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醒,有點累。


    天氣有點調皮了,好像有了雨天的預兆,天灰色的,風有時候帶有一點涼意。


    “哎呀,這麽冷了!”於心木剛出來拿著牙刷和毛巾。


    “起來了?”於心禾倒是起的早。


    “你今天也到學校嗎?”於心木趁接水的時候問了一句。


    “嗯!”於心禾也進了屋子開始準備食材。


    “木哥!”於橙跑了上來。


    “嗯!”於心木正在刷牙,沒有開口說話。


    “我媽讓你們下去吃,飯快好咯!”於橙是上來傳遞聖旨的。


    “嗯!”於心木沒有說話,指了指屋子裏麵,意思是通知於心禾。


    “禾哥,我媽讓你們下去吃飯,不用做了!”於橙進了屋子就說話了。


    “噢!”於心禾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跑了出來。


    “哥!”於心禾問了一句。


    “那就下去吃,不用做了!”於心木也是三兩下刷牙結束。


    “噢!”於心禾倒是放心了,什麽事他都要征求老哥的同意。


    “小橙子,你起那麽早幹嘛?”


    “哎呀,這都幾點了?”於橙也是服了。


    “也是,你啥時候上課?!”


    “明天啊!”


    “念書好玩不?”


    “不好玩!”於橙可不喜歡在學校的時間。


    “那也得好好念啊,不念書幹嘛啊?知道吧,多用點心。以後少走點彎路!”


    “嗯!你趕緊下來啊!”於橙招呼了一聲就下去了。


    於心木洗完臉,收拾了一下東西,倒也沒什麽東西可帶的。該拿的東西,之前已經拿到學校了,隻是冬天的衣服,還是帶不了,小了。


    “今天到學校?”小嬸看見於心木下來了,也開始盛飯了。


    “嗯,吃了飯就走!”於心木也上前幫忙。


    “這天又要下雨了!”


    “唉,是啊!”


    “還好,這兩天你們幫忙把活幹的差不多了!”小嬸也是感慨這兩個侄子很懂事。


    “也沒多少活兒!”


    “要我一個人,可不知道幹到啥時候去了!”小嬸說的是實話,家裏還有一個老娘,還有兩個小家夥,也沒有多少空閑時間。


    “我們回來了,就這幾天,平時都是你一個人忙前忙後的!”


    “在我們這,不就是這樣嘛!”小嬸也笑了笑。


    “奶奶!”於心木坐在桌子旁,開始吃飯。


    “今天到學校吧!”奶奶也坐在一旁。


    “嗯,吃完飯就走!”於心木拉著於妙,坐在一旁的凳子,鍛煉。


    “多吃肉啊!”小嬸也是炒了一盤子臘肉。


    “嗯!”於心木也是象征性的吃了幾口肉裏的配菜。


    “小禾也到學校吧!”奶奶也是一臉的慈祥。


    “嗯!”於心禾還不忘問問於妙喜歡吃那個菜。


    “他們一會兒,都要去學校!”小嬸也是看著懷裏的於楠。


    “到學校,好好念書啊!”奶奶也是不停的囑咐。


    “嗯!”


    “嗯!”於心木也跟著附和。


    “還有你,橙橙,跟你哥好好學,他們都上高中了!”小嬸也是不停的督促自己的大女兒。


    “嗯,知道了,吃飯就吃飯,說這些幹嘛!”於橙倒是脾氣挺大。


    “學什麽學,一塌糊塗!”於心木也是挺尷尬的。


    “最起碼是高中了,我們院子還沒有人上過高中呢!”小嬸說的也是實話,於萊和於雪初中畢業就出去了,於陽現在上的的是中專。


    “唉!”於心木也是無奈的笑了笑。


    ………


    又一次,又是一次,離開的時候為什麽天氣都不怎麽晴朗。讓人不由的想起周傑倫的那句歌詞:天空灰的像哭過………


    “哥,那我走了啊!”來到村口,於心禾要去上麵的那個候車點。那也是於心木以前去林山中學經常坐車的地方,那裏有太多的回憶,所以於心木不想在那裏等車。


    “行,好好念書!”於心木囑咐了一句,也開始分頭行動,他要去縣城的方向。


    如今,兩年不到的時間,卻是左右分割了。如果回憶在左邊,那就留在左邊了,如果未來在右邊,那就去往右邊。人生或許也有分割,該是記憶裏的東西,不可能缺少,隨著時間的積累,一點一滴的加成著籌碼的份量。


    一樣的路過沿途的經曆,有人以為是風景,卻沒有多在念想裏留下感慨,隻是一掃而過的感慨。說一句或是不說什麽,那些乏味的東西已經在身後。如果值得留念,在腦海裏有點美好就行了。


    車廂裏人很多,於心木也被迫站在過道裏。還好這節車廂沒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也沒有自己看起來熟悉的場景。可目光無意間還是搜尋到了一個身影,她在最後一排,靠近窗口的位置,已經閉起了雙眼,耳朵裏塞著耳機,很是陶醉,那個耳機很熟悉,自己好像還戴過。


    於心木心裏咯噔一下,這一切是他沒有預料到的突發情況。他有點忐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裏有點激動,可更多的是害怕,害怕什麽?他也不清楚。


    杜婉紅偶爾睜開眼睛看著車廂裏的人物,也看看車子行駛的狀況。無意間看到了那個曾經熟悉的人,他變高了,還是很瘦,看起來壯實了一些。衣服也變了風格,帥氣了點,他什麽時候上的車?她心裏也不知所措,時間是過了很久,可畢竟是曾經走進自己內心的人,怎麽可能說忘記就忘記,說放下隻是在關係和聯係上劃分立場,而內心的那點東西根本不會隨便抹掉。那可是自己的初戀啊!


    於心木好不容易坐了下來,他現在心裏很亂,還想起前幾天聊天的狀況,她也有手機號碼,可自己好像忘了存。管他呢,都過去了,不是嗎?雖然過去那些好的不好的經曆和認知都在腦海裏,可已經匯成美麗的音符和色彩斑斕的花卷。都是美好,毋容置疑,可也是故事裏的旋律了。


    車子停了一下,還有一會兒就進站了,可於心木還是下了車,這個地方已經是縣城範圍了,可以打到出租車。


    於心木上了出租車,這次就破費一次,想想都肉疼。可沒辦法,花錢買安然吧,萬一下車的時候來個碰麵,那該是多麽尷尬的一件事。


    有人說,對待前任最好的方式,就是死去。


    杜婉紅下了車,車廂裏已經空落落的時候。她也沒有想好怎麽麵對前麵的那個人,所以才等到了最後,才慢悠悠的下了車。雖然腳步很慢,腦袋都是低著,也想自己戴一個墨鏡,可視線還是很誠實的搜尋著前麵了那已經遠去的人群,並沒有發現那個身影,心裏有點失落,可又為什麽失落呢?


    耳朵裏剛好響起《七裏香》,那是他們曾經相愛過的模樣。


    “我去,你們投胎啊?來這麽早?”於心木剛進網吧,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就看見陳楓他們兩個已經悠閑的在上網了。


    “你是幹啥啊?這都幾點了?”陳楓也是提醒一下於心木時間。


    “不早啊,都2點多了!”於心木看了一眼電腦屏幕。


    “我去!”肖文浩倒是樂嗬嗬的,估計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趕緊,下載點歌!”於心木把好記星學習機遞給了肖文浩。


    “我去,牛啊!”陳楓也是羨慕不已。


    “我去,帥!”肖文浩也是羨慕的瞻仰了起來。


    “趕緊下載歌!”於心木叮囑了一下。


    “我不會啊!”肖文浩也沒下過。


    “你來!”於心木看了看陳楓。


    “我也不會,我又不經常上網!”陳楓倒是理由充分。


    “丟死人了,連這都不會?”於心木看著肖文浩。


    “不會,你會?”


    “會啊!”於心木隻是看過別人操作,自己沒有試過。


    “不行了,讓葉辰給你下!”肖文浩也是知道門路。


    “算了,我來吧!”於心木也趕緊去辦理上網手續。


    於心木倒也是厲害,就看了幾次其他人怎麽下載,自己倒是可以操作了。下載速度不是很快,一大堆。


    “你上來了?”徐愛莎已經在線了。


    “嗯!”於心木早就登錄了qq,是為了提升等級,這是一個可以得瑟的籌碼。


    “那你請我吃啥?”徐愛莎可是記住這件事了。


    “都幾點了?我還上學不?”於心木倒不是在乎這個。就是找個借口。


    “你說話不算話,騙子!”徐愛莎也是故意這樣說。


    “那你說怎麽辦?!”於心木頓時覺得很為難,自己可是一言九鼎的人啊。


    杜婉紅來了,敲了幾下門,就開了。


    “你也太快了吧?”徐愛莎剛收到短信。


    “我打車上來的!”杜婉紅換了拖鞋,把書包丟在沙發上。


    “好家夥,你咋不打火箭上來呢!”徐愛莎也是打趣的說著。


    “我倒是想啊,就是沒有啊!”杜婉紅摘掉了耳機,跟著進了房間。


    “你在聊天!”杜婉紅一眼就看到了彈出來的對話框。


    “嗯!”徐愛莎有點不知所措,趕緊關掉了對話框。


    “怎麽不聊了?”杜婉紅其實看到了是誰。


    “隨便聊聊,沒事了,你怎麽來這麽晚,不是說早點上來嗎?”徐愛莎隨便放了一首歌,就是周傑倫的。


    “上來那麽早幹嘛?你管飯啊?”杜婉紅也洗了一下手。


    “又不是管不起?”徐愛莎笑了笑,開始換衣服了。


    “行,反正一會你得好好請我吃點美味的!”


    “行!”徐愛莎感覺有點寸,好不容易讓於心木破費一次,居然就讓杜婉紅攪和了。


    “外麵挺冷的!”杜婉紅提醒徐愛莎穿暖和點。


    “噢!”


    於心木半天沒有得到徐愛莎的消息回複,自然也能聯想到一些事,看來是那兩人勝利會師了,所以才沒有搭理自己。於心木心裏暗暗竊喜,算是搭救了自己一次。


    “下的怎麽樣了?”肖文浩扭頭看了一下。


    “好慢啊,網速不行!”於心木已經下了十幾首了。


    “這網速,還行吧,比咱們學校那邊的,好多了。”肖文浩可是深有體會。


    “好吧!”


    “下點王力宏的!”肖文浩友情提示。


    “行吧!”於心木趕緊搜索歌曲,一番操作。


    ———


    “紅在我這,你想見她嗎?”徐愛莎發了一條短信。


    “她今天漂亮嗎?有你漂亮嗎?”於心木這樣說,也是為了彌補不能赴約的遺憾。


    “啥意思?”徐愛莎很是開心。


    “比你漂亮,我就見識一下,沒你漂亮就算了!”於心木心裏有一個認識,不過也不所謂了。


    “那你得見!”


    “人家願意嗎?你問問!”於心木拿定了徐愛莎不會。


    “那你問她啊,別問我!”


    “我怎麽問?”


    “你給她打電話啊,她就在跟前!”徐愛莎也料定於心木不會。


    “算了,沒啥說的,替我贖罪,待她好點!”


    “行!”徐愛莎明白於心木的心思。


    ———


    “下的怎麽樣了?”肖文浩的時間到了。


    “差不多了,還有幾首!”於心木看了一眼。


    “算了不下了,到時候讓葉辰給你下!”肖文浩看了一眼,太費時間。


    “行吧!”於心木也覺得實在是浪費時間。


    “走吧!”陳楓也時間到了。


    “走!”於心木也暫停了下載人物,退出了電腦連接。


    “吃啥?”肖文浩也是春光滿麵的樣子。


    “隨便啊!”陳楓倒是不挑。


    “老樣子!”於心木也是沒有什麽計劃。


    “行吧。”


    “闊以!”陳楓說話還挺逗。


    三個人,吃了飯,也老老實實的往學校走去,車裏很不安靜,可於心木耳朵裏全是自己想聽的歌曲。一首首都是回憶的碎片,一首首都是過往的組成。他想起了初中與那個女孩聽歌的場景,兩個人在座位上,一首歌。


    他想起了不久前跟洪葉的相處,那時候是一人一個耳朵,一首歌;那時候是一人一句話,兩個人;那時候一人一個蛋撻,兩個靈魂;那時候一人一隻手,一個街道裏;那時候一人一口,一個漢堡;那時候一人一顆心,同步跳動;那時候一人一雙鞋,走在一條馬路;那時候一人一個笑容,一個信念;那時候一人一條浴巾,一張雙人床………


    如果想念會有聲音,那一定是心跳的聲音,也在聲嘶力竭的言詞裏;如果想念會有畫麵,那一定是眼神所觸的風景,在腦海裏勾勒出色彩;如果想念會有感觸,那一定是一份夾雜痛楚的無奈,在心思沉重的時候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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