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淮淵確實沒想到,他是這般的處心積慮,不免有些被氣笑了。


    “蕭牧淮,你可真行!”


    蕭牧淮歪頭笑了笑:“倒也比不得阿淵。”


    陸淮淵:“……...”


    他默默翻了個白眼,表示不想說話。


    見此,蕭牧淮垂下眼簾,伸手將人攬入懷中。


    “這段時間,就隻能先委屈阿淵待在這裏了。”


    他說著,勾起陸淮淵的一縷頭發,在手中把玩。


    蕭牧淮:“等我處理好這些事情,便帶你離開可好?”


    他將發絲放在鼻下輕嗅,又繼續道:“或者說,阿淵若是喜歡皇宮,我們也可以在這裏常住,如何?”


    蕭牧淮麵上依舊掛著那副淡淡的笑容,但配上他此時的動作,卻莫名顯得有些變態。


    陸淮淵喉結滾動,難得的沒有說話。


    見他不語,蕭牧淮眼眸微轉,俯身向他湊近。


    他問:“生氣了?”


    陸淮淵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如實道:“沒有。”


    聞言,蕭牧淮臉上的笑意加深,卻是說道:“我就知道,阿淵這般好的人,定然是不會與我生氣的。”


    他伸手捏起陸淮淵的下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這是獎勵。”


    聽蕭牧淮這麽說,陸淮淵雖覺得有些疑惑,但卻並未多言。


    可很快,他就明白了對方的真實意圖。


    “蕭牧淮!”


    陸淮淵開口,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他的脖頸不由得伸直,手指緊握成拳,連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明明已是秋末冬初的季節,他的額頭上,卻爬上了一層密密的細汗。


    蕭牧淮聞聲抬頭看向他,眼中是明晃晃的笑意。


    他湊到陸淮淵耳邊,語氣輕柔:“阿淵,這是懲罰。”


    陸淮淵皺眉:“你……...!”


    對於蕭牧淮的行為,他倒並未覺得生氣。


    但是以他現在的情況,就如同那案板上的魚肉一般,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陸淮淵心中所想,蕭牧淮也大概能猜個差不多。


    他唇角勾起,無聲地笑了笑,隨即又低下頭。


    ................


    陸淮淵是想把人推開的,但無奈,手上使不上勁。


    他磨了磨後槽牙,氣得想打人。


    不知過了多久,蕭牧淮抬起頭,卻是瞧見了陸淮淵眼底的暗紅。


    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莫名地有些緊張。


    “阿淵……....”


    陸淮淵聞聲,隨即掩去了眼中的情緒。


    他抬眸看向蕭牧淮,輕聲道:“阿淮,王爺……...”


    陸淮淵難得示弱,再配上他這張臉,那殺傷力確實是沒得說。


    也隻一眼,蕭牧淮便就‘輸得’一敗塗地了。


    他親了親陸淮淵的唇角,有些歉意地說道:“抱歉,阿淵。”


    陸淮淵垂下眼簾,聲音依舊有些弱弱的。


    “阿淮,我難受。”


    蕭牧淮拂過他耳旁的碎發,說道:“是我的錯。”


    話音落,他的吻也隨之落下,卻完全沒注意到,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陸淮淵嘴角微微上揚,神情根本不似剛才的‘乖巧’。


    他的手,放在蕭牧淮的腦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


    ................


    陸淮淵微微仰頭,手指在他發縫間穿梭,明顯沒有要收手的意思。


    過了好一會,他神情微動,便想把人拉起來。


    蕭牧淮沒有動,隻是伸手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


    陸淮淵瞳孔驟縮,出聲道:“蕭牧淮!”


    對方聞聲抬眸看向他,神情倒意外地有些乖巧。


    陸淮淵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心中不免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情緒。


    蕭牧淮喉結滾動,卻是不由得笑了笑。


    他轉而靠到陸淮淵懷裏,態度早已完全不似先前的霸道。


    其實,蕭牧淮在時間的把控上,十分有分寸。


    但也架不住,陸淮淵是個心眼黑的。


    正所謂,色字頭上一把刀。


    而麵對陸淮淵,蕭牧淮就是那個主動伸頭挨刀的人。


    就像對方明明行動受限,他已經成了那個掌握主導權的人,但卻還是被人家吊著走。


    尤其是因為剛才的事,蕭牧淮心裏還有一絲愧疚。


    所以對於陸淮淵的話,他自然是不會反駁的,那也算得上是,事事順從。


    不過對此,兩人卻也是樂在其中就對了。


    -----------------


    因為藥效沒過,陸淮淵暫時還使不上力,便也就隻能隨蕭牧淮搗鼓了。


    對方微微俯身,與他十指緊扣。


    蕭牧淮深吸一口氣,卻是問道:“阿淵,你可曾心悅於我?”


    陸淮淵有些意外他會這麽問,但還是如實道:“是,我心悅於你。”


    “陸淮淵愛慕蕭牧淮。”他稍作停頓,緊接著又道:“這個答案,阿淮可還滿意?”


    蕭牧淮聞言笑了笑:“是嗎?”


    他並未回答陸淮淵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既是如此,那不知阿淵是從何時心悅於我的?”


    陸淮淵直言:“禦花園,第一次見麵。”


    蕭牧淮緩了兩口氣,思緒有些跟不上。


    “當真?”他說:“阿淵,可莫要騙我。”


    陸淮淵伸手撫過他的臉龐:“為何騙你?”


    蕭牧淮不由得身形一顫,連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陸淮淵微微勾唇,抬眸看向他:“王爺以為,你多次夜探我的寢宮,又是如何,不被人察覺的呢?”


    “阿淮覺得,當日小巷中,你是如何能發現我的蹤跡的,我又是為何會願意救你的呢?”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至於其他的,還要我,一一列舉嗎?”


    蕭牧淮雖思緒有些混亂,但還是聽明白了他的話。


    他笑了笑,說道:“你,你果然都知道。”


    陸淮淵抬眸看向他,卻並未多言。


    蕭牧淮說的沒錯,對於那些事,他確實都知道。


    他知道蕭牧淮在第一次夜探他的寢宮之後,還曾再多次來過,隻是沒有進屋罷了。


    畢竟當時,若不是有他的結界在,對方又怎麽可能,每次都不被君承硯發現呢?


    另外,陸淮淵也知道,自他出宮後,蕭牧淮便一直跟在他附近。


    隻是對方不出現,他也就沒多說。


    而且陸淮淵還知道,他那時會在小巷中恰好救了受傷的蕭牧淮,也並非是意外。


    對方受傷是真,但想要套路他卻也不假。


    畢竟這救命之恩,又怎麽能算是小事呢。


    有了這層關係在,他們兩人也算是牽扯到了一起。


    對於日後兩人之間的進一步發展,也是一種保障。


    ………


    以此種種,皆出自蕭牧淮的算計。


    從兩人禦花園那次見麵起,對方估計就在謀劃著怎麽把他圈進自己的領地裏了。


    陸淮淵猜到了他的想法,但卻是選擇了配合。


    畢竟,對方的謀算,也算是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呢!


    -----------------


    蕭牧淮言出必行,確實是把陸淮淵關在了太後寢殿之中。


    而自顏安玥登基後,皇宮裏的下人們就已經被清理過了一次。


    能放出宮的便放出宮,各方的探子也都被處理了。


    如今在宮裏伺候的,都是一些老實本分的宮人,以及蕭牧淮他們自王府帶來的親信。


    所以,對於蕭牧淮囚禁陸淮淵這件事,並未流傳開來,知道的人並不多。


    而僅有的那些知情的人中,也沒什麽人敢亂嚼舌根。


    不過,蕭牧淮日常公務繁忙,但對於照顧陸淮淵之事,卻從不假他人之手。


    殿內並沒有留下什麽伺候的宮人,因而事事都是蕭牧淮親力親為。


    陸淮淵的宮裏還有護衛守著,以此來保護他安全。


    這些人是蕭牧淮的下屬,隻聽命於他,因而也杜絕了其他人的打擾。


    對此,顏安玥並未多說什麽,也算是默認了他們的行為。


    隻是在她又一次想要借機溜進去,而被攔在門口時,卻是把她氣得直磨牙。


    顏安玥十分地不甘心,但又無可奈何。


    雙方對峙片刻後,她就是被蕭牧淮,揪著脖領子給帶走了。


    顏安玥興衝衝地來,最後灰溜溜地離開,那確實是氣得她想罵人。


    她默默翻了個白眼,轉而衝著蕭牧淮呲牙。


    結果就是,被迫批了兩大摞的奏折後,她便徹底不吱聲了。


    蕭牧淮看著‘敢怒不敢言’的某人,心情倒是意外地不錯。


    而坐在禦案前的顏安玥,不由得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手腕。


    她瞥了眼一旁神情悠閑的蕭牧淮,咬牙切齒地開口道:“蕭牧淮,朕現在是皇帝,你行事別太過分了!”


    “哦。”蕭牧淮輕輕抬了抬眼皮,說道:“那陛下,是要治臣一個大不敬之罪嗎?”


    見他一副十分不在意的態度,顏安玥是氣得又想罵人。


    她開口想要說‘是’,但餘光瞧見禦案上擺著的另外兩大摞、還沒批的奏折,她又默默咽回了嘴邊的話。


    顏安玥氣結,狠狠地瞪了蕭牧淮一眼。


    她深吸一口氣,但卻好似是想起了什麽,眼珠都不由得轉動了幾圈。


    隨即,顏安玥唇角微微上揚,便開口道:“蕭牧淮,你將來,可別求著朕給你賜婚!”


    蕭牧淮:“……”


    淦!


    大意了!


    他轉頭看向顏安玥,難得的從對方的神情中看出了幾分得意。


    蕭牧淮默了默,嘴邊扯出一抹禮貌性的假笑:“陛下多慮了。”


    “臣的王妃,臣可以自己娶,就不勞陛下費心了。”


    聽到這話,顏安玥突然輕哼了一聲,不滿地說道:“蕭牧淮,你就是個花心鬼!”


    蕭牧淮聞言一愣,腦門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不是,她這是說的什麽鬼話!


    蕭牧淮被顏安玥說的有些發懵,也確實是一腦門的疑惑。


    但是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就聽對方又道:“你信不信,我去找漂亮哥哥告你的狀!”


    顏安玥撇撇嘴,小聲嘟囔道:“勾三搭四的花心鬼。”


    見她這麽說,蕭牧淮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他大概也猜到,對方估計是誤會了什麽。


    隻是,這是他和陸淮淵的事情,蕭牧淮倒也沒有要和顏安玥解釋的打算。


    以至於後來,顏安玥在得知曲鳶就是陸淮淵時,那確實是差點驚掉了下巴。


    而對於事不關己的蕭牧淮,她是氣得真想讓人把他拉出去打一頓。


    不過這些,倒也都是後話了。


    畢竟此時的顏安玥,也是的確不知道內情的。


    所以她說完後,又狠狠剜了蕭牧淮一眼。


    對此,蕭牧淮並未在意,隻是說道:“臣多謝陛下關心。”


    “不過這些私事,臣能自己解決的,就不勞陛下大動幹戈了。”


    他稍作停頓,眼眸微轉,嘴角笑意浮現。


    蕭牧淮:“況且,陛下有這時間,還是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吧。”


    顏安玥:?


    她有些不太明白,蕭牧淮話裏的意思。


    隻是還沒等她開口,卻見一人從門外走進來。


    “見過陛下,攝政王。”


    薑韶走近,俯身行禮。


    蕭牧淮微微頷首,神情未變:“不必多禮。”


    顏安玥見薑韶過來,倒是有些高興。


    “薑姐姐快快請起。”她說著上前,臉上也染上了幾分笑意。


    顏安玥問:“你怎麽過來了?”


    薑韶麵上沒什麽表情,隻是說道:“陛下今日的功課,還未曾檢查過。”


    顏安玥聽著這話,又看了眼桌上的奏折,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薑韶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又問道:“今日的奏折,陛下可是批閱完了?”


    顏安玥聞言,不免沉默。


    蕭牧淮輕咳一聲,壓了壓嘴角的笑意,才說道:“這些奏折,陛下還未看完。”


    他說著,看向薑韶:“不過本王還有事,剩下的隻怕是要你多費心了。”


    薑韶垂眸,說道:“分內之事而已,王爺客氣了。”


    蕭牧淮微微點頭,倒也沒有再多說的意思。


    不過他臨走之時,顏安玥倒是喊了聲‘皇叔’,以試圖喚起他那本就不多的‘良心’。


    但很顯然,蕭牧淮急著回去見陸淮淵,自然是不打算幫忙的。


    所以,顏安玥就眼睜睜看著對方,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她連說下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顏安玥:我也真的是無語了!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家人們誰懂,宿主他又被強製愛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折雪祭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折雪祭年並收藏家人們誰懂,宿主他又被強製愛了最新章節