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裏發生的種種,很快就在身後的記憶裏了。很多人來不及反應,已經錯過了很多。有人用生活的點滴點綴著色彩,給那些被以為是無聊的時光賦予了活力。


    “你們下午幹嘛?”牛曉曉這個周也不回家,所以未來兩天都是在學校。


    “洗衣服!”於心木現在不敢像以前那麽玩了,經濟有製約了。


    “明天呢?”


    “睡覺!”於心木也是無奈。


    “帶我們去上網行不?”牛曉曉以前都是乖乖女,可是現在還是得順應時代的發展。


    “不去!”於心木一點都沒興趣,不玩遊戲。


    “那我找肖文浩去!”


    “行,他很有天賦!”於心木隻能甩鍋給肖文浩。


    “你們這個周不回?”魏莎莎看著於心木問了一句。


    “太遠,不了!”於心木聽見鈴聲就起身。


    “西西同學!”於心木諂媚的樣子,一看就沒啥好事。


    “怎麽了?”鄧西西很詫異,難得這家夥主動找她說話。


    “幫個忙!”


    “說吧,我看看!”鄧西西可是很小心謹慎的一個人,什麽事都先弄清楚再定奪。


    “幫我交個話費!”於心木這兩天電話費又沒了,快。


    “嗯……行!”鄧西西想了一下,還要繞點路。


    “給!謝了啊!”於心木就要離開。


    “號碼呢!”鄧西西忽然反應過來。


    “152………”


    “你寫下來,我記不住!”鄧西西就是本地人,家就在街道附近,所以沒用手機。


    “麻煩了啊!”於心木裝模作樣的很禮貌。


    “沒事………”鄧西西還要再說點啥,可是已經不見於心木的人了。


    “走!”於心木這幾天一直沒打台球,心裏還是想打的,哪個男孩子不喜歡玩。


    “走!”陳楓也心領神會,這可是難得的事件,非得大戰三百回合。


    “你們去哪?”曹長宇、李傑、喊住了於心木跟陳楓。


    “台球!”


    “等一會兒,咱們一塊!”李傑也放下手中的筆,準備消遣一下。


    “快點,一會兒沒案子了!”陳楓有點迫不及待。


    “來了,來了!”幾個人一起就往學校外麵跑去,是跑。


    “我先來!”陳楓很快就來到了球房,率先拿了一個球杆。


    “你們先開,我看看!”李傑也是很會來事,讓他們先趟渾水。


    “那我先開!”於心木接過球杆就站在一旁,陳楓開球。


    說實在的,於心木的球技的確比陳楓高出一些,在這裏麵算是厲害的了,可也都是半吊子水平。娛樂,就是這樣一股勁,一份熱情。再說這裏麵打球的都是這樣的水平,隻有老板偶爾展現一下技術,他們也看不懂,就是覺得厲害。


    “怎麽樣?”於心木贏了。


    “算你厲害,給!”陳楓也是愛玩,倒不至於輸不起,把球杆交給了李傑。


    李傑雖然技術沒有於心木他們花裏胡哨,可就是願意思考,願意計算,所以每一盤球都稍微能打久一點,完全折回票價了。


    於心木當然也不會讓李傑鑽了空子,也認真對待,不然還真不能十拿九穩。過程磕磕絆絆,可結果也是大快人心,李傑知道打不過,也玩了很久。


    “給!上!”李傑把球杆交給了曹長宇?


    “我還不太會啊!”曹長宇好像是第一次打台球。


    “沒事,玩麽!”


    “行,那你讓著點我啊!”曹長宇看著於心木的樣子很是自信,自己就別想贏了。


    “行!”於心木開球了。


    肖文浩一放學就跑到了操場,一群人已經約好了打籃球。開始隨便投了一會兒籃,後來人多了就開始組隊打對抗。這樣比較有意思。


    “你多傳球啊!”肖文浩衝著張衝就是一頓安排。


    “行行!”張衝技術粗糙,但是身體很壯,比起肖文浩那就起來天賦碾壓。


    “多擋拆!”肖文浩又提醒一下另一個男生,打的一般。


    “行!”可是他們對籃球的理解都一樣。


    一群人,就圍著一個球不停的爭搶,然後傳遞,投籃。論輸贏,倒不爭輸贏,就圖一個樂。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黃昏了。於心木玩了半天想去教室一趟。就把陣地交給了他們,反正自己沒輸過,所以也就不管後續的問題了。


    張衝要回家了,籃球打的挺過癮的,跟肖文浩組隊還是挺有威力的,雖然輸過,但也贏過,挺爽的,這就是運動的魅力,不管你輸多少次,隻要最後贏了,就很開心,而且開心很久。


    於心木一個人出了球房,往教室走的時候就需要穿過那天窄小的路,那是學校院牆的後側。平時很多學生路過,今天放假了,所以這時候人煙就稀少了,甚至都沒有人。於心木頓時感覺眼皮跳了一下。心裏感覺不妙,因為這個學校還是會有一些社會上的流氓覬覦的。任何一個時代都會有流氓存在的,隻是流氓的成色不盡相同而已。這裏的流氓就是流氓,還對學生下手。


    於心木遠遠就看見一個煙頭閃爍,在他的認識裏抽煙的都是一種裝腔作勢的表現,所以看到的火光也印證了他的認識,抽煙的人不怎麽好。


    “站住!”一個麵目猙獰的混混靠著牆正在抽煙。


    “咋了!”於心木看到他的時候就很慌了,這時候心裏已經開始打鼓了。


    “你是哪個班的?”這混混居然問這。


    “一班!”於心木唯唯諾諾的說。


    “來,過來!”混混揚起了手。


    “認識楊花不?”


    “認識!”於心木心裏有點懵,這也犯不著啊,我跟她沒來沒往的啊。


    “認識!就好!”混混順勢用手把於心木摁在牆上。


    “咋了!”於心木心裏有點害怕,可拳頭已經攥的很緊了。


    “離她遠點!”混混個子不高,但是人家是混社會的,氣場完全碾壓於心木。


    “可以!”於心木雖然害怕,也聽媽媽的話,不打架鬥毆,可這次真的是讓自己始料未及,一點經驗都沒有,打還是不打。想到這裏,於心木不由得覺得很窩囊,一直聽他們的做一個乖寶寶,受欺負的時候居然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就這樣任人宰割?


    於心木畢竟是個男孩子,不會那麽乖乖讓人欺負的,惹急了他,那可是可以跟人拚命的人。後果不考慮了,就沒有那麽多恐懼了,什麽把人打傷了,打殘了,我們家裏可是賠不起?怎麽,讓人家把自己打傷了,打殘了就好了?


    “你說啥?”混混用了一點勁,可也明顯感覺到於心木也在發力,他自信一個學生不能對他造成威脅。


    “我跟她不熟!”於心木一看就他一個人,不行就跑,索性開始了反抗,把他的手從衣領處拿走了。


    “哎呀,你要幹嘛!”混混看情況不妙,兩隻手開始發力,摁住了於心木。


    “我說我跟她不熟!”於心木心想這個楊花怎麽能認識這樣的人。


    “不熟,就不熟,你要幹啥!”


    “你要幹啥!”於心木忽然不動了,很冷靜。


    “你說我要幹啥!”混混剛好一隻手扇到了於心木臉上。


    於心木也不管不顧了,直接一個猛然發力,甩開了混混。混混又要抓住於心木,於心木趕緊躲閃。他心裏隻有自我保衛意識,還沒有攻擊意識。


    “臥槽!”混混喊了一句。


    “幹啥?”肖文浩剛好從學校出來,準備去找他們,看見這場景,直接上前分開了兩人。


    “沒啥!有你啥事!”混混很不屑的看著肖文浩。


    “走!”肖文浩直接架著於心木就往學校走去。


    “小子,挺拽啊!你給我等著!”混混開始撂狠話了。


    “行!”兩個人進了校園,混混也就不敢進去了,畢竟他還知道自己是個垃圾,不能進學校。


    “沒事吧!”肖文浩架著於心木,一方麵是增長氣勢,一方麵是給於心木後台支撐。


    這些事,他們誰都沒有經曆過,以前的認識裏,哪有這樣令人作嘔的人存在。也隻能說這邊的治安真不咋地。於心木見過學生之間矛盾打架的,他也經曆過,那時候沒那麽害怕,畢竟都是學生,有一定的分寸和約束。可是現在一個社會人要幹學生,學生的底氣又在哪?人家把你幹一頓跑路了,你把人幹一架也跑路?不念書了?當混混去,幹不過就加入?不合適啊,所以這次的事讓於心木有了很大的震撼。


    “沒事!”於心木歎了一口氣。


    “你倆幹嘛了!”張衝剛洗完臉就要回家。


    “沒事!”肖文浩也不想事態再演變,希望能夠早點煙消雲散。


    “回去了啊!”


    “嗯!”


    張衝出了學校就看見剛才那個混混,他還在那,他估計以為誰都會怕他,以為自己是流氓之類的吧。張衝倒不害怕這個人,也沒有什麽交集。看了一眼就走掉了,他心裏大概想到了什麽。


    “陳楓呢!”肖文浩問了一句。


    “外麵打台球呢!”


    “噢!”肖文浩放心裏,他心裏也挺厲害的,身份不對等引起的。


    “到教室去!”


    “走!”兩個人心照不宣,躲躲黴頭。


    “你們咋回來了!”肖婷正聽著音樂看書。


    “打個醬油!”於心木趕緊化解一下氣氛。


    “這裏沒有醬油!”肖婷也是摘下了耳機。


    “你們不回嗎?”


    “廢話!”肖婷可是很豪爽的性格。


    “不回就不回麽!”


    “哎,於心木,你跟那誰現在怎麽樣了!”肖婷今天怎麽啥都問。


    “誰?”於心木故意裝傻充愣。


    “那我說了啊!”


    “誰啊?”於心木有點騎虎難下了。


    “你們班的蘇雲!”肖婷自始至終都是微笑示人。


    “唉!”肖文浩搖了搖頭離開了。


    “…………”於心木沒有說話看著旁邊的牛曉曉。


    “不是她說的!”


    “那是誰說的?”於心木也很疑惑。


    “常白!”


    “你認識她?”於心木也疑惑,可忽然也就明白了。


    “就你認識啊,我們以前是一個班的!”


    “我天!”於心木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女孩子的世界是沒有秘密的,完犢子了。


    “怎麽了,現在?”肖婷也是很八卦。


    “沒關係了啊!”於心木有點不解。這件事怎麽就滿城風雨了。


    “你們以前關係不是很好嗎?”肖婷倒是有點失落感。


    “那是以前了,現在沒了,時間過了,故事過了,我們就該如此!”於心木很坦然。


    “那你們現在還有聯係嗎?”


    “聯係啥?”於心木一句話說明了一切。


    王楠坐到了肖文浩的座位上,兩個人隨便的聊著什麽,感覺有點不同。


    “唉,好可惜啊!”


    “有啥可惜的!”於心木頓時沒話應對了,這都啥跟啥啊。


    於心木實在扛不住了,趕緊出了教室,來到前麵的過道透透氣。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夜色和徐徐明亮起來的校園,或許這裏就該有點夢想誕生,不然浪費了此時此處的領悟。


    於心木忽然想做一件偉大的事,是對於他來說。對於這個世界可能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管他呢,我活的是自己,不是別人眼中的某某。


    “你咋回來了?”曹長宇跟陳楓他們也不玩了,回來了。


    “沒勁了,餓了!”於心木隨便打個掩護。


    “那,吃飯去麽!”陳楓也是提議。


    “去叫浩哥!”於心木看到了剛才一幕,自己可不去。


    “浩子,吃飯去!”陳楓站在門口扯了一嗓子,所有人都看了一眼他,雖然沒幾個人。


    “來了!”肖文浩起身用眼睛白了一眼王楠。


    “到哪吃?”


    “出去看有沒有飯了!”


    一群人很默契的一起往校外走,校門口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看來也是忌憚這樣的天氣,冷啊。


    “你們放假了嗎?我們放了!”於心木收到一條短信。


    “我們也放了,正去吃飯啊!”洪葉剛做完一點練習題,準備回家去。


    “那你先吃飯,我也回家吃飯,一會兒我去曹夢那!”洪葉意思很明顯,一會兒要給他打電話。


    “曹夢是誰,男的女的?”


    “男的!”洪葉故意這麽說,就是讓於心木生氣。


    於心木沒有生氣,他知道她所有的心思,不知道為什麽。感覺那個人就是另一半的自已。


    “米線!”於心木給老板說了一句,然後一群人就坐著看電視。


    “明天幹嘛?”曹長宇正在吃飯,忽然乏味。


    “睡覺!”於心木隨口一說。


    “睡個啥,打乒乓球!”曹長宇提議。


    “我也來!”李傑居然也挺熱愛。


    “陳楓去,他很厲害的!”於心木趕緊推薦。


    “你很厲害嗎?”曹長宇看著陳楓。


    “還行!”陳楓也不敢誇大。


    “那明天較量一下!”


    “可以啊!”陳楓也同意了。


    “你來不?”曹長宇看著於心木。


    “來來來!”於心木沒辦法。


    “好,那明天我們教室見!”


    “好!”


    幾個人吃完飯,已經很晚了,放平時倒是可以上自習了,今天就自由活動了。


    “回,睡覺!”於心木把自己的飯錢給了老板就起身,大家也分頭行動。


    於心木想把今天的事說出來,三個人研究研究,看怎麽應對。可還是架不住自尊心的原因,沒有說出來。他也知道肖文浩沒說也是給自己端著麵子,雖然三個人親如兄弟,但有些事必須是分開的,人生和夢想不能混為一談。


    “我上個廁所!”於心木借故離開,電話振動了。


    “他幹啥去了?”陳楓可不信。


    “管他呢!”肖文浩也不管,自己也一頓事。


    “你吃了沒,飯,晚上的?”於心木接起電話就往大馬路旁邊靠近,沿著路往一個方向走。


    “你一下子問那麽多,我怎麽回答得過來!”洪葉很開心。


    “你會數數嗎,就一個問題好不!?”於心木也是趕緊由著氣氛繼續增進感情。


    “我不會!”洪葉這小公主的脾氣又開始了。


    “行,怪我!我沒給你說對!”


    “嗯,就是你不對!以後不要這樣了啊!”


    “你不在家嗎?能打電話?”


    “一個一個問!”


    “你不在家嗎?”於心木隻能照做。


    “不在!”


    “噢!”


    “沒了?”洪葉很疑惑。


    “這個問題有了答案,第二個就不是問題了!”


    “噢,你不問我在哪?”


    “在我心裏啊!”於心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對付洪葉的時候,特別的油嘴滑舌。


    “嘿嘿!”洪葉頓時很開心,他發現以前於心木羞於說出口的話,慢慢的也敢說了,倒是不多,總是見縫插針的展現一點,特別的自然和隨性,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哎呀,你討厭,我是說我在那裏,現在,你都不問?”


    “噢,你說這個啊,那剛才說的不算!”


    “怎麽不算!”


    “我想明天再告訴你的,你今天提前知道了,唉…………”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油嘴滑舌了?”


    “遇見你時候!”於心木說得也對,上次見麵後,仿佛打開了新世界。


    “好吧,不準對別人啊,不然你就慘了!”


    “好的,遵命!”


    “你不問我在哪?”洪葉糾結這個問題好久了。


    “你不是說在曹夢那嗎?”


    “你知道她是男生還是女生?”


    “沒事啊,那肯定是你信任的人啊!”


    “那要是男生呢?”


    “她什麽時候做的變性手術?”於心木一句話暴露了他知道的一切。


    “你怎麽知道她是女生?”


    “她是我初中同學!”於心木隻能胡扯八道。


    “不是那個曹夢,是我宿舍的曹夢!”洪葉一不小心說漏了。


    “你看!”


    “哎呀,你太狡猾了!”洪葉真的佩服於心木這方麵的天賦,語言。


    “我沒那麽狡猾,就是想讓你安心一點,我不會擔心那些沒用的東西。因為在我看來,你就是我的另一半,另一半的自我。我是什麽樣的人,就會吸引什麽樣的人,也會找尋什麽樣的人。我對你,就像對我自己一樣,看你也就像看自己一樣。我會想到你,自然你也會想到我。我會忍不住想到以後的憧憬,你自然也有那樣的規劃。你不是時候,自然也會第一時間想到我還是如何的情緒,就像我吃飯的時候會想到你吃飯了沒,我學習上遇見困難時,也會自然聯想到你會如何應對。這不是一種默契的共知,而是心裏聯動的一種愛意傳遞。”


    “嗯!”洪葉就是這樣被於心木打動的。


    “所以啊,你做什麽隻要你喜歡就行,我不能束縛住你。”


    “知道了!我在我女同學家裏,你放心吧,心裏都是你!怎麽會跟其他男生有關係!”


    “我知道啊,我又不傻,你可是我的四葉草啊!”


    “什麽四葉草!”


    “以後告訴你!”


    “行吧!”洪葉也認可,她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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