你們太恐怖了吧!”於心木一看菜肴已經所剩無幾,倒是自己的碗裏堆了很多菜,還有很多肉。


    “誰讓你不務正業了!”曹長宇也是調侃一下。


    “來,碰一個!”肖文浩吸了一口煙,然後舉起手中的啤酒。


    “來,幹杯!”於心木迅速拿了一瓶果啤。


    “你糊弄鬼呢!”曹長宇一看是果啤,還沒開。


    “喝不了啤酒!”於心木趕緊求饒。


    “那不行,都喝啤酒,就你喝果啤,誰不知道果啤是甜的!就你偷奸耍滑!”曾雲尚也揭竿而起,挑於心木的不是。


    “喝不了,真的喝不了!”於心木雖然為難,可真的也不會屈服。


    “他沒喝過啤酒,真的,他就喝果啤!”肖文浩丟了煙頭,勸勸各位。


    “他真的喝不了!”陳楓也附和一句。


    “你那蓋都沒開,糊弄鬼呢?”曾大誌發現端倪,趕緊戳穿。


    “哎呀!”於心木無奈的笑了笑,趕緊用牙咬開。


    “看著動作,能不會喝啤酒?”曹長宇一看於心木開瓶的動作很嫻熟。


    “練的,果啤,果啤!”於心木也是汗顏。


    “真沒見他喝過啤酒!”肖文浩趕緊救場。


    “我也沒見過!”陳楓也來了資助。


    “那行吧!”曹長宇也是放棄了。


    “給,肉給你分點!”於心木直接把肉分給了陳楓一些,自己留了三四片。


    “水開了!”曾大誌起身下麵條去了。


    “來,碰一個!”曹長宇提起了酒瓶。


    “來,來!”


    “你們都吃多少!”曾大誌問了一下,害怕浪費,可他的顧慮是多餘的。


    “半碗!”


    “半碗!”


    “都是半碗!”曾雲尚也不囉嗦,按這個標準來。


    “行!”曾大誌一頓操作,回到桌前,提瓶來碰。


    唐果今天一個人在家,剛吃完飯。聽了一會兒音樂,然後又開始學習起來。這樣的時候,愛學習真的是一種習慣了。可是內心一點平靜不下來,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曆曆在目。


    她想起了第一次見於心木的場景:那時候的他落落大方,說話口無遮攔,廢話還挺多。很重要的是著裝上也是隨意至極,一點都看不出像是一個高中生。可從他的自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可以清晰的領悟,他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他的眼睛不大,可是比起自身就顯得小了很多,思索了半天,也沒發現他身上有哪一處是特別突出的,如果融入人群,是第一個被忽略的人。


    可他又是那麽特別,記的一言不合就擅自離開,屬於曠課,就連檢討都寫的異常搞笑。可能這就是他特別的地方。可能這就是他有魅力的地方吧。


    為什麽就跟他開始了呢?第一次觸碰到他的手,感覺就像是電流經過了身體和內心。也許從那一刻開始對他有了興趣。不對,如果追溯的話,開始有興趣還是從那次地震開始,那天他的反應速度就像一個猴子,給自己打了招呼,隻給自己打了招呼。當自己走出教室的時候,就發現那個身影已經在操場了,這是什麽樣的運動能力啊?逃命也太積極了吧。


    唐果笑了笑,想起了過往的點點滴滴,以為是知道她們之間已經有了那麽多特別。今天十指緊扣的時候,唐果沒有拒絕,心跳的很快,對於一個不經常運動的人來說,這樣的心跳節奏十分難的,第一次覺得心可以跳的那麽快。還無私的給他剪了指甲,這都是幹什麽啊?


    “唐果,你怎麽就淪陷了呢?你怎麽可以這樣呢?於心木那個家夥有那個好嗎?他眼睛那麽小,笑起來也不好看,長的也不帥,幹嘛啊?這是幹嘛啊?”唐果把弄著手中的筆,腦子裏都是今天的過往,心裏質問著自己。


    “居然說我身上是香的,有嗎?”唐果心裏嘀咕著,把鼻子湊到胳膊上聞了聞。


    “不對啊,不香啊,他是不是鼻子壞了?”唐果心裏想著,笑了笑。


    “哎呀,怎麽就是靜不下心來,我要好好學習,我可沒有他那麽聰明,哎,為什麽要跟他比!怎麽又是你,於心木,你給我等著,都怪你,讓我沒有心思好好學習,看我到時候怎麽收拾你?哼!”唐果心裏想著,手上隨意玩弄著mp3。


    “唉,我幹嘛,要找他算賬啊,他是誰啊?那麽醜。嘿,還很臭屁!”唐果想著想著,自己都笑了。


    “我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哎呀我滴媽呀,不會吧!”唐果也是有點錯愕。


    “唉,手都牽了,好像都晚了,於心木,你可不準對不起我!”唐果隻給自己一個人說話,內心裏。


    “這是!”唐果翻開於心木交給她的練習冊,裏麵有於心木超額完成的習題解答,和信。


    “唉,於心木,你到底是幹什麽的,這麽有才華?一天又不好好學習,學習成績怎麽就那麽好,還這麽有文采!我這麽努力,是不是都是白費了!”唐果抿著嘴,開始的時候還有一些驚喜感覺,現在也麻木了,抽屜裏都一堆了。


    唐果看了於心木寫的那段話,然後很熟練的塞進了抽屜。忍不住好奇翻÷了所有的紙條。怎麽已經這麽多了?


    好啊,於心木,看來你預謀已久啊,你給我等著!唐果還是很開心的的笑了笑。


    於心木也吃了點麵條,剩下的就交給了曾大誌和陳楓他們了。


    “好家夥,好飯量!”曾雲尚也是感慨陳楓能吃。


    “你們都不吃了,那我不出麵,剩下也不好看啊!”陳楓長那麽結實還是有原因的。


    “誰洗碗?”曾大誌開口了。


    “誰最後吃完,誰洗!”曾雲尚起哄了一下。


    “那不行,他都吃完了,我才開始!”曾大誌作為大廚,最後一個就餐,也是常情。


    “隨便!”陳楓也喝掉最後一口湯。


    “誰最小吃完,誰洗!”曹長宇說了一句。


    “誰剩的多,誰洗!”陳楓這是坑於心木,於心木可是不喝湯的。


    “滾!”於心木瞪了一眼陳楓。


    “這個可以,浪費可恥!”曹長宇也發表自己的認識。


    “就你,就你!”大家都把矛頭指向於心木。


    “好吧!”於心木歎了一口氣,起身開始收拾,畢竟就他一個人沒有喝酒。


    “我給你幫忙!”陳楓挺仗義。


    “我也來!”幾個人都開始了,看來都不是落井下石的人。


    “不用,真不用,你們該幹嘛幹嘛!”於心木製止了所有人,對他來說,不想合作。


    “好吧!”


    “讓他自己來!”肖文浩也了解於心木的脾氣和秉性,所以一直沒動。


    “好!”陳楓也停止了動作。


    於心木把所有碗筷收拾到鍋裏,拿上洗潔精去了外麵的水龍頭。有人過去把燈打開了。


    水龍頭的水靜靜的傾瀉著,就像歲月的抱怨。又像是這個季節潛移默化的侵襲,天氣是冷了,水也涼了很多。


    於心木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漆黑的環境裏,有一點星光,月亮不在。於心木的思緒有點亂,他想到了唐果,今天發生的所有都曆曆在目,他也笑了一下。又想到了洪葉,原本那個人隻能是她,可現在誰知道她在幹嘛?


    唉,世事無常,盡添煩惱。


    “想啥呢?”肖文浩出來了,點了一根煙,看見於心木在發呆。


    “沒啥!”於心木笑了笑,開始洗碗。


    “不會是唐果吧!”肖文浩笑了笑。


    “嘿嘿,有何不可?”於心木反問。


    “唉,真沒想到,你們能走到一塊!”肖文浩迅速回了一條短信。


    “我也沒想到,你們兩個,我也沒想到!”於心木也不忘挖苦一下。


    “我是被動的!”肖文浩歎了一口氣,抽著煙。


    “那你還是動了!”於心木說的是他的心。


    “唉,就這樣吧!”肖文浩看了看天空。


    “啥意思?”


    “就這兩年!”肖文浩好像有了什麽打算和預謀。


    誰都是不理智的,這個年紀。可很難有這樣透徹的認識和理解,對人生和愛情。肖文浩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結局,可依然微笑麵對。


    這個年紀,就是知道以後會分開,還是要往一塊湊,不知道以後的痛苦會有多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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